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同达见魏征询问自己,连忙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几张写满字的纸交给魏征。魏征将纸上的东西详细看完,脸色阴沉的可怕,“邓县令,这份供词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供词上说的是否属实?”
从魏征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态有多严重,而其他的王珪的陪审也将供词轮番看了一遍,脸色同样露出了骇人是神色。特别的王珪,他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严厉的道,“邓县令,这份供词事先你可否看过,除你之外还有谁看过它?供词上所说的事态严重,你可否告知本官你的这份供词是从什么人手里得来的?”
邓同达自然没有看过供词,只是李恪已经安排过,他自然不会被魏征和王珪的话所吓倒,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禀秘书监和王侍郎,下官的供词的今天早上在县衙的公堂上发现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让下官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人证和物证,还说人证和人物找到之后火速交给大理寺不能耽误,下官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所要不敢怠慢,按照纸条上所言找到了人证和物证就直接来大理寺,至于上面写的东西下官没看过。”
“你说还有人证和物证?”魏征突然问道,“人证和物证在那?赶紧传上来?”
“诺!”邓同达道,然后对身边的左翼道,“左翼,将人证和物证带到公堂。”
同时,他将纸条交给了临近的戴胄!
左翼领命,走出大堂,不多时便带着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堂,李恪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是“腾”的一声站起了起来喊道“圣德言?”,而中年男人听到李恪喊自己的名字,在看到李恪的这一刻突然推开左翼,跌跌撞撞的上前几步对李恪施礼道,“殿下,我来迟了,让殿下受了委屈,还请殿下治罪啊!”
李恪急忙将眼前的圣德言扶起,语气诚恳的道,“圣大夫,你能来就好,你可是洗**本王罪名的人,本王怎么能治罪与你呢?”
随即,李恪对魏征道,“魏秘书监,这位就是圣德言,就是本王跟你说过在朱雀大街上救人时的那位郎中,本王取走药膳房的药材的药方是他开的。”
李恪的话说完,圣德言便将魏征等人施礼。
魏征见圣德言身体很虚弱,又通过供词上的内容知道了他现在的遭遇,便没有让他跪着说话,圣德言站着对魏征说出了他当时在朱雀大街上遵照李恪的吩咐医治过一个老人,并且开过药方,而开的药方中就有几味珍贵的药材,而这几味药材也是李恪晚上派人交给他的。
魏征细细听完圣德言的叙说,再次问道,“圣德言,你刚才所说的话可否属实?你要知道做伪证的结果!”
“魏主审,草名说的句句属实!”圣德言说道。
“那就是说这份你的供词上说的也是句句属实?”魏征拿出了一份邓同达交给他的供词问道。
“是!”圣德言回答的很干脆。
“好了,圣德言你可以下去了!”魏征说完,等圣德言退下公堂,他对邓同达说道,“你身后跪的这些百姓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这几张供词的证人?”
“草名见过魏主审,供词上说的都句句属实,我们没有任何欺瞒主审的意思。”跪在地上的一个长安百姓说道。
“供词上说你们给别人卖过马车、布袋、绳索等东西,你们能肯定绑架圣德言用的马车和布袋还有绳索都是从你们店里卖出的吗?”魏征继续问道。
“回主审,我们做这些东西都有几十年了,有些都是家传的手艺,自己做的东西独有自己的特点,不会看错。”其中一个长安百姓说道。
“好,你们这么说那本官就信你们,你们先下去吧!”魏征道。
几个跪在地上的长安百姓跟随大理寺的衙役退出了大堂。
“邓县令,那剩下的这份供词的证人怎么呢?这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啊!”魏征感叹的看了最后一份供词道。
“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下官按照纸条上面所说的去那个地方找人,就发现了这么几个人。”邓同达回答道。他自己也没有看过供词,自然不知道魏征话中的意思。但魏征和王珪等人看过供词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
邓同达的话魏征等人不会怀疑,他说最好ωo没有,他们也不再询问邓同达什么。只是纸条他们都看过,看不出什么倪端,心里都很疑惑怎么案子到现在怎么会变的这么负责。但是,有一点他们心里很清楚,那就是通过查明香兰真正的死因,张忠伪证身死,御医孙彦的身亡和郎中圣德言的证词可以证明李恪的罪名已经不复存在。至于李佑,依照目前的证据还不能确定任何罪名。
因此,魏征等人商量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李恪下毒的罪名不成立,李佑嫌疑最大。而事情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完,不但没有完结反而更加混乱,原因就是魏征自己手上的几张供词和几个长安百姓还有郎中圣德言。
所以,事情发展到了自己控制的范围之外,魏征和王珪等人商议了一番,最终的决定向李世民汇报情况,看李世民有什么样的指示。
第五卷第二百五十四章出来混迟早要还
第三次三堂会审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下结束,汉王李恪的罪名虽然还没有洗脱,但以目前的证据来看的话,洗脱罪名已经为时不晚了,而齐王李佑虽然还没有具体查清他的罪名,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但是通过种种的迹象可以表明给他定罪也是迟早的事情。然而,在案子还没有清晰明朗的情况下魏征等人还是急急忙忙的进宫跟李世民汇报审理的结果,因为通过邓同达给魏征的几分供词,他们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职权范围。
两仪殿,李世民静静的听完魏征的汇报,又将供词的卷宗详细看了一遍。
“你们认为这份供词可信吗?”李世民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突然开口问道。
魏征等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李世民话中究竟是什么含义,是在埋怨他们胆小怕事,不敢处理这样的事情呢?还是责怪他们没有主见,连这件事情都需要询问他的意见。但李世民开口询问,大家又不能不回答,魏征看了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只能开口道,“皇,这份供词所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只是供词来历不明,微臣等也不敢擅自决定。”
魏征的话中规中矩,既没有标明自己等人胆小怕事,有没有说出自己等人没有主见。但李世民何尝听不出话中的意思,他看了眼前一脸正义的魏征,叹道,“既然朕将这件案子全权交予你们几个处理,那你们心中还有什么顾虑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朕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别说是这件案子涉及到两国使团之中的人,就是涉及到两国国君本人,只要他们触犯大唐的律法,朕就不会轻饶,必行会依法办事。”
“当然啦!”李世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这件案子有它的特殊性,不但涉及到了两国使团,到现在还涉及朕的两个儿子、皇后和阴妃等人,你们心里有多少有些拘谨,这朕明白。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大唐的官员,你们是为大唐百姓你办事,而不是为朕做事呢?”
“朕今天就说这么多,至于这件案子朕依然不会过问,将全权交给你们处理,朕只要结果。”李世民很霸气的说道,“真只有一句话,不敢是王公大臣还是帝王将相,只要他触犯了大唐的律法,朕就不会轻饶他。”
“你们明白了吗?”李世民向六人问道。
“皇,微臣等明白!”六人回答,而魏征这个时候突然跪地,语气诚恳的道,“皇,微臣终于明白了皇内心所想,请皇放心,微臣一定会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魏征被李世民刚才的话触动很大,自李世民登基之后对他的礼遇和让他对李世民确实心存好感,这才归顺了李世民一心为他办事,但是在皇后和贵妃中毒案时李世民又任命长孙无忌全权负责此案,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魏征很不赞同这样决定,他认为中毒的是长孙皇后,审理案子的则是长孙无忌,他们两人的关系会让长孙无忌在审理案子的过程中难免会被情绪左右,因此心里很不满,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芥蒂。但是,现在听到李世民的这么一番话,魏征心里彻底消除了对李世民任人唯亲的偏见,开始被李世民的气度折服,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李世民何尝不明白魏征举动,他急忙将魏征扶起,“玄成快起来,朕早就告诉过你你办事朕很放心,所要处理这件案子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要知道朕将这么大的案子全权交予你处理,除了相信你的能力之外就是觉得你魏玄成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是一个肯为民办事的人,知道你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皇——”魏征对李世民的话很感动,“微臣明白!”
“哎!这件案子到现在已经快半月有余了,你们要抓紧审理啊!”李世民叹息道,“据可靠消息幽州和云州及宿州方面这段时间突厥的动作很大,李恪的身为并州大都督掌管河东河北两道军务不能长时间待在长安,你们要尽快的处理好他的问题!”
“臣等明白!”六人同时回答道,大家心里很清楚李世民这句话的含义,通过这次取证和审理李恪的罪名基本已经洗脱。
当魏征等六人在两仪殿给李世民汇报案情的时候,李恪已经回到了汉王府,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刚回到房杨恩和杜狱便找他汇报情况,杜狱告诉李恪黑衣男人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招供了,而且还是说出很多秘密。
“恩!”李恪听完汇报后只是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和举止倒是出乎杜狱的意料之外,并没用表现的有多高兴。
杜狱见李恪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黯然,他对李恪的知遇之恩很感激,在昨晚在接到犯人时候便动用了十八般刑法,终于使黑衣人开口招供,而今天李恪一回到府他就前来禀报,目的就是想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李恪好为他排忧解难,但是现在看到李恪很淡然的态度,他心里对自己昨晚的成就感到可悲,总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够。
李恪看出了杜狱的心思,笑道,“杜狱,你可不要灰心,本王确实很高兴你能这么快就让犯人开口招供!”李恪说着便将拍了拍杜狱的肩膀,继续道,“但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对这件事不觉得惊讶吗?因为,你的杜狱,你称呼是活阎王,本王知道不管什么样的犯人在你手里你都会让他开口招供,因为本王相信你。”
李恪的话重重的击在了杜狱的心里,“因为本王相信你。”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包含多少情感?杜狱心里明白。对于他一个狱卒,对于一个连家人都唾弃的人,李恪会相信他,会信任他,杜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唯有心里暗自发誓终生要追随李恪。
“殿下——”杜狱刚跪在地便被李恪扶起,他还没有说话李恪便道,“杜狱,放心去,本王相信你,本王也相信等到十年十数年之后人们明白你所做的一切。”
“殿下,杜狱今后必将誓死追随殿下,为殿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杜狱泣不成声的道。而就在这个时候杜狱才算是死心踏实的归顺了李恪。
李恪成功的收拢了杜狱的心,将他送出了房,当他再次回到房的时候,房中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七杀。
“参见殿下!”七杀见李恪走进房便施礼道。
“你就不用多礼了!”李恪淡淡的道,“黑衣七杀在长安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现在必须立刻回扬州解决风运城的问题。但是在这之前你还要为本王办一件事情,你将这个东西交给太子妃,但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能办到吗?”
李恪说话之际将一根小竹筒递给七杀,竹筒的两端用蜡密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里面肯定是信件之类的东西。
“能!”七杀的回答很简短。
“那你就下去!立刻去办!”李恪说道。
“诺”七杀领命,离开了房。等七杀离开房,李恪的脸浮现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同时他的嘴里低声道,“大哥!你要知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第五卷第二百五十五章抓的就是你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突然出现了百名衙役,他们的服饰跟平时巡逻的长安县衙的衙役有所不同,衣服的面料不但考究,而是他们每个人都是腰圆体状,孔武有力之士,并且他们的衣服写着的“寺”字表明他们的身份,他们是隶属于大理寺的衙役。而率领这群衙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少卿戴胄。
魏征和王珪、李孝恭、刘政会、孙伏伽和戴胄六人出了两仪殿回到大理寺之后众人便开始商议如何处理供词所控诉的事情。在两仪殿的时候李世民就已经将案子全权交给了魏征等人,魏征等人回到大理寺之后也不敢怠慢,经过短暂的商榷,众人终于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命令戴胄率领人马火速前往馆译,务必捉拿高丽和扶桑两国使者,不能让他们两个使团的任何一个人跳脱。所以,戴胄率领大理寺的衙役迅速来到外国使团的馆译门口时迅速的包围了高丽使者和扶桑使者的院落。
扶桑公主盛田理惠子正在和高丽使者高寿延和李思齐还有吐谷浑的王子慕容顺饮茶聊天,讨论的话题自然是第三次三堂会审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而就在众人谈性大发的时候就见一个武士跌跌撞撞的连门都没有敲便闯入了屋中。盛田理惠子没有想到自己属下这么没有礼貌,尽然会在自己用这几天刚从大唐学到的沏方法款待自己心中的贵客时表现的这么无礼,她的脸色一沉便要开口吼斥,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那个武士急切的说道,“禀报公主,门外来了很多大唐的士兵,他们包围了我们的院子,正向这边公主的院子赶来。”
“什么?”盛田理惠子大惊之下有些恐慌,但她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再次问道,“你没有看错?是大唐的士兵吗?”
同样惊讶的除了盛田理惠子外还有高丽使者高寿延和李思齐还有吐谷浑的王子慕容顺,但是三人当中高丽使者高寿延和李思齐的表情跟盛田理惠子的一样,惊讶中透露着恐惧之色,相对的吐谷浑王子慕容顺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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