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斋拉过电脑一转……
同一时间,在凡凯兹的某个COSPLAY咖啡店,安多尼亚和伊布佐风度翩翩地出现。
「殿下,公主就在包房内。」叶亚早在这里恭候多时。
「怎么发现她的?」安多尼亚似乎还没消气,说话时眼睛都没看着叶亚。
「接到群众举报。」叶亚退一步让出身后的人,「她是这间咖啡店的老板,汐葵女士。」
「安多尼亚殿下、伊布佐殿下,我很荣幸。」温文尔雅的女老板向安多尼亚行礼。
「不必多礼,这并不正式场合。」伊布佐对美女一向宽容。
女老板笑不露齿,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架势。
「请跟我来,公主殿下就在内室。」她带着两位殿下向里面走去。
叶亚一到这里便清空了所有的客人,以费雷斯家族的名义包下这座咖啡店一天。她通知安多尼亚的同时清查了女老板的背景,此外,她还安排了许多特工在咖啡店四周,随时待命。
他们刚走进些,就听见包房门的内侧传来轻佻的嬉笑声,有男有女。
伊布佐微微皱眉,凯普瑞尔家族的家规虽不像昂恩莱纳家族那样严格,可对于女性的家训一向很严谨,绝不容许任何家族中的女性做出有辱家誉的事。
妮洛蒂尔这次真是过分了!
「叶亚,你和老板就在这里待着。」安多尼亚看出伊布佐的担忧,对部下下达命令。
「是。」叶亚拦住老板的同时也让出了足够的距离。
伊布佐嘭地一声踢开门,可房内的哪有什么人啊?漆黑一片,唯有一台旧式的录音机放在桌面上,循环播放着他们听见的笑声。
这?
女老板发出一声轻笑,手掌间突然多了一个遥控器。
「叶亚!」安多尼亚及时反应过来。
收到命令后,叶亚立刻转身一把扣住女老板的手,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普通地球人的反射条件根本跟不上。
啪嗒,遥控器落地。
「你是谁?公主去哪里了?」叶亚沉声问,右手顺势扣住女老板的喉咙。
「早转移了。」女老板笑得眯起了眼睛。
「危险!」伊布佐拉着安多尼亚躲进房间,一排机关枪扫射击碎了玻璃向他们袭击。
可恶……
一颗子弹穿过女老板的身体,卡进叶亚的身体,血汩汩地冒出。
「别想跑!」叶亚试图抓住女老板,却被她掏出枪又在背心开了两个洞。
室外的枪战也开始了,仅仅是安多尼亚带来的护卫兵是不够的,叶亚事先埋下的伏兵派上了用场。
「快把遥控器给我!」女老板狠狠踩着叶亚的手。
「做、梦……」在倒地的那刻,她抓住了这至关重要的钥匙。
开什么玩笑,把殿下引入圈套还要令他丧命吗?太不称职了……
是啊,这些天她真的太不称职了,没有做好一件事,有愧于费雷斯家族、有愧于深蓝帝国。
「快给我放手……」女老板也留着血,力气越来越弱。
「给我住手!」安多尼亚挣脱了伊布佐的束缚后,冲了出来。
「你傻啊,千万别出去啊!」伊布佐挽留他。
「哈,算了。」女老板放弃叶亚,直接拿枪口对准安多尼亚,「虽然不够解恨,但用枪杀了你们也一样!」
嗞……安多尼亚拔出光剑,做出应战的架势。
「汐葵、汐葵、撤退、迅速撤退。」突然,女老板的耳坠开始闪烁。
「不行,目标还没铲除!」她扣动扳机,冲击力扯痛伤口,第一枪射偏了……
「撤退!这是命令!」
「算你们走运!」女老板连续开了几枪打掩护,从窗口飞了出去。
「叶亚!」安多尼亚赶忙去看躺在血泊中的下属。
「对不起……殿下……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公主被转移了……当时、当时她真的、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叶亚断断续续地说。
她想带公主回去,妮洛蒂尔却坚持要安多尼亚本人来接。对方的身份高她太多了,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然而,这种愚蠢的行为却为自己的主人带来了危险……
不可原谅。
「什么都别说了,先回去。」安多尼亚抓起叶亚手腕的通讯器呼叫救援。
作者有话要说:祝水珞璎同学生日快乐!
☆、【3】陪殿下购物
季书斋回家的路上就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不详的预感在看到空空的餐桌时得到了验证。照理说即便安多尼亚不在餐厅吃饭,但桌子上的餐具是不会少的,整齐摆放两套,令季书斋不至于那么寂寞。
而今天只剩下一套餐具……该不会真发生什么惨剧了吧?
「季先生。」专门负责照顾季书斋的新男佣推着餐车进来。
「求真相。」季书斋抓住男人的手。
「呃……」男人瞥了眼褶皱的袖子,不着痕迹地抽离,「殿下交代了,先吃饭。」
「求先上车后补票。」季书斋难得对着一车美味没胃口。
「不吃饭没真相。」男人像是了解透了季书斋,早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你……」季书斋狐疑地打量他,「谁教你的?」
初记得中午第一次见到他时,一副软糯好捏的乖乖听话的模样,怎么就一下午变了那么多?
男人从燕尾服内袋拿出一本电子书,屏幕上赫然两行红字——训诫家犬100招,叶亚·古娜菲著。
「我擦。」
「我帮您擦。」男人拿起一块干净地手巾,小心翼翼地拭抹季书斋的嘴角。
「我还没吃呢!擦毛线啊……」季书斋愤恨地拿起刀叉。
吃吃吃!总有一天吃死你!
啊不对……
「为什么我要生自己的气?」季书斋吞下牛排独自反问。
半个小时后,他匆匆感到了凡凯兹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连大狗头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对不起先生,这里禁止入内。」守卫把季书斋拦在门外。
「为什么?」
「呃……这个,抱歉,禁止入内。」
「你不认识我吗?」季书斋站远了些指指自己的脸,「你看仔细点,是我,是我!」
「抱歉,禁止……」守卫眨了眨眼睛,视线瞟到他那双拖鞋,即刻想了起来,「季先生!」
难得他今天穿的是正装,都认不出了啊……
「对对对,就是我!」季书斋作势向前进,「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请进。」守卫为他开门。
重症监护室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摆放着急救仪器,内屋才是病人所在地。
季书斋出现在外层时守在这里的士兵都有些惊愕,但在看见他那双拖鞋后了然地让出路,继续为他开门。
拖鞋比他的脸更有说服力啊。
「嘀、嘀、嘀……」心电图平稳地跳动着,叶亚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你来啦。」安多尼亚坐在病床前的躺椅内,阅读着文件。
「叶亚没事吧?」季书斋咬着嘴唇,有些紧张。
「暂时脱离危险,深蓝人的身体构造与地球人不太一样,类似的程度还不至于要她命。」
「别说敷衍我的话。」季书斋握紧了拳头,「她还能醒过来吗?」
安多尼亚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报告,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
「医生说看运气。」
他并不想骗季书斋,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两颗子弹卡进叶亚的脊椎,伤到了中枢神经,能不能醒过来是问题,醒过来后又将怎样谁都不清楚。
「谁干的。」季书斋的声音冰冷。
「你想插手吗?」安多尼亚突然抬头,很认真地望着季书斋,「你确定你要插手吗?」
「对方是地球人。」季书斋说的是肯定句。
「是,怀疑与要我性命的佣兵是同一伙人。」
「很好。」他不自然地笑。
「我以为你很讨厌叶亚中尉。」安多尼亚认为经过妮洛蒂尔的事后,季书斋该多多少少对叶亚抱有敌意。
「不,我从来都没讨厌过她,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人?」
「倒不如我很喜欢她,认真又严厉,全心全意为你着想。」季书斋的鼻子有些发酸,「我很敬佩她,也很感激她……」
「出于对女性的好感?」
「不,当然不是。因为……」季书斋揉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发誓效忠的是同一个人。」
再苛刻的要求他都能接受,季书斋明白,叶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多尼亚,为了费雷斯家族。
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地球人保持警戒是叶亚的职业操守,如果他是叶亚,他也会那么做。
但季书斋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他绝不会背叛安多尼亚,他愿意等到叶亚相信自己的那天。
而那个组织……那个组织毁了他精心策划的计划,毁了他这么多天的容忍和努力。
他也许再也等不到叶亚相信自己的那天了……
「你跟我来。」安多尼亚站起身,带着季书斋离开了医院。
他们坐上悬浮车,同行的有三辆一模一样型号的车辆,行驶时不停变化着顺序,在某个十字路口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们去哪儿?」季书斋望着窗外不停变化的风景。
「去需要你的地方。」
季书斋顿了顿,望着安多尼亚的侧脸说:「你的心情不好……」
「嗯。」安多尼亚也不掩饰。
「生气的时候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不然容易内伤。」
「生气?」安多尼亚微微笑道,「我不会拥有那种感情。」
「为什么?」
「所有负面和正面的情绪都会影响理智的判断,我不需要。」
「你是人类,是人类就会有七情六欲。」
「我没有情|欲。」安多尼亚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回忆,蓝色的眼眸如死海一般沉寂。
季书斋愣了愣,他没想到安多尼亚会误会他的话……
也是,毕竟深蓝人的中文和他经常死机的小电有异曲同工之妙。
「情|欲到底是什么?」安多尼亚回过头,望着季书斋。
「啊?」他没想到这个话题还会继续,「你接过吻吗?」
「接吻?」安多尼亚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是指嘴唇间的触碰吗?」
「也算吧……」
「如果这个就叫情|欲,我想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安多尼亚当然知道男女之间的生理需求,他的大哥和伊布佐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深蓝人一生只忠于一个人,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便难产死去了。父亲给他取名amdornio意味吾之爱,寄托他过世的母亲对他的爱意。
深蓝人的生活环境比地球人封闭很多,好比安多尼亚从小就在自己家长大,上课由老师亲自上门教授,成年之前,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深蓝皇宫。
安多尼亚没见过父母恩爱的场面,他所有有关「另一半」的认知都是通过书本和传闻,这对于以「睿智」为最大理想成长的他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正确的判断需要一颗冷静的大脑,冷静需要最大程度地控制负面情绪,而微笑可以缓解负面情绪的形成,安多尼亚最初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微笑。
他不会发怒,也不会高兴得忘乎所以,直到……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我情商很低,确实回答不了你。」季书斋搓搓手,「哪天有机会我帮你问问朋友,她们都是高手。」
「你是说维修室里的那些人吗?」安多尼亚对深蓝人不抱什么期待。
「不不不,网上认识的。」季书斋解释着,「玩网络游戏认识的,地球人。」
「好。」安多尼亚露出笑容,心情明朗了不少。
他们在一栋别墅式建筑下了车,老旧的铁门阴森森的,凉气不知从哪里吹来,冻得季书斋一抽一抽的。
「很冷吗?」安多尼亚脱下披风为他系上。
「其实我是脚冷……」季书斋穿拖鞋没穿袜子的习惯。
「下次衣着整齐后再出门。」安多尼亚推开铁门先进去。
几名身着深蓝军服的士兵全副武装地守卫在大门两侧,看见安多尼亚后立即行礼开门。
别墅的内部比外头新很多,正中间坐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他被绑在椅子上,一旁的伊布佐正拿着鞭子冷笑。
「你们来啦,正好赶上好戏。」伊布佐狠狠抽了一鞭,男人的肩膀处瞬时多出一条血印。
「你口味好重……」季书斋吃惊地咬着手指,没想到伊布佐仪表堂堂,却有这种嗜好。
「喂!」伊布佐脱力,「这是审讯!」
「我懂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放心,我和安多尼亚口风很紧的。」
「噗……」那个被抽的男人先笑出声。
伊布佐重重甩了一鞭,愤愤道:「你是来砸场子还是来帮忙的?」
「我来围观的。」季书斋在安多尼亚没发表意见前,选择隐藏立场。
「那就给我乖乖闭嘴!」伊布佐抬手一鞭抽在男人身上,声音很响,却比最初那鞭子轻了很多。
安多尼亚好似无奈般地揉了揉季书斋凌乱的额发,对伊布佐说:「可以停手了。」
「啊?」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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