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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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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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皇阿玛就说过,要挑几个清廉能干的,这人选,十四怕是也插不上手。”

正所谓听话听音,胤禩一听这话便知胤桢心里不高兴了,忙笑道:“海关革新现在正是处于关键时期,确实也需要几个清廉的能吏,皇阿玛既是圣心默定,九弟也别瞎操这份心了,好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从‘澹泊居’居出来,胤桢不由暗自得意,工商杂税改革将牵扯到所有的王公贵族、世家大族和缙绅士族的利益,京城这一推行,势必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力,自己身上的压力可就轻多了,只要能争取半年的时间就足够了,康熙五十年,可是风云变幻,大案迭起的一年。

次日,因为已经封印,不用朝会,胤桢直到巳时才去见康熙。

请安见礼后,康熙就微笑道:“你这个海关总署总监督对海关一应官员的品级可有建议?”

“回皇阿玛,既已建立海关总署,那各地海关便是处于垂直领导之下,跟其他部门瓜葛不大,但级别太低也显不出皇阿玛的重视,儿臣以为总监督应跟侍郎平级,从二品,五大海关监督给个从三品就好,以此类推,不知是否妥当,还望皇阿玛圣裁。”胤桢恭谨的回道。

“恩,还恰当。”康熙微笑着说道,“先就这样定下来。”

胤桢接着说道:‘皇阿玛,海关总署在制度上还需健全,儿臣建议在总监督之下再设立两名副总监督,一是对总监督起到监察作用,二是协助总监督日常事务,监督亦是如此。”

康熙微微颌首道:“之所以没提出副总监督一职,是因为海关总署初建,职权必须集中,朕意是待你将全国海关整合之后,再设副总监督一职,以免形成掣肘。”

“儿臣谢皇阿玛体贴。”胤桢心里一动,康熙在用人这方面还真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康熙又问道,“各海关,你准备什么时候整合,可有适合的人选?”

监督人选,胤桢早有考虑,把粤海关和江海关抓到手里就足够了,再贪多,可就得不尝失了,康熙也不会放心,这也是他昨天拒绝老八他们的原因,“回皇阿玛,粤海关是第一大海关,儿臣开年就准备去广州先从粤海关着手,松江知府朱延志一直替儿臣打理着江海关,对新海关制度的推行和执行都颇有经验,儿臣欲让他出任粤海关监督,再有,原苏州知府陈鹏年,在江苏为官名声还算清廉,对江苏的情形也很熟悉,皇阿玛能不能将他拨给儿臣以为江海关监督,儿臣就这两个人选,还请皇阿玛圣裁。”

“朱延志在知府任上也曾有贪贿行为,你保下他之后,他在江海关能够一介不取,看来还是制度和风气的问题。”康熙轻叹了声,才道,“陈鹏年长于实务,为官也算清廉,此次牵扯到江南亏空案内,朕虽是着交九卿严议,却也有保他之心,你既是看中了他,也是他运气,就依了你。”说罢,他又接着道:“朕现在也不缺钱,江南亏空案,仔细想来,多半还是朕南巡时,当地官员刻意取好拉下的亏空。”

康熙说着长叹了一声,“朕六次南巡,虽说都是为了视察河务,却也给江苏百姓造成巨大的压力,着江南的亏空一并都免了,这案子也该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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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德妃

见康熙坦然承认南巡造成了江南亏空,胤桢是大为钦佩和感概,做为一个君王,能够如此客观的看待自己因为国事而在无意中造成的过失,实在是太难得了,这种光明正大的风格确实值得学习,他忙跪奏道,“皇阿玛如此体恤,实是江南万千百姓之福,儿臣带江南百姓叩谢天恩。”

“起来吧。”康熙轻松的笑道,“你那个高薪养廉的法子看来还不错,只是朕却没你那么阔绰,五大海关监督除了朱延志和陈鹏年外,这剩下的三个监督人选,朕帮你挑一挑,总得挑几个清廉的给你。”

“谢皇阿玛体贴。”胤桢见康熙话里意思嫌高薪养廉开的薪俸过高,不得不解说道:“皇阿玛,儿臣给江海关的吏属们开高薪,不独为廉洁,也有千金买马骨之意。”

“哦。”康熙微微一怔,便即明白过来,微笑道:“不错,能够走一步看三步,也不失为能吏,海关尽用寒门子弟是可以的,但不能养成这种风气。”

“儿臣谨尊圣谕,其实儿臣的各个工地和海军都有不少的名门世家和缙绅的子弟。”胤桢忙借着这个机会把世家子弟点出来,以后海军的大量骨干可都是这些名门世家子弟,先打个预防针是有必要的。

康熙微微颌首,却是转换了话头,“朕前几日微服出去走了走,内城的整改成效很好,街面整洁,沿街两排树给人的感觉很好,看上去整个内城风貌都为之一变,走在街上令人心旷神怡,恩,朕发现街上还有人在随时打扫,还有那粪车、车夫,这些人工费是从哪里开支的?”

胤桢知道这是要钱的前奏,忙恭敬的回道,“回皇阿玛,儿臣计划的是用卖粪的钱来支付这笔开支,如若不够,再另行补贴。”

卖粪?康熙微微一楞,便笑道:‘不错,一举两得,既干净了京城,又肥了田土。难为你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现在内城是整改完了,可外城仍是污秽不堪,朕意比照内城一例整改,你意如何?”

“皇阿玛圣虑深远,外城不洁,内城何能独保?内、外城本是一体,虽有城墙分隔,但人员往来频繁,自然要照例一体整改。”

康熙听完,想到胤桢之前说过预防瘟疫的事情,已是品出了胤桢的意思,老十四这是怕外城脏了引发瘟疫波及内城,这一点倒是疏忽了,便微笑着道:“月初,朕让你八哥做了个预算,预计费银一百五十万两,这钱可有出处?”

胤桢心里暗骂,你才分了一百六十万的红利,难道就一毛不拔?看来也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当然这话他也只敢腹诽而已,嘴上却是说道:“皇阿玛,今时不比往日,国库虽然目前没有好转,但几年后就会丰盈起来,况且秦淮河明年就能有不菲的收益,不过,外城改建不宜拖延,儿臣愿意垫支二百万两用于外城整改,明、后两年秦淮河的收入抵折给儿臣就可,还请皇阿玛允准。”

康熙没料到胤桢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秦淮河的收益究竟如何还是未定之数,不过吃亏的事,老十四应该不会做,看来秦淮河的收益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再说老十四的钱也不是落了他自个的腰包,当下便道:“如此甚好。”

随后康熙和煦的说道:“你已一年多未见你皇额娘了,今儿去看看吧,上个月你皇额娘还在朕面前念叨你。”

清朝祖制,皇子是不能够随便和母亲接触的,一年中就元旦、中秋、春节、万寿节、母妃生日,五次机会见面,这是刻意疏远母子感情,避免日后干政、外戚掌权;也免得皇子过分仰赖母亲,性格过于柔弱。

不过、胤桢呆在宫中的时间很长,母子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一些,德妃也很宠爱十四,这一点胤桢是深知的,当下就忙跪下谢恩,起身之后又道:“皇阿玛,儿臣开年就前往广州整顿粤海关,皇阿玛的万寿节是赶不上了,儿臣身上还有‘四大恒’三分股份,儿臣想给皇阿玛和皇额娘各送一分,以尽孝心,还望皇阿玛允准。”

康熙笑道:“傻小子,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股份你自个留着,你皇额娘那里,送一万银票就行了,多了你皇额娘也不会收,对她来说,你才是最好的礼物,跪安吧。”

胤桢的生母德妃乌雅氏出身微贱,是满洲镶蓝旗包衣,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初进宫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负责端茶送水等细活的‘宫女子’,却凭借着过人的美貌和聪明一步一步登上永和宫宫主的位置,而后又以淡泊名利和从不张扬的性格获得康熙足足十年的恩宠,在康熙的中也堪称异数。

永和宫,胤桢给德妃请安见礼之后,德妃欣喜的连声叫起,而后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胤桢笑道:“皇额娘,儿臣在上海好着呢。”

“瘦了,也黑了,恩,不过精神远了。”德妃笑吟吟的道,“你皇阿玛让你来的?”

胤桢在德妃面前很轻松,“是的,皇额娘,这不,儿臣匆忙之间也没准备礼物,只好送你一张银票了,皇额娘留着平日好打赏下人。”

“看到你平安,比什么礼都强。”德妃笑着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接银票,而后又道;“回来见过你四哥了吧?他是个冷性子,你要多主动点,额娘就你们两兄弟。”

“是,皇额娘教训的是。”胤桢忙躬身回道。

“别站着说话,坐,难得回来一次,陪额娘多聊聊你在上海的事,听说你纳个妾都还闹笑话。”德妃笑眯眯的说道。

延寿寺街的‘四海春’酒楼今儿个是店门大关,外面能隐约听到“砰砰”的修理木器的声音,酒楼的掌柜老孟头却是脸色苍白,不时的走神,迎客的那个伙计也跟他一样,两人昨天晚上都被来历不明的黑衣蒙面人潜入家中威逼恐吓了一番,现在想起,仍是两股颤颤,后怕不已。

雍亲王府,后花园,胤禛从西院转了出来,便来到邬思道的南院,一进门就见邬思道在围炉品茶看书,不由笑道:“先生悠闲雅致,实令胤禛羡慕。”

邬思道拱手一礼笑道:“心宽自然闲,四爷今日闲暇,手谈一局如何?”

胤禛含笑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随意的问道:“正确引导奢侈之风和反奢侈之风的辩论,先生有何高见?”

邬思道一边摊开棋盘一边说道:“圣上已有定夺,四爷何必劳神,只管坐看云起。”

胤禛却轻叹了口气,“老十四现在是越来越得宠了,既有钱又有兵,着实令人堪忧啊。”

“四爷何必多虑。”邬思道头也不抬的说道:“岂不闻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圣上如今可是春秋正盛,何忧之有?再说了,十四爷现在羽翼未丰,不过一陪角,咱们只需抓住他的错失,不断的给他在圣上心里埋刺即可,这刺多了,总有一天会刺痛人的。

眼下倒是要防着八爷,他这次复出,却是走的务实的路子,这可是号准了圣上的脉啊,他若是一味的就知道拉拢大臣,思道倒不担心,这一改变风格,倒不得不防,圣心难测啊。”

第93章探望十三

胤桢跟德妃闲聊了一阵便即跪安出来,皇子与母妃见面的时间,说话的内容都是有专职太监记录的,而且有很严格的规矩,他可不想犯禁,从而在康熙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胤桢才走出永和宫不远,一个小太监就迎面走了过来,见到胤桢忙跪在路旁,胤桢也没在意,不过在快经过他身边时,那小太监却轻声说道:“十四爷,奴才是李公公的徒弟小顺子,李公公让奴才转告,说十三爷病了。”

胤桢稍稍放缓了脚步,走出几步才微微点了下头,便扬长而去,十三病了,什么病?怎么没听人提起,八哥他们不提很正常,怎得连四哥也没见提起?更为纳闷的是,李德全给自己递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提醒自己去看他?还是康熙很关心十三的病?管他呢,胤桢懒的多想,十三可是个人物,为人豪侠仗义,又不拘小节,更难得的是文武全才,而且还是跟自己是同一个老师,就算不能拉拢他,也尽量跟他交好,出了宫,他就径自拐向王府井大街。

王府井大街帅府园,十三爷的府邸,胤祥虽然没封爵位,可这府邸也是贝子规格,胤桢的到来,令胤祥颇为开心,待胤桢见过礼后,他就拱手一揖,笑道,“十四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腿有伤,就不跟你客套了。”

“十四昨日回京的。“胤桢说着,又有些奇怪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伤到腿了?也跟十四一样,惊马了?”

“那倒不是。”胤祥呵呵笑道,边说边从躺椅上单腿站了起来,移到椅子上坐下,“太医说是鹤膝风,就是膝上起了个白泡,破后成疮,而后膝盖肿大,说是湿毒引起的。”

胤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胤桢却是悚然而惊,鹤膝风恢复的很慢,此后十年,胤祥一直极少露面,以至有人说他是被圈禁十年之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记得他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好象还吐血,倒是有些象肺结核,肺结核在这时代可是绝症,难道都是这病引起的不成?

见胤桢出神,胤祥不由略感奇怪,却也没叫他,胤桢半晌才回过神来,“就是鹤膝风?其它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咳嗽不?”

胤祥不由大感诧异,微微摇了摇头,“怎得,一年多不见,十四弟对医术也有了心得?”

胤桢不觉莞尔,二人自小同一个师傅,彼此之间的情况很是了解,这话问的可是有点唐突了,他忙掩饰道,“十四在上海,结识一人,其父亦是得了鹤膝风,数年后却是发展成了痨病,十三哥可大意不得,让太医给你仔细检查一下,并针对此症早做防范。”

见胤桢说的严重,胤祥心里也是一紧,“承蒙十四弟关心,十三先行谢过。”说着,话题一转,“十四弟的海军怎么样了?”

胤桢知道各系人马在上海都安插有耳目,上海的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便笑道:“战船还没见一艘,兵倒是收了四千,眼下正在训练。”

“真是羡慕十四你啊。”胤祥轻叹了一声,自从一废太子后,他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今年六月,康熙更是在胤祉、胤祥、胤佑三人的请安折上朱批:“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这让他更是心若死灰,而今又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心中更是凄苦。

见胤祥这个样子,胤桢也颇为感慨,温言宽慰道:“十三哥可是能生裂虎豹的,就你这身板,这点小病岂能奈何的了你,我那海军初具规模至少还得四、五年,到时候,我向皇阿玛请旨,让十三哥协助我,咱们去海上散心。”

两人阵营不同,感情却是不薄,在一众兄弟中,要说行军打仗,除了被圈禁的老大外,也就他们两人了,胤祥闻言,明知可能性很小,却仍是颇感震奋,当下爽朗的笑道:“好,自十四弟建立海军,我就想去海上散心了,到时候可要记得拉上十三哥。”

“十三哥放心,只管安心养病。”胤桢边说边笑着递过一张银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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