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二愣了很久,他居然真的要把他卖进妓院?只好问:“哦,我知道了。现在怎么办?”
黑衣人表示:“把我们放了,我们给你带路。”
囧二慢腾腾走到那人面前,蓦然抬起手掐住他的脖子,笑问:“怡红院,是叫这个名字?”
“是……是……”黑衣人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眼前这个扮男装的漂亮女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手劲极大,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断。等他快背过气去的时候,那女子总算松开了手,哗啦一声将麻袋当头给他套了下去,然后绳子一勾一捆一扯,将他挂到了院子里那棵百年大槐树上。
完成了一整个杰作,囧二退远几步看了看,表示,嗯,这个不错,好看!再想想这是棵大槐树,总觉得槐树好像很招鬼,现在这一带应该各种有鬼,很好很强大。心满意足的囧二表示回房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回到房里才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只好坐在屋里等天亮。
这时时间其实还早,不过就是三更而已,要等天亮谈何容易。于是囧二拿几个杯子排排队倒水,结果发现倒出来的水也是冷的。他拿个倒满水的杯子走到窗边,趴在窗台上盯着杯子里的月亮倒影看,看了一阵就忍不住用手指去戳,把月亮戳破一个洞。戳着戳着突然听见一声猫叫,低头往窗外一看,咦,一只好白的大白猫!
大白猫也正看着他,看表情好像有点呆住了。诶,呆住了没关系,囧二跳窗出去,把大白猫抱回来,然后发现大白猫也不是特别白,这个,好像是只野猫嘛,有点脏了。于是囧二先把照顾他的下人叫起来烧热水给大白猫洗澡,洗完澡又给他用毛巾一阵乱揉,揉得大白猫满身毛乱糟糟的。囧二表示很满意,大白喵好可爱啊,满身都是毛(。),而且很白(。),最重要的是他很乖!
于是抱到了一只大白猫,囧二表示他果断有了一件行李,这样差不多就可以走了。虽然他失忆了,但毕竟也阅人无数,知道既然査恭真的想卖了他,那些妓院的人又是大晚上的摸黑来打劫一般,那他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囧二被卖到妓院去的,以免损了査家的名声。为了成全査恭的这点小心思,囧二表示还是连夜赶到怡红院去吧,住两天再回来好了。
大白猫不知道囧二大半夜的这是要走到哪里去,半路上听囧二念念叨叨的总算明白了,囧二居然把査恭当成他了……好吧,人二把整件事理了一遍,表示囧二会认错人,肯定是失忆了。但他到底失忆到什么地步,人二还不知道,也问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人二很快就又反应过来:这,这是要去怡红院?!
第二章·假如査恭欺负了你,正派攻又戳了你……
是的,怡红院,也就是传说中的妓院。
这是一个彻夜不休,24小时营业的地方,相当于几千年后的肯德基和麦当劳(等等完全不一样好吗)。这是一个花天酒地推杯换盏春风一度的地方,相当于几千年后的——(闭嘴)。囧二抱着大白猫走到怡红院门口的时候,天已蒙蒙亮,却也是这地方最安静的时候。
所以当囧二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迎接他,原本说好了会在后门等候轿子的人也因为囧二来得太晚而睡着了。当然,囧二并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因为他是从前门进去的。
妓院里倒也不冷清,很多人喝醉了,直接就倒在地上睡着了,男男女女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衣衫不整,酒气熏天。老鸨被这样的酒气熏了多少年,每到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昏昏欲睡,却在看到囧二的瞬间两眼放出光芒,跑到他跟前大献殷勤:“公子,公子是要哪位姑娘啊……”
囧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的,他现在穿得很……大晚上的走在路上居然没被打劫,真是幸运到极点了。于是囧二表示:“你误会了,我是査恭介绍来的。”
老鸨表示:“……”看他穿得这么好,还以为是个金主……不过以他的姿色,就算是个男人,也一定能吸引不少人。但……抱着只猫恐怕就……有许多客人过日子都很讲究,不喜欢这种东西,嫌脏,最好还是扔了。于是她采取怀柔政策,想要说服囧二:“原来是……査少爷介绍来的,好说好说,我们这里也不是没有小男孩,只是藏得隐蔽,平常不出来接客罢了。你嘛岁数是大了点,不过……我可以让你留下来,好吃好住招待你,平常客人也不会很多,和姑娘们比起来,工作要轻松很多。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老鸨瞟一眼囧二,表示这孩子看着挺乖巧的,应该很好说话,“——把这只猫扔了。”
囧二“哦”了一声,转身就走。老鸨大惑,忙问:“你去哪啊?”
“我走了,”囧二一边走一边回答,“去别的妓院……”
老鸨表示:“……………………”
于是囧二就这么留下来了,和大白猫一起。
囧二之所以愿意来,其实就是为了给査恭点面子,谁叫査恭很可能是他要找的人呢?不听他的听谁的?开始的那两天,囧二每天就留在房里无聊,和大白猫说话。说的什么呢,差不多就是这些:
“大白,你为什么会这么白呢?”
人二表示这个该怎么回答呢?喜欢干净,当然越白越好。
“大白大白,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人二表示这由不得他选择好吗,一开始把他捡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叫上“大白”了好吗?
“大白大白大白,为什么査恭还不来接我回去?”
人二表示他会接你回去就怪了,话说回来你留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这天刚刚入夜,囧二躺在床上,把大白放在胸口的位置摸他的毛,一边摸一边说:“大白,要是我也能做一只猫的话,我一定要做一只虎斑猫。”
大白,呸,人二疑惑地看着他。囧二继续说:“因为虎斑猫看起来像老虎,很威风,又漂亮。当然了,大白你也很漂亮。”
大白:“……喵= =”
囧二翻个身,把大白放下来,拉过被子来盖,过会儿又把大白搂进怀里,低声说道:“我总觉得我要找一个人。査恭可能是,可能不是,我不敢确定。我总觉得我要找的人应该不会想要让我到这里来,但……査恭要是把我忘了,那也不是不可能。”
大白猫把下巴搁在两只白白的爪子上,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囧二看。
囧二用手指在大白爪子上挠挠,片刻又捏捏大白的耳朵:“他倒是忘得干净,我却没忘干净。虽然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人二一惊,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么?没想到女娲下手居然之狠!可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光是为了小二的那件事,那她简直太无聊了些。转念一想,确实女娲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了一首淫诗可以颠覆一个朝代,不惜牺牲三界那么多人神,搞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封神,结果呢?
囧二笑道:“你一只猫,干什么眼神这么复杂,好像懂很多事似的。做一只猫就要开开心心的,吃了睡睡了吃,就像我现在一样。……我总觉得,我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了。但是……”
但是心里好像空了一块,需要什么东西什么人来填满。看到査恭的时候,他觉得似乎可以填得进去;可奇怪的是,这只大白猫好像也可以。难道说,他要找的其实不是人,是只猫?
大白猫看他笑,心里却是阵阵酸楚,便抬起爪子来在囧二脸上摸了两下。囧二握住他的爪子,在肉垫上捏了捏,表示这原来是一只色猫啊:“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
大白猫愣了愣,他不知道囧二现在对鬼神之类的东西接受程度为多少,要是他发现自己能听懂他的话,会不会害怕得以后再也不敢看见他了?但是当囧二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人二已经反射性地点了点头,作出了回答。
然而囧二根本不认为这是大白能听懂的表现,反而觉得他很可爱,“好像”能听懂一样,特别乖。于是囧二把大白抱紧一点,表示今天就这样吧,睡觉。
可惜妓院这地方工作时间是很不确定的,半夜里老鸨突然来敲门,把男孩子们和囧二一起叫到一间房里,听说是有人来寻乐子,想找个男孩子尝尝鲜。于是一个个漂亮的男孩子都打扮好了出来,唯有囧二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来了。为什么?因为睡觉被人打扰,气都气死了,还穿什么鞋!
那人似乎很见不得人一样,连挑人都是让他们都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才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慢慢地在一排人身后看,也不知道看背影能看出个什么来,总之他就是在看。看了一会儿,在囧二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人突然从背后抓住了囧二的手腕,一使劲把他往怀里拽进去。囧二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哪里还管他是谁,转身一耳光就扇过去了……
老鸨不愧是老鸨,人很老,资历也很老,一看这情况,马上就把旁边的人都赶走,自己忙不迭去扶那位嫖客。囧二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等那嫖客抬起头来,一看,额,是査恭……
好吧,囧二表示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自己把自己卖过来,要是不卖过来,他就不至于在这里碰上査恭,要是不碰上査恭,他就不至于连觉都睡不成……咦,重要的好像还是睡觉?
“你也出去,”査恭把老鸨甩开,冷声道,“我和他有话要说。”
等老鸨走了,囧二才问:“你……痛不痛?”半边脸好像肿了诶……真的不要紧吗?
査恭二话不说也猛然抬起手来,眼看就要一耳光甩下来,却半路收了手,问:“你怎么不躲?武功不是很高么,院子里被你挂了满树的人!”
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囧二明明不用来这地方,结果却还是来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囧二迎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打就打,刚才打你是我不对。那些人莫名其妙来抓我,我当然要反击了。他们要是恭恭敬敬请我上轿,告诉我现在要去怡红院报道,那我还挺乐意。”
査恭愣了一下:“……为什么?”
囧二道:“这不是很简单吗?一个男人要什么名节啊,再说了,我没地方住啊,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付钱,不是很好吗?”
这番话换别人说出来也就算了,査恭表示很有道理;但是囧二说,他就觉得心头一股火气蹭蹭地窜上来,一怒之下竟然真的一耳光抽了过去,骂道:“你果然是个贱|人!没脸没皮,恬不知耻!”
额,被打了……囧二抬起手摸了一下嘴角,流血了,哎,好可怜。既然已经这么可怜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挨冻了,衣服都没穿好,好冷啊:“打完了?那我回去了。”
査恭表示……这人是不是哪里不正常,打了他一耳光,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得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而且他居然还想走!这就想走了!不行,绝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査恭立刻道:“慢着!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挑中了你,你今晚就留下来服侍我!”
服侍啊,囧二表示这个他不会:“那,我鞋都没穿怎么服侍,你帮我去把鞋找来。”
亲,这不是你服侍他,而是他服侍你了好吗?査恭冷笑一声:“你服侍我,不需要穿鞋,连衣服都不需要。”
等等,这是要干嘛……囧二被査恭逼得步步后退,退到床边,隐约感觉到好像有点危险,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査恭将他推到在床上,一条腿跪在囧二身侧,将衣服脱了就压上来。囧二很不喜欢这样,但是……他要是喜欢的话,囧二还是可以忍忍的。于是他忍啊忍啊,忍到査恭的手不安分地摸到了腰间,囧二忽然说:“——我想睡觉了。”
査恭:“……现在是你说想睡觉就能睡觉的吗?”继续又亲又摸……结果被囧二一掌按在脸上:“能不要今天吗?”
査恭道:“反正你不知廉耻,今天明天有什么区别么!少废话!”
囧二叹了口气,本来他不想打査恭的,但是……他真的很讨厌这样。正巧这时候査恭的头一侧,囧二一眼瞥见大白居然站在桌上瞪着査恭,两眼冒凶光,额头上放出淡淡的银芒。囧二一惊,下意识觉得大白额头上的银光不寻常,连忙一个翻身将査恭压在床上,背后猛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随即喉间一热,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肺里涌出来,将床单都染红了。
第三章·渣攻升级为别扭攻再升级为忠犬攻的充要条件
事后回想,囧二表示他总算明白被神目射中是什么感觉了。要不是他是神仙之体,早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而他失去法力又被神目所伤之后,居然还能苟延残喘,足见神仙之体有多么好用又有多么顽强。
囧二昏迷不醒的那几天,人二还是一直守在囧二房里,偶尔査恭或者下人们来了,他就稍微躲一躲,免得出些不必要的意外。他失去法力,一直维持着猫的形态变不回去。后来好不容易稍微积攒了一些法力,却对査恭忍无可忍,因而将法力灌注于神目之中,企图杀他以绝后患。结果没想到囧二居然……他已经被査恭欺负到那份上,却还是因为不能确定査恭是不是人二而不愿冒半点风险,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帮査恭阻挡神目的攻击。
神目有多厉害,囧二自己最清楚,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也还是会有感觉。想到这里,人二简直是整颗心脏都拧在了一起,痛得要滴下血来。囧二什么时候受过那种欺负?他以前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无牵无挂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谁敢这么对他,他早就自己动手收拾完了,哪里会拖了这么久,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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