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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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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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那咱们怎么办?”尉迟恭皱着眉头问道,他此时已非刚跟从郭孝恪时那般只想着要扬名立万,而是把郭孝恪当成了主公。

“这一仗咱们终究逃不过,我今日去了水军的大营,和东海一个豪客派来的使者约定五日后在海上见面,到时候朝廷若是真在平壤败了,我们便想法从海路上退。“郭孝恪说出了自己安排的退路,让长孙无忌他们都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郭孝恪竟然想得那么远。

“将军,那豪客是否信得过。“长孙无忌性格谨慎,他见郭孝恪要去海上和那豪客见面,不由有些担心。

“应该信得过,那豪客派人去水师大营,可见也是想要功名的人,只是来将军看不上他,我去见他,再不济也不至于有危险。”郭孝恪见长孙无忌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一笑道。

“将军既然已有决断,无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将军,将军若是贸然去海上见那豪客,难免会惹来非议。”长孙无忌见郭孝恪主意已定,也不说其他什么话,只是在一旁提醒道。

“无忌此言甚是,我今日召集大家过来,便是要大家明日一起带兵出去,一则训练士兵,二则为我此行遮掩。”郭孝恪路上回来时,便已想好趁这几日大军在辽河南岸修整的机会,名正言顺地带兵出去训练长途行军,顺便去海上一趟,见见那位虬髯客。

听到郭孝恪要他们带兵在十日内折返一千多里,贺廷玉都是吓了一跳,“将军,这是不是太勉强新兵了。”要是以前那几百老兵,贺廷玉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做到,但是如今那些新招募的士兵不过训练了没几天而已,就要进行如此长距离的行军,他却是有些担心。

“不算勉强,只是折返行军而已。”郭孝恪朝贺廷玉说道,他计划的这次行军,只是单纯的行军而已,所经过的地方既没有敌军,也不需要考虑后勤粮秣的事情,若是这样都办不到的话,那接下来的战斗里,他这手下的五千人怕是能活下来一两千就不错了。

郭孝恪说完,便当了甩手掌柜,要是事事都要他操心,他这个将军当得也就太没意思了,把行军计划丢官贺廷玉和长孙无忌他们伤脑筋之后,郭孝恪一个人很是潇洒地回自己的营帐看书去了,他现在也算小有名气,虽然外头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说法满天飞,但是他终究是要和那些文士打交道的,要是连最基本的典故都不知道,以后笑话可就大了。

“咱家将军,跟麦大帅学坏了。”看着离开的郭孝恪,木兰却是朝贺廷玉和长孙无忌他们说道,左翼第一军可是事事都归钱士雄管的,麦铁杖这个大帅只管打仗,其他啥事都不理,现在郭孝恪是越来越像麦铁杖了。

“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吧?”长孙无忌初来乍到,见木兰说得直白,不由咳嗽了一声道,不过当他看到边上几人都是一脸赞同的表情时,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长孙长史,我看着这行军的计划还是你和贺大人搞吧,我们就先告退了。”尉迟恭和罗士信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一致,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就齐声说道,然后忙不迭地告退离开了。

贺廷玉和长孙无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是苦笑起来,尉迟恭和罗士信这两人,偷懒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只管上阵打仗,其他什么事都和他们没关系。

“这是咱们要去的地方的地图,先定路线吧。”木兰这时已经从帅帐放地图的地方找出了几张地图拼了起来,朝贺廷玉和长孙无忌道,他知道郭孝恪虽然当了甩手掌柜,可仍旧幸苦得很,听苏吉利说他每天就睡三个时辰不到,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了。

看着那几幅地图拼起来的地图,长孙无忌立刻来了兴致,他知道这是郭孝恪从工部尚书宇文恺那里弄来的地图,整个二十四军里头,除了御营以外,就属他们这里的地图最好了。

帅帐里头,长孙无忌很快就和贺廷玉为着行军的路线争论了起来,这时长孙无忌才发现平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贺廷玉固执起来有多么难缠。

第六十八章 李渊的犹豫

四月的辽东大地,积雪早已化尽,几天的大太阳晒下来,原本化雪后泥泞不堪的道路也变得坚硬起来,辽河南岸,征辽大军东大营门口,看着一队队行色匆匆的步骑百人队往着外面赶去,守营的士兵都是一脸的疑惑,自打过了辽河以后,也没听说有什么兵力调动,不知道这些人走那么急干吗。

“别看了,让他们赶紧走。”东大营门口的军官看着结伙在一起讨论的士兵,吆喝道,他手里有那些出营人马下发的通行令,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位打虎将军的手下,听说是要出营练急行军,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个个都跟投胎似的。”被那些出营的人马带起的尘土给扑了满脸,那个军官不由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让手底下士兵,把边上的鹿角拒马什么的全部搬开,好让这些人走得快些。

“都给我跟上,谁要是掉了队,害得大伙回去给人洗开裆裤,老子把他衣服全扒了,让他光着腚在大营里跑圈。”一出了东大营门口,那些带队的军官都是大着嗓门喊了起来。

这一回急行军训练,贺廷玉和长孙无忌最后把全军分做了五队,安排了五条不同的行军路线,最后把集合点设在郭孝恪要和那个东海豪客见面的沿海一处地方。最先到的那支队伍有奖赏,而最晚到的则要给全军干一个月的杂务,所以那些军官和士兵都卯足了劲的赶路,生怕落在其他队伍后面。

就在郭孝恪全军出了东大营的营门后,另外一小队人马也悄悄离了大军驻地,宇文智及面色阴沉地看着远处扬起的人马烟尘,他一想到自己被郭孝恪算计,心里就有一股恶气,这一回他听说郭孝恪带着全营人马出了大军驻地,就带了手下的心腹出来,想要半道找个机会把郭孝恪给杀了。

一出大营,看到郭孝恪那些人马呼啦啦一下分成五队,往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走了,宇文智及阴沉的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精彩,直到手下的心腹问他,他才勃然大怒地吼道,“跟个屁,你知道那姓郭的走的哪条道。”

吼过之后,宇文智及悻悻地带着一干手下回去了,刚回到大营,就被宇文述派来的亲兵给带到了帅帐,“你刚才带着人想去干吗?”看到进来的二子宇文智及,宇文述的脸板了起来,声音低沉得可怕。

@奇@看着宇文述把旁人都给斥退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宇文智及仰起头道,“去杀那姓郭的。”

@书@看着一脸倔强的儿子,宇文述不由大怒了起来,这个二子,一向自负狂妄,一直以来他都太惯着这个儿子了,郭孝恪是那么好杀的吗,先不说他带了全营人马,便是他自己就是个能敌百人的猛将。

“去杀姓郭的,你是嫌咱们宇文家败家还不够快。”宇文述斥骂道,“姓郭的如今圣眷正隆,就是我也不敢轻易去触他的眉头。”

“爹,姓郭的不过一介武夫,您何必这么顾忌他。”宇文智及分辨道,他觉得郭孝恪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空手打死了一头白虎。

“武夫,武夫会作诗吗?”听着儿子的话,宇文述冷声道,“李渊那老狐狸设宴那晚,那武夫杯酒赋诗,压得柴家那位大公子抬不起头来,后来传出来那些诗句你也看了,我问你,你认识的那些人里头有人能作出那些诗的吗?”

“爹,我不信那些诗是那姓郭的所作。”宇文智及大声道,可以说郭孝恪那几首传出的诗句让他大为不忿。

“我也不信,可是那天晚上,参加李渊那老狐狸设宴的那么多世族都是亲眼看到那姓郭杯酒赋诗,难道那些人帮着那姓郭的骗人吗?”宇文述看着儿子,沉声说道。

“爹,李渊要招那姓郭的为婿,那晚会不会是他故意设计的,好让那姓郭的名声大振。”宇文智及见宇文述脸色变得缓和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

宇文述听着儿子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李渊这个人,看上去老好人一个,可他心里清楚得很,李渊绝对是头老狐狸,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那装着。

“他帮那姓郭的有什么好处?”看着从地上起身的儿子,宇文述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

“姓郭的名声大振,成了他女婿以后,他李家不是也水涨船高,而且姓郭的出身卑微,靠上他李家,还能反出去不成。”宇文智及看到父亲意动,连忙说道。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宇文述沉吟道,他已经和郭孝恪是敌非友,可李渊却招这个郭孝恪做女婿,分明也是和他过不去,想到这里,宇文述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李渊,既然你要和老夫作对,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听到宇文述的自语声,宇文智及心里窃喜了起来,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皇上一向不喜李渊,这回倒要看看那老狐狸怎么应对。”

“这事你不要插手,为父自有主张。”听到宇文智及在一旁说话,宇文述瞪了一眼这个一向狂悖的二子,沉声说道,现在郭孝恪在杨广眼中是那啥牢子将星,一时半会儿很难动得了他,而且还有麦铁杖这个麻烦,要动郭孝恪,还是要他在战场上有所败绩,才能一下子把他扳倒,让他永不翻身。

被宇文述呵斥,宇文智及不甘地退了下去,不过他也不敢违抗父命,只是应声道,“孩儿知道了。”

左翼第一军里,麦铁杖也在那里纳闷,在他看来,郭孝恪简直是在多事,好端端地拉着那五千新兵去急行军,也不怕把军队给整散了架子,麦铁杖从军多年,当然知道这行军是最讲究不过的事情,能够急行百里而队伍不散,就已是精兵了,可这郭孝恪倒还好,几乎一水的新兵,他也敢拉出去急行军,而且还是千里以上。

“大帅,自打咱们认识二郎以来,你可曾见过他做过没把握的事情?”见麦铁杖还在那里想不开,难得清闲的钱士雄却是笑道,如今左翼第一军折损过半,不过好在郭孝恪那鹰扬府的人马仍算他们,他倒是颇为期待郭孝恪能练出一支强兵来。

“他如何没做过没把握的事情,当日渡河之战,本帅差一点就要躺尸了。”麦铁杖朝钱士雄瞪眼道,却是有些抬杠的意思。

“那大帅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钱士雄了解麦铁杖的脾气,知道他不过是装样子,仍旧是笑着回道。

“算了,不说这事,你说二郎这小子是不是真是天上星宿下凡。”自南北朝以来,佛道大兴,这鬼神之说也是深入人心,就连麦铁杖这样的也是信佛礼道,当日宴席上,他看着郭孝恪一首诗接着一首诗,可真把他给惊到了。

“大帅可是说二郎杯酒赋诗一事。”钱士雄当晚并没有身临其境,不过后来也记下了那些诗稿,觉得郭孝恪那些诗无一不是上品佳作。

“或许二郎真是天生异秉也说不定。”钱士雄可谓是对郭孝恪的文学修养最了解不过的人,他还记得刚认识郭孝恪时,郭孝恪连字都认不全,可不到几天的功夫,他就把字认全了,几乎一个月下来,就把几本儒家典籍都给看了,而且断句颇有新意,让他也是颇有心得,钱士雄也无法理解,只能和麦铁杖一样归之为神异了。

而在李渊府上,李渊此时也正自皱着眉头,为着郭孝恪的事情烦恼,当日柴绍相逼郭孝恪,他本以为郭孝恪能做一两首好诗也就够了,可是谁想得到,郭孝恪竟然一下子作尽了酒中诗句,不但让柴绍脸面尽失,也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郭孝恪的确是女儿的良配,但是为了郭孝恪,就把柴家给彻底得罪,李渊也是拿不定主意,而且他最担心的还是郭孝恪如今文才在外,他那位皇上表兄杨广可是个善妒的人,当年薛道衡就是在文才上压过了杨广,才加上以前得罪杨广的那些事情,最后给逼得自尽。

看到李渊一脸犹豫不决,李建成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渊的顾虑,当夜郭孝恪的确是有些过于张扬了,虽然当时他觉得很是痛快,但是如今细细想来,郭孝恪此举大为不妥,不过他仍觉得郭孝恪远比柴家重要。

“父亲,皇上如今就在近侧,当日之事,好事之徒那么多,又岂会传不到皇上那里,可这几天下来,也不见皇上处有什么异动。”李建成开口提醒李渊道,“可见皇上并不在意这件事,我倒是怕有人会拿秀宁和郭将军的婚事做文章。”

被李建成一说,李渊猛地一惊,想起了那位表兄皇上可是一直都对他防范颇深,这几年他韬光养晦才慢慢消了杨广的戒心,如今要是因为这件事而让杨广对他有所看法的话,那可是是福非祸。

“这婚事,看来是要不得了。”李渊从座椅里一下子站了起来,低声自语道,他不能落人话柄。

“父亲,咱们未必要退婚。”李建成急了起来,他本意是想提醒李渊,这婚事最好让杨广知道后,由杨广来赐婚,那样就万无一失,可谁知道李渊竟然直接动了悔婚的念头。

第六十九章 海上

辽东沿海的海面上,一艘高大的楼船上,张仲坚迎着有些微寒的海风,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地平线,看向了身旁恭敬地站着的刘海,“那位郭将军真地能空手打死老虎?”张仲坚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一直在海上,如今知道的消息全是从刘海那里听来的。

“当家的,应该不会错,我听姓来的那些手下士兵说过,那头被打死的白虎还送到过他们军营转了一圈,这个头有这么大。”刘海比划着说道,他对郭孝恪颇为心折,因此也帮他在当家的面前说了几句好话。

“空手打虎,这可真是个好对手。”袒露胸膛的张仲坚自语道,披散的一头长发在海风里被吹得高高扬起,将身形健硕的他衬得在金色的晨曦中有如远古的神灵一般。

刘海听着当家的自语,知道当家的起了和那位郭将军比试的心思,他们这位当家的可是能在海里和恶鲨搏斗,论身手想必不会比那位郭将军差。

远处的地平线后,郭孝恪站在荒凉的海边滩涂地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李海虎就站在他的下首,也是翘着脖子,盯着远处,眼珠子一转都不转。

郭孝恪脚下滩涂地的远处,随他一起的千人队伍此时正自扎营,等待着其他四军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喜色,他们是将军身边的亲军,这回急行军,可算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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