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接过去,吃了,吞下去。”耶律大石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解药放在嘴中。果然,解药入口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刚才那些难受的感觉立刻犹如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消失。耶律大石喘着粗气看着梁薪,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居然夹杂着一丝恐惧。刚才自己所体验的感觉,耶律大石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如果这个世间真的有比十八层地狱还要苦的无间地狱的话,那么刚才那样的感觉可能就等于去无间地狱走了一遭吧。耶律大石感觉浑身乏力,他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原本激烈地战斗也停住了,梁薪他们被一层又一层的包围着,就好像是被困在一个铁桶中一般。当然,梁薪和梁薪手下的人都没有紧张。此刻梁薪依旧蹲在耶律大石身旁,含笑看着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喘了几口粗气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把解药给我?”梁薪笑容绽放开来,一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摇摇头道:“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这个是解药没错,但可以说是毒药。因为这个解药只会管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万蚁噬心丹的药效还是会发作,直至你痛足七七四十九天而死。”“你。。。。。。”耶律大石险些没有气得吐血,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梁薪也跟着站起来。耶律大石狠狠地盯着梁薪,目光之中偶尔会乍现一抹杀机。梁薪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因为你的命在我手里。”说完梁薪仰头往天空中看了看,他像是在对耶律大石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今天的天气不错,最适合邀请友人把酒谈笑,煮酒论英雄。”梁薪一下放下头看着耶律大石问道:“怎么样,耶律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聊聊。”耶律大石微微愣了愣,他搞不懂梁薪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也就是愣了那么一下,接着他就点了点头:“好,梁王爷先请吧。”耶律大石做了个请的手势,梁薪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他转身往树林中走去,围着他的士兵立刻让开了一条路。梁薪走到树林中央,突然之间众人全都赶到一股凌厉的气机袭来。梁薪腰间的长剑“铮!”的一声出鞘,梁薪手握长剑在树林中舞起了剑法。那玄妙优美,滴水不漏的剑法机具观赏性,就算是耶律大石看完也忍不住想叫一声好剑法。梁薪一套剑法很快舞完,他将长剑回入剑鞘之中。周围的树木突然开始倒塌,没多久一连排树木全都倒下,而唯独有五颗挨的比较近的树林造型有些不一样。五颗树木里中间的那颗树比较大,断裂出要靠上一些,留在原地像张桌子一样。其余四颗树要稍微短一些,梁薪将其削成了树桩,犹如四张木凳。梁薪回头看向耶律大石道:“地方比较简陋,还请耶律兄不要介意,请吧。”耶律大石突然有些明白梁薪是准备干什么了,他笑了笑点头,然后走过去在其中一个木桩上坐下。梁薪也跟着在木桩上坐下。耶律大石开口问道:“梁王爷有什么事直说吧,我耶律大石洗耳恭听。”梁薪微微欠身道:“感谢耶律兄看得起,那梁薪就直言不讳了。今日拦住耶律兄,别的目的没有,我其实是想和耶律兄谈一谈合作。”“合作?”耶律大石微微一怔。梁薪点头道:“对,合作。”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展开,耶律大石微微一愣,还有人随时把这玩意儿带在身上?梁薪笑了笑道:“行军者必须熟悉地图,所以这东西我一直都随身携带。”梁薪在图纸上指了指辽国的疆域道:“不知道耶律兄有没有想过,现在天下正值乱世,正是我辈乘势而起的机会。特别是这辽国大片疆域,如果谋划得当,你我唾手可得。”“唾手可得?”耶律大石看着梁薪笑了笑道:“李旬阳对梁王爷推崇备至,但是却没想到梁王爷却是一个喜好夸夸而谈哗众取宠之人,辽国疆域比之大宋还要宽广。就凭你我两人,谈何唾手可得?如果真这样简单,那你为什么不先把大宋给拿下呢。”“我没拿下大宋有我自己的原因,这个我不愿多做解释。而辽国疆域虽广,但是地广人稀,想要全面拿下绝非难事。如今的辽国大部分疆域被耶律阿依卢所控制,而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们叛变了。耶律阿依卢他们叛变以后并没有推行仁政,反而横征暴敛仍由辽国贵族欺压收刮平民百姓和辽境内的宋人,弄得民怨沸腾。”“这些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们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兵马,而耶律阿依卢他们的兵马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八十万。”“错了,并且大错特错。耶律兄你需要知道,这天下最多的并不是兵,而是民。只有民心才能决定一个帝王是否能稳坐帝王宝座。耶律阿依卢他们忽视民意,而我们恰恰要与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你我二人联手先将西北路牢牢控制在手中,然后再在西北路推行仁政,以求获得百姓们的支持。等百姓们的支持到达一定高度以后,他们就会将我们的仁政宣扬出去。届时百姓们会开始期待我们过去收了他们所住的城池,以便接受我们的管理。另外不要忘记,耶律阿依卢他们始终是反叛者,名不正言不顺,而我们手里却还有一个皇室正统耶律雅里。耶律雅里走出西北路虽然振臂一呼,愿意支持他的皇权死忠派肯定会立刻跑过来效忠他。届时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尽取辽国疆域不是轻而易举又是什么?”“这。。。。。。”耶律大石看着梁薪思虑了一下,他想了想后道:“梁王爷说的有道理,合作一事我认为可行。”“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笑着说道:“好啊,只要耶律兄觉得可行,那么此事就断没有不成之礼了。可惜现在身旁没带酒水,不然我一定和耶律兄把酒言欢直至天明。”耶律大石笑了笑道:“梁王爷不必客气,不过既然大家马上就要成合作者了,那是不是就不必来这些玩意儿了?”耶律大石在自己肚子上晃了晃,梁薪笑着摇摇头道:“不急,虽然是合作伙伴,但终究还是得先考察一段时间的。耶律兄放心,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将你体内的毒根除,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十七章威胁强迫,以言下城
2014…01…17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地面上,此刻在路上行走会感觉到一种很舒服的暖意。这种暖意和炎热有区别,这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身体一直到心里都是。在如此天气下行走自然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而更让耶律雅里觉得惬意的还有梁薪这次以极小的代价就已经逼得耶律大石放弃了攻打镇州的想法。不仅借了镇州之围,并且耶律雅里还知道梁薪还和耶律大石达成了某种协议,二人从林中出来的时候居然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出来的,临别时二人相相互道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耶律雅里很想知道梁薪和耶律大石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尝试着问过,不过梁薪没说。梁薪不想说,以耶律雅里的道行还不足以从梁薪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梁薪似乎心情也很好,一边控制着胯下战马缓慢前行,一边摇头晃脑的吟诵着诗句。诗一念完,梁薪转过头对耶律雅里商议道:“大舅子,我跟你商议个事呗。”耶律雅里愣了一下,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梁薪叫自己“大舅子”。听着很亲切,但是基于对梁薪的了解,耶律雅里没由来的心生紧张,并且夹杂着淡淡的戒备。看着耶律雅里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梁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嘛,咱们是亲戚,我坑谁还能坑自家人不成?”耶律雅里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质疑,他谨慎地回答道:“什,什么事,你说吧。”梁薪笑了笑,笑容亲切和蔼犹如此刻的阳光一般和煦温暖。“大舅子,你说咱们是一家人对吧?”“额。。。。。。对。”梁薪这句话无可厚非,耶律雅里只得点点头承认这件事。“一家人是不是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分彼此呢?”“这个。。。。。。是吧。”耶律雅里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感,他虽然还不知道梁薪准备说什么,但是梁薪这两个疑问句的铺垫让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坑里。嗯,一个大坑。“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拍拍手道:“原来大舅子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就肯定没问题了。”梁薪没等耶律雅里回答就张口说道:“大舅子,你看敌烈老将军已经死了,你的镇州城连一个守城大将都没有,遇到外敌入侵你根本就毫无抗击之力。另外你看看你的镇州城,上到士兵将领,下到平民百姓,个个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难道你准备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吗?”耶律雅里心中“咯噔!”一下,他隐隐约约明白梁薪这是准备要跟他说什么事了。不过即便是猜到了一点点,但是耶律雅里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一句:“你说的不错,这些的确是我无能。难道你有良策可以扭转这样的局面?”梁薪再一次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就好像大灰狼终于将小红帽骗到手了一般。他点点头道:“当然,大舅哥你又不是没去我的河洛夏利看过,那里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去之后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记得从河洛夏利出发之前你曾经说过你要将皇位传给君来,那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让我这个当爹的先替他好好打理一下他未来的领地?”“你的意思是?”耶律雅里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这梁薪好大的胃口,他居然打起了自己镇州城的主意。“没错。我派兵入驻镇州城,然后重新规划打理镇州城的军事民生,大舅哥您看可以吗?”梁薪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耶律雅里问道,耶律雅里又不是傻子,让他拱手将自己的城池让出来心中自然有一丝抗拒。在耶律雅里还在考虑如何回拒梁薪的时候,梁薪摇着头道:“大舅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感动。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我从小家里面的人就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做‘雷锋’,所以我无私奉献,做好事不留名是应该的。”无私奉献,做好事不留名跟小名叫“雷锋”有什么关系。耶律雅里一头雾水,他这北宋时期的人哪里知道“雷锋”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种种含义。耶律雅里微微吸了口气,他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来拒绝梁薪。而此刻梁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他大声吼道:“这么安静干嘛,兄弟们都给我吆喝一声!”梁薪这句话夹杂着真气喊出,声音传递的很远。忠义铁骑听见梁薪这声叫喊立刻响应着高吼一声:“忠义铁骑,所向披靡。杀!”那声“杀!”字一出口,一股金戈铁马冷血无情的萧杀之意立刻弥漫开来。万余忠义铁骑齐声喊出来,气势更是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动的人耳膜生痛有点震耳欲聋的感觉。耶律雅里被这么一声叫喊吓了一跳,梁薪此刻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连他那嘴角时刻常带的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都已经消失。梁薪盯着耶律雅里,他平静的眼神让耶律雅里感觉自己心里似乎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大舅哥,我的提议究竟是好是坏你倒是说句话呀,愣着干嘛?其实你已经决定了要将皇位传给君来,那么镇州城迟早是他的,如今早一点交给我好好打理也只不过是将时间提前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或者说你前几天说要传皇位给君来那事是逗我好玩儿的?”耶律雅里心中顿时一凛,梁薪嘴上虽然客气,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言语的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威胁的意味。耶律雅里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论武力他不如梁薪,论谋略他更是不如这个靠着谋略一步步从小太监做到一字并肩王的男人,论民生社稷,他自知自己连给梁薪提鞋都不配。面对着梁薪若有若无的威胁强迫,耶律雅里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了。他咬了咬牙,强行压下心中的抗拒开口道:“可以,镇州城的事务以后就拜托梁薪你了。”梁薪微微松了口气,全身肌肉也跟着松了一下。不过这些细微的表现耶律雅里自然是看不见的。其实如果耶律雅里咬死不把镇州城交出来,梁薪也拿他没办法。并且不止是拿他没办法,之后如果耶律雅里开口求他帮助什么,他还必须得帮。原因无它,只因为他有一个妻子叫做耶律莲蓉,是眼前这个落魄皇帝的亲妹妹。江山社稷,万里领土,皇图霸业,生杀与之大权。这些在梁薪心中全都不如自己女人的感受,他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点委屈,哪怕是一丝黯然失落也不能有。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为了大局着想镇州城梁薪又必须得把它控制在自己手里,并且还得将它经营成一座西北路上无人胆敢冒犯的雄城天关。原因无它,只因为这座城池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镇州城原本就是西北路招讨司的司府所在,原本耶律大石这个西北路招讨使就应该是在镇州城内建立行政中枢。但当时的情况是辽国已经和金国开战,并且连吃败仗国力每况愈下。盘踞在西北路上的鞑靼趁机夺下了镇州城,耶律大石到达西北路的时候,镇州城已经被鞑靼人所占领。那个时候耶律大石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等到他站稳脚跟后他也派兵去攻打过几次镇州,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过他的几次攻打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至少他极大的虚弱的鞑靼人对于镇州的控制力。如果耶律大石再攻打几次,镇州城很可能就已经是他的了,但是他那个时候又和自己领土内的鞑靼人开了战,所以一时间就忽略了对镇州城的攻打。而恰好在这个时期,耶律敌烈带着耶律雅里逃到了镇州城,并且轻而易举的就将镇州城给拿下了。这镇州城处于鄂尔浑河上游与土拉河之间,靠近防州和维州,城内拥有大量屯田和领土。如果不是耶律雅里不懂经营,他完全有机会借助镇州城囤积实力,然后东山再起。而最为重要的是,镇州城是北阻卜、西阻卜、西北阻卜、阻卜札剌各部之间通行最方便的路线,这里就是他们的咽喉要道。可能这个时候还没人发觉这一点,但是一旦梁薪与各个阻卜势力发生冲突,这里就成了牵制他们,不让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最重要之因素所在。只需占住镇州城,就等于切断了各阻卜势力的联系。另外提一句,阻卜其实就是鞑靼。在这西北路上,可能耶律大石的势力已经可以排得上号了,但是西北路势力最大,其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