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她……”尔康坐下喝了一杯茶,半天却也说不出一个字。
“紫薇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惹出什么祸来了!”永琪见尔康这个样子,焦急的问道。
“紫薇她……”尔康坐了下来,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永琪。说完之后唉声叹气的说道:“现在紫薇不理我,晴儿也不理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尔康痛苦的把头埋到了双臂之中。痛苦而又绝望的叫着。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要看着紫薇远嫁?”
“她们都不理我,我能怎么办?”
“你去见她呀!”
“西三所说进就进?”
“对了,那天我不是说初五皇阿玛要去圆明园吗?咱们那时候……”
“得了吧,初五格格们都在,咱们去了不是找事吗?就说皇上皇后都不在但是……”尔康听了连连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两个大男人去西三所……
“嗯。”永琪想了想,说道:“那就初一去。”
“初一?你疯了?”
“不是,初一是最忙的了,又要祭祖又要接受群臣的朝拜。一天下来都都累得个半死,谁还管咱们去不去西三所?都去睡觉了!”
“那好。”尔康听着永琪的话,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要不然紫薇可就要走了……
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一,康熙一早就带着群臣到奉先殿祭祖。永琪自然也要跟随,之后永琪又耐着性子行完大礼回到景阳宫之后才趁着众人不注意跟着尔康溜出了宫。直奔会宾楼而来。
会宾楼中也是一派繁忙的过节景象,柳青柳红把会宾楼布置一新,箫剑在忙完之后有时也会来帮帮忙,今天是大年初一,胤禛一早就进宫去了,箫剑便来到了会宾楼。像往常一样坐在位子上面喝着酒。这些日子以来,小燕子一直在哭哭啼啼。人也明显的消瘦了下去。原来就很大的眼睛现在更显得大了。原来手脚上面本来就有伤,又加上武功被废了。小燕子落下了毛病,走路什么的都不大灵活。见到永琪派来的人或者是箫剑的时候,她就会哭着闹着要永琪过来,要不就是哭着闹着让他们把自己带进宫去。但是,谁会在这个当口带她进宫?只好由着她一个人又哭又闹,直到她哭昏过去……
“柳青,柳红。”永琪一进会宾楼就叫道。
“是你们哪,快坐下喝口水。”柳红一边倒茶一边说。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小燕子,待会我们还有事情呢。”永琪焦急的说着。
“哎呀,什么大事也妨碍不了你喝水呀。”
永琪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猛灌了两口,就往后面走去。
“永琪,你可来了!”小燕子正躺在床上计算着永琪来的日子,听到耳边有人叫自己,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永琪,小燕子一下子就把头紧紧的埋在永琪的怀里,并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拉住永琪,嘴里只会不停的说:“永琪,你可来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了吗?”永琪一边紧紧握住小燕子的手,一边轻声的说着。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小燕子一遍一遍说着。拉着永琪的手更加用劲。但是手筋被挑断的她还是感觉到了疼,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都下来了……
“好了好了,我不走,不走……”永琪一边用手擦着小燕子头发上面的汗,一边说着。直到小燕子睡着,才轻轻的把手从小燕子的怀里拿出来,又把被子给她盖好,跟柳青柳红嘱咐了几句,放下了东西和钱就跟着尔康匆匆离开了……
太阳落山之后,忙碌了一天的众人都各自回房睡觉。明天是正月初二,还有的忙呢。所以基本上都是一沾枕头就着了。永琪和尔康相视一笑,换好了夜行衣就出发了……
紫薇白天跟着那些格格们一道去请安,本来已经是很累的了,但是她想着自己离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想着自己要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想着跟尔康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心都要碎了。每次都是金锁作好作歹的哄着半天才吃一点东西。她知道尔康来找过她,但是她不想见尔康。却又想在离京之前再见他一面……正在紫薇胡思乱想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只听见窗子一响,紫薇站起来走到了窗前,只见一身夜行衣的尔康站在窗前,那边同样是一身夜行衣的永琪站在一旁为其放风……
“你疯了!!”紫薇大叫道。
“我是疯了,我来找你你不见,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忘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了?”尔康隔着窗子,叫着。
“我……”
“紫薇,你先把门开开,我们进去说。”永琪见尔康和紫薇这个样子,赶忙说道。紫薇一边擦泪一边把门开开,将两人让到屋中。
“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答应去和亲?”尔康一进门,就紧紧的摇着紫薇的肩膀说道。
“我……”紫薇只是哭,一句话也没有……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晴儿对不对,一定是因为她你才这样做的是不是?”尔康喊道:“你听我说,太后那天找我我已经跟她说了,晴儿同意去远嫁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紫薇听到尔康这样说。心下一惊,晴儿她真的选择了退出?为什么?退出的明明应该是自己才对……
“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晴儿,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尔康焦急的说着。
“尔康,快走了。”永琪知道在这里呆的时间不能太长,见尔康已经把话跟紫薇说明了。就对着尔康说道。
“永琪……”紫薇抹着眼泪,看着永琪说道——刚刚一直在跟尔康说话,没有注意这个永琪。
“紫薇,我们先走了,不然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你放心,小燕子很好。我们先走了。”永琪一边跟紫薇说着话,一边把尔康拉走了……
“什么人!站住!!”两个人刚刚跑出去没有多远,就听见有人叫喊。两人慌忙蹿房上树要逃开,只见扎克丹带着人已经追了上来,两人无奈,只得跟他们交战在一处……
康熙忙了一天,本来是躺在床上便睡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听到外面是人声鼎沸,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便叫高无庸。
“小点声,别吵着万岁爷!”高无庸正在外面喊着,听见康熙叫自己,赶忙进来:“奴才在……”
“大初一的喊什么呢!死人了不成!”
“万岁……刚刚有刺客……扎克丹……已经去追了……”高无庸跪在地上,体似筛糠。
“刺客?几个人?”
“回万岁,好像是两个!”
“两个!”康熙大怒,两个刺客就敢夜闯紫禁城?要是再来两个呢?那还不得直接揭竿而起?胡乱的披上了衣服,一边命人去取宝剑一边往那边走去。
“万岁爷小心……”高无庸慌忙拿起了一个棉袍披在了康熙的肩膀之上,一边拿着灯照着前面的路,一边又要伸手去扶康熙。
“没事!朕连两个刺客都抓不住!朕回头非扒了扎克丹的皮!”康熙一面用手打下了高无庸的手,棉袍落在了地上……
“万岁……”只见扎克丹左臂淌着血,快步走到康熙的面前跪下请罪:“奴才无能……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康熙怒道。
“两名刺客……跑了……奴才……无能……两人……对……宫中……熟悉……扎了……奴才……一剑……跑了……”扎克丹连头也没有抬,刺伤他的是永琪,扎克丹知道这个永琪最为得宠,要是自己说了,皇上会信吗?没准还要治自己的罪……
“扎克丹,朕倒是听说过,是镶黄旗,佟佳氏。只是你是佟国纲一支还是佟国维一支?”康熙看着扎克丹问道。
“奴才……奴才先祖佟国纲。”
“圣祖时,佟国纲何等英武!怎么你……你祖宗要是活着,能一刀一刀剐了你!”
“万岁……”扎克丹跪在地上,喊道。
“朕问你,你是真的不知道两名刺客是谁?”康熙扎克丹面红耳赤,知是有异,便已猜出十之八九。
“奴才……”扎克丹咬着牙说道:“奴才该死……真的……没有……”
“朕看你是不敢说!”康熙冷笑道:“你家先祖的事情不用朕给你说一遍了吧,镶黄旗是朕亲掌的上三旗,佟佳氏又是世家公府,康熙二十九年,佟国纲从大将军裕亲王福全征葛尔丹,力战殉国!你应该学学你先祖的勇气!”
“万岁……奴才不是……不说……是奴才……说了……怕……万岁伤心……”扎克丹一边哭一边说。
“说。”康熙走到扎克丹的面前,慢慢的蹲了下去,扎克丹惊恐着看着康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终于在康熙即将跟自己对视的时候,慢慢的开了口,用极其细微的语气说道:“是……五阿哥……”
“来人。”
“在。”
“扎克丹保驾有功,赏白银千两并升两级。五阿哥永琪送宗人府先行关押。”
“嗻……”
凄惨
弘历跪在康熙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和叔叔们鱼贯而入。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你们都起来吧。”康熙笑着对胤礽等人笑着说道。
“儿臣谢皇阿玛。”胤礽等人起身站好。却都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永璘。
“弘历,你既不肯跟朕说,那你就跟你皇阿玛、叔叔伯伯们说说,那天跟着永琪夜闯紫禁城的是谁?”
“弘历!!”所有人看着永璘大叫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弘历!胤禛一步走上前去对着弘历就是几个嘴巴,然后就是一记窝心脚。直把嘴角流血的弘历踢到在地。“四哥,你冷静点,皇阿玛还在呢!”胤祥见胤禛气得狠了,忙上前拉住胤禛。一边把他按到椅子上面抚摸着胸口一边说道。
“你别管,这个不孝子,朕……我还不如当初就把他掐死呢!”胤禛叫道——突然间余光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康熙,朕字还没有出来,就换成了我字——在胤祥的安慰下稍稍平静了一些的胤禛跪了下来:“儿臣失仪,请皇阿玛责罚。”
“弘历,是不是你让永琪夜闯宫禁的?”康熙挥了挥手,看着地上的弘历说道。
“不,不,孙儿不敢……”弘历只会重复这一句。
“你不敢?你们都说不敢,永琪是你看好的太子?真是好太子呀,都能当着你玛法、阿玛、叔叔、伯伯的面动刀子!都能对自己的妹妹‘发乎情,止于礼’!都能跟着包衣奴才称兄道弟!你当初在朕身边呆过,朕就教你这个了?”
“孙儿……”康熙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锤子一样锤在弘历的心上,让他感觉到无法呼吸……
“朕让你做了大清朝最最高贵的人,朕知道你在这个位子上面习惯了,习惯了那些奏折上面的吹捧之语,习惯了众人在你脚下山呼万岁,习惯了颐指气使说一不二!朕也知道让你突然从这个位置上面下去你心里的不甘。朕第一次见你就是看到了你的目光,要是不知道朕是谁,你还真能纠结一帮人来杀死‘自己’以夺权!”康熙看着浑身颤抖的弘历,说道:“弘历,你告诉朕,要是朕的大印被你夺去你打算怎么办?是自己坐龙庭还是永琪即位你来当太上皇?你又该如何处置朕与你的阿玛和叔叔伯伯?杀?废?再不就是流放?圈禁?”
“孙儿万死不敢有此念头!”弘历瘫倒在地,除了磕头就是磕头……
“又说你不敢了,你为君二十多年,还有你不敢的?看看你做的事,左一个亲王,右一个亲王,你是想给朕再封出一个平南王还是想跟朕学学去销藩?”说到这里,康熙满心的怒火全都被激了起来,他站起来在弘历的面前来回踱着,说道:“你南巡都是打着朕的旗号,你说说,朕南巡是巡视河工,你是做什么去了?”
“孙儿……”弘历看着这满屋子的玛法、阿玛、叔叔、伯伯终于明白了,这是要跟自己算总账了!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弘历有些绝望了。看着正瞪着自己的康熙还有雍正,真想两眼一黑就这样昏过去算了——但是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孙儿……听说……有贪官污吏……嗯……还有……反清复明余孽……”
“呵……”康熙冷笑着说道:“朕当了六十年的皇帝,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反清复明余孽要你这个大清皇帝亲自出马身先士卒引蛇出洞!贪官污吏?御史台是做什么用的?区区两个贪官都能让你这个皇帝亲自出马?朕该夸你真正是爱民如子呀!”康熙一边说一边坐了回去,看着地上的弘历。
“你说说你!为君二十年,出了花钱你还会什么?”胤禛见康熙坐了回去,一边指着弘历一边说:“私库年年入不敷出!那私库的钱是给你玩闹用的?你可都开了大清的先河了!你皇玛法那次为了朝廷重臣拿了私库中的钱先行垫付欠下国库中的欠款,人家后来也都还上了!你要是拿着私库中的钱干正经的朕……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胤禛手指着弘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皇玛法南巡,历次都是把之前的行宫稍加整理之后入住的!曹寅一家子六次接驾正是如此!一位县令因接驾建凉亭花费过多遭到申斥!你呢?次次都去不一样的地方!人家接驾不够奢华你还不干!朕……我为君那十三年给你攒下的一个丰盈的国库你……这才几年,都被你小子给败坏了!”胤禛又上前要打弘历,却又被胤祥给拉住了:“四哥,你冷静,冷静。”“你别管,我教训我的儿子!”“四哥,你看看弘历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你三打两踢的,骂骂就行了!”胤禩也上前温和的说。弘历在地上颤抖着……
“你说,朕……我对你十三叔怎么样?你十三叔对你又怎么样?”说道自己做皇上的那十三年,胤禛就想起了为了自己活活累死的胤祥,想到了胤祥就想到了弘晓……
“皇阿玛……您……对……十三叔……”弘历本来就被康熙和胤禛的话弄得是头昏脑胀,猛的听胤禛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
“朕……我跟你十三叔当初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你十三叔对你可比对弘昼还好,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