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依很小的时候他就请了有名的绘画大师给她做老师,教她绘画。
他还记得曾经有一次问过女儿,说你为什么只画山水而不画人物呢?当时还女儿还小,跟他撒娇的说道,她画的第一个人必须的男人,而且还是她喜欢,今后要嫁的男人。
所以,他看到女儿桌子上放的那幅她亲手画的李恪的画像的时候就明白了女儿的心。
的确,女儿今天已经十五了,过了明年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她的亲事也该是自己该考虑的时候了。可是,若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当今的皇子,特别是一个跟皇位无缘的皇子,这样的事情他确实没有想过。在他看来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还不如嫁给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强。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他的祖辈是关陇军事贵族集团中的成员。而影响当今的朝廷的政局还是世家大族,世家大族中的弟子在朝说的话肯定比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要强很多。
想到这里,侯君集沉吟了半天,自语道,“还是问问若依吧,希望不是我想的这样。”
侯君集微微一叹,他的心里还是期盼女儿只是看到李恪之后随手所画,不是真心的喜欢他。
第五卷第九十八章侯君集的决定
若依在门口徘徊了几步,终究还是走了屋里,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做,而她画的那幅画就摆在中年男子所坐的桌子旁边。她上前朝着中年男子小心是说道,“爹,你怎么来女儿的房间啦?”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思,怎么知道你最近在想什么?最近在做什么呢?”侯君集显得有点气氛。
“爹爹说的什么话,女儿哪有什么心思啊。”若依小声说道,“是你自己想的太多而已。”
“若依,你告诉爹,这幅画是你什么时候画的?你是怎么认识汉王的?”侯君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沉声问道。
“汉王?”若依惊道,“爹你说他是汉王?”
“这么说你是真的认识汉王了?”侯君集不理会若依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噢,原来他是汉王,难怪会如此博才多学。”若依依旧没有回答侯君集的问话,在她听到自己喜欢的人是汉王的时候,脑海中立马就想到了长安城百姓经常提起的那个举办蹴鞠比赛汉王李恪。可是,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尽然是当今皇上的三子,那个被皇上都成为“英果类我”的汉王殿下的时候,她的心里一疼,好似有无数的委屈涌入心头,让她神情有些沮丧。他是当今的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我们真的能有结果吗?如此一想,她不由的暗暗自语道,“原来他叫李恪,是当今大唐的皇子。”
侯君集看到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皇子,心里一阵叹息,“还是没有如自己所愿啊。”然后看到女儿的神情,他语气有些缓和,温言问道,“若依,你给爹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汉王的,也好让爹爹了解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若依被侯君集如此一问,这才收回心神,将自己如何遇到李恪,又如何跟他猜灯谜,最后是如何把南海观音灯送给她的事情跟侯君集一一说了清楚。
侯君集听道女人赞赏李恪的文采时惊讶不已,女儿的话他肯定相信。因为,自己的女儿本身就是一个才女,能够被她称道赞誉的年轻才俊没有几个。可是如今如此赞赏李恪,虽然她的话里因为喜欢李恪而有一层替他说话的意思。但是,即使如此,女人是说的也是真的,而能得到自己女儿夸奖的人肯定有他自己的实力。
他没有想到李恪的才能会如此出众,照自己女人所说,他对《论语》《史记》医药典故无所不通啊。可是自己了解,自己知道的李恪并非是这样啊。作为皇上的三子,李恪武略还行,文采逊色。并且心无大志,不是举办蹴鞠比赛这样的奇巧杂技,就是习练书法学些没用的东西,好像对诗文辞赋,古文典籍不甚喜欢。难道?侯君集想道,“难道是他刻意为之?难道,他是在韬光隐晦?难道,他如此做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侯君集想到这里,确实不敢在想下去。如果,按照自己所想,李恪真的是如此,那他就太可怕了,如此年纪今有如此是心志,城府如此之深,尽然蒙蔽了所有朝中大臣的眼睛。”
侯君集明白了这些,他略一沉吟,抬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心中有了决定,“若依,你跟爹说实话,你是否真的喜欢他?”
“爹,你说什么呢?”若依突然俏脸一红,扭头坐到塌上不在说话。
“若依,你过了今年就是十六岁了,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侯君集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汉王,就跟爹爹说,爹爹就是拉下这张老脸也要跟皇上说让他赐婚与你。”
若依听到侯君集如此说,心里喜道,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父亲,半响,“我们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爹爹你就不要在取笑女儿啦。”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也是一酸,自己确实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也不知道他是否也像自己一般在想自己呢?
侯君集哪有不明白女儿的心思的,他突然笑道,“那就好,不喜欢他就好,爹也不用拉着老脸去求皇上给你赐婚了。”
“爹,你”若依在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要请求皇上赐婚给她和李恪,心里甜蜜不已,但听到自己的爹地说她不喜欢李恪,就不去请求皇上,心里一急,觉得委屈,低声道,“但凭爹爹做主。”
侯君集听到若依如此说,笑道,“若依真是长大啦,心思已经不在爹爹这里啦”然后,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伸张,我还要跟你娘商量商量后再做决定。”
“谢谢爹,女儿明白。”若依起身娇羞的说道。
“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侯君集说完,离开了若依的房间。
侯君集一离开房间,香儿就走了进来,看到若依的神色不正常,小心的问道“小姐,老爷没说你什么吧?”
“没事吗,你把画收了吧,我困了,要休息会。”若依说道,她确实喜欢李恪,可是当自己的爹爹说道要让皇帝赐婚的时候,她的心里很乱,她不知道李恪是否也会喜欢自己呢?毕竟自己只跟她有过一面之缘,还因为香儿的缘故让他对自己的影响不是很好。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呢?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主仆关系啊。
如此一想,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愁绪。
侯君集在走出若依的房间后没有去正妻郑氏的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他虽然是一个武将,但身为世族大家的子弟,他也时常翻阅一些书籍。他深深的知道,在大唐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之后,最需要的不在是勇猛的悍将,而是懂得智谋的能臣。所以,他对一个人是否有学识看的尤为重要。他认为,一个人的勇猛是天生的,是天性使然,而学识是后生所学;只有懂得学习,懂得运用智谋的人才能在仕途上一片坦荡。
今天,通过自己女人口中是叙述,他又重新的认识了李恪。通过若依的叙述,再通过李恪这段时间的种种举动,他似乎察觉到李恪的不简单。
举办蹴鞠比赛,聚集自己的在民间的威望和人气;习练王羲之书法,博得李世民的青睐;举贤不避亲的上书举荐苏定方,显示出了他的识人之能。种种举动,要不是因为若依,自己差点就被他的外表迷惑。
如此的费尽心机,如此深城府,作为一个皇子,如果不是为了皇位,还能为了什么呢?
“太子懦弱,东宫皆有长孙无忌说了算。”侯君集暗自道,“皇上年轻气盛,还有数十年的精力。如果,长孙无忌真有什么不测被免职或者流放,那李承乾在东宫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东宫十有八九要易主。如此一来,如果长孙皇后不再生下皇子的话,最有资格入主东宫的当然是卫王李泰。可是如今以有了李恪,以他的计谋和表现出的势力分析,李泰入主东宫必败无疑。李泰一败,那除了李恪谁还有资格坐上太子的位置呢?”
侯君集如此一想,心里有了定计,“既然如此,若依又喜欢他,我又怎么能不搏一搏呢?太子今天十五,明年十六岁就要大婚。太子大婚之后,李恪也该到了娶亲的年龄。如此算来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和他搞好关系啦。等到似乎还若依真要是嫁给他,等他做了太子,当了皇帝,自己难道还不比长孙无忌强百倍?”
侯君集如此想着,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意,往昔压在他心头是烦恼早已一扫而光。可是身在汉王府李恪却不知道,他在元宵灯会上的表现,已经让人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主意。
此时的他正在想如何提高大唐的印发质量和数量,让自己接下的今后所要的做的事情能够更加顺利。
第三卷第九十九章书房论势
李恪在看书的同时想着如何提高引发质量和数量。因为在唐朝还没有活字印发术,所以书籍的价格很高,不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是看不起书的。所以如何提高书籍的印发数量就成了他这段时间的最重要的工作。他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很大,推动大唐文化发展自不言语,更重要的如此一来会让他得到天下读书人的心。因为,书籍有了质量和数量的提高,价格就会便宜,这样会让更多的贫家子弟买得起书,能让他们读得起书,学的到知识。如此,他们以后也有机会考取功名,再也不会觉得读书只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才能享有的专利。
除此,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在大唐办理一所类似于后世大综合性大学。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而印发术的提高会对他开办学院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此一来,他的日子倒是过的清闲,除了看《论语》,就是和府中聘请来的工匠研究活字印发术。但是,他过的好就会影响别人的心情,这个人自然就是太子李承乾。苏定方入主千牛卫,明眼人就能看出是李世民在刻意的提拔他,目的就不言而喻,是的为了组建新军培养将才。而他自己推荐的赵节却被李世民直接无视,奏章也毫无音讯,这如何能让身为太子的他顺心呢?他可是太子啊,大唐未来的皇帝,自己推荐的人怎么就比不上李恪一个王爷推荐的人呢?
所以,东宫众官员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他不是对身边的少师李刚的授课不满,就是对少傅张玄素的平时生活上的规劝冷言冷语的耻笑。即是这样他还发泄不了自己心中不满,要不是长孙无忌及时的制止他,他又该做出殴打宫女和内侍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他的元宵过的极为郁闷,特别是李恪在场的时候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看他很不顺眼。要不是元宵赏灯的时候李世民在身边,他肯定不会给李恪什么好脸色。
而相对里李承乾,李泰对这件事情表现的很淡定。他本身就不喜欢武略之事,对军队的事情就更加不感兴趣。只是他妒忌李恪在李世民面前受宠,看到他在不断的发展自己的势力,才会跟在李恪身后上书举荐程名振。其实,在他的心里做认真学问,得到李世民的夸奖才是最根本的,才是他因该做的事情。他认为太子之位的争夺不能靠武力,而是靠才学,谁能得到李世民的青睐,谁就有可能夺得太子之位。但是,有一但他没有注意到,那就是他和李恪不同之处。他是嫡子,是皇后所生,而李恪不是嫡出,还有就是他隋炀帝外孙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和李泰一样靠才学夺得太子之位。
所以,李泰对自己的老师王珪这个人比较上心。元宵节的前几天王珪、杜淹还有韦挺三人已经入京见过父皇,正式担任了他的谏议大夫的职位。对于李世民任命他为卫王老师的身份他也没有反对,所以李泰在想如何处理好自己和王珪的事情。是否能把他收为己用呢?虽然王珪职位不高,但他身后所代表的世家的势力不小,而且才华学识也是当时翘楚。
就在李泰想如何收复王珪为自己所用的时候,下人禀报他说王珪求见,正在客厅等他。李泰一听,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和下人一起来到客厅。
远远的就见一个四十开外,身形不高,面貌清瘦的青衣男子坐在客厅饮茶。李泰知道这人就是王珪,快步上前施礼,“青雀见过恩师。”
王珪在李泰现身客厅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只是他想试探下李泰,所以才装作没看见。如今见李泰给他弟子之礼,立即起身将李泰扶起,“殿下大礼,老臣不敢承受。”但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为满意李泰的态度,能够抛下皇子的身份,执弟子之礼,这不是平常的皇子所能做到的,特别是李泰还只有十四岁,能如此尊师重道就更加难能可贵。这让他对李泰的影象有了改变,觉得这个皇子还是有地方值得自己教导他的。
李泰微微一笑,“圣人云,一日为师,众生为师。既然老师已经被父皇任命为青雀的授业恩师,青雀岂能不行弟子之礼?再说老师学识渊博,青雀向你请教学问之事,就该执弟子之礼才对。希望老师以后不要推辞,让青雀背上不尊师重道的骂名。”
王珪在听到李泰的这句话,心里一惊,随即对他的赞叹不已,内心付道,“此自不简单啊,以退为进,让他没有选择,以后自己只能硬生生的要受他的大礼。”又想到自己当年在东宫李建成的身边时何尝被人如此尊重过,不由暗自叹道,“自古君王礼贤下士也不过如此啊。”如此一想,他心中有了决定,倒是想有意的想试探下李泰的态度。
“殿下,老臣当年跟随隐太子殿下身边出谋划策,如今幸得皇上赦免,才能高居谏议大夫之职,老臣实在是感激不尽。虽然皇上任命老臣为殿下之师,但臣实则还是建成余党,终究不能为外人所容。殿下如此待臣,岂不自毁名誉尔。”
李泰听王珪如此说,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心道,“你已经被父皇赦免,都是朝廷谏官,岂有建成余党之说?”所以,他表现的更加诚恳,“老师此言差也,父皇任命老师为谏议大夫,又任命老师教导青雀,乃是看重老师的才学,老师岂能妄自菲薄,让自己陷入不义呢?再者,老师教导青雀,青雀就该对老师执弟子之礼,岂能因为他人闲话而做违背师道之事呢?青雀岂能是这种贪图名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