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那是他,所以会将贵重的药材送了进去;只是因为那是他,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赶往镰仓;只是因为那是他,所以才会多次要求勘合中要运进多尾的金鱼;只是因为那是他,所以从来没有去为别人演出的自己,才会被将军大人安排到禁中去特意为他解闷……
一切,只是因为那是他……自己早就该明白的……
颓然的转身,那竹帘上的贴合得更加紧密的身影让他已经不忍在再看上去,他只怕再多看一眼,自己的眼泪就要落下。
“世阿弥法师,我现在可以去见父亲大人了吗?”在他身边的义量扯了扯他的衣服问道。
世阿弥转过身看着尚且年幼的小公子,蹲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依旧映照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的那处,回道:“现在还不可以。”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父亲大人?法师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够好好的表演,父亲大人就会见我吗?我已经三个多月都没有见到父亲大人了。”
“义量大人,您的父亲是权倾天下的将军大人,他每天都会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您要谅解他。”
“那意思就是说父亲大人他现在也是在忙于公务了?”
听着孩子那有些过于单纯的话,世阿弥苦笑着点了点头,算作回答:“走吧,我带您回您母亲那里去,回去太晚了,她会担心的。”
说完,他牵着的孩子的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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贑仁微喘着,他全身无力的挂在男人身上,脸上的红晕说明着那□还未散去。
男人将他放下来,让他坐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抚着他的脸,手指每碰到一个地方,他的吻就落到那处,当他的手指来到他的唇上的时候,男人轻咬着他的嘴,唤着他的名字,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诱哄着他张口接纳自己。被他的温柔蛊惑,贑仁微张了齿关,瞬息之间,男人的舌探进了他的口中,轻柔的探索着他的口腔,挑弄着他的舌头。
□的味道再次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贑仁感觉得到他的手指轻捏着自己胸前的凸起,指法挑逗却是又那么温柔。
为什么这个男人今天会如此的温柔?
他想不明白,他也无法思考,因为他的吻不光侵占了他的唇,更是侵占了的他的思想,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温柔吞噬了……
在他的爱抚中,贑仁的心里开始隐隐的有一些莫名的情感冒了出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手居然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当男人褪下他的衣服,吻上他的胸膛的时候,他的头无力的后仰,脑子里却是这样的想法。
他不是女人,他也不是他的娈童,他是……
想到此,贑仁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冷战。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日出之国的太子,天照大神的神孙,未来的天皇,拥有这样尊贵身份的自己,怎么能够被男人抱在怀里!?而且这个男人是他在登极之前必须除掉的人,亦是随时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人!!!
用力的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他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这太可笑了!!!??? 自己怎么可以沉溺在这个男人说带来的□之中!?拥有这样神圣崇高身份的自己怎么能够容忍他做那样的事!!!???
看着男人靠近自己,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当他发现自己的背已经抵上了纸门,变得无处可逃的时候,他开始觉得有些绝望。
他怕这个男人碰自己的身体,因为在他的碰触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随着他一起堕入那罪恶之处……
足利異熾看着他,笑了,他伸手勾起他鬓边的发丝,将其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轻柔的放到自己的嘴边,轻吻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排这场戏吗?”
话语间,男人的鼻息喷到了他的脸上,贑仁微侧了头。看着那柔软发丝从自己的指尖逃走,男人的双唇微启,继续着之前的话。
“那是因为你让我看了一场绝美的好戏,为了回敬你的好意,我也要送你一场戏。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伪装,让我以为你只是一只漂亮的,惹人怜爱的黄莺,即使是偶尔抓伤,也不过是出于你那可笑的皇族尊严。不过我真的是棋错一着,步步皆乱了,居然让你抓伤了我这个猎人的眼睛。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所尊敬的宗纯法师,在镰仓的时候,和我的弟弟义嗣,关系匪浅。在你的信到了义嗣手中之后,他就将信给了宗纯法师,以期待他能够给自己建议。所以,当我从宗纯法师那里看到你和义嗣之间的来往信件的时候,我可爱的亲王殿下,您知道吗?我真是太想一把拧断您的脖子了,因为作为幕府将军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失算过。”
贑仁低垂着头,听他诉说着,比起男人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来,他和义嗣之间的信笺是从宗纯那里到这个男人手里的事实,更让他觉得绝望。
宗纯啊,他的哥哥……他曾经除了藤原之外,唯一想要主动去信赖和依靠的人……居然是出卖自己的人……
看出他的想法,男人笑道:“关于宗纯为什么会把义嗣给他的信笺给我,我想我有必要说明,那因为我答应他,要让他的母亲和你的父亲见上一面。当日,你去安国寺的时候,不是看见过一辆牛车吗?那辆牛车上坐的就是宗纯的母亲,她是为了见你的父亲,尊贵的天皇陛下,才去安国寺的。”
……不过今天确是有两位贵客来这里……
贑仁忆起当日宗纯的话,此刻才明白,宗纯口中的贵客并非为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和他的母亲……
当日自己的错觉,竟然是事实,那个恍惚中坐在自己身边深深叹息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他究竟是想要的是什么!?
深爱他的母亲他可以狠心鸠杀,怀揣小剑伺机谋杀他的女人他却是念念不忘!?
还有这个男人,他就看穿了自己做的这一切,为什么又不动声色的要扶持我上太子位!?比起我这个不安分的皇子来,他寻一个傀儡不是更合适吗!?
想到此,他不由得拽了拽自己那松垮在身上的衣服,低头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的话引起男人一阵的笑,那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在贑仁听来,这个大概是活了十二年来听到的最让自己胆战心惊的笑声。
好不容易,男人止住了笑,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很好奇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是在我面前暴露的那个不谙城府的你,还是背地里拉拢我的敌方联合倒幕的你,亦或者在我怀里发出甜腻呻吟,忠实身体欲望的你。”说到此,男人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面颊,轻喃道,“但是比起这些,我更好奇,这样的你,想要除掉我的你,假以时日,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
“好奇!?”对于男人的话,贑仁冷笑着,他抬头望向他,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一字一句的回道,“不用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停下我倒幕的脚步!!!”
“是吗?那我真是期待,我可爱的亲王殿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告诉你的事是,今天你看的只是这场戏的开头,我给你的好戏才刚刚开场,我很想看看,在藤原辞去右大臣之位之后,你还有谁可以去信任。只是,我可爱的亲王殿下,有一点您必须清楚,藤原他并不是用右大臣的位置和我来换取你的东宫位,他在我这里交换了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
男人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还有哦,我可爱的亲王殿下,不管我对藤原做什么,那都不过是我在满足他的心愿,为你而死的愿望。”
嵯峨野巡猎!!!贑仁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一念,他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男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你好像知道了是什么了。”
“你不能……”
话还未说完,贑仁就被男人的嘴堵了回去。
这一吻,不再有任何的温柔,他只是在霸道的吸取着他口腔里的空气,连同他的双臂那样,禁锢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在徒劳的挣扎中,他绝望的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见他昏迷过去,足利異熾松开了他,轻抚着他的双唇,感受着那柔润的触感,他念道:“我不能?我不能什么?在我这里,只要我愿意,一切都是可能的。”
可爱的亲王殿下,品味过最深刻的绝望是怎样的滋味么?
所谓最深刻的绝望就是:你知道会发生的事,却又无力改变。然后在最血腥的争斗;最残酷的挣扎中去亲眼见证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包括整个世界,一点点的,从分崩离析到毁灭陨落的过程……
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守护,值得守护的东西……因为那些,可贵的,无法代替的人………再也寻不回来……
到那个时候,你的世界就会崩溃的吧?
因为没人能够战胜你心中的绝望,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绝望。
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了……我写出了多么狗血的桥段啊……我想撞墙……
我只是在抓虫……
“把门打开!!!”贑仁在漆黑的包金大门前呵斥着全身武甲挡在自己面前的上杉。
从今天早上他醒过来开始,他没有顾得上梳洗就径直坐上牛车准备回到禁中,只是牛车刚刚驶到这门前,就被人拦住了,为首的就是这个披甲的上杉。
“对不起,亲王殿下,将军大人有令,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出这个门。”
“我让你把门打开!!!你知道阻挠我是怎样的罪吗!!!???”
“对不起,亲王殿下,比起阻挠您的罪责来,放您出去而引来的将军大人的责罚更让小的惊恐。”
上杉的话,让贑仁气得浑身发抖,他继续喝道:“上杉定春!!!你知道不知道我随时可以取你的性命!!!”
“我知道,但是在那之前,请您先回到里面去。等将军大人回来,您随时可以取走上杉项上的这颗人头!!!所以,亲王殿下请回吧!!!”
眼下自己的处境已经是无力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只想回去阻挠父亲的巡猎,就算不能取消巡猎,也要说服藤原,不能让他就那样死去!!!
可是一切所有想做的努力就这样被阻隔在这扇门之前!!!他好不甘心!!!
见他一脸铁青的站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回去的打算,上杉继续道:“亲王殿下请回吧!不管你在这里站多久,上杉是不会把让人开这扇门的。如果您再不回去,上杉就要对您无礼了。” 说完,上杉用力的将手中的长刀竖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可笑啊,这东宫太子的身份居然压不住幕府将军的一个小小家臣,这是何等的耻辱!!!
贑仁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能,颓然的转身,然而就在他还未行出百米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牛车驶过的声音,并在门前停了下来,而后便是说话的人声,细听下来,那声音竟然是藤原的。
来不及多想,他不顾自己的身份,也不管上杉的阻拦,扑向了门,用力的敲打着那沉重的黑色包金桧木门,大喊着:“藤原!!!藤原!!!”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喊声,谈话声停了下来,片刻之后,贑仁没有听见人声,取而代之的是牛车离开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身着黑色衣冠束带,头戴垂缨冠的足利氏,看着他站在门前,他轻扯了嘴角。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贑仁激动的上前抓住了他的胸前衣服,道:“让我去见藤原!!!”
“这个时候您应该是说要回到禁中吧?”足利異熾笑着用手中的笏板压住了他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我要见藤原!!!你让我见他!!!”
“藤原大人他已经回去了。要见他的话,你得等到巡猎的时候了。”
“足利異熾!!!”无奈之中,贑仁直呼了他的名字,“你以为父皇他准许你将我软禁于此吗!!??”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足利異熾的眉毛跳了一下,他将手里的笏板扔给了站在一边傻愣着的上杉,然后拽着他就往里走去,步伐快到身后的少年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连连的绊了几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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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被他拽着回到寝殿,当纸门在关上的那一刻,贑仁也被这个男人生生的摔在了地上。他看着男人步步逼近自己,没有往后退,只是瞪着他,说道:“你放我出去!!!让我见藤原!!!”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来:“见藤原?可以,但是不是在现在,而是在嵯峨野巡猎之后。而关于之前您直呼我的名字,说我软禁您,我想我必须给予您解释。今天在清凉殿里我说您想在花之御所多观赏几日夏花和能剧,您的父亲也同意了,所以这个可不算什么软禁。”
听完他的话,贑仁只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当他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之前被他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扭伤了。
只是稍微抬了抬手腕,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即直传大脑,让他只能恨恨的从嘴里吐出几个看似狠毒,但是又显得十分可笑的词语来:“你真是无耻至极!!!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来!!!”
足利異熾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身体拖到和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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