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姜楚晴顾不上理会姜暖烟的嘲讽,怒气冲冲的疾步走到一个拿着弓箭的侍卫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弓箭,忽然间就将那箭矢瞄准了姜暖烟!
“姜楚晴!你这算是气急败坏吗?”被弓箭瞄准的姜暖烟非但没有丝毫生意,反而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明媚!
“太子妃!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忽然在姜楚晴身后响起。
姜楚晴的一张脸瞬间苍白起来,继而转身扔掉手中的弓箭行礼道,“楚晴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楚晴不知道!但她却知道,即便长公主出现在这里,因为她的前戏已经做足,所以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能公然包庇姜暖烟!
“还不退下!”一个阴沉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侍卫们收起兵器悄无声息的鱼贯退下。
“殿下!”姜楚晴心思百转,刚才自己与姜暖烟所说的那些话,南宫凌云究竟听见没有?不过无论他是否听见,姜楚晴已经决定要恶人先告状!
“长公主!殿下!”姜楚晴上前一步凑近两人道,“楚晴一片好心要给诸葛夫人赔罪,却不了出了这种事情,楚晴真是愧疚啊!”
“哦?出了何事?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要太子妃你用箭指着本宫的儿媳!”长公主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回长公主的话,诸葛夫人她,她在六公主的汤中下毒,致使六公主小产,可怜那孩子,是六公主以后的依靠,就这样没了!”
“见过母亲!见过太子殿下!”姜暖烟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姜楚晴如此说,不由轻笑一声,满是嘲讽的看向她问道,“不知太子妃哪只眼睛看到我给六公主下毒了?”
“你去了假山之后,才片刻功夫,六公主就小产,再说,若不是你,春芙岂会恼怒异常,公然行刺与你?”姜楚晴义正言辞道。
“春芙!”姜暖烟示意花语将春芙从地上扶起,“是我给六公主下的毒吗?你发誓你亲眼看到了!”
春芙的目光不由瞥向南宫婉如,刚才姜楚晴竟然不顾公主殿下的死活,那么此刻,她们究竟是继续与姜楚晴站在一起?还是与姜暖烟站在一处?
“春芙!别怕,有什么你就说!”南宫婉如好似知道春芙所想一般,用她那极其虚弱的声音道。
春芙当即明白南宫婉如的意思,疾步走到长公主面前跪下道,“长公主殿下!请恕春芙鲁莽之罪,可奴婢亲眼看到诸葛夫人从冯宝儿手中接过汤碗,递给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喝完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奴婢已经用银针试过,那汤中有毒!况且诸葛夫人一直以来因为诸葛侯爷之事对六公主心有芥蒂,难道此事不是她所为,还是那冯宝儿所为?所以,还请长公主殿下为公主做主!”春芙说着便连连叩头!
“烟儿!”长公主的目光不由转向姜暖烟。
“春芙!”姜暖烟半蹲下身子低声对春芙道,“你可真是忠于你家主子,不过一个谎话即便说的再像真的,那它也不是真的!假的永远就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
“诸葛夫人,口说无凭?虽然我也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你将冯宝儿推入了寒潭之中,可怜那孩子,沉入潭中至今没有上来!”姜楚晴在一旁接口道。
“太子妃!你真看到是我将冯宝儿推入寒潭?你确定他就是冯宝儿?”姜暖烟不由冷笑道。
“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自然不能确定,但冯夫人是他的母亲,岂会看错?若非看到自己的爱子掉入寒潭,冯夫人怎么会舍身跳寒潭?”
说着,姜楚晴转向长公主与南宫凌云道,“楚晴正是看到诸葛夫人如此的行为,惊怒交加,所以才下令侍卫将她拿下!”
“唉!”姜暖烟轻叹一声,“太子妃,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还有春芙,你身为你家公主的贴身婢女,总该知道你家公主是真的有孕还是假的有孕吧?”
春芙心中猛的一突,目光极快的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姜楚晴,却不曾从姜楚晴脸上看到丝毫慌乱,心中便也渐渐镇定下来,“奴婢不知诸葛夫人在说什么?数十位太医都为公主把过脉,都说公主有了身孕,这难道还能有假?”
“更何况就连诸葛夫人一直信任的萧公子也说公主有了身孕,难不成诸葛夫人连萧公子也要怀疑?”春芙信誓旦旦道。
“我何时说公主有孕了?”一个不紧不慢的男子的声音响起,众人回眸看去,只见宋果推着萧篱落缓缓向这边而来,就在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太医院的院判章太医和冯太医。
“那晚,你明明说公主的脉象是滑脉!”春芙心中突突之跳,不过口风却一点也不松。
“我的确是说公主的脉象是滑脉,但谁又说滑脉便是有孕的表现呢?以我之见,公主只不过是吃了假孕药,改变了脉象而已!”萧篱落的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平静的力量。
可是听在春芙耳中却仿若五雷轰顶一般,难道这些真的从脉象上就可以看出来?
“章太医、冯太医麻烦二位为公主看一下脉象!”长公主此时发话道。
“是!”两人应着便走向南宫婉如。
“不,不必了!没有了孩子,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南宫婉如一咬牙就要往寒潭中跳。
第二百九十二章峰回路转
可惜,她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她的身子还未跃起,便被千语拦下,“六公主,您都没有孩子,何来失去孩子只说?您如此说,更是让别人觉得您做贼心虚!”
“大胆!”南宫婉如冲千语喝道,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如此教训与她。
“奴婢惶恐!还请太医为六公主把脉!”千语说着惶恐,却毫不客气的将南宫婉如的衣袖拉起,握住了她的手臂!
片刻之后,院判章太医首先开口道,“公主此刻的确没有有孕的迹象!”冯太医的看法与章太医也所差无几!
“本公主的孩子刚刚被打掉,怎么还会有有孕的迹象?章太医、冯太医,你们不是老糊涂了吧?”南宫婉如不满道。
“公主有所不知,即便落胎,脉象上也是可以显示的!”冯太医低声说了一句。
“六公主,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姜暖烟不屑的瞥了一眼南宫婉如,她还以为南宫婉如再看清姜楚晴的真面目之后,会放弃和她合作。没想到,即便姜楚晴不顾她的性命,她还选择帮着姜楚晴。
“那日晚上你受到惊吓,所以胎动,是太子妃给你出了主意吧?”姜暖烟说着从花语手中接过一个小药包,“当时你请了太医院所有的当值的太医去孔府,给你开安胎药,是吧?”
“吃完安胎药之后,你的身子便好了,对不对?公主殿下!”姜暖烟看向南宫婉如问道。
“是!多亏太医院太医医术高明,否则本宫说不准那时便没了孩子!”南宫婉如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姜暖烟为何会重提此事?姜楚晴不是说如此一闹,姜暖烟便不会对她有孕的事情再怀疑吗?
“章太医、冯太医请看!”姜暖烟将那药包递给二人,“这便是当日六公主所喝安胎药的药渣!二位不知有何高见?”
“的确是上佳安胎药的方子!”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个呢?”姜暖烟指着其中一味像枯枝一样的药草向两人问道。
“这个应该是雪绒兰,安胎效果极佳!”冯太医张口就道,可章太医却已经将那白色的药材拿起来放入口中尝了一下,脸色不由大变道,“当日六公主喝的就是这个?”
姜暖烟点头。
“唉!”章太医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冯太医心生疑惑,便也拿起一片白色药草尝了一下,脸色不由也是一变,“这不是雪绒兰!”
说完,两人便退到一侧,向长公主身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太监点了点头,众人才看见,长公主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在皇上南宫泽身边服侍的陈公公。
而南宫婉如此时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不是雪绒兰与她有什么关系?
“公主殿下!雪绒兰是上好的安胎药,可这个不是雪绒兰,而是血兰草,吃了会让人滑胎的!当时六公主就已经胎动,吃了滑胎药却没有任何反应,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怪事呢?”姜暖烟看向南宫婉如的眼眸之中满是嘲讽。
南宫婉如本就失血过多的脸色不由更是惨白,怎么会这样?谁敢在她的安胎药中做手脚?还是这一切都是姜暖烟的骗局?
“不!你胡说!谁知道你这药渣是从哪找来的?我不信!你是骗子!”南宫婉如开始耍无赖道。
“我是骗子?六公主,你这是贼喊捉贼吧?”姜暖烟这转向长公主身后的一个人道,“孔将军!您是不是应该说句公道话?这药是否是六公主那日所服之药?”
“的确是!这是老夫亲自所所取!岂会有假?”孔令铭的声音掷地有声,此刻他恨极了南宫婉如,他满怀希望以为安儿有后,谁料到,这一切竟然只不过是闹剧一场!
那日清早,长公主来找他,说是要看一看六公主所服用的药渣,看看安胎药是否合适?结果,他亲自将药渣取来,发现这哪是什么安胎药,明明就是落胎药,他大惊之色,就要往芍苑冲,却被长公主拦下!
那一刻,他也明白了,若真的是落胎药,六公主都喝了好几副了,那腹中的孩子怕是早没了,怎么会等着他去救?可芍苑却一直没有传出公主胎儿不保的消息,那意味着什么,他还会不清楚?
“南宫婉如!你为何要假孕欺骗孔将军?”长公主的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心痛,那日,孔令铭的失魂落魄她是看在眼中。她实在是想不出,南宫婉如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能想出如此荒唐的主意?
“我,我……”南宫婉如一时语塞,她不由向将楚晴看去。
姜楚晴此时目光闪烁,原来姜暖烟早就知道南宫婉如没有怀孕,难怪她敢处处与南宫婉如针锋相对?
“诸葛夫人!”见南宫婉如的目光望来,姜楚晴眸光一闪,当即转了话题道,“就算六公主冤枉了你,你并没有害她,可冯宝儿呢?我们可都亲眼看到了,是你将冯宝儿推入了寒潭!”
“冯夫人!冯夫人!”姜楚晴看着已经清醒过来,却整个人仿若呆傻了一般的冯夫人唤道,“你告诉长公主,你看到了什么,即便诸葛夫人是长公主的儿媳,我想长公主一定也不会包庇与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呜——”
一直呆愣着的冯夫人听姜楚晴又问起来这些,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好半天,才止住了哭声看向长公主道,“长公主!还请您为臣妇做主,臣妇的确看到诸葛夫人将宝儿推入了这寒潭之中!”
“这个,”冯夫人将掌心摊开,一个挂着镂空银鱼的红绳赫然露了出来,“这个便是今日诸葛夫人送给宝儿的,臣妇在寒潭中又捡到了!”
“唉!”姜暖烟叹了口气,看向冯夫人道,“冯夫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便是真的,我倘若真的将那冯宝儿推入寒潭,你跳入寒潭之后,我又何必让人救你?”
“这,”冯夫人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姜暖烟既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又要救自己,却满是苦涩道,“我宁愿你没有救我!”
宝儿已经死了,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姜楚晴!你看到没有,这是两条人命啊!”姜暖烟转眸看向姜楚晴,“那冯宝儿若是真的死了,你以为冯夫人会独活吗?你可真是狠毒啊!”
“姜暖烟!明明是你将冯宝儿推入寒潭,这些话应该说你自己才是吧!”虽然跌入寒潭的不是真的冯宝儿,但真的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就不相信姜暖烟能说出朵花来!
“啪!啪!”姜暖烟拍了两次掌。
“娘亲——”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小孩便从青石假山后冲出来,小跑着一下便冲进了冯夫人的怀中,“娘亲,我害怕!宝儿害怕!”
“不怕!不怕!有娘在!”冯夫人一把将冯宝儿从自己的怀中推出,上下打量着,直到看清他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重新一把又将他搂在怀中,“宝儿!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照顾好宝儿!是娘不好!宝儿!”
“冯夫人,你可看好了这个可是你的宝儿?”姜暖烟不理会姜楚晴骤然间灰白的脸色轻声问道。
“是!”扶着冯宝儿,冯夫人当即跪了下来道,“诸葛夫人请恕罪,是我眼拙,冤枉了诸葛夫人,还请……”
“好了!”姜暖烟伸手将冯夫人从地上扶起道,“这不怪你,因为当时我也被骗了!”
“凌寒!将他带出来!”随着姜暖烟的话音落下,凌寒便带着一个小孩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虽然那孩童身上的衣衫湿漉漉的,但却与冯宝儿所传的衣衫一模一样,都带有桃纹,就连腰间那根打着五蝠结的腰带也一模一样。
“是他!”冯夫人此时才恍然,刚才跌入寒潭的应该是这个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宝儿!
“说吧,你是谁?”姜暖烟看向凌寒身旁的那孩童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寒潭潜走的?”那孩童没有回答姜暖烟的问题,而是看向她反问道,只不过他一开口,众人便知道此人绝不是什么幼童,因为他说话的声音是又粗又响。
姜暖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便露出了一个带着诫疤的光头,“圆海大师!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装小孩,有意思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法号?”圆海不由更是错愕。
而看着这一幕的姜楚晴,身子一晃,几乎跌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一切简直是天衣无缝,姜暖烟怎么会发现的?
“圆海大师,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可一不可再吗?你假扮一次冯宝儿还不肯罢休,还敢再次假冒?”姜暖烟不屑的看向圆海!
“诸葛夫人?”冯夫人听姜暖烟说这圆海假冒冯宝儿,不由心中一惊,她怎么不知道此事?
“冯夫人还记不记得在姜府的时候,我曾去临水阁拜访你,那便是因为我妹妹碰到了一个唤冯宝儿的孩童,她好心送那孩童去找她母亲,可人却不见了!见到冯夫人与冯宝儿时,我姑姑武夫人便认出了骗走我妹妹的不是贵公子!所以我们便没有再打扰!”
说到这里,姜暖烟转向圆海,“你在慈安寺转了几圈,不就是再找有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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