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目前来讲,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于是蓝宁就进入了玉貔貅里面,我又把玉貔貅放入乾坤袋,这才算是大功告成,倚窗望月,居然已经快要天亮了。
我躺在床上,只觉浑身都快散架了,本来毫无困意的,却不想身子一挨床,登时倦意来袭,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辛雅,我不知道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对于她来说,又会留下什么样的记忆呢?
小树林里,我和辛雅对面而坐,我鼓了几次勇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看着我,忽然淡淡的笑了,对我说:“昨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我心里一跳,试探着问:“是么,有多可怕?”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又说了句:“今天早晨,丁玲玲跑来我的房间里,给我道歉了。”
“她…怎么了?”我再次问道。
辛雅叹息道:“没什么,有些事,总是要过去的,就像那些关于我的谣言,若干年后,又有谁会在意呢?我并不怪她,何况,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只要以后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又何必说出来呢。”
我点了点头,这番话虽然有点玄奥,我却也能明白,楼顶邪术,一定就是丁玲玲所为了,不过她的魂魄去年就受到了控制,所以,却也怪不得她。而且,关于辛雅是扫把星乌鸦嘴等等传言,可能也是丁玲玲说出去的。
但,无论怎样,辛雅说的对,此时此刻,那些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元凶已经逃遁,所有人,都将做回原本的自我。
辛雅忽然转头,直直的看着我,轻声说:“你知道,我在那梦的尽头,看到了什么?”
我自然猜不到,辛雅凄然一笑,目光流转,缓缓说:“血,我看到了漫天的血,无边无际……”
我愣了,久久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总算是恢复了相对平静的生活,每天跑去上一节专业课,然后回到宿舍,写字,看画,琢磨着文字的奥秘,顺便,等着南宫飞燕。
因为她这一去,始终都没见回来,我有些担心,不知道她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中途跑去忙自己的事了,当然,我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因为我这个莫名其妙的狐狸姐姐,似乎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呢。
所以,我在等她回来。
这天,楚琪来找我说,丁玲玲办了休学,回家了,临走前,她嘱咐楚琪,让她来对我说两句话,一句是谢谢,一句,是对不起。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看来,每个人都将要开始做回真正的自我了,一段故事,貌似已经结束。
不过,对于我来讲,这只是一个开始。
又过了两天后,南宫飞燕还是没有回来,但是这一天的午后,我正在宿舍里看书,突然有人推开了门,我以为是阿龙他们,就没理,不想门口却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你好,这是三零三寝室吧?”
我愕然抬头,却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头发有些乱蓬蓬的,穿着件不太利索的夹克衫,脸上睡意稀松,我和他四目相视后,他似乎表情有点呆,然后对我嘿嘿笑着说:“哟,这么巧呀,我是新来的插班生,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我傻眼了,这不是那个在南宫飞燕公寓里见过一面的邵培一嘛!
记得他说过是来走亲戚的,这怎么还成了插班生了?
第97章奇怪的新同学
邵培一,二十岁,来自冰城哈尔滨,也算是我的老乡。
对于他的莫名到来,不光我诧异,我们一屋子人都很诧异。
他不但年龄比我们大,学历也是含含糊糊,甚至怎么来的我们都不清楚,因为这眼看着大一的上半年都快过去了,他却才刚刚从老家赶过来,这是上的哪门子学?
更何况,自打上次见了第一面之后,我就已经断定这是个不一般的人,而且南宫飞燕自己也说过,见了他就浑身不自在,觉得浑身的劲都没了,好像对他生不出半点恶念,甚至,还有点害怕。
那时候我就在想,能让一个狐狸精感觉到害怕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此时此刻,这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并且,睡在了我的上铺。
而让我们更为诧异的是,这个邵培一对我们说,他是历史系的。
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家艺术学校,哪来的历史系?顶多有个历史课,算是必修课程,谁给他单独开个专业啊?
但是,事情偏偏就这么古怪,自打他来了之后,这学校还真的开设了历史系,不过就是没对外宣扬,但大家很快都知道了,这个奇葩的专业,有老师一人,学生一人,共两人。
学生自然就是邵培一,而那个老师……就是南宫飞燕。
是的,南宫飞燕回来了,在邵培一入学第二天就回来了,我悄悄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挺讨厌这个人的么,咋还成师生了?还有,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福源街,又是怎么回事?
南宫飞燕笑而不答,只是告诉我,有些事,还没到让我知道的时候。
我呸,我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德行吧,既然不想告诉我,当时为啥还要在门上留那个纸条?
南宫飞燕奇怪地看了看我,扑哧笑了,她说,那纸条根本就不是给我留的。
这回我傻眼了,想想也是,纸条上又没写署名,没写留给谁,所有人都能看见,我怎么就主观的认为是留给我的了呢?
真是失败……
哦,对了,关晓荷的魂魄,已经顺利送到家里了,她说,她只想好好的陪陪家里人,至于以后的事,顺其自然吧。
其实这件事,究其原因,纸咒师的邪恶自然是罪魁祸首,不过,被他利用的关晓荷,却是也有可怜和可恨之处,当初若不是她一心为了美丽身材,想要减肥,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冲动盲目的同意纸咒师为她施术,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情,所以,这也算是一个为了美丽而犯错的故事吧。
邵培一的到来,其实倒也没给学校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谈论了几天之后,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学校里一千多人,谁会整天在意这个呢,于是,一切又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实际上,邵培一也根本没有去上过几次课,他除了偶尔去听几堂必修课应付一下之外,整天就在学校里瞎转悠,专门找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而且行为很古怪,跟他的专业倒有点相关…………他就跟考古学家似的,整天到处翻来翻去。
我眼见着的,我们宿舍楼后面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被他翻了三次。我忍不住找了个机会问他,到底是翻什么呢,难道学校下面是金矿?还是……找鬼呢?
邵培一只是微微一笑,对我说,他只不过是在找东西而已,找一个遗失在这学校里的东西。
但至于是什么,他就不肯说了。
而且,我很快就发现这家伙特别抠门,一块钱都恨不得算计着花,出去吃饭从来都是aa制,谁要想吃到他请客的东西,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仅有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家伙不知怎么发了善心,单独要了一盘四块钱的炝拌菜,然后就招呼我们一起吃,我们三个一看,这可是难得啊,于是也没客气,就一起吃了起来。
当然,我们也没好意思,也就每人吃了一两口意思意思,其余的都让他自己给吃了。
可谁知,吃完饭之后一算账,他把手一伸:咳咳,刚才的菜四块钱,正好每人一块,拿钱……
我们都无语了,明明是你吃的最多好不好啊?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半个月后,阿龙有一次来找我诉苦,说这个邵培一简直太变态了,前一天晚上俩人一起上厕所,大半夜的,他哗啦啦的正痛快,邵培一忽然回过头对后面说了句:喂,你这样站在后面我尿不出来啊……
阿龙当时回头一看,哪他妈有人啊!顿时就吓了个半死。
就这,邵培一还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一个小孩而已。
阿龙哭丧着脸说,小天,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挺变态的了,神神叨叨的,可自打他来了,我简直就觉得你跟仙女一样。
我乐了,一脚踹了过去:你才是仙女,你全家都是仙女……
从这件事起,我开始有点不淡定了,难道厕所里真的闹鬼?还是那家伙在开玩笑呢?
我去问了邵培一,并且跟他摊了牌,表明了我的态度,那就是,在这学校里,刚刚出过一次事,我不希望再闹出点别的状况来,而且我和南宫飞燕的关系他也知道,虽然我挺感谢他上次帮忙,但是他要是总这么掖着藏着,神神秘秘的,我可要开始调查他了。
这么着,邵培一才终于松了口,他笑着告诉我不必紧张,鬼魂本就无处不在,厕所里有个鬼,也并不是就非要害人,那只是它的栖身之地而已,而他能够看见鬼魂,也没有什么神秘的,那是因为,他家里祖辈都是跳大神的,他继承了家族的血脉,是天生的阴眼,所以才能够看见鬼,那是很正常的。
原来他家居然是跳大神的,难怪我总觉得他神神叨叨的,而当我再次问起他来学校里的真正目的,他又是咧嘴一笑,对我说,他其实只是受人之托,来找一样东西的,让我不必介意,因为这件事跟我无关。
好吧,我只得闭了嘴,既然跟我无关,又不是什么害人的事,我也懒得管了。
不过我却时刻惦记着找寻那位阴阳师司徒陨的事情,这些天南宫飞燕一直很少露面,我好不容易在一次历史课后抓住了她,对她问起此事,本以为她多少也能知道一点,谁知她却是一脸茫然,摇头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但如此,南宫飞燕还说,阴阳师这个职业,太过笼统,有很多人都可以归为阴阳师的范畴,比如占卜的、相面的、画符念咒的、研究阴阳五行的,都可以算作阴阳师。
阴阳二字,包罗万象,岂是单指某一个人的?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我的希望又有点要破灭了,爷爷啊爷爷,既然你给我指引到这里,为什么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位阴阳师的信息呢?
就在我有点灰心的时候,南宫飞燕又说,既然你要寻找他,那也不必苦恼,平山城里的江湖骗子不少,奇人异士却并不多,如果那人真的是在平山,那么只要一个个的找下去,总有一个是他。
这话说的不错,只要他在这里,一个个的找下去,总有一个是他。
我重又振奋起精神,邀请她在周末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城里转转,南宫飞燕略略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她笑着说,弟弟的事,就是她的事,只要能帮忙,绝对不推辞。
我有些感动,不过,却也在她的笑靥里,隐约看到了一丝疲惫。
她最近,好像真的挺忙。
可是,她到底在忙什么,她正在做的事,是否又和邵培一有关呢?
我不禁想起了斗法纸咒师的那个夜里,南宫飞燕现身在黄皮子坟,还有那个叫做常庆的黑衣少年。
这小小的学校里,似乎还真是挺热闹的呢。
这天回到宿舍,我就想叫出蓝宁来,问一问她那个黄皮子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过,她是这里的百年老鬼,当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的时候,她就在,所以,她一定会知道关于黄皮子坟的事情。
不过就在我正要取出玉貔貅的时候,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我忙把玉貔貅收了起来,抬头一看,阿龙神情有些郁郁的走了进来。
他平时很少见这副嘴脸,我不禁问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阿龙叹口气说,她快不行了。
我一愣,忙问他,谁快不行了?
他喃喃道:何田田……
第98章鬼差勾魂
何田田?
我忽然想起,那不正是阿龙前些天追的那个女孩吗,而且当时我曾经见过她一次,那时,她眉间满是死气。
时隔不到一月,她就已经不行了?
我忙问阿龙到底怎么回事,阿龙说,何田田已经病倒几天了,今天上午,几个女同学去看她,据说病的很重,已经卧床不起了,医院也束手无策,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我心想,她的病要是医院能查出来,那才叫怪了。
于是我安慰了阿龙几句,毕竟这事也是无可奈何,再说跟他也已经没啥关系,就劝他难过一下也就算了,不必操那份心。
谁知,阿龙却抓着我说,希望我能救救何田田,他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一直都是拿我当高人看待的,这一次如果我能伸手救何田田,他永远都感激我。
看着阿龙少有的严肃和急切,我有些犹豫了,其实我倒不是不想管,只是人的寿命多少,那也是有定数的,之前那女子的眉间黑气就已经很浓,基本上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这分明是邪祟已经侵入骨髓,何况又过了这么多天,即便我出手,怕也是无济于事,有道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去看看也好,万一要是能帮上忙呢,我正要同意,却在这时,邵培一推门走了进来。
我一见到他,忽然就心里一动,这家伙说他们家是跳大神的,而据说跳大神的都会看病,还会过阴什么的,要不然,借着这次机会试试他?
我知道,这家伙肯定会跳大神的那一套,并不是普通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跟南宫飞燕搭上关系,要知道,这跳大神在东北就是请仙,何为仙?南宫飞燕就是仙啊!
于是,我就拉过了邵培一,拽着阿龙一起,把这件事大概的讲了一遍,然后直截了当的问他,能帮忙不?
邵培一想了想说:“这个事嘛,我去看看倒也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就能治好什么的,虽说我们家是跳大神的,不过,我只是懂一点皮毛,要是办不成可别怪我啊。”
阿龙一听他能看,自然是喜出望外,当时就要出发,我拉住了他说:“你别急啊,人家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阿龙愣了下说:“我当然知道啊,刚才我都打听了,就在市中心医院……”
……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就出现在了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门口。
何田田的亲属都在,两个男人,一个是何田田的父亲,另一个年轻些的,是何田田的哥哥,两人衣着都比较朴素,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
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意外,一番简短的谈话后,我们得知,他们是得到何田田病重的消息后,从数百里外的乡下老家赶来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