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主裁判随即对安骋远出示了红牌,又把手指向点球点。
红牌加点球,这是不是太重了,虽然崔熙马上就能有上场机会,滕峻还是很想骂娘,被主裁判这么一搞,这场比赛还能有什么看头。
和滕峻的愤愤不平不同,现场的主队球迷兴奋到不行,歌声和呐喊声都比刚才响亮许多,他们已经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了。
毫无准备的崔熙是在震天的嘘声中上场的。当然,猛虎队球迷不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他们只是想干扰他,影响他接下来的发挥。
崔熙一步一步走向球门,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滕峻却是突然转向,他看着韦浩宇说,“耗子,怎么办?我不敢看。”
“那你不看好了,我跟你说结果。”韦浩宇安慰他说。点球扑不住,实在是正常得很,他已经做好对方领先的准备,所以看球毫无负担,他的话刚说完,滕峻真的就把眼睛闭上了。
这时,猛虎队的前锋已经走向了罚球点,球场变得安静下来。
随着他的助跑、出脚……全场欢声雷动。
滕峻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崔熙朝着球的方向扑去,指尖堪堪碰到高速旋转的皮球,把它碰出了底线,猛虎队获得角球。
“嗷嗷!!!”在全场球迷失望的叹气声中,滕峻的欢呼声微不足道,可是他的心,却是雀跃地快要飞到天上。
点球不进,双方的心态立即发生颠覆,只要猎鹰队能抓住机会,就是场上少一个人,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随后的比赛印证了滕峻的猜测,猛虎队先是围着猎鹰队的球门猛攻,但是他们几次有威胁的射门,都被崔熙神勇地化解了。
得势不得分,猛虎队球员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有人变得急躁起来。
上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猎鹰队抓住他们全线压上后防空虚的机会,打了个快速反击,由聂寒阳小禁区挑射把比分扳平。
滕峻激动地蹦了起来,还不忘往后看一眼,展初阳笑得很温煦。
“我有预感,猎鹰队肯定能夺冠。”中场休息时,滕峻这样对韩源和韦浩宇说。不料下半场一开始,他就被猎鹰队的后卫打脸了。
第六十三章
“我靠!”看到猎鹰队后卫送给对手的点球;滕峻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家学长的状态再神勇;也架不住这样的猪队友啊。
韩源和韦浩宇同时转头看了眼滕峻,眼神中充满同情的味道。
展初阳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猛虎队的“主场优势”,似乎有点过了。
“不许进,不许进……”滕峻念念有道;希望把猛虎队的点球念歪。
可能是不甘心上一颗点球罚飞了,猛虎队的前锋再度走上罚球点。
这一次,他成功地骗过了崔熙;把球罚向了和他的扑救相反的方向,但是他的假动作做得太过,骗人的同时也降低了对皮球的控制力。
在全场八万名观众的凝神注目下;那颗球擦着门柱飞了出去。
崔熙倒在地上看到球没进,兴奋地一跃而起,不管是不是自己扑的,对方的点球罚不进,那就是守门员的功劳,没有上一次成功的扑救,猛虎队的前锋这回未必会把球罚得那么偏。
猎鹰队犯规的后卫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明明就是冲着对方脚下的球铲去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腿,几乎就没有用力,不料对方球员演技过人,说倒就倒,脸上的表情还痛苦无比,不知情的人看了准以为他把人给怎么了,其实就是轻轻碰撞而已。
好在崔熙把猛虎队的点球吓飞了,不然输了这场比赛,他罪过大了。
“滕峻,你可以改行当巫师了。”韦浩宇不顾韩源的阻拦,先是蹦了两下,随即抱住比他还要激动的滕峻,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一场比赛两颗点球不进,猛虎队的气势一落千丈,韩源甚至在担心,他们那位倒霉催的前锋,以后还敢不敢罚点球。
之后的比赛再无悬念,猎鹰队在聂寒阳的率领下发起猛攻,打得大势已去的猛虎队毫无脾气,全场比赛的比分最终定格在了3:1。
崔熙当选本场比赛最佳球员,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他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记者每提出两个问题,就有一个是要崔熙回答的。
刚开始,记者们的提问还是围绕着比赛本身的,问着问着就偏题了,从崔熙的家庭出身、毕业学校一路问到了婚姻情况。
体育明星不同于娱乐明星,除了聂寒阳、展初阳这种分别来自两只有着“世仇”关系球队的球员,其他人是不忌讳有人问起这个问题的。
所以崔熙没有犹豫,很快就回答了那位女记者的提问,他已婚。
女记者很配合地做了个“心碎了无痕”的动作,这么优质的小帅哥,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不晓得有多少女孩子会伤心。
和滕峻扯结婚证的时候,滕岩说过让他们暂时不要公开彼此的关系,崔熙同意了。但他的理解是,他不会到处说自己结婚了,可要是别人问起,他也不会否认,毕竟他和滕峻是合法伴侣,不是地下情人。
崔熙接受记者的采访是在颁奖仪式过后,此时滕峻还在返校的途中,没有看到直播。所以当滕峻回到学校,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网上对这场比赛的评论时,他惊呆了,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他和砚砚的照片会被转载地到处都是。当然,砚砚的脸是打了马赛克的,没见过他的人肯定认不出来。
就是一场比赛而已,需要这样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滕峻承认,本场比赛没有崔熙的精彩发挥,猎鹰队多半都会输,从而失去今年的联赛冠军,但是崔熙蹿红的速度,仍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这样铺天盖地的架势,任老爷子不看到很难吧,滕峻吓得哆嗦了下。
许是心有灵犀,滕峻还在思考对策,任敏的电话打了过来。
“滕峻,告诉你个坏消息!”任敏开门见山,直接宣布噩耗。
“敏敏,你不要这么残忍!”滕峻无语望天,表情甚为悲愤。
他在想,等任老爷子找上他的时候,他要不要把任敏和任萱供出来,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古人的话很有道理,对吧。
“爷爷看了今天的比赛,还看了赛后的采访。”任敏继续往下说。
“什么采访?学长当众公布我们的关系了?”滕峻全然不知请。
“那倒没有。”任敏摇头否认,“但是他承认自己已婚。”于是,无数媒体就去搜索崔熙的另一半的消息,滕峻和砚砚就是这么曝光的。
“你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别看媒体把他和崔熙的过去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滕峻知道,关于他们的报道,主要集中在体育版和娱乐八卦版,像任老爷子那种只关注政治和财经的人,没理由会看到。
“倒不是爷爷八卦,而是你们的话题上微博头条了。”任敏很后悔,她不该教会老爷子玩微博的。这下可好,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搞错没有?”滕峻颓然地坐到床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不连累你们,我和阿萱跟爷爷坦白了,想说明不是你的责任,但是……”任敏很负责地澄清了事实,可惜效果不佳。
“但是什么?你说呀!”滕峻差点被任敏的大喘气给急死。
“爷爷不信我们的话,还说我和阿萱胡乱掰扯理由,好帮你脱困。”任敏也想哭了,她明明说的就是真话,为什么没人相信呢。
“不是吧?!”任老爷子不相信任敏的话,岂不就是要找他的麻烦,滕峻开始考虑,他现在带上崔熙和砚砚跑路,是不是还来得及。
“爷爷说了,他要见你。”任敏语气沉重地宣布了任老爷子的决定,然后在滕峻作出反应之前,及时挂掉了电话。
结束和任敏的通话,滕峻马上向滕岩救助,商讨保命之策。
“老爷子要见你,你就去吧。”滕岩思索片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记得带上砚砚。”据滕岩分析,任老爷子未必就是不信任敏的话,不想接受才是真的,等滕峻带着砚砚上了门,看在小包子的面子上,老人家说不定就想通了。当然,保险起见,他得跟任雷汐通个气。
“好吧,我知道了。”滕峻想好了,明天一早他就把砚砚接回来。
晚些时候,崔熙喝得醉醺醺的带着新鲜出炉的金牌回来了,滕峻本想跟他商量什么时候带着砚砚回明阳,看他醉得七荤八素,只得作罢,皱着眉头把人拖进浴室,准备洗干净扔到床上。
“滕峻!”崔熙的酒量算是很不错的了,滕峻以往就没见他喝醉过,难得醉一回才发现,喝醉酒的崔熙,非常不好侍候。
这不,滕峻刚把崔熙的衣服扒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把人洗涮干净,崔熙就伸手搂住了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搞得滕峻的衣服全都打湿了,只好脱掉衣服陪他一起洗了个鸳鸯澡。
“学长,你别乱动!”滕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崔熙扯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他怎么给他穿上睡衣。
“我没动啊!”崔熙晃来晃去,满脸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滕峻。
就这样,滕峻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自己和崔熙收拾干净。韩源和韦浩宇在外面猜测,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呼呼……”把崔熙扔到床上睡下,滕峻长长出了口气。
幸好崔熙是职业球员,平时烟酒不沾,除了夺冠之夜的庆祝,就没有喝醉酒的可能,不然收拾这么个体力过人的醉鬼,他能被累死。
搞定了崔熙,滕峻给砚砚打了个电话,说明天过去接他。
砚砚很高兴,表示爷爷奶奶家很好玩,有好多的小伙伴,要爹地过去的时候多带点好吃的和好玩的,他要分给小伙伴们,滕峻答应了。
第二天清早,滕峻就把崔熙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准备出发去崔家。
“不就是去接儿子吗?用不着这么早吧?”崔熙说着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宿醉未醒的关系,他现在头痛得厉害,一点都不想起来。
“你儿子昨天管我要了那么多的东西,不早点起来哪有时间去买。”滕峻拽着崔熙的衣领不放手,坚决不要他再躺下去。
“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发现没有睡懒觉的可能,崔熙开始耍赖。
“学长,你好无聊!”滕峻嘴上这么说,说完还是在崔熙脸上亲了下,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过,勾得崔熙心里痒痒的。
“这怎么行呢?滕峻,你不专心。”崔熙可不肯这么容易放过滕峻,他把人拽了回来,拽到怀里,紧紧抱住,用力亲了上去。
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从床上爬起来,表情各不相同。
第六十四章
“学长;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眼看再纠缠下去就要擦枪走火;滕峻推开崔熙,起身闪人;出门前还体贴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崔熙笑了笑,笑容有点无奈;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崔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他们中午要过去;让她多做几个菜。
因为砚砚提出的要求比较复杂;滕峻和崔熙跑了几家专卖店才把他要的东西买齐;其间崔熙几度被人认出;送出签名无数、合影数张。
“学长;你以后出门还是化个妆比较好。”滕峻一点不想被人围观。
“那我还是不出门比较好。”崔熙身高一九五,化不化妆走在人群中都是被人关注的对象,就是乔装打扮了,也只有更引人注目的份儿。
由于补偿方案没能达成一致,崔熙家一带的拆迁工作进展极不顺利,现在只有一期工程勉强开了工,二期、三期都是搁置不前。
而崔熙他们家,正好就在三期工程的位置,所以崔爸爸、崔妈妈至今没有搬家,还住在原来的老地方。
“爸、妈,我们回来了。”崔熙人未到,声先至。
“砚砚呢,不在吗?”儿子没有冲上来迎接自己,滕峻很不习惯。
“在外面跟小朋友玩呢,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崔家住在老城区,周围都是认识多年的老街坊,砚砚寒暑假和节假日都在这边,和左邻右舍几家的小朋友玩得已经很熟了,崔妈妈并不担心。
“……哦。”儿子不在屋里,滕峻有点失望,他把带来的玩具和零食从包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茶几上。
转眼到了中午,崔妈妈午饭都做好了砚砚还没回来,崔妈妈怕他饿着就让崔熙他们端菜盛饭,她出门找人去。
崔妈妈刚跨出院门,就看到隔壁家的李奶奶牵着小孙女茉莉往家走,她问小茉莉,有没有看到砚砚,他怎么没跟着一起回家。
谁知小茉莉却说,砚砚说他爹地和爸爸今天要来,提前就回来了。
什么?!砚砚已经回家了,他们怎么没看到人,崔妈妈愣住了。
崔家的院子在巷子深处,往街上走要拐七八个弯,以前有两个出口,自从前年“城中央”一期工程动工封了个巷口,就成了死胡同。
而唯一的出口,必经之路还有一个棋摊、一个糖画摊和一个修鞋摊,几位摊主都是住在巷子里的老人,儿女不在身边就给自己找点事做,要是看见哪家小朋友偷偷往外跑,不仅会把人叫住,还会给家里说,所以巷子里的人家,现在都很放心小孩子在巷子里玩。
崔妈妈想了想,赶紧跑去几个小摊,三位摊主都问过了,问他们看见砚砚没,答案是否定的,每个人都说没看到有孩子出来。
崔妈妈闻言松了口气,还好砚砚没跑出去,她得到邻居家里问问了,说不定是砚砚调皮,跑到哪个小伙伴家里玩去了。
崔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周围哪些人家有学龄前的孩子,砚砚喜欢跟谁玩,崔妈妈清楚得很,熟门熟路就找了上去。
不料几家孩子的说法都跟小茉莉一样,砚砚没有一直和他们一起玩,他玩了会儿就先走了,说是回家等爹地和爸爸。
有个孩子的妈妈还说,她不放心砚砚一个人回去,就在门口看着他,直到看他进了崔家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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