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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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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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之面无表情,冷冷地又吐出两字:“没错。”
卫若子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没错”,指的是“长篇报告”。然后发现自己的表演果然很失败,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她干脆利落地在榻上划拉了两字还给他:“没门。”
莫安之突然就欺身覆了上来。他半撑着身子,将卫若子压在身下。一只手挑起卫若子鬓角的一缕头发,在指上绕啊绕的,嘴却在她耳边轻柔地,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昧说道:“我倒是想知道,我若现在就将你彻底变为我的女人,你想想,杜沛然会不会要你?”
他将她当成什么了?卫若子的肝火“蹭”地一下,就直冲到了脑门。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这会儿跳得绝对比莫安之刚刚还要欢脱些。她只想冲这丫爆一句粗:去你妈。的。可她现在实在没空再一笔一划地手写她的愤怒,只能一面使劲往后仰头,一面用力推他,一面再用喷火的眼睛怒视着视线上面的这个男人:真TM想一刀捅死这只混蛋啊!对了,她的剪刀呢?
莫安之冰冷的唇已然压到了她嘴上。卫若子被他的唇冰得一激灵,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以这丫的变态指数,怕是真干得出白日宣淫这种恶心事来的。这丫这会儿正在火头上,她可千万不能撩他。
眼见着这丫的舌头已经灵活地探了过来,正在强势而猛力地冲击着她的齿关。卫若子豁出去了,头用力往后一砸,躲开他的舌头。再伸手将自己胸口衣襟一扯,全身猛地一松,就势躺在榻上。然后半挑着下巴,斜睨着莫安之,脸含冷笑,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跟刘胡兰同志就义前横眉冷对的范儿一般无二。
莫安之僵了僵,动作停在当前,脸黑得似锅底。就那么半撑着身子,眯缝着眼睛,自上而下地静静地打量着她。
卫若子不惜再接再厉,再添把柴火。脸上带着娇笑,软软地伸出手来,指尖在他胸口上一勾一划地写:“谁的女人没关系,是女人便好。夫君现在想要么?”
效果貌似不错,这丫的锅底烧得更黑了,眼中还多了三分精亮。
莫安之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直恨不得把这张妩媚娇嗔的脸给拆开了揉碎了就好。过了许久,他突然在脸上展开一个阴寒到了极处的笑,直笑得卫若子全身冰冷,如坠冰窖。莫安之一面笑,一面又慢慢地欺身下来。冰冷的唇又印在她嘴上,舌尖就着唇齿的咬合,迅疾无比地冲开了她的牙关,肆横无忌地冲进了她嘴中。
卫若子手足乱舞,奋力挣扎,嘴里齿关用力,合嘴就咬。力还没用上,便觉下颔一痛,又被他死死扣住,怎么也合不上。卫若子又羞又怒:又是这招!你丫就不能换点新鲜的么?无奈心中再如何发狠,全身上下直至齿尖,全部瘫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在自己唇间碾磨撕咬。
正撕扯得激烈,门外忽然传来香琴怯怯的声音:“少爷,老爷……老爷请你过去。”
莫安之在卫若子身上僵了片刻,终于缓缓起身。又站了站,也不再看卫若子一眼,稍稍理了理衣衫,便走了出去。
卫若子心中一松,终于瘫倒在榻上,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香琴推门进来,看到卫若子倒在榻上的狼狈模样,惊愕了一下。继而在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然后便一反常态地沉默着走上前来,温柔地服侍着卫若子洗漱整理。
一如既往地动作轻柔,手脚利索,服务周到全面。卫若子定了定神,伸手握住香琴正在忙碌帮她整理发髻的手,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坐下。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只碧翠如水的鸽哨儿,托在手中,缓缓地递到香琴眼前。


第七十三章 谈判
更新时间20121120 22:23:48  字数:3835

 香琴一见这鸽哨,娇小的身躯很是震了一震,然后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又开始往地上直哧溜,就要趴地上磕头。
卫若子早防着她这一手呢。心中无奈地叹着气:怎么老喜欢动不动就跪呢?这地上多凉啊。她顺手一带,便把香琴小朋友给稳在了身边。反正也说不了话,卫若子便只拿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方含轩曾经说过,原版卫若子在知道自己不得不嫁给莫安之时,曾经通过信鸽联系过他,向他发过求助的信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信鸽一直没能飞到方含轩那里。
是的,曾经出现在方含轩口中的“小咕”,便是一只信鸽。卫若子在知道这个事实后,稍稍捊顺了一点点原版在嫁人之前的那档子浪漫情事。想来这姑娘元宵之夜被那如玉般的痴情公子一路尾随,早已芳心暗动。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再要勾搭起来就很那什么顺理成章了。而那只名叫“小咕”的鸽子同志,便被赋予了为二人鸿雁传情的神圣使命,肩负起了一名光荣的爱情信息联络员的重任。
只不过悲催的结果是,英雄的“小咕”同志,因公殉职了。
香琴受不了自家小姐的这一阵猛盯,果断坐不住。死活挣开小姐的手,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坦白:“小姐与方公子往来,老爷一直是知道的。小姐成亲前那次哭着去找老爷,回屋后便一直茶饭不思。老爷放心不下,叮嘱奴婢小心着伺候。那日小姐刚将小咕放走,回头便被老爷给截住了。”
卫若子微微冷笑。原来这TM都是老爷子授意的啊!这老爷子可真够绝的。不声不响地断了小姑娘与情郎的联系,让小姑娘满怀希望憧憬着意中人英雄般“踩着七色的云彩”来救她,结果却在等待中慢慢绝望……卫若子很设身处地地帮原版想了一想:老爹把自己推向虎口喂老虎,情人又靠不住,老公便是那只虎……嗯,她要是原版,她也觉得一死了之这法子挺不错的。
但是这亲爹肚子里究竟又是打滴个甚么主意呢?一会儿逼着亲闺女放弃真爱嫁给自家老兄,一会儿又警告闺女不得与自己老公玩真感情。乖乖个隆的咚,这人格都能精分出一部水浒传来了。敢情这府里最不愿意看她好生活着的,原来是那个最爱她最疼她最宠她的——亲爹啊!
这忒么还是亲爹么?是么?是亲生的么??
香琴边哭边做报告演说:“奴婢真没想要害小姐。奴婢也为小姐想过,那方家是世家大族,家中宗族子弟又多,虽说方公子是家主嫡子,以小姐的出身门弟,便是嫁给那方家公子也不至受什么委屈。但宅门里的那些污秽事儿,远不是小姐你这般透净的人儿能应付得了的,哪里有留在府里,让老爷疼着,被少爷宠着来得好。更不用说就小姐您这身子,自小就是被老爷少爷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养大的,若没有老爷少爷贴心费力地为您访着名医看着,寻那金贵药材养着,您怕是……小姐,您这身子可比不得旁人。”
卫若子目瞪口呆。
香琴歇了歇,又继续哭道:“小姐,您那时心心念念的都是方公子,听不得奴婢的劝。但老爷少爷为小姐好,奴婢是分得出的。小姐,少爷虽然……”丫头貌似说得有点投入,一不小心就差点说露了嘴,好在这车刹得也及时,生生在关键点上给卡住了。香琴小脸一窘,张了半天嘴,最后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小姐,少爷是真的喜欢你。”
卫若子被这一句搞得好生哭笑不得。看来以后有空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丫头的脑回沟走向,为何跟常人是如此这般的不同。
卫若子叹口气,摆摆手。示意香琴将笔墨拿过来。
笺纸摊开,卫若子工整地写了几个簪花小楷:你是莫安之的人?
香琴愣了愣,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看得卫若子好一阵头晕。
不是就好。卫若子点了点头,将面上写着字迹的笺纸随手丢进一旁的手炉里烧了。又低头写了六个字:小咕,你知,我知。
要说人香琴到底不不愧是个搞情报工作的呢,素质就是过得硬。小丫头略一思量,人立马就明白自家小姐想要干嘛了。香琴白着脸,压着声音低声叫道:“小姐还想找方公子?”
卫若子诚恳点头:若想瞒过所有人,再弄只跟“小咕”一样的鸽子回来,这事八成也只有香琴这丫头才干得了。
香琴急道:“小姐,你现在都已经是少爷的人了,你还……”
卫若子忙举手制止了她的抒情,张口无声问道:“你家少爷,信得过?”
香琴的身子便僵了一下。卫若子跟着又摆出一副无限凄苦哀怨的模样,眼中噙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托着香琴小朋友的手,嘴唇一张一合地恳求说道:“若为我好,帮我。”
香琴同志终于招架不住,含着热泪,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卫若子暗暗大松了口气,果然没白跟莫安之混这么久,以她目前的演技,要糊弄莫安之杜沛然那些人精虽然还差了点火候,但哄哄小丫头片子,好歹还成。
入夜,卫若子在房中坐立不安。白天都到了那个份上了,莫安之那丫从头发丝开始到脚趾甲缝里,周身上下无处不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咸湿味儿,她要能跟这只狼再同床共枕同被而眠的话,那她胆儿也太肥了点,做女人也太二百五了点儿。保不齐这丫今晚就给她来个兽性大发,直接就把她给办了……她找谁哭去?
卫若子先是拥着被子,紧攥着剪子,呆坐在床上,如坐针毡。实在坐不住,在屋子里搓着手,走过来走过去,团团乱转。最后终究还是强自冷静了下来,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摊开笔墨,认认真真地开始临帖写字。
莫安之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少女身着单薄的白色中衣,黑发如瀑随意顺滑地披散在身后,身姿端正坐在书案之前,提笔蘸墨,低头凝神书写。桌上一灯如豆,摇曳的烛光不时跳动几下,在近前少女的脸上,打出一层氤氤氲氲的晕光。少女原本五官精致绝美,此时因为认真,因为专注,便更多出一层可爱娴静来,衬着这微红烛光,朦胧飘忽得不似人间景致。
她哪里是“卫若子”,她便是安静如斯,也生动得没有半点“卫若子”的影子。
卫若子知道莫安之进了屋。等了半天,却不见脚步声再起,忍不住抬起头,却见他远远地站在门口,整个人沉在暗影里,神色莫测,安静地看着自己。卫若子便放下笔,端正坐着,也安静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遥遥对视了片刻,莫安之许是觉得有些怪异,转开目光,直直地向她走过来。
卫若子低头换了张素净的笺纸铺在桌面上,待他走近,提笔在纸上写道:“咱们谈谈?”
然后停下笔,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等着他接下一句“谈什么”。结果等了半天,桌前这丫也没半分动静,只那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没办法,卫若子便只得低头继续写:“现在的情况呢,是你需要有一个卫若子来配合着演戏。所以虽然明知道我是假的,咱俩也只得先演着。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虽然是个假的吧,但好在一早被你弄哑了,就算想坏你事,也没那本事,凑合着用用呢,还挺就手。我没说错吧?”
卫若子停下笔,抬头看他。莫安之依然沉默地站着不发一言。卫若子无奈,只得提笔又写:“我吧,其实配合着你演演戏也没什么关系。我只一个要求:事成之后,放我离开。”
她也死了看那丫反应行事的心,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换了一张纸,又继续写道:“你看吧,我也就一哑巴。放我走也泄不了你什么密。与其现在你防着我,我躲着你的,不如咱俩先好好合作,把你的正事儿先干完,然后咱俩好说好散。这样既不耽误事,效率还挺高,你说这法子成不?”
卫若子咬着笔头,仰着头,用她能拿出来的最诚恳最真挚的眼神看着莫安之。
莫安之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很复杂。见卫若子看过来,他终于给了点反应,伸手指着纸上的一处逗号,问:“这是什么?”
卫若子愣了愣,然后更加用力地咬笔头,欲哭无泪。兄弟,姐姐费力巴拉地写了这么多,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重点是合作!合作啊,兄弟!姐姐小学语文学得好,标点符号使用规范,可不代表姐姐这时候就有那闲心义务来给你普及标点符号的使用百科啊,姐就算有那闲心义务,你难道还想姐用“写”的来为你科普?
笔头咬得很卖力,眼神很傻很天真。
好在莫安之也不纠结于此。很配合地将话题拉回来:“我若不放你走,你会如何?”
卫若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本着实事求事的精神,低头认真写道:“我会继续逃,我会捣乱。虽然坏不了你什么事吧,总归也能招你烦烦心。”你说苍蝇它咬不死人,它还烦不死人吗?这种形象的俗语太能表达她的意思了,可惜就是写起来麻烦。唉,悲催的哑巴。
莫安之嘴角抽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卫若子一边在肚子里暗自嘀咕,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写:“你若逼得我急了,我干脆把心一横,自我了断了,你不也麻烦多多吗?你还能日夜防着我自杀?”
莫安之脸色突然就那么黑了下来,冷着声音说道:“你是我莫安之的妻子,便是死了,也还是我莫安之的妻子。你能逃去哪里?”
卫若子本来还想继续苦口婆心来着,仔细一咂摸,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怪呢?敢情这位的逻辑始终跟她不在一个点上啊。他这究竟是不信她是“卫若子”呢?还是信呢?
卫若子还想再努力努力,将笔蘸了蘸墨,又想继续写。谁知莫安之出手如电,蓦地将她手腕扣住,看着卫若子寒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烛灯乱闪,照得他脸色铁青,神色骇人。
得,这丫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卫若子想:若直告诉他自己就是一魂穿的野鬼,这丫会不会真把自己给一把火烧了,免得招邪?说不定这丫真干得出来。莫安之的脑子究竟怎么运作的,向来不是人类能研究得了的领域。她可不敢拿小命冒险,最怎么也不能拿穿越过来的命不当命不是?
她轻轻将莫安之的手指一根一根自腕上扳开,然后端正坐好,掀开面前笔墨渲染的旧笺,在新的雪白笺纸上一字一字地写道:“你若能教我重新开口说话,我便说与你听:我来自何处。”
莫安之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很有些深暗。他静静地看着那些字,喉头动了几动,突然涩声说道:“我答应你,你再度开口说话之前,我不动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若子怔怔坐在桌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又是,哪里跟哪里?


第七十四章 除却巫山
更新时间20121121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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