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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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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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子张毅年纪不到三十岁。天生却不是读书的料,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长得也孔武有力,张破天便以为这是上天安排,也请来有名地武师教授其武艺,让他长大后能继承自己的事业,张毅在名师调教之下练得了一身高强的武艺。

在这次河东危机中,张破天也意识到张家大势已去,可他却出不了潼关,情急之下,便派次子张毅火速赶到太原,企图带走军队以保存自己地实力。

正如张焕所想,由于不是张破天亲至,张毅必须拿到张府的那一块兵符才能调动军队,但张焕有一点却没有想到,张毅除了要那块兵符,他还要问张家要五十万贯钱和百万石粮食,作为河东军地转迁资本,争吵声一大早便从张家的主客堂里传来。

“既然你要北上抗击河北军,我自会筹措钱粮给你,会源源不断供给军队,可你却一张口便要大笔钱粮,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去北上作战!”

声音严厉的是张家新任家主张灿,他当家主继承人不足两个月便一步升为张家家主,无论资历还是威望,皆不足以服众,更关键是他年纪尚轻,又没有当官地经历,首先宗人堂的一帮老人便不把他放在眼里,事事越权擅自处置;其次,原来支持张若锦的一批人,在张若镐死后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抓住张灿的一点点失误便大做文章,极大地削弱了张灿作为家主的威望。

事实上,除了财权仍被张灿掌握之外,张家已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盘,最大限度地谋取个人利益。

房漏偏遭连夜雨,就在张灿被家族内部的纷争折磨得心力憔悴之时,皇上驾崩的消息传来,随即崔裴两家大举进攻河东,在各地为官的张氏族人纷纷逃回太原,形势危急,张灿三次去兵营求救,却被卢千里和杨烈二人以没有兵符为由,冷冷地拒绝了。

听说张灿要不到兵,张家长辈们便将所有的火力对准了他,对他地无能严加痛斥,张灿也气灰了心,索性什么也不管了,但张氏族人却并不因此放过他,他们昼夜不停地逼迫他分割家产、索要地契,随着崔裴两军攻城略寨的消息不断传来,有些张家人按奈不住,纷纷收拾细软带着家人逃亡了。

就在张家乱成一团时,张灿千等万盼的张破天终于派人来了,并写了一封慷慨激昂地信,在信中他誓与河东共存亡,于是,已经走投无路的张灿便毫不犹豫地将兵符交给张毅,可是张毅拿到兵符却又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钱粮,终于引起了张灿地

对于张灿的怀疑,张毅却不屑一顾,兵符已经到手,既然他不肯,那就有必要来狠的,张灿的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张毅一巴掌便家主打翻在地,他上前踩住张灿的腰,手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老子实话告诉你,军队我要带走,张家的钱粮我也要带走,你现在不拿,晚上老子带军队来抢,把你的女人一起抢走,你信不信!”

血从张灿的嘴角缓缓流出。恶人地威胁反而激起了他原本懦弱的勇气,他硬着脖子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否则你一文钱一颗米也得不到。”

“你当我不敢杀你吗?”张毅目露凶光,抽出短刀便要切断他的喉咙,但最后却犹豫了一下,反手抓住他的头发,大步向外拖去,“来人!给我带走他,老子倒要看看今晚上他给不给!”

几个张毅的随从将他塞进一个袋子里。横在马上,数十人狂风般地向东城驰去,就在他们刚刚冲过张府的吊桥。张府对面的巷子里立刻飞起了三只鸽子,随即远方两里之外也飞起了三只鸽子。消息迅速传向远方。

就在距离东门约五里外是大片密集的松林,松林中有一座低矮的土岗,延绵数里。

这里原是太原城地一处关隘,安史之乱中关隘被史思明夷为平地,渐渐地便形成这座土岗,官道就从土岗正中穿过。

此刻,就在土岗两边的松林里,两百名天骑营士兵已经严阵以待,适才,前方两里外,几只鸽子飞上了天空,这就意味着目标正向这边奔来。

官道上十分安静。偶然有马车飞驰而过,或者挑着货的小货郎敲着拨浪鼓,在土岗上歇一下脚。又慢悠悠地挑担下了土岗。

约莫过了一刻钟,远方已隐隐有密集地马蹄声传来。张焕轻轻一摆手,士兵纷纷搭弓上箭,十几根埋在土里的绊马索也蓄势待发。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冲到了土岗之下,从树林地缝隙中,张焕已经看见了来人,皆身着黑衣,约有四十余骑,他慢慢地从背上取出一支箭,箭尖呈菱形,异常锋利,在昏暗的树林里闪着淡淡的青光。

他将箭搭上弦,随着黑衣人地越来越近,他的弓渐渐地拉满,眼睛眯起,箭尖瞄准了为首的张毅。

马蹄声轰然响起,一气冲上了土岗,就在他们刚刚要接着冲下土岗的刹那,尘土飞扬,十几根绊马索同时从土里横出,马匹惨嘶,前面的七八匹马纷纷被绊倒,甚至还有两匹飞出前空翻,滚下土岗,张毅也被绊倒在地,不等他爬起,张焕拉满的弦蓦地松了,一支锋利的箭闪电般向张毅射去,一箭正中他的后背,他惨叫一声,滚倒在路旁的沟里。

与此同时,松林里乱箭齐发,箭势强劲而准确,将官道上的几十名随从射得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只片刻功夫,除了几匹空马跑下土岗外,官道上再无一人一马站立。

忽然,背上中箭地张毅从沟里爬了出来,他摁住一只在地上蠕动的袋子,并拔出短刀抵住袋子,大声喊道:“张焕,你不想要你们家主的命吗?”

他已经猜到,这极可能是先他出潼关地张焕赶来了,听到家主两个字,所有的士兵都停箭不发,等待着将军地命令,这时,张毅感觉到士兵们停箭,他心中一阵狂喜,又继续喊道:“张焕,我把兵符和军令都给你,你放我一命,否则我和张灿同归于尽!”

张焕却冷冷一笑,他又将弓拉满了,箭尖再次对准那张丑陋的脸,他手一松,箭略略向右偏了一毫,迅疾无比地射出,张毅忽见一箭迎面射来,一眨眼便到面前,此时他的力气都用右手之上,他本能地用力一推,身子向左偏去,不料这一偏,箭却不偏不倚地射入他的口中,穿出他的后脑,张毅眼珠突出,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慢慢地仰面倒地。

士兵们从两边冲出,迅速收拾战场,几名士兵跳上前,用刀挑开袋子,将张灿拖出来,抬进了松林,张灿身上也中了两箭,皆不在要害。

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对张焕苦笑道:“我以为你要趁机杀我?”

张焕蹲下来,握着他的手微微笑道:“你好歹也是我推上台的家主,我怎么会杀你。”

“那你是回来挽救张家吗?”

张焕却摇了摇头,淡淡道:“张家已经保不住了,你随我去河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返河东,重建我们张家。”

卷三 纵横宦海——卷七 入朝 第一百二十九章 枭雄本色(下)

晚时分,一支两百人的军队赶到了东兵营,河东军除的一些零星兵力外,主力共两万四千人,分别驻扎在两个大营,一个是东兵营,位于太原城东十里处,有军队一万五千人,由河东节度副使杨烈率领,他也是张焕从前的顶头上司;另一支军队驻扎在北兵营,约六千余人,由大同军兵马使卢千里率领,职务上卢千里从属于杨烈,但事实上两支军各自独立,杨烈也指挥不了卢千里。

这些天河东形势危急,可这两支军队却稳如泰山,丝毫不被局势所动,张家三番两次求救他们也置之不理,没有兵符,谁也调动不了这两支军队,理论上是这样。

杨烈已得到禀报,他快步走到营门口,老远便呵呵大笑,“贤侄别来无恙啊!”

杨烈约五十岁,长得豹眼虎额,行事果断迅捷,和他名字一样,整个人就仿佛一团燃烧的烈火,张焕上前一步,单膝向他跪下,抱拳道:“末将参加大将军!”

“免礼!免礼!”杨烈急忙将张焕扶起,“你已不是我的下属,用不着这般客气。”

说着,他亲热地捶了张焕肩头一拳,“你这小子,有出息了啊!”

张焕笑了笑道:“上次我派人送来的三千匹马,大将军可收到?”

“收到了,难得你还惦记着我。”杨烈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三千人没带来吗?”

张焕轻轻叹了口气。“长安已是多事之秋,军队留下保护大帅了。”

说到此,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金色令箭,在杨烈面前一举,高声道:“杨将军听令!”

杨烈一怔,立刻跪下道:“末将杨烈听从大帅军令。”

“传大帅口令,河东军从即刻起听从中郎将张焕指挥,不服者,斩!”

“末将遵令!”

杨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消失不见,他起身便问道:“不知张将军可带有兵符?”

“兵符就在我身上。”

他点点头便对张焕道:“请将军稍候,我派人去通知卢将军过来。”

半个时辰后。五百骑兵护卫着卢千里狂风般地赶到,卢千里皮肤黝黑。

身材修长,属于那种干瘦结实型,从他干净的马靴。从他盔甲上一般长短的系带便可看出此人做事一丝不芶。

他大步走进营帐便问道:“张公子在哪里?”却一眼看见了张焕,他愣了一下,不由诧异地向杨烈看去。

张焕也微微一怔,他怎么叫自己张公子,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看见杨烈向卢千里使了个眼色,卢千里立刻闭口不言,张焕心中一阵冷笑,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也不多言,从囊中取出两块兵符,兵符是一座完整的下山虎。一分为三,用黄金浇铸。底座上有四个铭文,‘河东节度’,张焕手上的是虎头和虎身,军营留的应是虎尾。

片刻,军中判官取来兵符,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兵符安装,“咔”一声轻响,三块兵符严丝合扣地成为一只完整的下山虎,张牙舞爪,显得栩栩如生,张焕又将金箭令交给了杨烈,微微笑道:“杨将军这下可以相信了吧!”

杨烈后退一步,他迅速瞥了卢千里一眼,只见卢千里有些迟疑地道:“可我们接到大帅的飞鸽传书,应是二公子前来接收兵权,怎么变成了十八郎?”

果然这杨烈留了一手,刚才不说,现在才让卢千里发难,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想干什么?张焕脸色一沉,厉声对二人道:“河东军规,大帅不在,便以令箭和兵符为准,我只问你们,这箭和兵符可对?”

“那是指平时,可这是非常时期,既然与大帅传书不符,我们自然要慎重行事。”

卢千里毫不退让,他盯着张焕冷冷道:“事关重大,请公子稍候两日,我们以飞鸽传书再向大帅请示?”

“可是崔圆会让你等吗?裴俊会让你等吗?一两日之内,山东军和河北军就要打到太原,你还有什么时间等候?”

杨烈见两人互不相让,便站出来打圆场道:“不如这样,我们再等一日,如果二公子还是未到,我们就遵从兵符地调令,这样给大帅也有交代,二位看可好?”

“可以!”张焕一口答应。

“那你呢?”杨烈又瞥了卢千里一眼。

卢千里重重哼了一声,“悉听尊便!”他一转身便大步离开了帅帐。

杨烈一直盯着他的背景走远,眼中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随即他回头对张焕笑道:“张将军,你可知刚才我为何先不说有大帅地鸽信?”

“我也正想问大将军,刚才为何不说?”张焕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一脸正气的大将,不知他又该如何解释?

“唉!”杨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十分痛心地说道:“我早已得到密报,一个月前,崔圆屡屡派人来和卢千里碰头,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才试探他,刚才他地表现你也看见了,说白了就是不想把军权交给将军,以飞鸽传书为借口来拖延时间,我现在才敢肯定,此人必定已被崔圆收买!”

“那他为何不直接南下去投靠崔圆?”张焕有些疑虑地问道。

“你连这都要问我吗?”杨烈不满地看了一眼张焕,似乎在责怪他不肯深思,“很简单,卢千里之所以不肯南下,那是因为他肩负为山东军夺取太原的重任,若不是忌惮我,他早就公开占领了太原。”

“原来是这样,难道我一提到交权,他便那样紧张。”张焕冷冷一笑道:“既然只有一天的时间。那他今天晚上必有行动。”

“是这样,今天晚上他肯定会夺取太原,不过老夫既已知晓,岂能容他得逞。”

杨烈目光热切地盯着张焕,“如何?张将军肯不肯配合我,今晚把这根毒刺拔掉?”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兵符,等着张焕地表态。

“当然

焕将兵符和令箭推给了杨烈,诚恳地说道:“张焕资不起如此重任,我从前是大将军地牙将,现在自然要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杨烈呵呵大笑。他重重一拍张焕的肩膀,亲热地道:“我确实没有看错人。来!咱们商量一下细节。”。

天已经黑了,一队骑兵在夜色中疾驰南下,半个时辰后便回到了苗家庄园。此刻,张焕的三千军已经悄悄地进入了苗家庄园,使原本广阔田庄里也显得有些拥挤。

张焕大步走进田庄,韩愈急迎上来道:“将军回来得正好,李先生已经返回,还带来了韦谔的特使。”

“我知道了,先让李先生来见我。”

张焕回到房间,他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一名亲兵道:“你速赶到北兵营,把此信交给卢千里。”

亲兵接了信。立刻上马飞驰而去,这时,李泌匆匆赶来。他一进门便道:“恐怕事情不妙。”

“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张焕给他倒了一杯水。李泌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才叹口气道:“我遇见了韦谔,他非常热心地邀请将军前去陇右,还特地派来使者,要和将军商谈条件。”

张焕淡淡一笑,自己离开长安时,韦谔也在长安,自己赶到太原,他便从陇右派来特使相邀,果然是非常‘热心’。

“他要什么条件?”张焕依然不露声色问道。

“他有两个条件,如果将军肯留在陇右依附于他,他分文不要,并划出宁郡给将军驻兵,如果将军要过境去河西,那他要收二十万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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