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无衣悄悄的往马车靠去,连满喝道:“停下,还不把银子拿出来。”
无衣也不理他们,径自走到马车旁边。
拿着飞爪的人看靠无衣这么嚣张,气的脸色青紫,心中大恨,顿时眼冒凶光,手中飞爪直向无衣飞去,喝道:“既然你不给,那我们兄弟只有自己取了。”
飞爪势如闪电,脩然间就来到无衣面前。无衣一看,连忙把怀中装着银子的竹筐往车上一扔,抓起渔叉往飞爪架去,只听“锵”的一声,飞爪与渔叉相击,冒出无数火花。飞爪被渔叉击飞回去,又被那人给飞掷出来,瞬间抓在渔叉上,把渔叉紧紧的抓着,动也动不得,无衣用力的将渔叉甩了一下,却没能甩开飞爪。也不知这飞爪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坚硬,连一向犀利的渔叉也挣不开。
“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老刁,还不快上。”拿飞爪的人看到无衣竟然也会武功,连忙对一旁的独眼叫道。
独眼一听,就挥起双钩向无衣劈来,无衣手中渔叉被拿飞爪的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好抓出腰间的杀鱼刀往独眼飞掷而出,独眼看到他手放在腰间之上,早有防范,一看无衣将杀鱼刀掷来,连忙躲过,又迅速挥起双钩向无衣劈来。
烈日炎炎,钩光四闪,一对铁钩硬是被独眼舞出一道光影来。
无衣看得心头一凛,不敢再有丝毫留力,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渔叉往上一跳,然后往后一甩,那飞爪顿时被甩开来。此时,独眼刚好挥钩劈来,无衣眼眸微冷,手中渔叉狂刺而出,势若龙腾,瞬间穿破层层空间阻碍,来到独眼面前。
独眼看到飞刺而来的渔叉,心头一惊,连忙回钩护身。可谁知无衣大喝一声,脚下一点直往前窜去,不管不顾抓起渔叉往前直刺。霎那间,双钩就被无衣的渔叉刺成碎片,掉落在地。独眼一看不好,连忙往后退去。无衣哪肯放过他,脚下疾走,往他飞刺而去。
后面手拿飞爪的人看到同伴情势危急,连忙手中飞爪往无衣掷来。
无衣只觉脑后生风,心中一紧,抓起渔叉就往后飞舞而出,飞爪被渔叉击中,倒飞回去。
独眼看到情形不妙,趁这空档,拔腿就跑。无衣冷冷一笑,抽出腰间的回旋飞刀,飞掷而出,飞刀速度飞快,瞬间来到独眼面前,只听惨叫一声,脑袋就被回旋飞刀到割了下来。
手拿飞爪的人看了,魂飞魄散,连忙转身狂奔而去,不敢在这里停留。无衣也不管他,等回旋飞到眼前,用渔叉在飞刀上磕了一下,将回旋飞刀往那拿着飞爪的人跑去的方向拨去。
脩然间,飞刀又再加速,疾若流光飞电,穿破重重空间来到那人后面,一道乌光在他脖子上一闪而过,就又飞回无衣手中。
无衣把飞回来的回旋飞刀擦干净插好,又捡回杀鱼刀,这才来到独眼面前,搜起身来。
这人也是穷鬼,竟然连一点银子也没有,怪不得连自己那一点银子都抢。再转身来到拿着飞爪的人面前,看到那人犹自不甘的睁着眼睛,无衣好心的就给他合上了。从抢他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死的觉悟,而不必惊讶。
这人的身上倒是有些银子,但并不多。不过身上倒是有本书,叫《寻龙秘録》。无衣翻了一下,看到里面写着哪里可以埋人,哪个地方埋了子孙后代可以大富大贵的,后面还写着怎么挖坟之类的东西。无衣看了怪怪的,感觉这书怎么好像是专门教人家挖坟的,看来这两人估计是挖坟的贼,自己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看到飞爪不错,无衣就和那本书一起留了下来,然后把两具尸体找了个地方给埋了。清理完后,无衣也无心再休息,就赶着马车回去了。
回到店中,已是日跌。
今日姝儿没来唱曲,店中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小猫两三只,没多少客人。
来到里面,无衣转头看了一下,却发现昨日遇到的魏一刀也来了,他身边那个好像是上次被他吊着叫我有罪的大汉,这家伙怎么也在这,还跟魏一刀混在一起。无衣在心里纳闷的想道。
“贤弟,过来喝一杯。”
这时,魏一刀看到了他,在那边对他叫道。
无衣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魏兄不是昨日刚回吗?怎么今日就过来这边喝酒了,没在家中多呆两天。”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魏一刀指着旁边的大汉说道,“我回去时,就看到这小子叫了一堆人想过来找贤弟算账,被我喝住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人再多都不够贤弟打,也不想想上次刘彪府上的掌事带着二三十号人过来找他,都被他打跑了,你们一群人算什么,来了也不够无衣塞牙缝。真是欠揍,还杵在这边作甚,还不向无衣赔礼。”
魏一刀对那汉子喝道。
那人一听,连忙站起来,对无衣赔不是。无衣早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这种小瘪三来多少他打多少,赔不赔礼都一样。不过既然魏一刀来说和,总是要给点面子。无衣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揭过。
看到事情解决,魏一刀就叫店中的厨娘做了几道小菜,和无衣喝了起来。
第一百章情丝
清静山间,一缕温婉琴音缠绕。
楼上,姝儿纤纤细指微动,面前几案上的瑶琴就跳出一个个动听的音符,琴声如倾,如诉,似在述说一个美丽童话,又仿佛是在念一页华丽诗篇。
小渔儿手支着小脑袋,眼睛似闭未闭,昏昏欲睡。本来她是在跟姝儿学琴的,可不知道怎的每次听到姝儿弹琴,听着听着就想睡觉。
龟兹位于西域,民人能歌善舞,姝儿乃是龟兹国人,自幼得名师指点,箜篌、琵琶、琴、笛、笙、箫、鼓等等诸般乐器无所不会,其实已当得上“大家”二字。
几案上的琴是无衣依着姝儿的建议买来给小渔儿学的,只可惜学了许久,小渔儿始终只通了八窍,却还剩下一窍未通。
一曲终了,姝儿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昏昏欲睡的小渔儿,不由微微一笑,每次她都是这样。“芩儿,芩儿。。。”姝儿来到小渔儿面前轻轻叫道。小渔儿本名秦芩儿,姝儿一向都是乎她的名,不像无衣他们都叫她小渔儿。
“嗯。。。”睁眼醒来,小渔儿看到姝儿坐在自己面前,不由怨恼道:“不好意思啊,姝儿姐姐,不知怎么的,每次听到姐姐弹的琴声就想睡,你说小渔儿是不是很笨。”
“哪有,芩儿妹妹是很聪明的,可能。。。可能。。。可能是妹妹没有学琴的天赋!不如明日叫郎君买支横笛回来,姐姐教你吹笛吧!”姝儿一向不善谎言,难为她把话说得这么婉转。
小渔儿听了重重的点着脑袋,心道:就是这样,要不然姐姐弹的琴这么好听,自己没道理学不会。既然不用学琴,两人就坐在一起聊了开来。
过了一会,小渔儿才醒悟要去做饭,连忙跑下楼去。姝儿看到小渔儿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莞尔,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怜惜。一个女儿家从小帮着做家事,到如今只有十岁,却把家中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其中的辛酸又岂是他人能够明瞭。回身将琴收好,她也转身下去帮忙。
“小渔儿,姝儿呢?”大娘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小渔儿忙着做饭,就问道。
“在里面呢,大娘找姝儿姐姐有事?”姝儿一边淘着米一边问道。
“没事,就问个话。”
“哦,那大娘自己过去吧,就在楼上。”
“那我去了。”说着,大娘往里面走去,来到后面正好遇到姝儿下楼。她一看,一把抓起姝儿的手往后院走去,姝儿也不知道大娘要干什么,只好任她拉着。
后院之中,一畦畦菜田林立,墙边种了各种果树,墙上爬满了山葡萄,这些都是无衣辛辛苦苦从各处找来的果树,种了几个年头,期间又补种了几回死去的果苗,到了今日,终于长成了一棵棵大树。
院中有一个水塘,塘中一角莲叶青青,塘边上有一座茅草亭,亭亭而立,不同凡俗,有一股出尘之意。这是无衣花了好几天时间盖的,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在这边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躺着。
大娘拉着姝儿来到亭中椅子坐下。
“大娘,有事吗?”姝儿开口问道。
“没事,就想和你说说话,姝儿来了这么久,不知喜不喜欢这里。”大娘是来问姝儿是否喜欢无衣的,若是两人互相意爱,她们几个妇人打算找个时间给他们撮合一下。
“嗯,这里很好,清静、幽美、雅致,无有小集的吵杂,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姝儿看着院子,看着亭旁的修竹和青青莲叶,还有旁边柿子树上挂满的累累果实呢喃的说道。对她来说,眼前一切,恍然若梦,和父亲分别后,沦落风尘,四处飘零,漂泊无依。本想着此生或许就此终老,没想到却遇上了无衣。
大娘听了姝儿的话,心里顿时笑了起来,想着自己要问的事多半能成。想了一下,她又开口说道:“我们这里当然是好地方,你不知道,这可是个宝地,以前我们几户人家个个穷的要命,到了这边后,日子就变得好了起来。不过,最主要还是无衣的功劳,要不是他开炭炉店的时候让我们每人投了一份子,我们也不可能每年都能干坐着拿钱。无衣就是好呀,如今又开了个鱼粥店,还有两个鱼摊,听说还要把店开到县城去,可不得了了。无衣如今也是年少多金,只可惜脸黑了一点。”
姝儿听到大娘说无衣脸黑,又想起了小渔儿昨晚的话,不由扑哧笑了起来。可想到长辈在这边,自己这样似乎不好,连忙说道:“其实。。。其实。。。脸黑点也没什么,郎君人好,又有一身好武艺,倒是不输于其他男子。”
大娘一听,感觉两人有戏,趁机问道:“姝儿可是喜欢无衣?”
“啊。。。”听到大娘的话,姝儿惊叫出声,想起昨日无衣摸她小脚时那近乎轻薄的模样,脸煞时一片粉红,不由在心里暗恼:大娘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问奴家这般羞人答答的话来。转瞬间又想起当初两人相遇时为躲避地痞流氓策马狂奔的情景,那时被伊搂在怀中,躺在那伟岸的胸膛,闻着那男子的气息,想着,不禁意乱情迷。
看到姝儿的样子,大娘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调侃着说:“喜欢无衣吧,要不要大娘给你做个媒人?”
“这。。。。。。”姝儿站了起来,眼望着亭外的一塘碧水,轻咬香唇,微捻锦帕,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如何是好。
大娘看她这样子,感觉她和无衣能成,就又再加了把劲说道:“你看,无衣虽是年少,却有一身好武艺,还会下厨做饭,最难得的是懂得疼人怜人,要是谁能嫁给她,都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样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可就可惜了。”大娘说着,眼角朝姝儿偷偷看来,却见姝儿一副神思的样子。
姝儿看着亭外,亭外修竹青翠,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情人间的呢咛话语。蓦然间,她想起当日与无衣相遇时,他不怕那地痞流氓救自己的情景;还有那日在店中,那无赖子轻薄她,他出手教训那人的事;还有那日,他看到自己烦闷,便带着自己到水上泛舟散心,还把自己接到山中来住。回想起和无衣在一起的种种,她竟是有些痴了,心想着若是能嫁予这般的男子为妻,倒也不枉此生。
“姝儿,你可愿意嫁予无衣。”大娘对姝儿问道。其实,她自始自终想问的也就是这句话而已。与无衣这一阵子的相处,感觉到无衣的好,姝儿心中其实已有一缕情
丝暗牵,嫁予无衣自是好的,只是。。。,她又想起那与自己分散,至今毫无音讯的父亲,不由皱起眉来。
半响,她才说道:“姝儿随父来大隋经商,不料却半路失散,不管如何,姝儿总要先找到父亲,至于亲事,不如等寻到父亲那时再说也不迟。”
“姝儿,听大娘一句劝,咱们女子年华,有如白云苍狗一般,转瞬即逝,若是你没寻到父亲,到时又人老珠黄,怎么办?倒不如先嫁个人家,再慢慢找也不迟。咱们女人家总要有个依靠不是。”
听了大娘的话,姝儿微微心动,只是那羞人的话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道:“那。。。那。。。姝儿就再找一年,若是到时尚未找到父亲,姝儿就。。。就。。。就嫁予郎君。哎呀,好羞人。”说完,已是满脸晕红,瞄了大娘一眼,羞赧着逃离开去。
大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看到那粗布麻衣都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那飘逸的青丝就如塘边细柳的枝条一般婉柔,不由暗暗想道:也不知无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娶到姝儿这天仙一般的美人儿,怎的自己儿子却没这般福分?
第一百零一章销魂
秋季来临,天气中凭添了一丝凉意,已无那盛夏时节的燥热。
屋子周围的柿子渐渐熟了。这日,无衣和小渔儿、姝儿三人拿着筐子站后院里的柿子树下摘着柿子。后院里的柿子树比较矮,站在树下就可以摘到柿子,高一点的就拿张椅子。看到柿子,小渔儿就想起柿饼,那满布糖霜的柿饼含在口中,就像要化了一般,可好吃了,想着她就忍不住流出口水,连手上摘柿子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每年柿子熟时,无衣总会把柿子做成柿饼,还会酿一些柿子酒。小渔儿最喜欢吃柿饼,每年家里做的柿饼倒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
无衣一边摘着柿子,一边想着,今年自己是不是要去把山上那些野柿子摘了,要不然最后掉在地上,糟蹋了可惜。
姝儿轻柔的摘着柿子,自从那日被大娘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后,她对无衣的态度就变了。吃饭时会给无衣夹菜,出门时候会小声叮嘱,回家时会给他端水,还会给他缝补衣服。不过,无衣好像不知道这回事,对于姝儿的温柔毫无感觉。
大娘没有把这事告诉他,是看他尚未成年,怕他血气方刚,若是知道这事,一个不好,弄出事来,所以先给他隐瞒着。只告诉了秦骏,连小渔儿也不知道。
柿子摘下来后,,就要刮去表皮,放在太阳下晒干,然后放到阴凉干燥的地方放着,让它生霜。生了霜后就是柿饼,味道好得不得了,包管谁吃了都想吃。
无衣家种的柿子有二十几棵,每棵树上都挂果累累,一天根本就摘不完,更不用说要刮皮了。一连好几天,他们才算把树上的柿子摘完,刮完皮放着晒。这么多的柿子看可不只是自己吃,他们还拿去卖,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