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就是那个侍卫吧,可怜这个孩子不错,就是在包衣旗中!怎么了,晴儿,哀家没有去五台山礼佛时就看着你……来,跟哀家说说,是不是……”
“老佛爷,您就别拿晴儿开玩笑了。”晴儿听着太后的话,脸立刻就红了。
“嗨!这有什么?哀家也是从这时候过来的!你心里想的那点子事情哀家能不知道?”
“老佛爷,您要是再拿晴儿玩笑的话晴儿就走了!”晴儿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就差跺脚了。
“好好好,哀家不说了,不说了,只是这福尔康是晴儿你先跟哀家说的。这可不是哀家先提起来的!”
“老佛爷!!”晴儿一边拉着钮钴禄氏的衣袖,一边叫道。
“晴儿,你是不是想见这个福尔康了?你放心,哀家既然说了要把你许配给福尔康,就一定会把你许配给他的!”
“老佛爷,晴儿就是为了这个福尔康来找您的……”晴儿一听太后这样说,想起了刚刚永琪的话,说道:“您知道,这福尔康万般都好,只是……现在……”
“你不用说,哀家都知道了。”钮钴禄氏只到是晴儿担心福尔康是包衣奴才的事情。拍了拍晴儿的肩膀,说道:“咱皇家的格格怎么能够许配给一个包衣奴才?你放心,哀家做主,给福家抬旗,这不就行了?”
“老佛爷!”晴儿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泣一把泪的说道:“晴儿求求您了,您救救福尔康吧。”
“你跟哀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钮钴禄氏一愣,这个晴儿怎么跟那个永琪一个样子?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晴儿,钮钴禄氏说道:“那日哀家回京,那永琪让哀家救救那个什么格格,今天你又来了,到底是怎么了?”
“老佛爷……”晴儿把刚刚永琪给自己讲的添油加醋的给钮钴禄氏讲了一遍。
“来人。”
“在。”
“去把皇帝宣来。”
“嗻。”
求情(二)
康熙正在跟胤礽一道批阅奏折,胤礽那日撺掇着康熙把永琪小燕子等人的事情告诉了胤禛,今天胤禛的谢罪折子就来了。康熙和胤礽一边看胤禛的谢罪折子一边哈哈大笑。当得知钮钴禄氏让他去一趟慈宁宫的时候,康熙便知道又出了大事了——而且八成跟那个永琪有关。康熙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胤礽说让他待会去弘昼的和亲王府一趟——前两天这弘昼又跟他的‘四哥’要钱来了。康熙没有给,谁知道这弘昼的请柬就到了。要在今天举行‘生丧’,请他的‘四哥’参加——康熙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是还要去钮钴禄氏这边,所以就让胤礽去了——顺便把去参加的官员名字都记下来——胤礽一边接旨一边想:弘昼算你小子命大!要不是你阿玛的谢罪折子,你皇玛法一定会让你这回的生丧成真的!胤禛,你接着写谢罪折子吧!
“儿皇给太后请安。”
“罢了。皇帝,来。”钮钴禄氏看到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
“母亲叫儿皇过来,有什么吩咐?”康熙坐在钮钴禄氏的身边,一边赔笑一边说道。
“皇帝,哀家听说你这次从江南回来就一直没有……”
“母亲不知道,这些日子先是苏浙一带闹饥荒,灾民闹事,儿皇只好把胤……永珹永璇派出去赈灾,西藏这边又有别有用心的人抗拒朝廷的册封,永璜带兵去了……这么多事情,儿皇实在是没有时间……”
“皇帝,国家大事虽然重要,但是这……你说说,你本来子嗣就少,还不赶紧……哀家还想再抱几个孙子呢!”
“……”要那么多儿子做什么?我儿子是多,结果怎么样?难道还要再弄出一个‘九王夺嫡’?康熙这样想着,没有说话。
“皇帝,你看看你,原来这令妃在的时候,你天天去延禧宫就跟点卯似的,现在这令妃自尽了,你怎么还……莫不是皇帝你还想着那个令妃?”
“儿皇……”
“对了,这令妃不是挺好的吗?皇帝还曾经让她掌管风印。怎么就赐她自尽了?”说道令妃,钮钴禄氏疑惑的问道。
“母亲,儿皇赐她自尽已经算是开恩了,就她,株连她九族都她都不冤!”康熙说着,把令妃怎么害永琰的说了出来,钮钴禄氏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令妃这样的坏,说道:“那倒是便宜了这个令妃了,只是苦了永琰这孩子了。”
“永琰和永璘现在在皇后那里,没有什么,只是这永琰冷不丁的到了坤宁宫不习惯,这些日子好多了。”
“皇帝为了永琰真是没少操心。哀家听说皇帝还给永琰请了法师?”
“是的,儿皇见永琰那个样子,就想起来母亲曾经跟儿子说过,小孩子的眼睛干净,能看到大人们看不见的东西,儿皇就请来法师给永琰做做法事驱一下邪。”
“皇帝让福家去找法师,这法师也找来了,这法事也做了,怎么皇帝倒把福尔康和法师都关起来了?”
“这福尔康给朕找的什么法师?找的是刺客还差多不多!母亲可知道那个含香?”
“含香……就是香妃吧。怎么了?”
“这含香到京之后就一直不换衣服,还……朕把她降为贵人之后还不思悔改。那法师哪是什么法师?是她的……这次就是假扮成法师进宫来见她的!”
“这……”钮钴禄氏不知道这个——因为永琪没有跟晴儿说——晴儿自然也就没有告诉她。“这阿里和卓也是,怎么送来这么一个女子!皇帝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含香?”
“本来应该处死的,但是这含香是阿里和卓的女儿,儿皇已经下旨将含香送回去了。”
“……”这回真是抽了阿里和卓一个响亮的耳光!钮钴禄氏一时哑口无言,看了看身边的晴儿,开口说道:“这人假冒法师进宫是该死,可是这福尔康怎么回事?他又不知情!皇帝怎么把他给关起来了,还要秋后问斩?”
“母亲有所不知,这假法师进京之后就在龙源楼中跟福尔康认识之后,那福尔康给他租下一个院落,还把他扮成法师带进宫中。这个罪过,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皇阿玛,晴儿求求你放过尔康!”钮钴禄氏还没有说话,只见晴儿一下子就跪在康熙的面前哭道。
“晴儿的事情朕说过,全听太后您的!只是这福尔康……”
“皇阿玛!你口口声声的说听老佛爷的,老佛爷要把晴儿许配给福尔康!你看着福尔康是个包衣奴才,就不愿意让晴儿嫁出去让你脸上蒙羞,又不愿意开恩给他抬籍!”晴儿哭叫道。
“福尔康,他现在跟人家‘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呢!”
“不,不不。”晴儿刚刚跟钮钴禄氏回来,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只以为是康熙在蒙哄她,继续叫道“你说这话就不像个皇帝!女子‘三从四德’头一条就是‘在家从父’!你可倒好,自己不做主到要听老佛爷的,老佛爷说了你也不听!”
“你说这话就不像个格格!‘三从四德’是汉民的,咱们满人没有!看看你的样子!可还有格格的样子?去佛堂跪思己过,抄《孝经》千遍。抄不完别出来!”
“晴儿……遵旨……”晴儿拿着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了出去……
“你……你……”钮钴禄氏一边指着康熙说道:“你给我出去!”一边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
“皇额娘!”康熙情知这个弘历是个孝子,心中纵使再不愿,也得把这个‘母慈子孝’的戏码演好了,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康熙赶忙跪倒在地说道:“都是儿子不孝……母亲千万要保重身体……”众人见他跪了,也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钮钴禄氏见康熙跪了,也后悔了,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康熙忙上前几步,跟着众人又是捶背又是揉胸口的。“哀家没有事,你们都下去吧。”
“嗻。”
“皇帝,你来。”钮钴禄氏看着康熙,说道:“那个福尔康哀家看着挺好的,一来他跟那个假法师不是一路的,二来皇帝不是也说要把晴儿给指婚给他吗?”
“慢不是说他没有抬籍,就是抬了籍儿皇也不能把晴儿指给他!”
“皇帝……你……你就是这样孝顺哀家的?”
“皇额娘,儿皇孝顺您,但是这孝顺不是这样的!圣祖和先皇都曾经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康熙这句话一出来,把钮钴禄氏噎得一愣。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额娘既然说儿皇孝顺,那儿皇就开恩放了福尔康。只是这福尔康不得入朝为官!晴儿嘛。过两天朕给她在寻一门亲事。”
“皇上……”
“皇额娘,您累了。就好好的休息吧。儿皇明天再来给您请安。”康熙给钮钴禄氏行了一礼,走出了慈宁宫,只留下钮钴禄氏在慈宁宫中发愣……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怎么理会这个弘昼,弘昼见胤禛离开了,也就忘了现在的皇上事实上是自己的皇玛法——他曾经猜出来过——只是现在给忘了……恰巧手头又紧了,于是,他就进宫跟自家的‘四哥’要钱去了,可是康熙却没有给。于是弘昼趁着自家皇阿玛没在,觉得自家四哥每次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应该不会跟自家的皇阿玛说什么的。于是就故技重施。当自己的葬礼结束,慧亲王永琏笑着跟他说皇上请他进宫一趟的时候——看着胤礽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弘昼直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为什么自己要忘了现在的皇上是自己的皇玛法?为什么自己那天要去跟他要钱?为什么自己要办生丧?——这回好了,自己送上门去了……
“臣弟错了,臣弟知罪……”弘昼一见康熙面沉如水的坐在那里,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哦?你堂堂的和亲王何罪之有?横竖不过一场热闹罢了。”
“臣弟再也不敢了……”
“堂堂和亲王还有不敢的?这次四哥没有去,倒是四哥没有尽到礼数了,这样吧,朕做主,让你明天在办回生丧,朕一定亲自去上香,怎样?”
“皇上这样说,臣弟无立足之地了!!”弘昼的头早已在地上碰的乌青,却依然没有停止。
“你分明让朕没有立足之地!你到先说起你来了!朕兄弟少,让你做个逍遥王爷,你就给朕这么当逍王爷?生丧说办就办?想办就办?朕怎么有了你这么个……兄弟?”
“皇上息怒……都是臣弟……”
“朕今天累了,不想再说了,你去佛前跪思己过吧。”
“嗻……臣弟遵旨。”
“来人。”
“在。”
“和亲王罚奉三年。”
“嗻……”
“胤礽。”康熙看着弘昼出去叫道。
“儿臣在。”
“名单可都记下来了?”
“儿臣记下来了。”
“给内务府,不是都有钱去送礼吗?名单上面有的人每人罚白银万两。”
“嗻……儿臣遵旨。”
赏月
钮钴禄氏因为康熙处罚了晴儿,一气之下就带着晴儿、皇后一起去了颐和园。本来是想把永琰也带去,但是因为害怕这孩子一到那边就像之前那样又哭又闹谁也弄不了,所以钮钴禄氏只带走了永璂和永璘等人。康熙把她送走之后心说钮钴禄氏,算你有眼色!中秋节就要到了,朕可不愿意跟你这个‘皇额娘’一起过!
这天正是中秋佳节,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康熙本想着跟儿子们一起过,因为这毕竟是自己从紫微星宫中下来之后第一个中秋节。但是他也知道,这些儿子们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一说话的。要是自己楞把他们据来大家在一起都看着自己的眼色反倒不好。只让高无庸去看看,要是愿意的话就来陪自己一起赏月吃酒。
胤祉一回到家中,就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因他原先就文质彬彬,家中养着不少的文人墨客,还曾经出过书。康熙因为这个,一高兴不仅免了他欠下的国库银两,还每年专门给他拨款用于修书。这回胤祉这个摸样,大家只道是他又闷在家中出书,所以没有什么要紧事就不来烦他。胤祉一个人呆在书房,心思却早已飘远,那个人现在正在千里之外,肯定是赶不回来,可为何今天中秋佳节,他却连一封信都不给自己写?回望他出兵到现在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写信给他。他却很少来信。自己知道,他跟之前一样,不善写信。但是心中却总是觉得他在恨自己,毕竟上辈子就是因为自己导致他被圈禁半生……
“王爷,定亲王的信到了。”
“快,快拿来!”胤祉看着那封信上面的熟悉的字迹,两行泪水悄然滑落……
康熙回京之后就下旨放出了被弘历勒令在家‘养病’的弘晓,今天正逢中秋,弘晓便让胤祥回家来过节,胤祥拉着胤禵一起去,但是胤禵却说要回家跟自己的儿子弘明一起过,胤祥想了想,最后决定让胤禵、弘明跟弘晓去圆明园,大家在一起还热闹。胤禵见推辞不掉,只好随他前往。
胤禵看着弘明,心中突然很想问问这个孩子,自己临走时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办好没有?其实他从弘明之前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一定是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办……也是,他既然早已安排好,自己又怎能妄图用最后的任性来改变?可是自从自己从紫微星宫中下来之后,虽然刚开始跟这胤祥发过几次脾气,但是自己发现自己好像离不开他了……这是怎么了?胤祥看着胤禵,知道他在恨他,上辈子就恨。但是他怎么能知道他和他的心?记得那天他与他争吵,一气之下他扯断了康熙送与他的数珠,并且拿着一半跑了出去随手扔到了花园之中。苏培盛等人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他大怒,打了苏培盛。自己情知他是心痛那盘数珠,遂费尽心力找到一盘一样的献与他,他接过来,只轻哼了一声。没有让跪着的自己起来就径自离开了。自己不知他为何这样?之后等他到了紫微星宫自己才明白。因为他把那盘数珠给了他,并对三个人说了等他百年之后要他带着数珠下葬。他要跟他重续被他扯断的兄弟缘吗?也许,他跟他是一母所生,有这个念头理所应当。只是自己为何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划过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十四,你发什么呆呢?难道要我这个哥哥敬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