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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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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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都说不让你抱了,谁让你逞强了?”

他哼道:“嘁,还不是你胖了。”

“……”故意气她。采筝笑着拿过他的手探进自己衣衫内,笑着问他:“那你摸摸,究竟胖哪里了?”

你这个没羞没臊的。郁枫觉得自己被她调…戏了:“你……”触摸她滑腻的肌肤,脑袋一热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便把人向身下压去。



隔天早上,把金瓯关在里面一天一夜后,采筝才露面。她相信让他滴水不进的饿上几顿,更容易让他说真话。

他缩在柴房的一角,听到有人开房门,接着漏进来的光线,眯着眼睛瞧来人,发现是采筝,激动的立即爬了过来:“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

“我是不想来了。”采筝让碧荷守在门口,她自个进来单独审讯他:“我本来想,就这么饿死你的。”

金瓯舔了舔嘴唇,用沙哑的嗓音道:“奴才知道少奶奶不会的。”

“哼,这会自称奴才了。”采筝早就发现了,这人之前都是自称‘我’的,估计在心里根本没把自己当奴才看。

他没说话,只磕个头:“少奶奶……”

“这里就咱们两个,你想说什么,可以尽管说来了。”采筝冷声道:“我是见你有重要的跟我说,我才留你到现在的。假如,你现在说不出什么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少奶奶是个明白人,我对您不敢隐瞒。”金瓯道:“我、我娘就在这庄子上,她四年前跟我们说,来这里寻人,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和我爹离家来到这里找她,还被人打了一顿。”

采筝不耐烦的道:“你想说就是这个?那不用再说了,就算你娘亲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给你伸张正义的。”

金瓯失望,继续道:“您为什么不问问,她离家,来到山庄找的是什么人?”

“牛管家?”或许是牛管家的旧情人,来找他帮忙,不想被牛管家欺凌后,卖掉了或者杀掉了。或许在他看来,一个管家背着主子做下人命案是件大事了吧。

“……不。”金瓯咬牙道:“我娘原来是宁安侯府的丫鬟,后来被卖给了我爹做媳妇,生下我之后,她整天哭闹,她说她要回京城,要找她的儿子。她说……她给侯爷生下了一个儿子。”

采筝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一瞬间,竟有点视物不清,她努力眨了眨眼睛,与此同时,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住。她扯出一丝冷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瓯含着泪,重重点头:“就怕人不信我们,我才假装哑巴,什么都不说,不跟任何人说话。”

采筝胸口闷得慌,她喘了几口气:“你娘与侯爷生的儿子是哪位少爷,她说过吗?”

是郁彬,一定郁彬。

“是四少爷,叶郁枫。”金瓯一字一顿的道。

“胡说八道!”采筝愤怒之至,指着金瓯道:“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永远别再开口说话!”

金瓯此时已哭的提泪涟涟了,哽咽道:“您就是割了我的舌头,我也要说。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娘叫枳云,您不信的话,可以去侯府里打听,是不是有这么个被卖的丫头。”

“四少爷乃是嫡出,是严夫人的新生儿子!”采筝想嚷,可怕人听到,努力压低声音,怒斥道:“你鬼扯也就罢了,也不扯的靠些边际。”

“我娘说了,是夫人夺了她的孩子……”金瓯呜咽道:“她被卖给我爹后,一直不愿意在村子里生活,想要逃跑。后来,我渐渐大了,她不跑了,我们都以为她愿意留下了,可谁知,趁我们不留意,五年前,她又跑了。从小到大,她被我爹打了,总是告诉我,她不该待在村子里,我有个哥哥,是侯爷的儿子,只要母子相认,她就能当上主子。”

“疯子的臆想!”采筝惊慌过后,逐渐冷静下来了,她发现自己实在可笑,就因为一个小厮的话,居然慌了手脚。府里想往上爬的丫鬟,被女主人发现卖掉后,在乡下发了疯,臆想出一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被她卖掉的鸣翠,说不定现在也在哪个村旮旯里,对丈夫说她是侯府少爷的心头好呢。

“她走了,我和爹出来,一路打听,发现她到这个庄上来了,那时候,正好侯爷他们才在庄上离开,我娘一定是来见侯爷跟小少爷了。”

采筝彻底冷静了,她道:“你还真相信你娘的疯话。”

见少奶奶不信,金瓯道:“起先我们还不信,后来到我们到庄子上做事,我爹跟这帮老人聊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娘。甚至有人说,在五年前,帮着我娘偷偷进过庄子。”

“那你觉得你娘亲,现在在哪里?”

“四少爷不认她……然后她被……”金瓯道:“她一定就埋在这庄上,后花园,或者后山!一定在的!”

“所以你偷偷摸摸的挖坑?”这点倒是和她猜的一样。

“如果她没生过四少爷,为什么要杀她灭口?”金瓯坚信自己的猜测:“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尸骨。”

采筝发现跟这种人没道理可讲:“没找到她尸骨,你怎么能肯定她被人灭口了?”

“……我知道您不相信。在来京城前,我们也不信,后来发现我娘小时候说的话,都能得到证实。侯府的摆设,侯爷的长相,各个主子的长相,没一点差的。全一模一样!”

“那她生了四少爷的证据呢?”

“……”金瓯自然拿不出,他道:“我可以跟四少爷滴血认亲,我和他是半个兄弟,血应该能融的。”

“哈哈——”采筝不觉得冷笑出了声:“你想的美,就凭你空口白牙,让严夫人和四少爷遭受如此的侮辱吗?”

当下心里不禁想到,这家伙着实可恶,竟敢侮辱严夫人,真该乱棍打死。

金瓯爬到采筝面前,哭着求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少奶奶,您是个明察秋毫的人,您可以自己去查——”

采筝气不打一处来:“快闭上你嘴巴,你再敢胡说,我便让你也死在这里!”

他不敢再争辩了,眼神晦暗下去,低喃道:“果然少奶奶不会相信我……”

“你还跟谁说过这些话?”绝不能让这样混账的流言传出去。

金瓯呆呆的道:“我是个哑巴,没人听过我说话……我爹也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忽然一怔,既惊慌又愠怒的看着采筝:“少奶奶,难道您也想杀人灭口吗?”

“你娘亲定是个疯子,你们相信她的疯言疯语,跑到这里搅事,本不可饶恕。但,你们没跟其它人提过这样的荒唐事,没传出有损太太和少爷名声的话,我也不想要你们的命。”她道:“但活罪难逃,等我想明白如何惩罚你们,再来治你的罪!”说完,转身便要走。

金瓯快爬了几下,来到采筝脚边,哭着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娘叫枳云,您可以去查……”

采筝狠道:“你还不懂吗?你说的是假的,你还有命可活。假如‘句句属实’,你只有死路一条!”说完,甩门而去。

63第六十三章

今天是个假阴天;天色灰蒙蒙的让人难受。采筝见完金瓯出来,虚脱了一般的,跨出门坎的时候,险些被绊倒;幸好守在门口的碧荷手急眼快,扶稳了她。

“少奶奶,您当心。”

采筝怔怔的看她,挣开碧荷的搀扶;扶着回廊的廊柱大口大口的喘气。碧荷担心的掏出帕子给少奶奶擦汗:“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

采筝这才发现自己头上全是虚汗,她拿过碧荷的帕子;拭去汗水,恍恍惚惚的问道:“有人来过没有?”

“没人来过;奴婢一直守在这里。”碧荷有种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少奶奶从没这么失魂落魄过。

“你……你……”

“您吩咐。”

采筝打消了脑海里的念头,现在的她,举棋不定。金瓯的话,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但不管真假,她都不能去印证了,因为一旦动手,必然会惊动严夫人。

到时候,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知晓了这个秘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是假的,严夫人该如何看待她这个儿媳妇,她居然听信一个小厮的蠢话,怀疑自己丈夫和婆婆的血缘关系。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有的时候,知晓秘密,本身就是罪过。

“不、不,不会是真的。”她这么安慰自己:“冒认皇亲的事都有,这帮刁民,胆子大着呢。”如此一想,心里果然轻松了许多。微风吹过,缓解了她心头的紧张,慢慢的她恢复了冷静,吩咐碧荷:“你现在进城里去,把燕北飞给我找来,他来的时候给我带两样东西,一样是砒霜,另一样是哑药。”

“是。”果然出事了,否则的话,少奶奶是不会叫燕北飞过来的,这个人历来做的不会是好事。碧荷忐忑不安的走了。采筝则回身去反锁柴房,这时里面的金瓯听到动静,隔着这道门,他哭道:“少奶奶,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没有编瞎话骗您。能给我做主的,只有你了。”

采筝冷声道:“你只管老实待着,我自有定夺。”

“我等,我相信您一定能为我做主!”这世上,除了眼前的四少奶奶颜采筝之外,他找不到第二个人可能为他找回公道的人了。

采筝的两只脚仿佛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飘飘忽忽回到了屋内。郁枫又不在屋内,鸣绯去跟和牛管家交代端午节的操办事宜了。

此时屋内,只有采筝在。

她伏在桌子上,闭眼冥思。如果郁枫真的不是太太生的,那么侯爷知道吗?如果侯爷不知道,那么即是太太除掉了来认亲子的枳云?然后埋在庄子里?

倘若如此,枳云是五年前来寻子的,郁枫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病的。

所以,是太太害了发现真相的郁枫?

郁枫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下起手来,毫不手软。可是,采筝想不通,太太夺子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嫡子巩固地位么,但是把郁枫弄傻,郁枫没法继承爵位,对她毫无用处。

另外,还有一点,太太对郁枫的感情不像作假的,她是真的疼爱郁枫。

采筝纠结的想,此时的她开始恨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扶着额头,她再次陷入沉思中。猛地,她想起了狸猫换太子的那出戏。

会不会是太太和丫鬟同时怀孕了,后来太太的嫡子病死了,侯爷为了安抚妻子,就把丫鬟的孩子换给了太太。让太太免于失子之痛。之后再把丫鬟卖掉,遮盖事实。

“……”可是看侯爷和严夫人的感情,不似那般恩爱。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时鸣绯从外面进来,笑道:“少奶奶,牛管家来了。”

“他来做什么?”

“您不是让他盘点庄子上的进项么,他向您报账来了。”

采筝这才记起自己吩咐过的事,道:“让他进来罢。”很快,牛管家猫着腰进来了,捧着几册厚厚的账本,一脸的恭敬。

鸣绯接过长辈递给少奶奶翻看。采筝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粗略的看了几眼,便道:“做的很好,我知道了。”

“那老奴不打扰少奶奶休息了,这就退下了。”

“慢,我有事问你。”采筝道:“曹金瓯的老爹还活着呢么?”

牛管家一听少奶奶问起曹家父子的事,赶紧道:“少奶奶息怒,后生的错,不管他老子的事。再说,他那糟糠似的老爹差不多也要咽气了,您何必费心罚他呢?”

曹金瓯被少奶奶叫去关起来一天一夜了,连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听少奶奶又问起曹老头的事,自然想到的是,少奶奶要连金瓯的父亲一起罚。

采筝懒得跟牛管家计较,道:“还有气的话,给我叫到后花园去,我一会过去,有话审他。”

牛管家怯生生的猜想:“是不是金瓯手脚不干净偷了您的东西。我以前也发现了,他没事爱在庄子上闲逛。但他爹,您要相信老奴,绝对是个老实人。”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把人叫过来,你就去!”

牛管家发现这位四少奶奶的脾气令人捉摸不透,好的时候,可以随意放下人走,不好的时候,逮谁训谁。牛管家不敢再替曹家父子争辩了,乖乖的道:“老奴就去。”

等牛管家走了,采筝问鸣绯:“少爷去哪里了?”

“跟几个小厮去后山玩了。”

采筝放心的点点头,丈夫去后山玩,短时间内不会下山回来。他不在庄子上,她做事不用太束手束脚的了。

待了一会,有人来报,说牛管家递话来,把人带到了。采筝带着鸣绯到了后花园,让她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自己则沿着小路往里面走了。

牛管家身边站着一个老老干干的男人,脸上的深深的皱纹沟壑足可以见证他这辈子所吃的苦。

他年岁很大,两鬓斑白,佝偻着腰,见了采筝,把腰弯的更低了:“请少奶奶安。”

牛管家道:“少奶奶,人带到了。”

“下去吧,没你的事了。”采筝摆手。

牛管家没想到少奶奶真的打算单独审问曹老头,有些担心:“您不需要帮手吗?”

采筝冷声道:“我只问话,又不上刑,要很么帮手。”牛管家在采筝冷冷的注视下,捏了把汗,弯着腰退下了。

等牛管家走了,采筝在凉亭中的石凳坐下,上下打量曹老头,他实在太老了,根本不像金瓯的父亲,简直像他祖父的祖父。

两人所处的地方在后花园偏僻处,四周是高高的树木和丛丛花草,并不容易被人发现。采筝静了静心神,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曹富贵。”他嗓音也苍老的不像样子。

看他的样子,差不多没几日可活了。采筝道:“不用弯腰,站直了说话吧。”一般叫富贵的,往往穷的不像样子。

曹富贵道:“我是个驼子,挺不直。”

是个驼背,这样的人,在乡下,若是家里穷,更难讨到媳妇吧。采筝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道:“你儿子曹金瓯,告诉我一件事,我不信,找你印证一下。”

曹富贵眼神晦暗的看向采筝,满满的全是恐惧,他抖着声音道:“他、他说什么了?”

“哼,你怎么不问他一个哑巴怎么会开口?”采筝冷冷的道:“他跟了我什么,你也不会没有头绪的吧。”

曹富贵唬的浑身颤抖,竟双膝一软,跪到了采筝面前,良久才道:“少奶奶,您别信他胡说,他是个呆子,满嘴说胡话。”

“有装哑巴的心机,会说胡话吗?”采筝厉声道:“我问你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问你,金瓯的亲娘是宁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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