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当为首的突厥骑士拔出了腰间的弯刀;高举过头的瞬间;所有突厥人都做了相同的动作;拔出了弯刀;然后嘶吼着;长啸着;就像是一群无可匹敌的野兽;向着车阵狂奔而来。
此刻;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万五千关中精锐;还有一万一千多的私兵部曲步卒;全都站在了车阵后边;两万余张弓弩;开始缓缓地斜指向天空。
隆隆的蹄声;犹如惊雷一般连绵不绝;狂野的重蹄;将那地面的野草踩踏成粉沫状;翻飞起来;而一柄柄雪亮的弯刀;就得是那一道道游弋在云层之中的电弧;散发着惊人而又危险的气息。
吱嘎声不绝于耳;两万多柄弓弩;已然尽数张开。而李元芳;就站在偏厢车后边;正对着那些张弓的部曲怒吼道:“注意;所有人没有听到命令之前不许射击;举弓……瞄准……”
随着尖锐的竹哨声响起;一排雨箭和弩矢;狠狠地扎进了那些正在冲锋的突厥骑兵的胸腹;甚至是面部;第一排突厥骑兵瞬间变得稀疏了许多;但是;突厥人仍旧悍不畏死地向着车阵扑来。
又是一阵松弦之声;马匹绝望的悲嘶声;伤者临死时的哀号;狂奔的疾蹄之声;还有那弓弦颤动的仙嗡之声;以及那些马匹撞击在偏厢车上发出的沉重声响。
突厥人妄图借助马匹的冲击力;将车阵给撞开一个缺口;但是;沉重的马车;再加上车后边那一只只极长而又极其锐利的长矛;在那些近逼撞向马车的突厥骑兵和坐骑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深幽的血眼。
而有些马术高超的突厥武士;在马匹堪堪要撞上马车与长矛的瞬间;从马背上高高的跃起;紧握着弯刀;向着车阵后边扑杀而来。
不过;等待他们的;除了一张张坚盾之外;还有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锐利横刀。撕杀在车阵的附近此起彼伏着;而这个时候;又有五千突厥骑兵再一次疯狂的扑来。
不过;那些倒伏在车阵前;堆积如山的马尸和人尸;却成为了那些突厥人冲锋的最大障碍物;总是得不时的放慢速度;绕过那些尚未死绝;犹自在挣扎不停的同伴;还有马匹。
有不少倒霉鬼因为坐骑恰好就踩在尸首之下;而导致马失前蹄;被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下来;旋及又被后边冲上来的马匹踩踏致死。
而本公子也拿起一柄弓;瞄准着一位身披着铁甲;在那厢车前;奋力地劈砍着刺向他的长矛的突厥首领;随着板机轻响;就看到这名身披铁甲的突厥武士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吼叫声;一只弩矢;恰好正中他的左眼;而很快;因为疼痛而防守不及的突厥铁甲武士的身上连挨了几枪;绝望地翻倒在马车上。
经历过了最初的慌乱和不适应之后;本公子那些久经训练的部曲;终于展现出了他们训练的成果;每一波箭雨;都显得那样的整齐与锐利;而随着队长级别的军官的咆哮声;那些位于偏箱车后的持矛手都会随之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扎进那些妄想攀上偏厢车的突厥骑兵身上。
除了军官的口令声;还有那尖锐的哨声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生一丝杂音;哪怕是被突厥人的羽箭射中;又或者是被掷来的弯刀给斩伤的伤员;最多也是发出闷哼声;自己主动地退出了战斗序列;由着后边的卫生兵给他们处理和包括伤口。
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有条不紊;这恰好与叽啦鬼叫;嘶吼不停的突厥骑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旁边的位置;采用同样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老李家部曲;虽然稍逊;但是;却也是一只强力的反击力量;特别是李瑶光与李世民;两人频频松弦;几乎每一箭;都会带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而此刻;李玄霸抄起了一根长槊;犹如一只敏捷的灵猿;时而出现在马车上;时而又消失在马车下;手中的长槊;就是像一根拿来赶鸭子的赶鸭棍;在他那堪比虎熊的怪力之下轻轻一扫;就能看到被他手中长槊所扫中的对像;就像是挨了攻城棰一般;直接就飞了出去;看得本公子眼珠子都差点瞪出了眼眶;在他的跟前;根本就没有能够挨了下之后还能站得起来的。
更远一点的裴元庆也不差;这家伙抄起的也是一条长槊;不过;长槊的使用方式与那李玄霸截然不同;那条长槊在他的手中;就犹如一条灵活而又致命的毒蛇;不管对方穿戴的是皮甲还是铁甲;犹如纸片一般;都会被轻易地穿透
站在偏厢车前的那些部曲;随着军官的喝令刺;用力地刺出长矛;然后再狠狠地拽回;准备着下一次精准的刺杀。这个时候;中段处有几辆大车被砍翻;而突厥骑兵朝着那处蜂拥而去;不过庆幸的是;那里镇守的关中精锐发挥了他们强悍的单人战斗力;而且后边的弓弩纷纷向着这个位置增援;总算是死死的拦住;最终依靠那些装着粮食的麻袋;还有那些尸首;将缺口死死堵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拉弦的手臂都已经发麻;酸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低沉而又绵长的号角声;进攻受到了重挫的突厥骑兵再一次犹如退潮一般;向着远方遁去;这样;从距离车阵百步之外;到车阵跟前;倒下了无数的突厥骑兵;就像是那退潮的海滩上;残留下来的海藻和鱼虾的尸骸。
看到了这一幕;士兵还有那些青壮们都不由得发出了兴奋与如释重负的欢呼。所有将士;都露出了一副劫后于生的表情;甚至于不少人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突厥人退到了静乐县县城外的突厥大军处;方才止住了脚步;而这个时候;在猛攻静乐县县城的突厥大军;似乎是也意识到了强攻并没能战到偏宜;于是退到了城墙的攻击范围之后。
不过;约两万的突厥骑兵;在我们与静乐县县城之间;扎下了营寨;分明就是想要掐断我们与静乐县城之间的联系。
而另外四万突厥骑兵;也同样分成了两个营寨;一个就驻扎在静乐城城西北;而另外一个营寨;侧驻扎在西北营寨与那河岸边意图将我们与静乐县县城隔开的突厥营寨呈了一条斜线排列。
每个营寨与其他营寨之间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三里;使得我们就算是想要空袭其中的营寨;其他营寨也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增援。
看到了如此情势;本公子也不禁出长了一口气;看样子;至少在一两个时辰之内;突厥人是不会发动进攻的;而现在;本公子终于有闲心打量起了阵地前沿那些倒伏的突厥骑兵和马匹;这个时候;驴肉火烧这个有名的佳肴;滋啦啦;一阵脑电波急速地运动了起来;让本公子回想起了这道美味佳肴的起源。
第三百六十一章战场之上,不忘
相传;宋代时漕河码头有漕帮和盐帮两个帮会。漕帮以运粮为业;盐帮以运盐为业。双方为称霸码头;时常大动于戈;最终以漕帮大胜收局。漕帮俘获盐帮驮货的毛驴无法处理;便宰杀炖煮;设庆功宴;再将肉夹在当地打制的火烧内吃;更有滋味。自此;漕河驴肉兴起;名吃由此诞生。从此当地形成吃驴肉火烧的习俗;而且逐渐探索出了一套精湛的烹饪驴肉的加工密技。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死后;其后代同室操戈。朱元璋的四儿子燕王朱棣发兵与朱元璋立的继承人——明惠帝朱允炕开战。朱允炕派大将李景隆与朱棣鏖战在白沟河一带;李景隆兵败退到徐水漕河镇。军中粮食匮乏;李景隆无奈命军士杀军马充饥。当地百姓有吃驴肉的习俗;所以烹饪的马肉也尤为香。自此烹马为食也成徐水漕河镇的习俗;制做出的马肉味道益美。
而且俺还真到过河北保定;也尝过那里的驴肉火烧;甚至知道这玩意儿一定要炖软和了;而且要少放各种香料;以保证驴肉的香味。一想到了这;而马肉也是相当不错的食材;记得去柳州旅游的时候;那里就有马肉米粉卖;生意贼火红了;而且马肉炖得汤香肉软;我记得在柳州的那几天;每天早上都去排队吃上一碗;才觉得爽快。
而且;有位朋友还弄过红烧马肉来吃;那味道让本公子觉得自己的唾液有分泌旺盛的冲动;靠;原来是饿了。
“这么多的马匹;就这么扔在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吧?”本公子摸了摸自己那显得空瘪的肚子;小声地嘀咕道;旁边的李瑶光一脸的莫明其妙。“怎么;这些马匹可都已经死了;莫非你还能够拿它们于吗?”
“对了;军中的于粮只有胡饼吧?”本公子朝着李瑶光下意识到地问道。
李瑶光点了点头。“当然了;难道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那样;弄出压缩饼于出来吃?”嗯;在行军途中;李瑶光可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不少的压缩饼;就连李世民和李玄霸这两个无耻之徒也老跑我这来要。
相比起军中的于粮和军粮而言;还是本公子制作出来的这种压缩饼干在味道上;要胜上一大筹;只不过比较坚硬;吃起来的时候很是费牙;当然也可以放在水里煮成面糊状食用;吃起来;自然是另外一种风味。
“那些饼;若是中间夹上一层炖得肉烂汤香的肉屑;你说会不会更好吃一些?”本公子继续摸着肚子;小声地道。
听到了这话;一向以美食家自诩的李瑶光不由得两眼放光;我分明能够看到她的唇角闪烁着晶莹的口水;看样子她也饿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马肉也能吃?”李瑶光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没听说马肉有毒吗?”
“那是别人忽悠你的;省得大家都吃去马肉了;那朝庭的骑兵;难道骑驴去行军作战不成?再说了;说马肉有毒;难道天下人都那么老实没有人去吃吗?若真是吃了马肉被毒死;肯定会宣扬得厉害;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本公子白眼一翻;很是悻悻地解释道。在后世;马肉绝对是一道好菜;只不过跟驴肉不太一样;需要多放大料才成。
不过对于本公子而言;根本木有问题;八角;花椒;沙仁、豆蔻、陈皮;甚至是茱萸和茴香这些玩意;本公子可是带了不少;因为本公子喜欢吃烧烤;更喜欢美食佳肴;而且;很向往古代行军作战的时候;在战争的闲暇游猎之后开烧烤大会的情景。
当然这些都是从电视上瞅来的;为此;本公子可是准备了不少的香料;自然是为了万一真的猎杀到了野兽;自然是要好好的烹饪来品尝;而野味的腥味向来就重;所以;这些香料是必备的。
听到了我的话;李瑶光眨了眨黑漆漆的杏眼;这才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可是听说马肝极毒;食之死人。”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回过了头来;看着李瑶光那张俏丽的脸蛋;还有那无辜与迷茫的眼神;好半天我才强忍住处笑意。“马肝有毒;那是史记里边编排出来的笑话。”
“笑话?不可能吧;好多人都言之戳戳;说马肝食不得。”旁边的李世民也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之色道。
本公子知道;这票人也是跟后世的人们一样;被历史书上的笑话给忽悠了;而当初;还没长大之前的本公子也被忽悠得不轻;不过;当在柳州那边知道有马肉米粉之后;本公子在惊失色;于是开始求证。这才得知;马肉是能吃滴;甚至连马肝也是能吃的;只不过;在古代;马匹乃是国家的战略物资;自然是不可能给人宰杀食用。
而当时;就连牛也同样禁止宰杀;而至于说马肝有毒;那不过是古代记录的一则笑话;只不过流传下来之后;以讹传讹;最终变成了马肝有毒;马肉有毒的说法。
而这则笑话;则是出自史记;有客语马肝大毒辣;能杀人;帮汉武帝云:“文成食马肝而死。”迂公适闻之;发笑曰:“客诳语耳。肝因在马腹中;马何以不死?”客戏曰:“马无百年之寿;以有肝故也。”
公大悟;家有蓄马;便刳其肝;马立毙。公掷刀叹曰:“信哉;毒也去之尚不可活;况留肝乎?”
所有人都夸张地笑得趴下;就连李瑶光也同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太逗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把咱们也都给忽悠了。”
“看来;我等之想法;与那迂公一般无二;哈哈。”李世民不禁又再次暴笑起来。
半天;这才凑到了一块;当听本公子说这马肉炖好之后;夹入饼中的滋味。李世民的口水也差点滴了下来。“那不就跟咱们上次在守城的时候;吃的那猪肉欲火烧差不多吗?”
我点了点头答道:“是差不多;不过;猪肉太过油腻;所以吃多了会腻;而这马肉精瘦;肉味也别有风味……”
接下来;本公子的防御位置;数百名部曲已然翻过了马车;正在那里将那些马尸分割之后;扔过来;至于那些突厥人的尸首;可没功夫管。而扔过来的那大块大块的马肉;全都被拖走;而那边已经支起的大锅;正在煮着沸水。
炖马肉的时间可不短;所以现在;本公子只能先拿点压缩饼充饥;不大会的功夫;就至少有上百匹马的马肉都被切割好;送到了本公子部曲所在的炊营处;看得其他人啧啧称奇不已。
不过;我们可吃不了这么多;到时候;自然是拿来拉关系;增进各部之间的感情的。反正外面的死马至少还有数百匹;正陆陆续续地被运进来。
这个时候;杨师道赶了过来;让我们赶紧去大营汇合;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之内;一大票的大隋年轻俊杰全都愁眉苦脸。今天这一仗;的确是打赢了;而且还消灭了约一千八百余骑的突厥骑兵。
但是;我们也付出了近七百的伤亡。只是被突厥骑兵突破的那一下子;就阵亡了近四百人;才堵上了缺口;这还是防守;依靠着马车形成的防御圈防守;可是损失却也不小。
“现在应该如何?进;肯定不行;那些突厥贼子的三个营寨相隔都不远;攻其一;其他两个营寨定然能够及时援救。而我们现如今;所有的部曲的骑兵拢到了一块;也不过是三千五百余骑;就算是云大将军能够与我们里应外合;可也加一起也不过是八千余骑;就凭八千余骑;想要跟七万突厥骑兵对执;呵呵……”左屯卫将军赵敢摇了摇头苦笑道。
此刻;坐于主位的杨恭道也是愁眉不展;虽然赢了一阵;但问题是;想要击退突厥精骑;都已经很是困难;若想要突入城中;那更是难上加难。
而本公子坐在杨师道的身边;也很是头疼。七万步骑想要对抗七万骑兵;这完全就是扯蛋;除非是后世;全都是一手AK;这仗还有得打;可是现在别说是AK;连把老套筒都不会有;有的;只是弓弩这两样射速很慢的远程武器。
“可惜这汾河的河水太深了;不然;咱们可以从此处渡河;然后再从东岸的那座栈桥进城。”另外一人很是不甘地说道。
“汾河在这里至少宽有箭半之地;想要渡河;除非能够有足够的船只。可是现在;咱们被困在这个河湾处;能上哪找船?”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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