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羞态可人,岳大官人看的食指大动,跟上去一把扯住,正要再调笑几句,却听外面脚步声响。扭头看去,黄伯迈步走到厅外,恭声道:“公子,外面有位文公子求见,说是你的好友。”
岳陵一愣,蝶儿趁机连忙甩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岳陵笑眯眯的将手抬起,放在鼻端嗅了嗅,那轻薄样儿,逗得蝶儿又是一阵的脸红心跳。
偷眼看看厅外,黄伯却低着头,似乎并没看到,这才心中稍安。遂低声道:“我…我去伺候小姐,你…。你好生忙正事吧,莫要胡闹。”
岳陵咳了两声,点点头,转身往中间去坐。走过小丫头身旁,却暗以袖子遮掩,轻轻往那挺翘的小圆臀上拍了一下。
蝶儿被他偷袭,险险没惊叫了出来,蹭的向前跳开。躲到往后堂去的门边处时,才转过身来。两手掩臀,贝齿咬着红唇,眼眸儿里便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眼见那无良的家伙,这会儿却没事人一般,满脸的一本正经,不由轻轻啐了一口。随即,却轻轻摩挲着被那厮轻薄的地方,又连忙抬手捂住脸,嘤咛一声,转身往后面跑去。那声儿,直如猫儿哼叫一般。
“文公子?他有说是哪位文公子吗?”岳大官人心满意足的端坐椅子上,举起茶盏啜了一口,摆足了份儿,这才扬声问道。
黄伯躬身道:“回公子话,小老儿认得他那仆从,应是城东文玉山家的。听闻乃是京中顾相的弟子,若没记错,应是单名一个旭。”
岳陵眉头一轩,眯了眯眼,点头道:“哦,原来是他,嘿,文大公子居然折节下交,肯称我为友,不简单。好,且请他进来。”
黄伯恭声应了,转身而去。岳陵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微微点头。这黄伯老成稳重,又能对事事上心,玉砚有此忠仆,可谓幸矣。
心中想着,自己起身走到厅外,便在阶上站了。上次相见,文旭便表露出交好之意。今日能上门拜访,不论是冲当日情谊,还是他背后的人物,岳陵都应给出适度的礼遇。这出门相迎,便是一种姿态了。
前面脚步声传来,二道门处人影一闪,便见文旭一袭青衫,在黄伯的引领下,含笑走了进来。
岳陵哈哈一笑,抬脚走下台阶,抱拳相迎道:“哎呀,文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岳陵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文旭见他降阶以迎,笑容更盛,疾走几步,上前相对施礼道:“岂敢岂敢,子鸿兄如今才震江陵,众皆盛赞。文某冒昧来访,当是我要赔罪才是。”
岳陵哂然一笑,口中又再谦逊两句,两人把臂而行,让到厅中坐了。
喊二宝将茶上了,这才笑着对文旭道:“文公子身份不凡,今日却来岳陵这陋室,不知有何见教?”
文旭摆摆手,不乐道:“子鸿兄这是什么话?文旭诚心相交,何来什么不凡之说?子鸿兄这么称呼,岂不冷了兄弟的心?若不嫌弃,便称一声奉阳就是。”
岳陵眉头挑了挑,随即笑道:“哈,却是我的不是了。那好,就依奉阳兄所说。”
文旭这才大喜,左右打量一番,笑道:“前日湖上一别,小弟回去后,被家父好生数落。道是如子鸿这般朋友,如何竟不请到家中?唉,那日子鸿匆忙而去,小弟这埋怨可是挨的冤枉啊。”
岳陵拱手笑道:“岂敢劳令尊大人提及?那晚确实有些琐事,呵呵,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文旭微微一笑,摇头道:“何须改日?小弟今日便是来下帖相请的。家父已然准备好了,若是子鸿方便,明日便屈尊过府小酌一番如何?哦,届时,自有我文家车马来接。”
岳陵一愣,迟疑道:“这个……,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文旭道:“这有何麻烦的?怎么,莫不是子鸿有事走不开?”口中说着,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随即又抬手拍拍头,叹息道:“看我,咳,子鸿现在可是江陵名士。不知多少贵人等着交结,家父与我虽是一片拳拳之意,却是疏忽了这茬儿。哈,听闻州府杜同知都下了帖子,不知可有此事?”
他先是自责,随即话锋一转,却问出了这话。口气虽似漫不经心,岳陵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第75章:雌对雌(1)
第75章:雌对雌
岳陵察觉到文旭的异样,心中不由一动,脑子里瞬间闪过,那晚发生的片段,还有文旭曾透露的一些信息。
文旭和林慕白等一众江陵才子不合拍,林慕白的表弟便是县令曾维的儿子曾智。曾智又和州府同知杜希同的儿子杜小山为友;而文旭之父文玉山经营的是文房四宝等物事,那晚文旭与林慕白相争时,林慕白虽多有讥讽之意,却也不无嫉妒之心……
脑中想着这些,面上却不露声色,微微挑挑眉头,淡然道:“杜大人身高位尊,下个帖子过来,不过是提携后进的意思罢了。岳陵一介平民,何敢真个高攀?那可是没了进退了。呵呵,奉阳兄果然是世家大族,消息灵通一至如此。杜大人的帖子似乎也是今个儿才下的吧,不想奉阳兄便已知道了,佩服,佩服啊。”
文旭脸上一红,他哪会听不出岳陵言中的讥刺?怕是其中多半,还有怀疑自家盯着他的用意之心呢。
轻轻咳了两声,笑道:“子鸿这可不是妄自菲薄了?以你今时今日,哪还称的上普通平民?休说杜大人肯折节下交,便知府宋大人那里,只怕也是愿意与子鸿兄见见的。呵呵,子鸿若得本府这多顶儿天的大人们关注,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至于说消息灵通,却是谬误了。方才小弟来的途中,恰好遇到杜府家人,这才推断出杜大人相招而已。”
岳陵听他说出这么一大串,心中越发惊疑。怎么这又牵扯出荆州知府了?貌似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脸面吧。
若说单凭一首词,引得当日各青楼女子青睐,倒也算情理之中。甚至说在江陵士子文人中引起些议论,也不足为奇。但说因而竟能引得一府之地的老大、老二齐齐关注,岳陵便打死也是不信。
这个时代的州府,那几乎等若后世的一省,知府堪称封疆大吏了。这种官员,每日里不知有多少事忙,怎会在乎区区一个,偶尔作出一首好词的普通书生?
可如今非但是杜希同还真就下了帖子,从文旭方才所言之中,分明暗示本府最高长官,知府宋仁竟似也有关注自己的意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杜希同那边,至少两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也曾有过得空过府叙话的说法。但宋仁呢?两人根本就是缘悭一面,压根儿就不认识,更没任何来往,他关注自己又是什么原因?
他心中暗暗戒惧,面上只微微一笑,摇头道:“奉阳兄越说越大了,小弟胆儿小,你可别吓唬我。那些个大人们,又岂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见的?”
文旭听他这般说,面上诡秘一笑,却也不再纠缠,又将话题扯回道:“呵呵,小弟只是说可能,子鸿何必如此谨慎?那不知明日这邀约……”
岳陵微一沉吟,想想自己后面将要做的事儿,定然少不了和这些世家大族打交道,倒是不妨借这个机会先摸摸底也好。
第75章:雌对雌(2)
想到这儿,遂慨然应诺,抱拳道:“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既然尊翁大人相招,小弟安有不尊之理?明日自当登门拜访,谒见文公。”
文旭大喜,又再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岳陵亲自相送,直送到大门外,这才挥手告别。
门外众人眼见他亲自送人出来,登时明白这便是正主儿,不由纷纷上前见礼,七嘴八舌的报出自家门户。
岳陵一一含笑为礼,让黄伯好好记下,改日好逐个回礼。众人见他毫无矜傲,待人和气,不由都是大生好感,一时颂赞之声不绝。
饶是岳大官人面皮够厚,在这谀声如潮中,也是有些吃不住劲儿。连连拱手之后,便要往后院逃去。
刚刚转身之际,却见外面又驰来一架马车。这车雕饰精美,粉帐低垂。待到驰近府门停下,后面帘笼一搭,一个一身绛衣的小女婢跳了下来,径往门前走来。
岳陵闪目一看,不由的一怔。这女婢看上去极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正自愣神之际,却见那女婢看到他,面上一喜,小步连倒,便就身前盈盈拜下,张口道:“岳公子,婢子莲萼有礼。”
岳陵啊了一声,虚虚一扶,口中下意识的应道:“啊,有礼有礼,都有礼。”
口中应着,脑中却在努力回忆着,到底什么地方见过对方。正自想着,耳边却传来众人低低的议论之声,不由豁然而悟。
“呀,是彩荷姑娘的车子,她怎么来了?”
“嘁,你难道不知道?此次花魁大赛,彩荷姑娘力夺魁首,便是请了岳公子写的词,又教了曲儿,这才胜出。想必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这个吧。”
“哈,是了是了。嗳,我听说这彩荷姑娘极少出门的,往常有过几次,也只是为出宴而已,哪一次都是价格不菲。今日却主动来此,嘿,莫不是真个动了心思,想那…嘻嘻…”
“嗨,这还用说?哪有姐儿不爱俏的?岳公子一表人才,又有大才学,彩荷便动了心思也是不足为奇…”
原来是她,是了,这个丫头似乎那晚也在的,一直便站在彩荷身边的。
岳陵耳中听着众人议论,目光再瞄向那车,果然在车厢上看到一朵荷花的雕纹。
小丫鬟莲萼自也听到了众人议论,恼怒的瞪了众人一眼,又再向岳陵行礼道:“公子,我家小姐便在车中,特命小婢前来通报,请见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有闲?”
岳陵有些发窘,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家里面那两位美人儿,对这位彩荷姑娘可不见得待见。
玉砚虽从来不说什么,但想必当时那心里落差极大,也不会一点芥蒂没有。小丫头蝶儿更不用说了,自打初次见面时,便毫不掩饰对这位彩荷的仇视。
至于那晚回来说起为彩荷作词一事,小丫头甚至跟自己还闹了别扭。勒个去的,这今个儿偏偏这姑奶奶竟上门来了,一个搞不好,会不会就此上演一出全武行来?
第75章:雌对雌(3)
岳大官人觉得牙帮子发痒,抬眼瞅瞅那边车上,朦胧的车帘中虽看不清里面,但只凭感觉,也能察觉那两道悠悠秋水的火热。
唉,麻痹的,来都来了,难道还能把人赶走?要死要活,听凭天意吧。
岳大官人左右没法,一咬牙,干笑道:“咳,那啥,有,有闲,闲的很呢。这便请进来吧,那啥,黄伯,开了侧门,请人家车子也进来吧。”
黄伯面色毫不见任何波动,恭谨的应了一声,指挥着二宝开了侧门,将彩荷车驾迎了进去。
岳陵想了想,低声嘱咐了二宝几句,自己转身往后院走去。不管如何,彩荷到来还是该跟玉砚和蝶儿说说的。毕竟人家是姑娘家,单自己一个男人接待也有些不妥,更不用说,要是不告诉玉砚二人,反倒显得自己如何如何了。
到了玉砚门前,微一迟疑,随即坦然推门而入。门声一响,便听里面蝶儿欢呼道:“呀,小姐,他回来了。”
听着玉砚柔柔的嗯了一声,窸窣的脚步声微响,里屋房门一开,玉砚粉甲白裙,盈盈扶门而立,满是柔情的看了过来。
岳陵心中一热,上前两步揽住,伸嘴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玉颊。玉砚娇靥一红,却是顺从的任他亲昵,轻声道:“你前面忙完了?饿不饿?奴让蝶儿煮了粥呢。”
后面蝶儿小脑袋连点,眼见岳陵目光看过来,不由的却是面上一红,只觉**上忽然发痒。想起先前那一拍,一颗心便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岳陵眼珠儿乱飘,干笑两声,随即伸手也将蝶儿揽过来,小丫头羞答答的如依人小鸟般乖巧,任他抱住。趴在怀中,与小姐一对眼,又羞红了面颊,只反手抱住岳陵腰身,再不肯抬起头来。
“那个,咳咳,前面有人来访,嗯嗯,有人来访。”岳大官人虽温香暖玉抱满怀,却是再无往日那番心思,一个身子有些僵硬,干巴巴的说道。
玉砚一怔,抬头道:“既有客人,君便自去接待就是。奴与蝶儿做伴,也没什么闷的,君不必挂忧。”小丫头蝶儿埋在怀中的脑袋,也是连连点着。
岳陵干笑一声,又道:“那个,咳,这人光我接待,咳咳,不是那个太方便。嘿嘿,你看是不是引来后面,或者你们也去接待下?”
玉砚一呆,霍然抬起头来,面色不由微微发白,身子也不觉轻轻颤抖起来。
怀中原本温柔趴伏着的蝶儿,也蹭的跳开来,怔怔的看向岳陵,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岳陵不料两人竟是这般反应,一愣之下,心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不由苦笑摇头道:“你们想到哪去了!来的是……是那位彩荷姑娘。”
第76章:彩荷妹妹的惊喜(1)
第76章:彩荷妹妹的惊喜
在古代时,妾室的地位低下,对男人来说,等同于货品。往往有用之赠人,或者以妾侍客的事情。这在当时,也算得一种颇为盛行的风气,尤其在士子文人、豪门大贾中,更是不算个事儿。
宋代苏东坡以侍妾春娘换马,唐严廷之赞子杀侍妾玄英,都说明了妾室的地位。这大周一朝,风气习俗,便也是一样。
玉砚与蝶儿出身青楼,便嫁了岳陵,按常理也不能为正妻,只能做妾。所以,在岳陵吞吞吐吐的说出,要引人到后面相见,请她二人接待时,她们便自然而然的,以为岳陵要拿她们去侍奉客人。这让她们如何能不伤心欲绝?
及待岳陵苦笑着解释了,两人方才大大松了口气儿。玉砚固然是直觉的浑身发软,蝶儿那边,也是以手拍着胸口抱怨道:“就不能把话说个清楚,这般来要吓死人去。”
岳陵没好气的道:“偏你们能瞎琢磨,居然把我想的那般龌龊,信不信我打烂你小屁屁?”
玉砚面颊一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愧疚,低声道:“君莫着恼,是奴的不是。”
旁边蝶儿却被那一句打烂小屁屁,不觉香臀上似又感到异样,想起了这大坏蛋那次的偷袭来。眼眸儿水汪汪着,却撒赖道:“哪里有乱想了?我便知道,你和旁人不一样的,才不会…。不会那么对我们的。”
岳陵翻了翻白眼,摊手道:“好了,既明白了,便去招呼人家吧。让人等久了,可是太过失礼了。”
玉砚温顺的应了,又迟疑道:“不知…不知君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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