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爱奴- 第47部分

　　
　　被抱着进入熟悉而陌生的卧室，属于他和哈利的房间，看到床头柜子上扔着的乱七八糟的一堆贴着圣芒戈标签的瓶瓶罐罐，斯内普瞳孔紧缩：大量的睡眠药剂，少量的营养剂，甚至于，还有两瓶空了的魔力平衡药剂！哈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挣扎着，斯内普伸长了手臂去拿那些瓶子，被哈利抱着靠近，颤抖的一个个拿起检查，然后紧张的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原本就不能流利的吐出语言的薄唇，更是张张合合的不停蠕动……
　　
　　不在意的把那些或满或空的瓶子清理一空——他不再会需要这些，哈利抱着紧张不已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斯内普倒在床上，褪去了两人的衣服，感受着怀中满满的充实感，叹息：“唔……只是失眠，好吧，还有些魔力不稳……西弗……我好累……睡吧……明天……再说……”
　　
　　失眠？魔力‘有些’不稳？需要那么多的药剂！！虽然内心无比的慌乱和担忧，但看到哈利疲累的闭上双眼，感受着腰间轻柔而紧密的拥抱，听着耳下有力平稳的心跳，被温暖围拢。
　　
　　同样两个多月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斯内普强自维持的清醒很快的就被驱散，下一瞬涌上的对于再度回归这个怀抱的贪恋以及深重的思念，让他无法控制的蠕动着将自己紧紧的贴附在温热的肌肤上，只是，仍然不敢置信的，冰冷的手放上那温暖的胸膛，向梅林祈祷这是一个美好的梦境，斯内普闭上眼，沉入黑暗……
　　
　　被腰间突然收紧到感到疼痛的力度惊醒，很久未曾得到的良好睡眠让斯内普有了瞬间的模糊，不过，很快的，就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被那个变得憔悴的男人找到，还被疯狂而温柔的亲吻，然后，然后他被带回了‘家’，该死的梅林！！他所做的一切成为了泡影！！
　　
　　他的药剂不可能会失效！但又会是什么原因……那些和药剂材料相冲的东西，除非长时间的仔细寻找，不可能会获得，而能制作出缓和剂的，整个魔法界不超过5个人，包括他自己在内，更何况，那些安排，哦该死！昨晚看到的那些药剂……
　　
　　混乱的思考被突然落在额头、鼻尖、眼睛和脸上所有能够被碰触的部位上，细碎而轻柔的亲吻打断，斯内普看着那双恢复了清明的绿色眸子，为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不安、狂喜和深深的感激而感到震惊、无措，甚至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揽着男人的脖颈。
　　
　　恋恋不舍的从那苍白的脸颊上离开，哈利看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几乎要嚎啕大哭的感谢梅林，用额头和怀中人的额头相抵，看着那双满是混乱、不信和无措的黑眸，近乎哭泣的，救世主喃喃自语：“西弗……西弗……你在这里……”
　　
　　身体被更紧密的拥入那温暖的怀中，并自主的完全放松，斯内普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哈利的举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算什么？！极力的忽略掉内心的动摇和不可置信的狂喜，不能相信，哈利似乎对他……这不可能……
　　
　　抬起头，微微松开了一些手臂，哈利歉疚的用手在那被他勒出了红痕的细瘦腰间抚摸，然后，用指尖轻轻的碰触怀里人颈间和他一样变成了淡金色、模糊的荆棘图案的印记，唇不能自抑的小心碰触，在斯内普微微颤栗的时候，第一次的，感谢两人之间的‘契约’。
　　
　　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慢慢的起身，小心的把仍然沉默而迷茫的斯内普抱在怀里，好像一松手，这个过于消瘦的男人就会消失，微笑着，轻柔的为人穿上暖和的睡袍，然后进入浴室洗漱，呵呵，他已经闻到了楼下传来的食物的香气，嘿，好像昨天晚上，他忘记关上了卧室的门。
　　
　　直到被抱着坐到餐桌旁，抛开身体陌生的躁动和热度，斯内普仍然无法清晰的理清思绪，从睡醒，哦不，从昨天开始，他唯一呆着的地方，就是救世主的怀抱，穿衣，洗漱，然后下楼，他简直无法想象，哈利是怎么在抱着他的情况下完成一切的，哪怕浴室里诡异的放着一把椅子，好吧！他的脚根本就无法碰触地面，没有鞋子，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厚实、柔软而舒适的睡袍，这是第一次，和哈利相处以来，男人没有对他光着脚表示反对。
　　
　　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斯内普吃下哈利送到他嘴边的食物，一切，好像回到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不过，情形完全相反，这次，是由哈利完全的主动。
　　
　　但是，两个多月来没有受到好好照顾的肠胃，明显无法快速的适应正常的饮食，只是吃了一点，斯内普就无法再接受更多，他被叹息着的哈利温柔的拥紧，迟疑的把头抵上男人的发顶，斯内普看着哈利快速的消灭掉所有食物，然后，他们来到客厅。
　　
　　独自得到一块儿沙发坐着的权利也被剥夺，情知道无法反抗的，斯内普顺从的窝在哈利的怀里，光着的脚被温热的大手覆盖着，然后，救世主动了动手指：“西弗的书写板飞来！”
　　
　　看着落在怀里的书写板，犹豫了一会儿，斯内普拿起，然后打开，同时的，耳边传来哈利带了些微愤懑、更多的自责还有无限温柔的声音：“好吧，西弗，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你现在并不能很流利的说话？我看的出来，那么，用这个，我要知道全部！！所有！！”
　　
　　长久的沉默，苍白的指尖在发出柔和光亮的书写板上写画。
　　
　　‘……你想知道什么？道歉？或者痛哭流涕的向你祈求谅解，为了身为奴隶的自己的隐瞒……’
　　
　　握住那颤抖的手指，哈利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痛楚：“西弗！你知道不是这些！！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在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什么，难道，我所看到的你，就是你所说的过的很好？你的期望？你想要的生活，还有那该死的荷兰魔药研究邀请！！”
　　
　　‘想法？什么想法……作为一个奴隶，我不会有任何想法，我也不想要什么……除了自由！’
　　
　　“呼！！西弗勒斯。斯内普。波特！！好吧，你那该死的固执和自以为是，我早该了解了不是吗？很好，你姓波特，你属于哈利。波特，这在一年多前就被整个巫师界所接受，而我……一个笨蛋、白痴，在经历了那么多，让你痛苦了那么久之后，才知道——我爱你，西弗……我爱你！”
　　
　　哈利看着斯内普瞬间苍白的脸色，感受着怀中消瘦的身体如同岩石般的僵硬，叹息，死死的盯着那双完全混乱了的黑眸。
　　
　　“如果你想要自由，好吧，就算你能抵制契约，你恢复了所有记忆，你利用西里斯他们那偏激的关心，那么为什么在最后的夜晚要那么做？在你马上就能自由的时候？我不相信，身为一个魔药大师，你不知道如何应付那样的情况，你准备了很多的药剂，一个简单的舒缓药剂和安眠药剂的结合就能很好的解决掉一切！而不必让你承受那些痛苦！”
　　
　　斯内普扭开脸，双手紧紧的抓着书写板，紧到指节都发白，青筋清晰可辨，但他拒绝再写出一个字，用来回答哈利那直白到让他的心脏抽搐着疼痛的问话，还有那让他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第二次的‘表白’，该死的格兰芬多，永远不给人留余地！
　　
　　急促的大力喘息，好一会儿，哈利伸手掰过斯内普的脸颊，拇指强制性的让人的牙齿离开已经开始渗出血丝的薄唇，缓慢而轻柔的抚摸着。
　　
　　“……我不逼你，西弗，我无法得知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该死的你不愿意说，好吧，再一次的，我不勉强，我等！但是，我爱你，西弗，我完全肯定这一点，而我该死的直到不久前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不论你怎么想，从现在开始，你的自由，就只能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放你离开！一步都不行！你是我的！”
　　
　　不敢置信的，斯内普看着哈利倔强的脸，看着那双透出决绝的眼睛，薄唇蠕动着，良久，才勉强的发出破碎、断续的音节：“……你……疯……了……这……不……可能！”
　　
　　盯着那双混乱无措，满是惶恐和不安的眸子，突的，哈利笑了，收紧了手臂，把想要抗拒，但又似乎无法抵制的柔软下来的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没有不可能，西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答应我，完全的相信我，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巫师的寿命足够我坚持到你承认，并且说爱我的那一秒！用我的生命起誓！”
　　
　　愤怒的，斯内普抓住哈利的衣领，为了那让他感到恐惧以及狂喜的誓言，但回到渴望而熟悉的怀抱后的放松，让他长时间处于超负荷的身体无法接受过于起伏的情绪，晕眩一波强似一波的让他本来就因为哈利一再的刺激，而无法清晰思考的头脑变得沉重，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只来得及看到哈利唇角加深的微笑，有着无奈，有着坚持，有着深沉的宠溺以及一丝——惶然不安……
　　
　　轻轻的把抓着他领口不放的男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人的身边，让那个消瘦到了让他心疼的身体填满自己的怀抱，哈利非常乐意陪着他回归的家人，再次的享受他长久未曾享受到的睡眠，亲吻了那干燥的薄唇上浅浅的伤口，哈利知道，他和斯内普，他们需要时间，他需要努力的证明自己的宣言，用行动，用语言，用每分每秒的陪伴，而这个男人，则需要接受这过于突然的，真实的一切，然后，切切实实的，再一次的给于他那柔软的，全然的信任。
　　
　　但是，哈利害怕，他害怕斯内普的回归只是一个虚幻的美梦，从他知道了一切后开始，似乎积攒了一生的恐惧和疼痛，让他在短短的几天内如同经历了无数的轮回，只是为了找到现在怀中安静的依附……
斯内普发现，再度回到哈利的身边，他挣扎不能，身心悲哀的完全臣服，甚至于只是一个轻轻的碰触就完全没有了力气，更何况从被找到后，他唯一的栖身处，就是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变得过于小心谨慎并且充满了不安的男人，不愿让他的脚碰触到地面哪怕一秒，甚至于关闭了飞路，拒绝了所有外界的拜访，和他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斯内普只能默默的，努力的做出最后的抗拒，不说话，不看对方，任凭摆布，用以表达他的愤怒和绝望——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做出了那样的决定，放哈利自由，让那个小混蛋过他该过的生活，哪怕自己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那比呆在救世主的身边，承受时时刻刻的心痛，和不断加深的迷恋要好得多，他用尽了所有仅剩的勇气和毅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重复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身边逃离。
　　
　　但是该死的，难道梅林真的对这个波特另眼相看，该死的救世主竟然能够恢复记忆！还能那么巧合的找到他，还向他示爱！不！这不可能！！那只是因为哈利想起了那晚，那是——出于愧疚和责任！该死的！！他一开始就该走的远远的，离开伦敦，离开英格兰，离开这片他熟悉的土地！！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斯内普从有心抗拒到最后的震惊无措，面对哈利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还能再做出什么反应；
　　
　　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被温柔紧密的禁锢，救世主小心翼翼，用着近乎卑微的姿态给予他宠爱和呵护，甚至于没有了那些随意的亲吻，每一次的碰触，除了紧拥的手臂，都带着一丝的战战兢兢，好像怀中的是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幻影。
　　
　　不管救世主在做什么，当然，怀里必定抱着他，只要他微微挣动，那个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的男人就会惊恐至极的收紧怀抱，忐忑不安的询问、检查，似乎他可以瞬间的幻影移形。
　　
　　吃饭的时候，完全不让他自己动手，哈利能恰到好处的掌握他进食的程度，等到他吃完后，才会动手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是洗澡，身体被仔细的清洗，不放过一寸肌肤，哪怕是那极度羞耻的地方，也被轻柔的抚过，不带有一丝的欲望。
　　
　　睡觉，不论何时睁开眼，总能看到那双绿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从未闭合过，哪怕是被拥抱的再紧，两具身体贴的毫无缝隙，好像也不能抚平男人的不安和惶恐。
　　
　　白天，会被抱着坐在沙发里或者去到温室，他的行动能力被怀疑，他不被允许碰触那些药材或者别的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窝在救世主的怀里，陪着那个好像抓着唯一的世界一样渴求着，用力的收紧手臂的男人。
　　
　　这是哈利。波特？梅林！为什么他表现的会像一个失而复得了生命一般过于紧绷的家伙！原本这些，该是发生在他身上，但现在，回到了渴求的怀抱，每时每刻都被温柔的拥抱，虽然极力压抑，但满满的安心和温暖已经让斯内普几乎要叹息，出现了问题的，反而是他的‘主人’！
　　
　　直到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深夜，似乎是晚餐的原因，有些干渴的感觉让斯内普睁开了眼，无奈而又微微心痛的，看到那双绿眸精神熠熠的盯着他不放，非常确定救世主没有喝下任何提神的药剂，除了去解决生理问题的短短时间，他们就没有分开过，那么，这个男人，明显已经超过了极限。
　　
　　看着那双带了不安的眼睛，如同两年多前一般，只不过，两个人的处境几乎完全的颠倒，斯内普叹息，犹豫着，伸手碰触着哈利的脸颊，然后，冰凉的手指被温暖包裹，蠕动着嘴唇，良久，才缓慢的，艰难而断续的吐出声音：“……睡……吧……我……不走……”
　　
　　原本平静的绿眸忽的灵动起来，过了一会儿，试探的，属于哈利的脸庞慢慢的向着斯内普靠近，然后，轻轻的亲吻，落在了那苍白但饱满的额头，愣了一下，从回来的第一天后，除了拥抱和每天清晨的早安吻，他再没得到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