虽然是出门游玩,但张知秋的身上却是并没有多少钱——钱都在父母身上带着,但如今却是与他失散了。
正因为如此,张知秋如今只能是暂住在朝阳区的一家地下室宾馆之内,每日人民币五十元,这一点刚刚也向警察“坦白从宽”了。
大约是因为职业的缘故,虽然只是对张知秋这个“受害人”进行一些情况了解,几个警察也弄的象是审问犯人般的让人腻烦。
好在对此无论是张知秋还是警察筒子们,都很快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都也刻意地进行了强有力地自制,虽然说不上什么愉快,但双方最终是平和分手的。
比照那些“未来的记忆”,张知秋觉得自己应该是沾了自己这张“小白脸”的光:虽然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体重也突破了二百斤,但张知秋却是天生一副笑模样的“娃娃脸”,这使的他看起来极其地人畜无害。
在表明了自己的中学生身份之后,接下来的谈话便没有那么生硬了。
到最后,张知秋还是不得不再次签下了今日的第十几个名字,随后便被客气的警察和不客气的医生们携手驱逐出境了。
事实上,在结束约谈的时候,那个不仅语气冷硬、而且脸孔僵直的警察叔叔,还是非常客气地表示,他还可以用警车将张知秋送到他想去的任意地方的——只要是在北京范围内。
张知秋忙不迭地敬谢不敏了。
有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张知秋却是体会到了这没有人跟踪、监视的日子是有多么地难能可贵,因此他是坚决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条重蹈覆辙之路的。
自顾地踱出来医院大门,张知秋感觉天真他妈的蓝,云真他奶奶的白……
在花二元钱乘坐地铁赶回自己所租住地旅馆后,张知秋沮丧地发现,自己才刚刚独居了一晚的“标准间”,此刻已然有了一个新的房客入住了。
因为自己身上所隐藏的秘密,张知秋势必是不能与人同房的,但以他如今的经济实力,却是根本不可能去花两个人的钱来包下这一间房的。
摸着兜里仅剩地两张百元大钞,张知秋悄然地退掉了房屋,准备按照“记忆中”的办法,去买点现代的小物件去明朝骗点金子来,回现代换钱花。
作为一个旅游城市,北京的街头还是布满了许多地工艺品小店的,里边从几元到几万元、几十万元的各种真真假假的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张知秋径自地花十元钱买了一串品相一流的“玛瑙珠串”,却是因为它可以方便地戴到手腕上而不必担心遗失和被盗的问题。
张知秋是在从他精心找到的那个通惠河上地涵管中,不死心地向不知名的明朝小河边连续对穿了十几次之后,才终于彻底地绝望了的。
虽然之前在前门的肯德基店已经上演过一次裸体惊魂,但始终都陷于紧张之中的张知秋却是并没有意识到,就是从那时开始,他那关于未来的“记忆”,便已经是出现了偏差!
除了穿越到明朝的时间和地点都有误之外——这些都是在后来才得以证实的,当前张知秋最为迫切面临的一个问题,却是他根本就不能从现代带到明朝一针一线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事实沉重地打击了张知秋——他接下来地一系列雄心勃勃的计划,都是建立在对那个关于未来地“记忆”之上的,而如今这个“记忆”却明显是出了问题,因而也就难怪张知秋会如此一直疯狂地裸奔于现代与明朝间了。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张知秋终于精疲力竭地倒了下来:这份疲累并不仅仅是体现在肉体上,还有是精神上从里到外地一种疲惫。
在确认自己这“时空走私”的能力已然彻底的丧失之后,张知秋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能力:穿越疗伤!
在张知秋的记忆中,无论自己受到了多么严重的伤害,只要能够及时地穿越到另外的一个时空,比如说从现代去到明朝,那么自己的一切损伤都会被复原,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伤害!
惶惶然地将脚下的衣物和自己如今仅有的一部手机都打包塞进了涵管的缝隙中,张知秋呲牙咧嘴地开始算计着要如何地实施自残。
之所以不选择从那条不知名的河边作为起点,是因为纯天然的河岸上除了枯草和半枯草之外,却是连一块石头也没有——即便有也已为杂草所遮掩,而张知秋此刻却是根本没有耐心去寻找的。
另外一个原因,虽然这个涵管比较地隐秘,但在现代的北京市区想要找到一个完全无人所见的地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张知秋不能确定自己会一直地不为人所见。
唯一能够让张知秋稍稍松口气的是,尽管这条通惠河中流淌的是被净化后的城市污水,但好歹也算是条“河”,这样即便有人看见自己这般地赤身裸体,纵然是有伤风化,但也还是能够敷衍得过去的。
在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之后,张知秋无论是体力还是意志力,都已然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点,这时竟然是连如何在没有刀具的情况下弄破自己的手指头都开始斤斤计较起来。
不过,所谓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张知秋磨磨唧唧之际,这个直通市内生活污水管道的涵管,却是于骤然间放出来一股激流!
需要指出的是,这股生活污水虽然来的突然,但水量很小;可是即便如此,也让猝不及防之下的张知秋于惊慌失措中失足滑倒,一头狠狠撞到了涵管壁上!
在漫天的金星四射中,张知秋好歹赶在自己“一息尚存”之际,顺利地将自己挪移到了那条不知名的小河边,随即便彻底幸福地晕了过去。
小河弯弯,静静流淌……
PS:接受意见,俺会把这本书当做一本全新的书来写,该交代的东西一个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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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是否做个2K党,一日3更会更好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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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这里是大明
2012…1…160:01:01字数:3175
都说是“秋高气爽”,其实这种感觉是要在广阔地原野中,才能得到最完美地体会的。
当然,如果你是饿着肚子、并且还衣着单薄到浑身冰冷的时候,那就看什么都是那么地讨厌了。
“知秋,咱这么做行不?”老孙头第十七次地碎碎念叨咕着,手上却是一直有条不紊不停地忙乎着,一辆满载的两轮大马车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但竟然还没有散架。
这老家伙是整个辎重营里最好地木匠,甚至铁匠的细小活计也能多少对付一些,就是嘴实在是太碎,等闲人都难以忍受。
据说老头子以前是一个非常惜字如金的人,他是在突然于一夜间变得这么能言善道起来的。
“安啦、安啦,您老只要听我的,绝对不会有任何地问题的!”
回话地是一个身高体壮、但却奇怪地不显强悍地家伙,那足有一米八零加地身材,在这大多只有一米七不到地人群中,当真是有如鹤立鸡群一般。
不过,现在这只鹤是倒着的,用老孙头的亲家、铁匠张老头地话说,这就叫“挺尸”,但这却一直是这个自称“张知秋”地少年人最喜爱地休憩方式,只要有可能,他就一定是在地上“挺尸”。
用张知秋自己地话说,那就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不管别人怎么看,老孙头倒是觉得这些话很有些道理,认为这确实是这个败家子所说地关于那个什么“效率”地最好注解。
关于这个“效率”的问题,张知秋已然先后在不同的场合提起过三次,但在直到听过如上地“宣言”之后,老孙头才觉得自己隐约好像是悟得了些什么。
估计,这要是让少年知道自己所言的“效率”是被如此领悟的话,却也不知是会作何感想。
当然,辎重营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看。
在辎重营里的其他人看来,老孙头这纯粹就是想儿子想疯了,随便捡个傻子就想让人给他做儿子,好延续他老孙家地香火。
可惜的是,这个傻大个果然是看起来有些憨傻,本来开始是说自己也不记得叫什么了的,但在第一眼看到张老头之后,却偏偏是立即一口咬死了自己姓张,这可把和张老头一起从河边将这个“傻子”拾回来的老孙头,给憋屈地由此更加地有些疯疯癫癫地魔障了。
老孙头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他祖传三代都是整个忻州城里最为闻名地木匠,早些年甚至省府太原都有人慕名来找他定做家什的。
但是,当半年前老孙头最后地那个三儿子也传来了死在大同地噩耗之后,老孙头就从忻州城里一个干净、体面、受人尊敬地“孙师傅”,极其迅速地沦为了如今辎重营里这个邋里邋遢、有些半疯半颠地“老孙头”了。
在辎重营里,象老孙头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大家也早已经习惯了,而且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地“上等人”,忽然间就变得比自己还不如地感觉,实在是让许多老老少少地人们都隐约地为之兴奋不已。
事实上,虽然老孙头做的是木匠的活计,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有房、有地、有产业地殷实民户,和那些穷的与叫花子相仿地匠户们是有天地之差的。
忻州毗邻大同军镇,对于那些和乞丐相仿的军户们是怎样地一副德行心知肚明,而那些在军户中更为垫底的匠户,更是连忻州城中的一些资深乞丐都可以看不起的。
至于张知秋这个傻大个子,是被老孙头和张老头几个人从河边捡回来的,因为成天地脸上都挂着一副笑容、且说话“不着调”,直接就被除老孙头之外地众人视之为弱智。
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当本队的统领、小旗张小满大人喝问这个当时就是那么赤身裸体地躺在河边草坡上地傻大个“从何而来”之时,这厮地回答竟然说“一觉睡醒时就是躺在这里了”,当即便让张小满大人一脚踹了他两个滚儿的。
当然,如果说只是因为时常“傻笑”就被称作傻子还可能有些冤枉的话,他的其他一些行为,却是足以佐证和支持大家地这个观点了。
据说当时傻大个在被张小满大人踹翻了两滚之后,竟然还是在不气、不恼、不害怕地嘻嘻傻笑,搞的张大人也是一时地没有了脾气。
据很久之后张小满某次喝醉酒后透露,他当时虽然确实是踹了张知秋一脚,但用的却是巧劲,而且是“踹”而不是踢,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张知秋分毫。
在别人的追问下,大醉的张小满得意地指出,他之所以没有敢下狠手,是因为感觉到张知秋的身份不凡,所以着意地脚下留情。
在众人的起哄中,张小满嗤笑着指出,张知秋全身白嫩犹若处子,而且十指光润、指甲俱全,这正是一个典型的富贵之人所具备的特征。
张小满此话一出,众人皆服,由此也推翻了他在人们心目中“粗鲁不文,少谋寡断”的印象,倒是酒醒后的张小满自此以后再不在人前饮酒。
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只说张知秋,这个家伙在光着屁股爬起身后,坦坦荡荡地迎风而立,却是根本就不理会近在咫尺地张小满大人,而是看着四周地众人和远处地营地在张着嘴发呆。
“这里是——大明?!”
众人眼中的傻大个,在左顾右盼地看了半天后,却是一脸惊喜交集模样地似问似答,脸上的神情也是似笑非笑,表情怪异地可以直接吓哭张秀才家的三丫头了。
辎重营虽然是临时地驻营造饭,但一应营寨、甲杖、旗帜的规制却是俱全的,但凡是个长眼睛的,自然能够看出这是大明的军旅。
“两眼散瞳,聚而无焦,可见斯人已是魂魄不全!”——这是张秀才当场便对张知秋这种情形地犀利点评。
当然,张秀才并非是真正地“秀才”,如果是的话,他也不会以三十七岁地高龄还被拉来出徭役了。
从古至今,读书的相公都是不用出徭役的。
可惜的是,虽然是苦读诗书三十余载,但时至今日,张秀才也还不过仍旧是个“童生”,而张家却早已经是由昔日忻州城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沦落为今日地寒门小户了。
当时,南关地泼皮吴二楞闻言便是极为解渴地狠唾一口:眼前地这个高高大大地家伙,让他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队伍中的“地位”受到了迫在眉睫地威胁。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地吴二楞,极其熟练地双脚微微地分开,摆出了一个隐约地半马步,双拳紧握地大声喝骂:“我看你像是鞑子的探子!”
吴二楞地这个姿势可绝对不是徒有其表地无的放矢,经过他这么多年地街头鏖战实践证明,这绝对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地最佳姿态。
“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出乎吴二楞和所有人的预料,听了吴二楞地如此严重地指控,傻大个却是一个人目光迷茫地喃喃自语起来,根本就没有应对吴二楞地挑衅。
要知道,在这边关重地,如果被官府认定为是鞑子的探子,那是要与鞑子同罪论处的,可判斩立决!
所谓地“鞑子”,是边民们对于草原部族地统一贬称,在大同镇则具体还分为“蒙古鞑子”和“蛮族鞑子”,分别是指北元所属各族和近些年才新近崛起的关外蛮族。
事实上,“蛮族”这个称呼不仅是汉人如此叫,就是除蛮族之外的其他草原部族,也一样是如此蔑称的,只是后世才被瞒天过海、改头换面地写作“满族”。
不过,即便是见到张知秋这么呆呆地犯傻,吴二楞也终究是没有敢于就此扑上前去与之厮打——这要是对上常人,这第一句话不对付之后,紧接着吴二楞就是要拳脚相向的了!
当然,这也是大家混在街面上自古传下来的规矩——只要前三句话不合,那就是要即刻拔拳相向地,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家地威风煞气来;否则的话,磨磨唧唧地只说不练,和那些市井小民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一山不容二虎”,但这么些年来始终稳稳地吃定忻州城南关两条胡同的吴二楞,早年间用自己左手一根小指地惨重代价知道,对于那些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绝对是要在一开始就死下黑手的,绝对不能心存侥幸地心慈手软,否则倒霉地就肯定会是自己!
越早越好,越狠越好!
当然,纵横南关多年地吴二楞,这时也是不会蠢到和这个大块头去死拼拳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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