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他,杨晨什么时候出门的,他说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我一拍脑门,怎么这么不巧,我来了他就走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我那边都已经答应常庆,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有消息给他,结果这杨晨更狠,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估计我是等不到他回来了。
没想到跑了千里路程,得到这么个结果,我一阵郁闷,又问那人,杨晨有没有说去了哪,那人摇头说,杨晨走的时候似乎很急,而且还是和一个女人一起走的。
我忙问那女人相貌,他却摇头说,那女人带着面纱,身穿绿衣,看不清模样。
带着面纱,身穿绿衣,我一下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橙月!
也就是伊胜的师妹,眼珠子一红会发激光的那个妹子……
我抓着那人,又一顿追问,但这次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说他也只知道这些,因为杨晨是他家老邻居,以前关系也不错,他才偶尔来查看的。
我只得放他离开了,心里暗自盘算着,杨晨和伊胜的师妹一起走了,走得还似乎很急,他们会去哪呢?
还有,杨晨是主动跟着走的,还是,被胁迫的呢?
第四百五十三章木头人的信
这趟杨家之行,没想到如此干脆利落的就失败了,不过我却是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因为从这里去城里的车站,只有早上有一趟,还有下午一趟,但是我来的时候火车晚点,现在已经连下午的车都赶不上了,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我得住在这里了。
但是,杨晨不在家,屋子也上锁了,我上哪住去?再说。这样岂不是又要耽误一天?
我皱起了眉,下意识的又跳进杨晨家院子里,四处边走边看,一边思索着杨晨会去哪里,一边想着我该何去何从。
走着走着,我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大门上的锁上,心里忽然一动,这好像,有点不对。
试想,谁家锁大门,会从里面锁?
除非人在院子里,在家里,或许会这么干,但是现在杨晨家里没人,屋子也是锁的,而且他也出去了。但还要在里面锁门,然后他再翻墙出去,这要不是他有病,那就是代表了什么含义,或者说,他应该是想表达什么!
从大门里面上锁,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盯着那把锁头开始开动脑筋。通常来讲,要是换个普通人。人出去了,从外面上锁,别人来了一看,就知道这家人不在,也自然不会进去。那么杨晨从里面锁门,那是不是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出门不在家呢?
他既不想被人知道,但又不想让人进去,所以才在里面锁门,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来,他不在门外锁门,应该是村里根本没什么人会来看他,他无需锁门给人看,而从里面锁门,很可能,是为了想让某些人翻墙而入么。
他这应该是一种暗示。
那么暗示的对象。会是……我吗?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这院子里,却是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如果他是有什么事情,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那应该做个记号才对,嗯,一定是这样的,我得去好好找找。
于是我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开始在院子里到处转悠起来,但刚才我就已经转悠过一圈了,这一次依然没什么发现,甚至我连院子里的大水缸,房后的厕所,都检查了一遍,就差把地上的砖都翻起来看一遍了,却仍然是毫无发现。
这可奇了怪了,我最后绕了一圈,站在了正屋房门前,心里疑惑,这小子这是玩什么花样呢,跟我打哑谜?又或者,是我想多了,他压根就没什么要暗示我的,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
我盯着房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忽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灵感,下意识的就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锁头,用力拉了一把。
我敢发誓,我这纯粹是抽风了,就是看着那锁头不爽,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用力一拉,那锁头在我的手里居然就那么“咔”的一声响,开了……
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嘴巴也张大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低头看看手里,没错,那锁头千真万确是打开了。
我去,这可真是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栽柳柳成荫啊,原来玄机却是在这里,这小子压根没锁房门,而是只做出了个锁门的假象。
我二话没说就把门打开了,既然他是故意留的门,那我就不客气了,而且我相信,他一定留了线索在屋子里。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一切都如同曾经的模样,中间的桌子上方,依然挂着杨老爷子的遗像,桌椅摆的都很整齐,床铺也很干净,干净的就好像,刚刚有人打扫过一样。
这似乎有些不大正常,甚至那桌子上面都一尘不染,我想起刚才那个邻居的话,他分明说杨晨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可这屋子里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多月没住过人的样子。
甚至我敢说,就算有人住,也未必能这么整齐,要是让小白来住……估计更是得脏乱差,这到底是……
我正满心疑惑,忽然旁边屋子里一阵咣当咣当的异响,我立即提高警惕,往那边看去,同时低声喝问一句:“谁在那?我看见你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这句话虽然已经被无数人用烂了,但此时却还是管用了,当然也可能说是人家压根就没听我说什么,因为下一刻从旁边屋子里走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人。
但也绝对不是鬼,也不是妖怪,严格来讲,这应该是一个……。呃,稻草人?
或者,木头人?
我发誓我要是现在见到鬼了都没有这么惊讶,但现在出来的的确就是这么一位,只见它身上插满了稻草,主要的四肢关节部位和头部却又是木头制成,就那么摇摇摆摆的,晃晃悠悠的,虽然走路还不大稳当,但却是不偏不倚的奔着我走了过来。
甚至,我还看见它的一只手里还抓着块抹布……
我傻眼了,我绝对傻眼了,当然,这也就是我,这也就是我对杨晨太了解了,换个人,都得当场吓疯,这他娘的绝对比见鬼要刺激多了啊。
一个浑身插满稻草的木头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一个有些阴森的屋子里,手里拿着块抹布奔着你走了过来,你什么心情?
反正我是一动没动,不过我并不是吓的,而是因为,这木头人忽然嘴一张,居然开始说话了……
“一、二、三……一、二、三……”
它嘴里就像念叨着行进口号似的,声音却和杨晨的声音一样,而且步伐和口号绝对保持一致,就那么一二三一二三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了句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能比一个木头人奔你走过来还可怕的,估计也就是一个木头人不但奔你走过来,而且还跟你说话了吧?
这木头人嘴一张,说:“姓名?!”
这是个短句,带有询问和命令的双重语气,在这威严满满,牛逼无极限的木头人面前,我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韩青天。”
木头人又问:“性别?”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是男的。”
没想到木头人又问了一次:“性别?”
我一愣,想了想才恍然明白,于是说:“男。”
木头人这才不发问了,忽然嘴又张大了一点,一块木板从它的喉咙部位探出,我定睛一看,上面居然用铁钉,钉住了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张纸条。
我明白了,这木头人刚才说的应该是暗号,杨晨留给我的暗号,只要我答对了,就有东西给我看,而且这一定是留给我的。贞呆央扛。
我差不多敢保证,我刚才要是胡乱回答,搞不好这木头人就会对我动手,别的不说,它就是拿着那块抹布蹭我一顿,我也受不了呀……
我二话没说,立刻拿下那封信,木头人随即闭上了嘴,开始拿着抹布擦桌子,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唱:“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行个礼呀握个手呀,再见……”
我晕,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肯定是杨晨在制造这木头人的时候,一时兴起,胡乱给输入的程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哎,鲁班天书太神奇,我这样的俗人是搞不懂了,还是看信吧。
我顾不得多看那个木头人,忙打开信一看,就见里面写了简单的几行字,而且字迹潦草,显得很是匆忙。
“天哥,来不及说再见了,厌胜师要在五月中动手,以鲁班天书里面的绝密之法,开启上古法宝轮回镜,同时,福缘斋也会参与。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但开启这法宝的后果,就是时光逆转,天地翻覆,人间将会大乱。我已经探听到了,破解这轮回镜的,只有天师家族的钟馗骨,以无上幽冥之力,聚集死阴之气,来阻止轮回镜开启。而那终极之地,就在狐谷的三清秘境,那里是上古仙人修炼之所,灵气充沛,福缘斋觊觎许久,这一次是真要动手了。不多说,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务必以苍生为念,立即赶往狐谷,不要管我的下落,如果你看不到这封信,那就……咱们兄弟来生再见吧,世界已经末日了……”
我看了他这封信,居然详详细细的写明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更可怕的是竟赫然写着那终极一战要发生的地点和时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但是,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还有,我紧紧把这封信握在手中,心里默念,兄弟,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前因后果
我把那封信一把火烧掉了,那木头人就在旁边呆呆的看,等信烧成了灰。zi幽阁。ziyouge。它急急忙忙的去拿了扫帚,把那一小堆灰扫到了墙边,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安静的在角落里停了下来,往墙上一靠,一动不动了。
这应该是进入了休眠状态吧,也不知道这玩意的动力从哪来,这世上有太多神奇的事,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我悄悄走到桌子前,对着杨老爷子的遗像拜了拜。心中默默祝祷,然后,便走出了屋子。
我很难想象,杨晨是在多么急促的时候给我写的这封信,因为他完全可以给我发个短信的,但那时他一定是被人胁迫,不知道如何寻找的机会,才完成了这一切,甚至还给木头人留了接头暗号。
我不由暗暗庆幸,要不是因为常庆提起轮回镜和那诸葛老鬼的关系,让我明白了前因后果,也不会来这里找杨晨,那样的话,恐怕就要和这封信失之交臂,等到福缘斋暗中谋划好了一切,行动开始的时候。我就会彻底的陷入被动。
我承认,这一段时间,我几乎无所作为,虽然忙来忙去,可却找不到重点,因为福缘斋的消失,让我彻底失去了目标和方向。不单单是我,南宫飞燕代表的狐谷也是如此。或许,她们只是想自保,并不想和福缘斋直接冲突,在狐谷开启守山大阵,又不允许南宫飞燕继承九尾天狐的能力,就足以说明了。贞贞助技。
我其实也很想做的更好,我也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尽可能圆满一些,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摸不到头绪,也许有人会说,你现在的境界几乎都已经和爷爷相等,怎么处事还是不成熟?
我有什么办法么?从离开爷爷,到上大学,从一个懵懂少年,到现在一身的烂摊子,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也就半年多,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闯荡江湖,太爷爷更是从小就教给他各种东西,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就拿着一本禁忌笔记,基本上就他娘的是自学成才啊!
谁能半年成大神?我一个不满二十岁的江湖菜鸟,在那么多老妖怪,老变态虎视眈眈的环伺下,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吧?
懒的想那么多了,这种种事情纷至沓来,我应付都来不及,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反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回到狐谷,在五月中到来之前,阻止这一切。
现在是四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紧急,这么突然,让我很是措手不及,我出了杨晨的家,照旧把那个锁头虚锁了一下,挂在门上,然后还是翻墙跳出了院子。
看时间是赶不上车了,不过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能超常发挥潜能,我在门口转悠了两圈,心里就冒出一个主意,于是赶忙往村子里跑去,我知道,这村子里有一个人,肯定能帮我。
这人自然就是我第一次来杨晨家里的时候,上梁闹事的那一家,我还记得,那个事主应该是姓徐。
乡下人,没事是不外出的,于是我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他,还是在他的新房,此时他的房梁不但已经上了,屋子也都收拾好了,看着很不错,他见到我来了,居然还认识我,这正合我意,于是在一番客套之后,我便对他说出了我的目的。
我对他说,杨家老爷子离世,他唯一的孙子现在又下落不明,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去找杨晨的,但是现在去往城里的车已经没有了,能否帮我找一辆车,我花钱雇车,送我去城里呢?
他听了后是满口答应,还拍着胸脯子说,什么雇车不雇车的,家里就有,不就是去县城么,我送你过去,分文不收。
我不由大喜,看来还是乡下人厚道,当下他便开出了自己家里的三轮车,我一看,和杨晨上次那个差不多,只不过他家这个是柴油的,动力更强劲,耐力更持久啊。
于是我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当即跳上了车,柴油三轮发动,突突突的便直奔县城而去。
这一路上的颠簸就别提了,速度也快不到哪去,不过我还是在傍晚之前,顺利来到了县城,告别了徐家老哥,又到火车站买了票,匆匆忙忙的打道回府。
结果回到平山城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火车又他娘的晚点了,我下了火车想想也没地方去,这个时间去学校也不合适,于是只好在火车站叫了辆出租,送我到南宫飞燕的公寓里住了一夜。
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翻身坐起,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忽然就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红着眼珠的自己,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想想,已经多久没照镜子了?此时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何看上去竟是那么的陌生,眉眼间虽然看上去还带着些许稚嫩,但却已是满面风霜,眉头紧蹙,我这时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我连口水都没喝过。
忽然间,又有些想要哭的冲动。
我这么辛苦,二十四小时之内跑了两千多里路,我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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