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恪一声大吼,终于醒了过来,“陈其,陈其!”大声喊道,但终究听不到陈其的回答他的声音。
李恪感觉不妙,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朝东北的方向搜寻陈其的轨迹。他觉得陈其估计发现了什么可疑的情况或者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绝对不能离开自己这么久,自己喊他他都回答。李恪骑马奔驰了不远,就见前方一个黑影越来越近。李恪举目细望,原来就是陈其。显然,陈其也发现了李恪,使劲的抽打自己胯下的战马,同时用手示意李恪身后有突厥骑兵。
李恪明白陈其的意思,正要向东北方显观望时被吓了一跳。就见他目所能及的地方,东北方向的天际出现了一道黑影。如果是突厥骑兵,那足足有二百人之众。就在李恪对对面突厥骑兵判断人数的时候,陈其已经回到了李恪身边。他脸色微红,气喘嘘嘘的道,“殿下,东北方向出现的突厥骑兵,足有二百人之众。你快走吧,末将给你殿后。”
李恪听了陈其的话,纹丝不动的骑在马上不动,目光定格在了越来越近的突厥亲兵身上。
“殿下,请你速速离开,突厥人人数众多,你我力拼肯定不是他们对手。”陈其坚定的说道,“陈其豁出性命也会抵挡住他们,给殿下争取时间。”
“不用了,我们逃不掉的。”李恪抬头看了天空一眼,淡淡的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岂能这么容易就让我回唐。”他语气平淡,根本就瞧不出因为面临着被杀的危险而有所恐惧。
陈其顺着李恪的目光,看到天空中盘旋的雄鹰,顿时明白了李恪刚才的话。他注视了天空中的雄鹰一眼,将目光移向眼睛能看清面部表情的突厥骑兵,手紧紧的握着李恪为他特意打造的唐刀,脸色露出了一抹孤傲的神色。
突厥骑兵在李恪眼前三十步的距离停住,然后一个一身被鲜血浸染,脸色冻的发青,但眼中眸子闪闪发亮的突厥人头领上前两步,“殿下走的太快,要不是我日夜兼程,怕是很难在于殿下相见了。”
李恪没有回话,静静的注视这个会说汉话的突厥人。
“殿下相比在想,我为什么懂的汉话?”突厥头领笑道,“我在大唐生活了将近十年,所以会说汉话不足为奇。”
李恪依然沉默,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殿下是部下让我佩服,我敬佩这样的大唐军人。”头领继续说道,“四百人足足让我损失了八百突厥儿郎,甚是连我自己都挨了几刀,不愧是大唐真正的精锐之师。如果他们再有一百的援兵,估计倒在草原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们。”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胜利是属于草原的强者,他们最终还是死在了我们的弯刀和铁蹄下。”
“说完了吗?”李恪淡淡的道,目光中露出了对对方的厌恶。既然注定自己要身死草原,何必死的轰轰烈烈呢?李恪如此想着,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眼红,目光中的杀机定格在突厥头领的脸上,“那还费什么话,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上”突厥头领被李恪目光中冰冷杀气盯了有些恐慌,微笑的脸突然僵硬的变得阴沉下来。
头领一声令下,二十名突厥骑兵朝李恪和陈其杀了过来。陈其在李恪之前冲了出去,迎上了第一个冲上来的突厥骑兵。他双手将刀高高举起,对着眼前的突厥骑兵劈下去。突厥骑兵弯刀只刺,朝陈其的胸膛刺来。但是,他的刀在陈其胸膛的三寸之处停下下来。因为,陈其的刀劈在了他的头上,他的身体从头颅中央分成两半跌下了马背。陈其的速度之快,出刀之狠让他连出声喊叫是机会都没给。
陈其杀完第一个人,“嗷”的大吼一声,就见第二个冲上的突厥人举刀砍向他的腰间,陈其身子朝后一仰,将身体平铺在马背上躲过了突厥骑兵的一刀,在弯刀划过他鼻尖之后突然翻身,反手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刀,“啊”一声参见,就见对方对陈其从肩膀斜劈成两半。
“噗”鲜血喷涌而出,将陈其染成了一个血人。而陈其不顾脸上温热的血迹,继续朝着冲向李恪的突厥骑兵杀了过去。两刀劈到两名突厥悍将,陈其先声夺人的气势终于压制住了突厥人。突厥人没有刚才那么气势汹汹,反而在跟陈其交手的时候显得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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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四十四章营救
陈其在连续砍翻六个突厥骑兵的时候,后背终于挨了一个突厥骑兵的一刀。陈其觉得自己背部一疼,他闷哼一声,甩手就朝身后一刀。
“啊。”一声惨呼,随即“扑通”一声,那个砍他的突厥骑兵被他削去了半个脑袋,滚落下马背。
陈其砍翻一个突厥骑兵,便有三个突厥骑兵围在他的身边,继续朝他砍去。
此时,李恪瞅准了目标,一拍马鞭,战马腾空而起,将想在陈其背后刺杀他的一个突厥骑兵生生踩死在地下。然后,他随手一翻,长剑就像一条毒蛇,刺穿了一个突厥骑兵的咽喉。
李恪终于加入了战团,刚才陈其用先声夺人的气势震慑住了突厥人的锐气。而此时李恪在突厥人疲于应付陈其的时候突然杀入战团,杀了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瞬间便又有六七名突厥骑兵被他砍死,滚落马背。
二十名突厥骑兵,二十名在草原被称为勇士的突厥儿郎,就这么轻松的被李恪和陈其给砍了。
突厥首领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了身边眼中露出怒色的突厥骑兵一眼,又下达了命令“上。”
他的话音一落,又有二十名突厥骑兵杀向李恪和陈其。李恪和陈其背对着背,注视着想把两人围在中间击杀的冲上来的突厥骑兵。陈其又是一拍马尾,朝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杀去。而李恪也将身边冲上来的一个突厥骑兵砍翻在马上。
此时的李恪已经彻底放弃活命的希望,全身心的将自己的精力放到杀人上。他秉持着杀一个不赔,杀一双还赚一个的心态,将刘温传授给他的剑术运用到突厥人身上。就见他的剑术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寒霜,剑刃所到之处,突厥骑兵就像熟透的椰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掉下马背。刘温的剑术注重杀人,有李白十步杀一人的气势。所以,李恪抛弃生死,集中精力展开他的剑术的时候。刘温的杀人绝技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突厥骑兵在他眼里就像等待屠杀的羔羊一般。
李恪砍翻第十个突厥骑兵的时候,体力便有些不支。但是他来不及喘气,就看到一柄弯刀朝自己的面门砍来。来人的刀势太快,容不得他思量和躲避。李恪一手扶住马鞍,翻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然后,他再次起身,就觉得脑后凉风而过,他暗道不好,将头前伏,终于躲过了来人的第二刀。
李恪躲过这一气呵成的两刀,目光所及处看到的来人竟然就是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那个突厥首领。突厥人起初觉得李恪是他们板上肉,会任他们宰割。所以,只派出了二十名骑兵,想将他斩杀。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陈其的勇武和李恪对战场气势敏锐的判断让二十名骑兵就像被砍白菜一样让李恪和陈其给砍了。同时,陈其极具震撼力的杀戮方式让突厥人心中胆寒。然而,突厥首领高傲的个性不愿意群起而攻之,二百人杀两个人。所以,他便将目光锁定在李恪身上。其次,他心里也有私心,二百人杀了大唐的汉王,功劳是大家的。如果他一个人杀了大唐的汉王,那功劳可只是他一个人的啊。
李恪顺利的躲过突厥首领的一招两势,收起心神,注视着眼前的敌人。突厥首领见自己的致命一击竟然没有把李恪砍翻马背,收起了轻视之心,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朝李恪杀了过来。
李恪也不犹豫,长剑一挥,迎上了突厥头领的弯刀。两人在马背上站在了一起。
突厥首领的招式刚猛,砍向李恪的每一刀都被李恪长剑挡下,但李恪在每挡下他的一击时身体就像被大锤砸了一下,全身骨骼被震的生疼。而且,在两人十余招过后,李恪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麻,拿剑的手已经没有了再提起长剑的力气。
突厥首领刚才力拼的原因就在这里,论招式刁钻的李恪的剑招,他选择了消耗李恪的体力。虽然,李恪知道对方的用意,但又不能不接招,所以才会被对方得逞。
突厥首领看到李恪拿剑的手有些颤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后,他举起了手里的弯刀,优雅的朝着李恪的脖子划去。
“殿下小心。”李恪想用力阻挡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但是陈其人如同他的声音一样迅速,抢在李恪之前挡下了这一击。但是突厥首领的这一刀用力太大,陈其本身受伤很重,再加上体力过度的透支。陈其没有唐刀没能阻止住弯刀砍向他的轨迹,只能眼看着弯刀划过他的胸膛。鲜血喷涌,陈其“扑通”一声掉在马下。
“陈其。”李恪从喷在脸上的热血的缝隙中看到陈其倒地后大声吼道,同时他手里的长剑像毒龙一般刺向了突厥首领。突厥首领势大力沉的一刀将陈其劈下马背之后,陈其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他的眼里,他稍微一个恍惚,便发现自己咽喉一疼,李恪的长剑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
“扑通。”
“扑通。”
李恪的突厥首领同时掉下马背。
李恪掉下马背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朝自己砍来。“永别了大唐,永别了我爱的人。”他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心里喊道,“原来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然而,他等了片刻,也不见那柄刀向自己的头上落下来。
“啊。”一声惨呼,突然他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个人砰然倒在了他的身旁,同时一只羽箭坚实的插在他的身上。而那柄砍向自己的弯刀的手也像一个木棒摔在了地上,手臂被那只深深钉在地上的羽箭的羽翼还在微微颤抖。
“殿下。”
“三哥。”
“殿下,末将来迟了,还请殿下赎罪。”刘仁轨的声音传入了李恪的耳中,同时,传入他耳中的是刀枪剑戟相撞的声音,还有骏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而他发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耳边还不时的喊道,“三哥,你没事吧,三哥。”“殿下,殿下。”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刘仁轨,李宗和尉迟俊关切的神色。
“杀了他们。”李恪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终于昏迷了过去。
“杀。”刘仁轨查探了李恪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就将他交给李宗和尉迟俊,“保护好殿下。”然后,他翻身上马,冲向了跟黑衣卫缠斗在一起的突厥人。
刘仁轨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野狼,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突厥人杀了过去。突厥人早先被陈其震慑,然后头领被李恪斩杀,士气跌落到了低谷。一百多人被一百名黑衣卫杀的节节败退。
刘仁轨的杀戮方式不比陈其差,就见他一马当先,长枪直挺,将迎向他的突厥骑兵贯穿胸膛的同时长枪的枪尖刺穿了后面的一个突厥骑兵。然后,就见大枪挑着两个人甩向跟上来的突厥骑兵。两具尸体就像两块大石块,砸在了突厥骑兵的马上,马背砸翻在地,而马上骑兵也被压在马下鬼哭狼嚎。
“杀。”刘仁轨再次喊道。
“杀。”黑衣卫喊道。
战场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突厥人没有了斗志,所以他们只能出于本能的反抗,但这样的反抗无济于事。黑衣卫就像在瓜地捡西瓜一样,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当刘仁轨一枪洞穿最后一个突厥骑兵的时候,他举目回望,发现倒在地上,肢体不全的突厥人的尸体,不禁震惊不已。显然,这样的屠杀不是他和黑衣卫的壮举。
那是谁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其。只有陈其的杀戮才会这么血腥,这么震撼人心。
刘仁轨翻身下马,来到李宗和尉迟俊身边,“殿下的伤势怎么样?”
“三哥没有受伤,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导致的昏迷,休息片刻,补充点食物就没事了。”李宗宽心的说道。刘仁轨听到李恪没什么大碍,一颗扑腾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陈其的伤势怎么样?”刘仁轨看了血人一样躺在旁边由黑衣卫包扎的陈其。
“陈统领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让大夫医治,恐怕性命难保。”黑衣卫小声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出发。”刘仁轨怒道,“回灵州。”
“诺。”黑衣卫喊道,然后将陈其扶上了马背。
刘仁轨对李宗和尉迟俊命令道,“路上就由两位公子轮流照顾殿下,我们需要快点离开此地回灵州。”
“好。”李宗和尉迟俊同时点头答应道。
刘仁轨一行人因为陈其的伤势严重,来不及休息便朝灵州的方向而去。在离开战场时候刘仁轨突然回头朝阴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暗暗自语道,“定方,我不负众望,殿下终于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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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四十五章突厥也玩夜袭
苏定方的五千六百名骑兵就像草原上的五千六百匹狼一样,沿着李恪出使突厥的路一直深入漠北。就像刘仁轨说的一样,苏定方能肯定李恪以八百击溃一千五百人的奇迹。所以,他觉得李恪现在已经不在这条道上。在这条道上寻找他,肯定是找不到的。要找他必须要向西的方向寻找。因为向东的方向有突厥人的大利城,要想躲过突厥人很难。所以,他更期望刘仁轨能够不负众望。然而,他更加明白突厥左贤王既然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甘心失败。一次截杀不行,二次,三次的会派骑兵出来。既然自己明白他们的行动,就必须要做出相应的措施。所以,他便跟刘仁轨有了那样的安排,让他向西寻找李恪,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条道上歼灭那些派出来截杀李恪的骑兵,为李恪回唐赢得时候。
目的明确,苏定方进入漠北草原的时候便大幅度的撒网,派出了六百名的骑兵斥候,将侦查的范围拉的很大。同时命令他们每半个时辰就要向他汇报一次敌情,以免他能及时的把握对方的行动。跟突厥有过交战经验的他懂得突厥人在草原上的优势除了他们的骑兵之外,还有一点不能忽视的因素,那就是他们的斥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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