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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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毛不拔-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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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劈柴?不会!一斧头下去,木头滴溜溜的滚了,皮儿都没劈到。
丁瓜瓜迅速的被转移阵地去挑水。
打水?会!可是丁瓜瓜一心要引起少主的注意,会打也装成不会。铁皮小水桶“砰!砰!砰!”撞着水井壁的大石块下井,装了一点点水被提上来,然后又“砰!砰!砰!”撞着水井壁的大石块下井。
一担水没装满,小水桶已壮烈从圆形变成扁的。
丁瓜瓜再次被转移阵地。
账房,丁瓜瓜举着毛笔在纸上奋笔疾挥,半天后账房管事走来,看了看她写的字,极无奈又鄙视的摇头,把她写字的纸抽走放在火头上烧了。
丁姑娘写一个字抵得上旁人写二十个字大,并且写的东倒西歪,像鬼画的符号。
丁姑娘失忆了,丁姑娘变成了十岁的孩子,不认得字不会穿衣服不……什么都不会。
冷峻的少主握着茶杯,半天没喝一口。茶有些凉了,丫鬟想换一杯却被少主拒绝。少主放下杯子,瓷器撞击檀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音,让这个寂静的可怕的屋子有了一点活的气息。
“失忆?不认得人?丁紫衣,我倒要瞧你装到什么时候。”少主勾唇冷笑,“给她五两银子打发了去。”
“是,少主。”管家应声,带了家丁退下。
虽然没能见到神秘的少主极为遗憾,不过在银子和自由的诱惑下,丁姑娘高兴地穿戴一新,挎着包袱,收好管家给的三两银子跨上马车,她回头想看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让人咋舌的庭院究竟是哪里,可惜的是,才看见一个府字管家已飞快的放下帘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三天三夜后,马车停在路边,车夫走过来掀开帘子,道:“姑娘请下车,马车坏了。”
正在打盹的丁姑娘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车夫把她的包袱拿了下来塞到她手上。
丁姑娘疑惑的看车夫,车夫笑道:“要修车。”
哦,清空车里所有的物品。可是,车里还有棉被呢。丁姑娘好心的走到马车边,手刚伸出去掀帘子,停止的马车突然往前奔了去。
“喂!喂!别丢下我啊!”丁姑娘跟在马车后面狂奔,可是哪里跑得过马车,眼见着马车越跑越远,而她累的弯下了腰。
“混蛋!”她被抛弃了!弃在陌生的路边。
从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到现在不过六天光景,有三天时间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就在她以为能走到院外看到更多的人时,她被丢在这里。
一切都表明,那座豪华宅子的男主人强了她,然后像扔垃圾似地扔了她。
丁瓜瓜绝望的坐在大树下,欲哭无泪的等啊等,终于等到有人路过。她跳了出去,打听到再往西走一炷香的时辰便能到达虞道县城。
一炷香的时辰是多久,没人告诉丁瓜瓜,她只能跟着路人一路往西走去。路人问她为何一人在此,她立即红了眼睛,道:“和家人走散了。”
路人安慰她:“虞道县是个富饶的地方,各地来往的人多,你且去那里打听一下。”
丁瓜瓜感激的笑了笑,庆幸遇到了一个好人。
初秋的阳光和落叶一样金黄,温馨安静,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万里无云,蓝的涤荡了心灵,洗去了一切罪恶和痛苦。
和煦的微风轻揉的抚摸丁瓜瓜的脸颊,看着飘落一地的金黄的枯叶,她微微笑了起来。来年的春天,它们依然会碧绿的在每个枝头,生命永远不会止息。
而她,丁瓜瓜,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人,如果在古代不能混得风生水起,那真是对不起这趟穿越。
一炷香后,丁瓜瓜和路人踏进虞道县城,两人在镇口分道扬镳,丁瓜瓜一路询问来到一家客栈门前。门头上,挂着一面旗子,上书——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武侠小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词,丁瓜瓜看着这四个字倍觉亲切。就这家了,她跨进客栈。
“姑娘打尖还是住店?”精瘦的小二迎了上来。
“住店。”声音清脆响亮,可是下一秒,她低声问道:“多少钱一晚。”
“上房五十文,中房三十文,下房二十文。”小二的眼神没了刚才的热情。
丁瓜瓜想了想,让小二带她上楼去瞧瞧,最后要了一间下房。其实,她知道一两银子值不少文钱,但是不能因为有点银子就乱花,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全指望这三两银子了。
三两银子被她放在胸口贴身处,当着小二的面不好掏钱,丁瓜瓜打发小二给她上点饭菜,待会再付定金。小二怔怔的望了她几秒,不情不愿的下楼。
丁瓜瓜等了好久才等来有些凉的饭菜,她没有发火,心平气和的亮了一两银子,笑道:“你得找钱,顺带给我一身你的旧衣裳可好?”
小二两眼一亮,捣捣蒜似地点头飞快的跑走,没多久咚咚咚的跑进来,放下一套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袍,打开取出里面的几吊铜钱。
丁瓜瓜付了定金和衣裳的钱,算了一下,一两银子可换两千文铜钱,起码可以支撑半年时间。
当务之急,她必须在虞道县安定下来,因为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热闹的县城,花花绿绿的行人来来往往甚是漂亮,街边的小商小贩一个接一个,叫卖声不绝于耳。丁瓜瓜稀奇的看着四周,一种重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相信,她一定能混出个人样。
丁瓜瓜逛了半个时辰,在茶馆坐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虞道县的状况。虞道县地处河北境内,一里外有几座连绵的大山,盛产铜铁煤,全国多数的铜煤都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所以,每年来虞道县挣钱的人络绎不绝。
丁瓜瓜托着下巴想了很久,挖煤挖铜什么的她不懂,但是流动人口如此大 ,房屋租赁生意一定很红火。
一炷香后,丁瓜瓜在一家小掮客店里租了一间房子。其实,店家一租应是半年,可丁瓜瓜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挑了房子许多的不足之处,气的店家不想租给她,可她又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最后四十文租了三个月。
三个月,如果她未能在虞道县站稳脚跟,那么必须离开了。
、3三
两天后,丁瓜瓜搬进新家。这两天,她跑遍了虞道县城每一个角落,可是招聘女工的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青楼的女子。这两处都是不能沾边的地方,一旦进去也许横着出来。
看似繁华热闹的虞道县城,找份工作竟是如此的难!丁瓜瓜穿着男装,垂头丧气的蹲在墙根边晒太阳,寂寞哀伤的看着来往的人流。
对面有个叫花子!一身衣衫破烂凌乱,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中间还夹着几根稻草,脸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也靠着墙角懒洋洋的晒太阳。
偶尔有人打前面经过,善良的扔个铜钱进他面前的破碗里。
丁瓜瓜摸摸下巴,眨眨眼,这似乎是最简单的来钱工作,靠着墙角打盹就有钱拿。
无本生意,嗯,她也来。
没破碗就用帽子代替,丁瓜瓜抓乱头发在显眼点的太阳底下蹲着,把帽子放面前,可怜巴巴的瞅着过来过往的人。
不远处,叫花子们动了动。
“可怜可怜我吧,出来寻亲可是亲戚搬走了,没回乡的路费,求求大爷大奶叔叔婶子大哥大姐们赏点吃饭的钱吧,大爷大奶叔叔婶子大哥大姐们心想事成,要什么有什么。” 丁瓜瓜用最悲惨的声音高调开唱。
过去了七双腿,终于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大婶在她前面停下,低头看了看她说:“可怜的孩子。”然后,“哐”一个铜板落进帽子里。
“谢谢婶子,婶子好心有好报要钱有钱要美貌有美貌。”
绿婶子噗嗤笑出声,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走开。
说几句好话就有铜板,这钱来的太容易了。丁瓜瓜开始卖力高唱,很快帽子里有了六个铜钱。天啊,照这速度,一天挣五十个铜钱绝不成问题。
丁瓜瓜激动的收起铜钱准备继续唱,忽然,前面的太阳被阴影遮住,视线中多了几条腿。丁瓜瓜抬头,面前并排站着四个叫花子,一个嘴里叼着一根草,一个斜着眼睛,一个只有一条腿,还有一位老人家。
“哥们,啥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有好事,丁瓜瓜献媚的笑着站起来,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气势立刻下去了半截。
叼草的那位呸了声吐掉草,勾勾手指说:“他娘的,谁允许你在这儿吆喝了?钱钱钱,拿来。”
抢劫。
丁瓜瓜不是吃素长大的,哪里会将钱给他们。她装着莫名其妙的样子啊了一声,手指着他们的后面大叫:“快看!诶诶!银子!”
嗖,四颗脑袋同时回头。
嗖,丁瓜瓜捂着帽子和钱撒腿就跑,那速度简直可以和刘翔媲美。
上当了,四个叫花子大喊站住,利索的拔腿就追。不为别的,只为这个陌生的臭小子一来就抢他们饭碗,一来就耍弄他们,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丁瓜瓜在人群中灵活的钻来钻去,到了人少的地方,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响,不多久便将人甩下一大截。她越跑越奇怪,这副身子似乎一点也不虚弱,奔跑时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也不感到累。
她回头看了一眼,追的人只剩下一个。前面有个路口,凭着直觉她往右拐,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再往左拐,然后砰的一声,就听见:“哎哟哎哟,我的娘啊。”颤抖的夸张的尖叫声中,有人被她撞的瞬间倒地。
一个瘦里吧唧的男人躺在地上,他是真瘦,确实瘦,和竹竿差不多,看样子年岁不大,奇怪的是他虽瘦却不显丑,有一股浓浓的书生气和他的清瘦极相配。
“臭小子,扶我起来!”男人怒喝,骂人的声音绝不亚于扩音喇叭。
丁瓜瓜诺诺的把他扶起来,竹竿男的右脚一落地,突然嗷嗷大叫,“你娘的,走路不带眼睛赶着去投胎呢!”
也许是他太竹竿了,竟然悲惨到扭伤脚。
人生地不熟又把人撞受伤,丁瓜瓜只好捏着鼻子赔笑,一边道歉一边往回看。
竹竿男赶急着去办事,让丁瓜瓜随他一同走,等他事情办完再去大夫那儿瞧病。当然,医疗费得丁瓜瓜出。
撞到人是她不对,理该陪人家医药费,可是后面有追兵,丁瓜瓜急的拿出十个铜钱打发他,“给你,去瞧大夫。”
竹竿男盯着她的手没动,细长的鹿眼闪着凌厉的光,“大爷我乃金贵之躯,岂是十个铜板就打发了的?”
丁瓜瓜着急的直抓头,真的真的不想多给一文钱,要不是良心过不去,她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虽然是她跑得急了些,但是对方没看路没看人也有不对。
丁瓜瓜安慰自己,好吧,她给过钱了,是他不要。她装的非常内疚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竹竿男往前走。
才一步,竹竿男哎哟的不能动了,他以为有人扶着瘸着能走,没想到腿伤比他预想的要严重。他手一挥,勒令丁瓜瓜背他。
丁瓜瓜傻眼,她寻思着半路逃跑来着。不过,这男的腿瘸了,肯定跑不过她,这时不跑还待何时。
她撒手,竹竿男以为她要背人。她转身,竹竿男张开双臂往她后背上跳。
丁瓜瓜撒腿就跑,“扑通!”竹竿男呈大字状趴在地上。
丁瓜瓜不忍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不想却瞧见叼草男从后面跑来。她再回头,路的另一头也过来两个人。
这时候逃跑,只要竹竿男大呼一声,必然遭到前后夹击,死的更快更惨。柿子捡软的捏,竹竿男随时都可以抛弃,于是丁瓜瓜跑回来扶起竹竿男,老实的弯下腰背他上身。
竹竿男痛的说不出话,眼睛也痛的睁不开,酸溜溜的直掉眼泪。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把自己背起来朝前走,随即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气传进鼻子里。
背,不像家里那些粗汉子的坚硬,柔软又坚强的背着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他心安理得的趴在丁瓜瓜肩上,头正好遮住了丁瓜瓜的半张脸。然后,叼草男和他俩擦身而过。
丁瓜瓜甚觉奇怪,即使背上的男人再竹竿可毕竟是个男的,为何她感觉不是费力?再一想刚才奔跑时的怪异感觉,她忽然醒悟,这位正主似乎会武功!
哈哈哈哈!丁瓜瓜想叉腰大笑,她可以仗剑走天涯咯!
哼哼,小样的,摔不死你!丁瓜瓜手突然一松,准备甩下竹竿男就跑。可是,就在她松手之际,脖子那里陡然一紧,耳后传来带着杀气的声音:“死小子,想摔死本大爷?喂,乡亲们……”
竹竿男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喊得丁瓜瓜心肝颤抖连连哀求:“大爷,求求您别叫啦,小的绝对不是想甩开您。小的,小的实在是有点累。”
“他娘的,敢耍花样看大爷我怎么灭你。”竹竿男用竹竿手狠狠地敲丁瓜瓜的头,骨头撞击头骨,痛的丁瓜瓜眼泪水差点出来。
狗屁大爷,看姑奶奶我怎么灭你!丁瓜瓜能屈能伸,暂时讨不得巧便忍。在竹竿男的指挥下,二人弯弯绕绕来到一座房子前。
来的路上,竹竿男很话痨的将他的身份职业透露出来,他是专门负责帮人家做房屋买卖和租赁从中赚取差价的掮客,虞道县上善若水堂的馆长,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
丁瓜瓜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要知道,她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掮客!老天总算是给她开了一扇门,这位竹竿男简直就是财神爷呐!哪有往外推财神爷的道理?今儿就算是把银子赔光,也要跟定这位财神爷!
上善若水堂的馆长,这名字听起来多拉风。
丁瓜瓜把马屁拍的轰轰的,把竹竿男夸得天上人间绝无仅有。是人都爱戴高帽子,尤其有点地位有点钱有点爱面子的人更爱,竹竿男便属于这一种,美滋滋的趴在丁瓜瓜的背上享受马屁。
丁瓜瓜力气再大,竹竿男再瘦,毕竟有男女体质的区别,放下竹竿男,她累的双腿打抖抖,捶着酸痛的肩膀和腰,抬头看着屋子问:“卖还是租?”
“卖。”竹竿男给她钥匙让她开门。
“多少钱?”想做称职的销售员,就必须了解足够的资料。
竹竿男斜眼,“八两银子,你买?”
丁瓜瓜呵呵傻笑两声,“咣当”打开门锁,“吱呀”推开门,忽然肩上一沉,竹竿男竟然又主动的跳到她背上,低喝:“进去。”
这男人一定是猴子投胎,一定是。丁瓜瓜一边腹诽,一边跨进屋,把竹竿男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走。
“喂喂,你去哪?”竹竿男大叫。
丁瓜瓜本来想找地方出恭,听竹竿男焦急的声音不禁想逗逗他,她跑到门口,这才回头看,“傻了你,去哪儿能告诉你?回头不见,您老慢慢等。告辞了我。”
她笑着往后退,以为竹竿男会迈着瘸腿来追。然而竹竿男没有,他稳坐钓鱼台,笑眯眯的看着丁瓜瓜身后,道:“抓住他。”
、4四
啥?丁瓜瓜忽觉后脑勺嗖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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