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因为疲累而让身体的动作变得迟钝的他,渐渐已无法全数闪过,只好选择避过威力较大的掌气,而再
度运功抵御杀伤力较小的掌劲。
「哼,我看你能闪到何时!」策衍先座冷哼一声,决定不再与四无拖延下去,运足元功再出一掌,「擎天阙!」威力万钧的掌气一出,立刻以疾雷之势直扫四无君!
「唔…!」方躲开前一个掌气的四无君,双足尚末落地,策衍的「擎天阙」便迎面袭来,四无君促不及防,不偏不倚被这掌击中,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击飞数十尺之遥,腥红的鲜血也飞洒在半空中,待四无君落地,已是全身染血,受创甚巨。
「你…竟然还站得起来…不过,一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策衍先座的石轿慢慢靠近四无君,「为你当年所犯下的罪偿命来!!」说着,策衍再发一记擎天阙,欲取四无君之性命--…
「住手!策衍先座!」
一声冷喝伴随着一道蓝光,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四无君身前,化解了这致命的一掌!原本表情冷然的四无君,在见到与声音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蓝影时,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不加思索地惊呼出蓝影的名字:「金子陵?!」
「嘘…我知道你要问:『你为什幺会来这里?』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金子陵没回头,只是小声地跟四无君说着:「有话,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嗯。」四无君站起身,走至金子陵身旁,两人一同沉着地面对着杀气浓烈的策衍先座。
「嗯?你是何人?知晓本座的名字,竟然还敢用如此无礼的口气跟本座说话!」策衍先座玻鹧郏蛄孔潘奈蘧砼哉饷此迫逖攀樯翟蛏畈豢刹獾睦兑氯耍
「无礼?哼哼…论辈份,你顶多与吾是同辈,既是同辈,又何须对你有什幺礼节?」金子陵拉开折扇,冷笑道:「况且,你身为一名先天,竟做出趁人之危之事,吾也不必对你太过客气。」
「嗯…你此言可是在向本先座挑衅?」对于金子陵傲然的冷笑,策衍先座怒上眉稍。
「非也,只是提醒你不可作出有损先天风范之事。」
「哼,你是为救四无君而来?」策衍先座不再与金子陵作无谓的口舌之争,话锋一转,问道。
「没错。而且吾希望你能化消对四无君的仇恨……」金子陵此言一出,一旁的四无君皱起了眉:要策衍放弃毒杀之仇,谈何容易?
「不可能!」不出四无君所料,策衍先座闻言的反应是更加的愤怒,咬牙道:「当初四无君罔顾师徒之情便罢,竟敢指使部属下毒弒师,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吾岂能容他再活在世上!?」
「你说他下毒弒师也好,忘恩负义也罢,那都已是过去之事。如今四无君就是因为对你怀有愧疚之意,才会一声不吭,对你的掌气只是闪躲而不反击。难道你不能念在此点,留他一条生路吗?」金子陵试着对策衍先座动之以情。
「这全是你的片面之词,并不能证明四无君真如你所说。吾之双足因他而废是事实,吾要他付出加倍的代价!」
「策衍先座,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难保你不会再含恨一次。」见说理行不通,金子陵的褐眸倏然化作寒冰,冷然的神色暗示着:若是策衍再不放弃要杀四无君的念头,那幺他也不惜一战!
「很好…那我就连你一起杀!」
策衍先座森冷一笑,右手轻扬,意欲发掌攻击金子陵……
「且慢,策衍先座!」就在策衍正要出掌之时,一旁静默许久的四无君终于有了动作--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将金子陵护在身后,缓缓开口道:「你的目标是我,别对毫无关系的他出手。」
看见四无君重伤也要护住金子陵的行为,策衍先座有些讶然,扬在半空中正要出招的手停了下来,对于四无君的举动感到既讶异又疑惑--向来不为自身不利之事的四无君,如今竟是不顾自己沉重的伤势,也要护得身后之人的安全……是此人对四无君来说有重过于性命的存在价值?还是四无君在这段时间内真的有所改变?抑或是有其它的原因让四无君这幺做…?
「你说的没错,吾一开始就是针对你而来!交出你的命,吾立刻离开。」罢了,不管四无君是否真有所改变,因为他的指使而导致自己双足不良于行是事实,此时不杀他复仇,更待何时?
「哼…策衍先座…你好象搞错现在的情势了。」金子陵无视于四无君投射而来,要他不要多言的目光,再次开口道:「现在的主导权不在你,而是在我们手上…若吾与四无君联手…死的人绝对是你!」金子陵折扇一合,倏地直指策衍先座所在的石轿,怒意使得他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犀利而慑人的剑气,随着挥扇的动作,飞向策衍的石轿,在剑气接触到轿上石门的那一瞬间,石轿的两扇石门竟应声而碎!
「!」金子陵的举动和剑气的威力,使得策衍先座为之一震--虽然心知此人是高手,但没想到他的武功竟有如此境界。照这情形看来,要杀四无君,他绝对不会坐视,而四无君虽然重伤,但也不会白白坐以待毙。若他执意要杀四无君,他们两人极有可能联手对付他,以自己目前的状况…胜负确实有必要详加评估……
「四无君指使明月心害吾双足成残,吾只是要他付出代价!」虽然杀四无君的念头因为胜算未定而动摇,但碍于一口气以及身为三先座的面子,策衍仍是不肯罢休。
「好吧,看在你好歹也是三先座之一,吾给你选择权:第一,与我们一战,不论你输或赢,你仍是终生必须依靠石轿行动;第二,以打消杀四无君的念头,并答应永远不再来找我们麻烦为条件,换取?青鸟之毒的解药,治好你的双足。」金子陵看出策衍先座已有所动摇,于是再下一城,以解药为饵,要求策衍承诺永远不再找四无君的麻烦。
虽然策衍先座十分地固执,但至少应该懂得评估情势,知道作什幺选择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你几时有?青鸟之毒的解药?」闻言,不止是策衍先座,就连四无君也露出狐疑之色。
「是明月心给我的。」金子陵以极小声的音量回答着。
「那女人…竟暪着我把解药给你!」四无君压低了音量,但仍对于明月心将解药给金子陵,摆明拖金子陵下水的行为有些不悦。
「人家是为你留后路,你别狗咬吕洞宾。」
「哼!」
一旁的策衍先座无视于两人的切切私语,在听到金子陵说有解药可让他双足复元时,他的心思便全数转移到了解药之上,「你有?青鸟之毒的解药?」
「没错。」金子陵说着,将袖中取出明月心交给他的那个小瓷瓶,「解药在此,只你答应我开出的条件,解药就是你的。」
「……吾如何知道那解药是真是假?」看着金子陵手中的瓷瓶,策衍先座心中仍是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好了,作出你的选择吧……」金子陵见四无君之伤势颇重,不愿再与策衍先座耗费时间,以绝对强势的口吻沉声问道:「战?还是以和换药?」
「………」策衍先座雒对于金子陵高傲之姿态感到非常不悦,但仍是十分慎重地考量着该作何选择…选战,不但生死难料,且不论输赢,他都得终身半身不遂;若选以和换药…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和目前一样罢了…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什幺损失…而且看对方自信满满的眼神以及沉着从容的态度,那解药八成是真的没错。
权衡利害之下,策衍终于决定……「…好,吾答应以和换药,不过如果你们敢骗吾,吾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闻言,金子陵再度露出了微笑,将小瓷瓶丢给策衍先座:「很好,解药拿去。希望你记住你的诺言!」
说完,金子陵和四无君立刻化作蓝色光影,消失在暗夜的天际之中。
第三十回。
坠天谷一役过后没多久,「平风造雨四无君战死于坠天谷」的消息便在武林上传了开来。为了证实消息是真是假,中原正道、邪能境、甚至是冥界天岳本身,都曾派人再回坠天谷一探究竟。
然而现场除了碎裂和崩落的岩石,以及被当时的战斗波及所折断的树木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据说天岳的人曾在现场找到四无君所有的那把蓝羽扇,上头还染满了鲜血,一向羽扇不离身的四无君,如今只找着染血羽扇却不见主人踪影,只怕四无君已是凶多吉少;而正道方面则认为,在战斗当时,并未看见除了四无君以及正道以外的人马出入坠天谷,而战斗之后,坠天谷根本无法进入,因此也推断四无君被人救走的可能性极低,而且当时四无君中青阳子一掌,又随后运动全身功力催毁整个坠天谷,几乎不可能自行脱出坠天谷而生还…。
就这样,武林中虽都认为四无君没有生机,但却又法真的确定四无君已死--冥界天岳第一智者的生死,从此成了武林中的不解之谜。
§
「啧…金子陵,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在一处与世无争、宛如桃源乡的世外之地,一座雅致的小屋中,传来了一声男人略带不满的低语。
「哼,这可以说是你自己间接下的手,比起你,我这根本不算什幺!」屋内传来另一个清亮悠然的声音,但语气中却含有一丝丝的不悦。
在四无君生死之谜在武林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传说中的主角,四无君本人,其实早已偕同此生认定的伴侣,隐居于远离武林的世外桃源之中。
坠天谷一役,四无君先后中了青阳子以及策衍先座一掌,受创十分严重,当日在与金子陵以轻功飞到此地时,甚至因伤势过重,耗尽体力而不支倒地。之后当他再醒来时,最先看见的,便是金子陵带着担忧、略显削瘦的脸庞。
他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但是可以看得出金子陵耗费了不少精神照顾自己。在他方清醒时,看到的是陵散落着一头乌缎般长发,衬着白皙的面容,模样看来有些樵悴的金子陵。向来十分注重仪容的他,对自己外貌的装扮可是讲究得很,绝不会让自己未加任何修饰的模样出现在他人眼前……可见得当时的金子陵,是把全部的心神放在自己的身上,才会忽略了打点自身的打扮和修饰。
虽然他很高兴金子陵会把自己放在心中那幺重要的地位,但是,除了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剎那,有看见金子陵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之外,从那时到现在,金子陵都是冷着一张丽颜对着自己,就连帮他处理伤口时,也故意不将力道放轻些,存心让他伤口再痛一次,而他会有这种种的反应和举动,原因也只有--…
「怎幺了?还在生气?」看着正在为自己换药的金子陵,四无君无奈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还要气到什幺时候?」
「没事?伤到功体折损了七成以上,到现在伤口也还没有完全痊愈这叫没事?」金子陵细眉一挑,很不优雅地扯开四无君身上的绷带,「就算是要诈死,也不必非得用这幺冒险的方法吧?差点你就从诈死变成『炸』死了!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害我担心了好几天,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一边数落着四无君的不是,一边还用沾了药草的玉指,在四无君胸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伤口上戳了好几下。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也是为了我们现在的生活才会这样做的…」四无君握住金子陵在自己胸前「胡作非为」的手,故意贴近金子陵的耳边低声道:「好不容易可以毫无牵挂和你在一起,却什幺也不能做,我也很不愿意啊……」
「你…!」因为意识到四无君话中的弦外之音,两抹红霞闪过了金子陵白皙的双颊,「你就不能认真反省一下吗?」雒然现在的四无君笑的很欠扁,但金子陵就是怎幺也没办法真的给他用力揍下去,只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暂时停下上药的动作。
「对我而言,『反省』两个字几乎是多余。」话语方歇,立刻接收到金子陵凤眸的一记瞪视,四无君笑着继续说道:「不过对于你,我倒是有认真思考过不少……」
「喔?」
「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得知你就是名剑铸手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变成敌人。」
「既然如此,为何你当时还要与我深交?」想到由知交变成敌人那种锥心的刺痛感,金子陵不禁蹙起了眉,「莫非你是真的另有目的才接近我?」
「目的…在当时来说不能说完全没有。」四无君刚说完,立刻感觉到金子陵有些不悦地想抽回手,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抓紧金子陵的手不放,「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很吸引我,我才会一直主动接近你。」笑玻Р'地说着,一边还不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环上金子陵的腰。
「…没诚意。算了,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吧…你离开天岳,会觉得可惜吗?毕竟那是你苦心经营的成果。」
「不会,相反的我觉得比以前轻松自在。」既然已跳脱那明争暗斗的环境,四无君也毫不隐藏地说出了真正的想法:「在此地的生活,让我这才发觉以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幺重,重到自己每天只能想着怎幺支撑这个重担,重到连看见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也无法走向前去争取。不过现在既已把那重担交给了别人,我当然是乐得和你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松开握住金子陵的手,四无君转而伸手轻柔地拨开金子陵面前一络散落下来的长发,而后将手掌轻托住金子陵姣好端丽瓜子脸,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那张令自己宁可放弃权位,也要得到的倾城丽颜。
「这种眼神……」金子陵也同样望着四无君英气俊挺的脸庞,当他的视线对上四无君那比海还深邃的深蓝色眼眸时,他那深不可见底的蓝中看见了强烈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