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动作各种熟稔各种默契。瑶姬表示这怎么行,下午临走前又和他俩谈心,表示:“二郎,李先生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怎可对他呼来喝去?而且我看你俩感情不错,不如就结拜为兄弟,你称他一句‘李大哥’,他称你一句‘杨二弟’,这样不是很好?”
囧二表示这他喵的是什么神展开!他们才不是兄弟好吗,他们是……是什么说不清楚,但怎么可以让他叫人二“大哥”?!再抬眼看了看人二,指望他能说点什么来拒绝一下,岂料人二马上就把头转过去了,全当没听见。
一定在偷笑,一定……囧二表示万分无语,而这厢瑶姬已经开始看吉日了,好像跟成亲没什么两样。好吧,要是成亲囧二还能接受……
靠人不如靠己,囧二想了想,表示:“娘,其实我比他大。”
瑶姬翻着黄历,左耳进右耳出:“你别骗娘了,你哪有李先生半分稳重大度?”
囧二想了想,又表示:“娘,其实是我救了他。”
瑶姬翻着黄历,点了点头:“好好好,是你救的。”
囧二想了想,又表示:“娘,其实……”
“算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瑶姬合上黄历,“李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人二表示无所谓,就不说话。于是瑶姬就往桌上放了水果鸡鸭鱼肉,点了蜡烛和香,扶着囧二道:“来,娘扶你,慢点跪……”
囧二想了想,表示好像哪里不对:“娘,你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吗……”说完已经被扶,哦不,摁着磕了一个头。
瑶姬道:“娘知道你一定很愿意,李先生对你这么照顾,娘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说完又扶,哦不,摁着囧二磕了一个头。
囧二道:“可我其实不想……”第三个头也磕完了,于是囧二表示还是不说了,说也白搭。瑶姬将囧二扶起来,表示:“好了,二郎,叫李大哥。”
囧二表示:“……李……大哥……”
人二点了点头,道:“我还有点事要忙,很快回来。”就以极快的速度走开了。囧二暗暗咬牙,什么“有事要忙”,明明是忍不住了,想找地方偷笑去了吧?!
瑶姬看人二走了,扶囧二坐下,帮他整了整衣领,忽然说道:“娘这两天想过了,既然三娘已经明白你的苦心,你也不再责怪三娘,那不如你就回家去住吧,不要再在这里叨扰李先生了。李先生大恩大德,我们现在或许难报,但能少拖累他一些就尽量少一些,万不可让我们的家事烦扰了人家。”
囧二本来还在气闷,想着要让人二把这声“大哥”叫回来,现在一听便有点急了:“娘,我不回去。”
瑶姬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温声劝道:“二郎,李先生一个人过日子,本来清清静静的,我们怎好叨扰了人家?再说,你也不是无处可去啊,三娘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呢。你不回去,是想让他们永远以为你还在责怪他们吗?”
囧二表示:“……………………”这个确实比较麻烦,真的好麻烦……
不久之后人二回来,却听说瑶姬要把囧二带回去,心里也有些急。虽然其实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到来的时候,却还是很难接受。但瑶姬心意已决,和她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变主意,再者瑶姬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囧二住在人二家里也确实是囧二理亏,回家也是迟早的事。于是双方就这么说好了,让囧二在这里再住一晚,明天瑶姬和杨莲就来接他。
这天晚上人二便帮囧二整理一些衣物和用品,但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衣物的话瑶姬肯定早就帮囧二安排好了,半个月前还找裁缝来量过尺寸,又问囧二喜欢什么颜色的。囧二把红橙黄绿青蓝紫全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黄色最好。至于其他的东西,充其量就是药品,这倒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边收拾东西,人二一边又断断续续地叮嘱囧二,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虽然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囧二却一点不觉得他烦,毕竟明天开始就很少能见到了,非得再等半个月左右才能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夜里两人还是相拥而眠,囧二一个劲把自己往人二怀里塞,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根萝卜,把人二的胸膛当成了一个大坑一样,非得种进去不可。
人二哭笑不得,抱一抱拍一拍,安抚道:“我会隔两天就去看你的。”
囧二从他怀里稍微钻出来一点,拿眼睛瞥他:“隔两天?”
人二温声道:“那就每天去看你。”
囧二闷不吭声,继续努力把自己埋进坑里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瑶姬和杨莲就来接人,人二让她们在大厅里等,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瑶姬觉得奇怪,以往囧二怎么着都已经耐不住在院子里练走路了,今天怎么……杨莲更担心他是不是病了,执意要进去看一眼。人二看用表情和眼神已经劝不住她了,便只好说了四个字解释了一下:“他还想睡。”然后又让下人换了新茶,还拿了一盘棋供她们打发时间。
瑶妈和小三:“……………………”
但是拖时间也没用,而且到最后囧二跟着回家的时候,一路上还被瑶姬碎碎念,表示不应该在别人家里这么放肆,居然睡懒觉睡到下午。杨莲却各种没原则地护着囧二,这个性格果然还是和以前没一点区别,非说其实是人二让囧二睡的,肯定是人二舍不得囧二走。囧二对此只能表示省略号一串串,虽然很真相,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囧二回到刘府已经有些晚了,刘彦昌沉香小玉还有许许多多下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囧二还走不了那么长的路,即使只是半刻钟路程也由轿子抬过来,经过刘彦昌的时候囧二突然表示停下,然后盯着刘彦昌看了一阵。刘彦昌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各种不敢与之对视。半晌,囧二可能还是不甘心,便问:“你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我嘱咐过你什么么?”
刘彦昌诚惶诚恐,认真地想了想:“二十多年前,真君……好像一直在恐吓小生。”
囧二心里一阵失望,原来他之前做的那么多事,居然都对现状没有任何影响。不过也对,要是刘彦昌真的是那个刘彦昌,又怎么会……怕是就算天天和杨莲对着干,也务必要护他周全的罢。这么一想,竟然也不是非常失落了。
杨莲为囧二安排的住处是刘府的一个偏院,这地方和真君神殿是肯定没法比,但和三年间的住处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囧二在院门前抬头看了一阵,又看看杨莲,直把妹妹看得愧疚不敢抬头才罢休,终于由瑶姬扶着走进去了。
第五章·囧二萝卜人二坑囧二萝卜人二坑囧二萝卜人二坑
于是囧二就开始了在刘府的半个月的生活……
话说这天因为囧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所以人二就没来看他。但囧二却是一心以为他会来的,等来等去等去等来,沏了一杯茶在桌上放凉,又沏一杯又放凉,放凉了十几杯茶,到最后连茶壶里的茶都凉了,人二也还没来。晚上瑶姬从门口经过,看到灯还亮着,就敲门进屋,却看到桌上摆了齐刷刷十几个斟满茶水的茶杯,囧二正附在桌子上用手指在茶杯上指来点去,百无聊赖。
瑶姬不是很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更应该多休息才是,便握住他不安分的手问:“想什么呢?天都这么晚了。下人没来服侍你睡么?”
囧二叹了口气,但没敢说自己是在想人二,要是瑶姬知道他才和人二分开一两个时辰就开始犯相思病,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们两个的关系,只好说:“我就是……就是在想……想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真的很圆啊,要是人二在,又可以和他聊聊蛤蟆精了。不过现在和人二说蛤蟆精,他已经不会变脸了,所以看来以后要再换点别的说说才行。
瑶姬笑道:“今天是十五,月亮当然圆了。好了,娘扶你上床睡,窗也早该关了,晚上凉。以后不准不听下人的话,知道么?你这身子必须要好好养才行。”
就算有千万般不愿,囧二还是被瑶姬扶上了床,准备睡觉。瑶姬吹熄了蜡烛,不放心又走到床边来看他,发现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床顶,便又在床沿上坐下来,问:“睡不着么?还怕黑吗?”
囧二脸上一热,闷声道:“不怕。”
瑶姬帮他按了按被子,叹道:“你小时候最怕黑了,晚上一定要爹娘抱着你才能睡着,你还记得么?后来竟然要你……是娘不好,委屈你了……”
囧二听得心底也有些发酸,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千万别再说我怕黑了,被人听去定要笑话我。娘,你也快回去睡吧,我困了。”
第二天一大早,囧二醒过来就看到人二在床边坐着,看来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囧二看见他就挺高兴,脱口而出:“你终于来了?”然后终于想起昨天等了这么久居然没来,马上又把脸别过去不理他。人二不明所以,但还是知道他不高兴,便问:“怎么了?”
好吧,和这样的人生气也没意思,不如就想点别的和他玩玩。于是囧二就决定不气了:“刘彦昌会给我写情诗。”
人二:“?”
囧二:“……”
人二:“???”
囧二:“情诗!”
人二:“……好吧。”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杨莲来看他了。囧二顿生一种即将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马上表示:“喂,躲起来!”
人二皱眉看看他的床底,又打开满满当当的衣柜看了一眼,表示这俩地方都没法躲,眼看门就要开了,人二摇身一变就上了囧二的床。
杨莲开门一看,表示:“……二哥,这只大白猫是从哪里来的?一大早就抱只野猫,我告诉娘去。”
囧二拧一把人二,心想你变只猫就钻到被子里去嘛,坐在我身上算什么事?但应付这个妹妹他还是有一手的,只要他还能说话。于是几句话把杨莲哄过去,杨莲果然就决定放过他了,但前提是要吃药喝粥。于是囧二抱着人二喝药喝粥,一边喝一边被杨莲唠叨:“二哥,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猫啊,这么白,眼睛颜色还不一样,看上去好奸诈啊,要是个人一定心机很重沉默寡言随时随地准备算计人的那种啊!没想到二哥你居然喜欢这款……”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对,但囧二决定不管,今天对手的锻炼就用在这只猫上了。
但杨莲一走,人二立刻就变回来了,往窗口瞪了一眼杨莲的背影,便又对囧二嘘寒问暖起来,把他全身上下的伤病都问候了一遍才终于放心,仿佛杨莲一定会害他一样。囧二知道他现在极为厌恶杨莲,便只字不提别的,只问他有没有想自己。人二表示这个应该怎么说呢,其实昨天看囧二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就各种想了,昨晚上更是想得一夜睡不着觉,所以一大早就来了。于是人二点点头,老实回答:“很想。”
囧二表示很满意,等到傍晚就放人二回去了。
第二天人二准时来了,并且带来了囧二索要的装在信封里的情诗。囧二接过信来,却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枕头底下,道:“你写的肯定不怎么样,我就不当面笑话你了。”
人二表示很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随便他怎么处置,反正也是送给他的东西。然而……果然不应该一大早就来,今天瑶姬又来了。于是人二又变成猫钻进被子里,囧二为了帮人二掩饰,赶忙躺回去装睡。
于是瑶姬进门,看到囧二还在睡,想想这都几点了,早点起床对身体才好,便上前想把他叫起来。可是……一不小心,好像看到枕头底下压着什么东西?便轻轻地抽出来看了一眼。信封上是一片空白,那里面是?瑶姬表示有点好奇,看看囧二用被子蒙着头好像还没睡醒,那么偷偷看一眼也无妨,说不定她还能帮帮儿子……于是打开……发现情诗一首,写得那姑娘真是美呆了……于是瑶姬推了推囧二:“二郎,这是……”
囧二把头探出来一看,大惊,连忙把情诗连信封一起抢回去塞进被子里,蒙头道:“娘娘娘,你……你……”
瑶姬笑道:“不要害羞,是哪家的姑娘啊?你这么喜欢她,还写诗给她。”
囧二表示不知道该说什么。
瑶姬又道:“你都这么大了,喜欢个姑娘在正常不过。要不要娘帮你牵牵线?听说你爱上嫦娥了,是不是?虽然娘不是很喜欢嫦娥仙子,而且她的辈分……但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娘也可以帮你问问……娶了她,我们家也会更热闹些。”
居然又是嫦娥?囧二表示听到这两个字就烦:“娶她还不如娶那个谁呢。”
瑶姬道:“你又胡说,李先生人这么好,你不要仗着人家脾气好就欺负他。”
想想看,还指不定到底是谁欺负谁呢,每次他想……结果都会变成……唯一一次……还被人二瞪了。囧二表示明明怎么想都是他被人二欺负才对啊。
但是瑶姬是绝对不会知道囧二所指的是什么的,要是知道,她现在绝对不会把人二想成一个好人:“李先生知文识礼,为人又善良,心胸又宽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我先前还怀疑过他的身份,实在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本想说比那个刘彦昌可是好太多了,更适合做女婿,但这种话做母亲的充其量就只能自己想想而已,决不能说出来,便又把后半句话咽下去,转而说道:“倒是你,竟会看上嫦娥,娘在不复牢关了三千年,从来没想到过你竟会挑了嫦娥……”
囧二暗想,我哪里挑上嫦娥了,就是那个“反下天去竖旗为妖”也是跟着人二学的,嫦娥那种人他才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