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和地球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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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和地球人一般见识-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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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聪明手巧又会心疼人,不怪太后偏爱,”蒋毅灌了口莲子羹,舒服地叹了口气,“老二,输给她你也该服了。”
“哼!”安士豪大口大口地喝着糖水,没回话。
“给你的。”祈忆凌拿起一个700毫升装的保温杯,走向了独自倚在窗户旁的辰烽,“师兄,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辰烽接过保温杯,但只是拿着不动,“谢谢。”
“别想骗我噢,”祈忆凌扶着窗沿朝外探出身子,看着笼罩在夜色中一片朦胧的校园,“你今天唱得好差。”
辰烽没说话。
“骗你的!”祈忆凌转身看着他,抢过保温杯拧开,倒了一瓶盖递给他,看着他喝完,又倒了一盖递过去,“但你今天确实有点心不在焉,有什么烦心事吗?和演唱会有关的?”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辰烽无奈地笑了。
“怎么了?”祈忆凌柔声问。
“我们几个都不太懂怎么操作一个演唱会,这个想法出来后,是卿影一直帮我们奔走,才算是有了个雏形。”
“哦。”祈忆凌心里还一直纳闷怎么身为女朋友的水卿影这段时间只在乐队排练时露过一两次面,一点也没有身为女朋友全力支持的自觉,现在乍然听到了她如此正面的消息,不由得有点闷闷不乐。
“因为算是回馈式的校园演唱会,也不可能收大家的钱,”辰烽没发现祈忆凌的纳闷,继续说道,“本来卿影已经帮我们拉好了赞助,基本能和演唱会各个方面的开销持平,但原本说定的场馆却突然间怎么也不肯租给我们了。”
“啊?怎么能这样?”祈忆凌愣住了,试探性地问,“是钱的问题吗?”
“听卿影说不像,因为对方什么原因也没说,就是突然间说不租了。”辰烽苦笑道,“入场券已经印好派得七七八八了,就算能找到别的地方,观众人数有多少、能不能好好维持秩序都是未知数,演唱会就算能如期举行,效果恐怕也会大打折扣。”
“我去谈。”祈忆凌冷不丁插了一句。
“什么?”辰烽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说,“你确定吗?”
“我去谈。”祈忆凌斩钉截铁,“事实上,我想当你们演唱会的总策划,我要把你们的演唱会变成最成功的、最受观众喜爱的节目。”
“你不必这样,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辰烽摇摇头,“再说期末考试也快到了,你应该认真复习做好准备。”
“你不欢迎我吗?”祈忆凌朝其他人聚集的方向大声询问,“我想当演唱会的策划人,大家怎么看?”
“好呀!”众人纷纷打起了唿哨,连依旧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邹斯文都朝她竖大拇指。
“你看,大家都很欢迎我,”祈忆凌朝辰烽眨眨眼,“除非你觉得我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辰烽的表情很为难,“只是这样你会很辛苦的。”
“不要紧,”祈忆凌笑得眼睛眯了起来,“相信我,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祈忆凌蹦蹦跳跳地走回众人中间,霍霓放下了鼓棍,把她摁到地上坐下,无声无息地帮她按摩起后背。
辰烽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景象,一直紧着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了。
在她的保证过后,好像一切难关都不再存在了,哪怕演唱会真的搞砸,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
“为什么呢?”辰烽拿着比刚才轻了不少的保温瓶,不由得问自己,“难道她说的话带有魔力?”还是她干脆就是个女巫,所以连带他也有了份王子的闲适?
接下来的半个月,夸下海口的祈忆凌忙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她不是班干部,远离学生会,唯一与舞台有关的正式经验都要追溯到遥远的小学时期。说到活动策划,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幸运的是,她算是S大动漫社的荣誉会员,深受资深社员们的钟爱,而这些社员们除了爱玩Cosplay外,一个个身怀绝技,曲目编排的技巧、舞台灯光的设计、现场气氛的调动等等都有专业指导,加上原墨翎这个策划能手从旁协助,她总算慢慢把握了演唱会策划的核心和精髓。
这十多天,精神高度紧张的祈忆凌没睡过一天好觉。翻来覆去到后半夜还不能合眼已成常态,即使侥幸能睡着,连梦里都是接二连三演唱会因为她考虑不周、安排不当而搞砸的种种景象。这段时间里,她唯一能睡着的竟然是hope乐队更改为每天一次的排练时间内。在时而柔和、时而高亢的乐韵中,她无一例外地迅速坠入梦乡,有一次还站着睡着了,几个人吓得要把她送医院,但被她坚定地拒绝了。
还有一次,她像邹斯文那样,坐在折叠椅上靠在墙边,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睡着睡着却睡歪了,一侧头栽倒在地上,晕乎乎的几天没缓过神来。邹斯文被她吓得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敢再坐在椅子上睡,弄得差点在训练的时候睡着了。
当然,最难的,还是解决场馆的问题。
即使是为了王子殿下,祈忆凌也没攻破心关和水卿影正面交涉,而是采取笨办法,直接跑到场馆去找人。场馆并不在校内,而是和学校北门隔了一条大马路的一个体育场馆内。祈忆凌虽然从辰烽那得到了借场馆重要交涉人的联系方式,但打电话给对方,总是还没来不及介绍完自己就被挂断。她只好从扫地的大婶、巡逻的保安问起,从最低级的办事员到办公室主任一层层软磨硬泡,居然还真给她找到了最终能在这件事上拍板的人的办公室。
祈忆凌不知道这人的头衔,只知道他姓高,心里把他叫馆长,敲了办公室门进去后,老老实实叫了声“高先生”。
“你是干什么的?”高馆长见是一个不认识的黄毛丫头,连寒暄都不打,冷着脸一边签着什么文件一边问。
“场馆那天有别的用途,不租。”听祈忆凌说完来意后,高馆长头也不抬地回绝。
“方便告诉我们是什么用途吗?”祈忆凌堆着笑问,“或者我们可以和对方商量一下,互相协调。”
“没什么好商量的。”高馆长依旧埋头办公桌,“这事儿已经敲定了!”
祈忆凌从小到大都没这样陪过笑脸,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后果是什么,她习惯了梗着脖子,但这次事关王子殿下,由不得她任性。她想了想,觉得高馆长确实日理万机,不像是为了敷衍她而故意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干脆道了别走了。
“怎么又是你?”第二天,高馆长刚在办公室坐下不久就又被祈忆凌敲开了门,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脸色更差了,“不是告诉你没什么好商量的吗!”
“这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祈忆凌说得挺大义凛然,“您可能是对有些情况不太了解,贸然拒绝的话说不定会错过一个多赢的机会。”
“你一个大学的破乐队,能带来什么多赢?”高馆长很不屑,“真把自己当天皇巨星了?”


、章十 山重水复疑无路(3)

我堂堂王子殿下,你居然拿他和那些批量生产的戏子作类比?
祈忆凌气得要掀桌,但抖了抖还是忍住了。她想今天高馆长比昨天的情绪还重,可能真不是一个好时机,还是改天再战吧。
祈忆凌脚正要往上抬呢,忽然听见电话响起来的声音。这电话显然来自一个重要人士,只见高馆长脸色凝重地摁了接听键,听着听着冷汗就滴了出来:“医生怎么说?”对方大概复述了些医生的话,高馆长的脸拉得更长了,“胡说八道!孩子本来好好的,八成是给他们这些庸医看出毛病来了!”
对方显然心情也不好,高馆长听完回话后,额上青筋暴起:“我不关心孩子?要不是你整天无理取闹,家里能这么天天吵?”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孩子在你旁边?你怎么不早说?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还没有?这都第八天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晚睡觉前别给他喝水了。没给喝?没给喝昨天怎么回事?笑话,那水分难道从天上来的?你好!你好!你好——”
“你好”了半天,高馆长像是接不下去了,哼了一声干脆挂了电话,这才喊了出来,“你好个混账婆娘!”高馆长喘了口气,一回神见祈忆凌还杵在原地,几乎又一口气喘不上来,暴跳如雷,一伸手扫飞了半个桌面的东西,“给我滚!”
祈忆凌没说话,默默地捡起了摔在两米开外裂了玻璃的相架,努力地保持着声音的平稳,看着照片说:“高先生,您的孩子真可爱,又会长,净挑爸妈的优点遗传。”
相框里是一张一家三口坐在草地上的照片,高馆长显然是爸爸,照片中的男孩看上去有四五岁,模样很周正,大大的眼睛和妈妈很像。拍照的时候天气很好,一家三口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仔细看右下角还印着日期,是大半年前的了。
“滚!”高馆长一把夺过相架,朝门口一指,“听不懂人话吗?”
祈忆凌没说话。刚才高馆长那一抢用力过猛,裂开的玻璃掉出来几块,祈忆凌的手刚好划过了一道缺口,右手并在一起的几只手指尖霎时便红了一片。
“你——”高馆长见祈忆凌迟迟不动,站起来要轰人,一望祈忆凌,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殷红的手,再看看相框玻璃边缘那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马上就明白自己不小心伤了人。高馆长虽然最近肝火盛,但不算什么坏心眼的人,见人一好好的小姑娘的手被自己开了不知道几道口子,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半天才想起来什么,“啊!药箱就在这房间,我找找!”
好不容易找到药箱,高馆长走到办公室门口喊人,喊了半天没人应,他骂了声“兔崽子都跑哪去了”就回了办公室,一脸尴尬地帮祈忆凌清洗包扎了伤口。
“小姑娘,这看着多严重哪,要不要跟你到医院看看?”高馆长怪不好意思地问。
“没事,血不都止住了吗?我相信人体的自愈能力。”祈忆凌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眼看又要无功而返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使苦肉计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这块敲门砖。别说是划破手指了,哪怕是撞破头她都不会离开这,当然,偶尔流露点痛苦的表情也是必须的。
“别硬撑啊!”高馆长嘱咐道。
“我能坐坐吗?”祈忆凌指着就在自己身畔的椅子问。
“当然,当然,”高馆长忙不迭说,就差把椅子垫到祈忆凌屁股底了,“快请坐!”
“高先生,刚才不小心听到您讲电话,”祈忆凌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毕竟这是家庭隐私,就算有伤在身也不代表有免死金牌,“我看您这两天也怪烦躁的,是不是跟太太有矛盾啊?”
“唉!”高馆长没说话,只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夫妻之间有点口角在所难免,”祈忆凌继续试探着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沟通好。”
“嗐,”高馆长有点哭笑不得,“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
祈忆凌见高馆长虽然语带不屑,但可能还顾念着自己的伤,所以语气也不重,干脆把问题往深入化发展:“有了孩子,家里就什么都围着孩子转了,孩子有点感冒发烧的,一家人都得慌了神。”见高馆长没反应,祈忆凌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对了方向,又说,“听您的意思,孩子的问题也得有三几个月了?”
“可不,都五个月了!”高馆长愁眉不展,“大大小小的医院跑得鞋都破了,就差精神病院没进了,可孩子却越来越严重。”
差的可不就是精神病院么,祈忆凌心道,心想该是把问题弄清楚的时候了。孩子的问题无非那几样,叛逆,不肯上学、不肯吃饭、不肯做作业,精神发育迟滞、多动症、语言障碍、孤独症什么的看着也不像,不然也不会这几个月才发现;上学问题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也不是完全不存在,但不至于这么突发;剩下就是排泄问题了。结合高馆长聊电话的语境,多半是排泄问题。
祈忆凌不想显得太急切,干脆先抛了两个烟雾弹:“孩子是得了厌食症么?还是不听话太调皮了?”见高馆长神色不对,她赶忙把正主抛了出来,“还是尿床?便秘?”
“嗐!”高馆长又叹了一口气。
祈忆凌知道确实是对了,接着澄清问题:“听您说孩子的问题也有好几个月了,应该不是一直都很严重吧?时轻时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问,“那我冒昧点再问一句,孩子的问题是不是跟您和太太的矛盾有点关系,譬如说,你们要是吵得凶了,孩子的问题就会严重点,要是和好了,孩子的问题也就没那么严重了?”
“你一说,好像是有这么点意思。”高馆长狐疑地点点头,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再大胆推断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深了,孩子见你们吵得凶,问题就变严重了,于是你们就顾不上吵了,都去关心孩子去了,慢慢地孩子就好了些。然后,等下次你们再吵,这个过程又重复一次。”见高馆长的表情越发狐疑了,祈忆凌补充道,“高先生,我刚好是S大心理学系的学生,您孩子的问题主要是心理层面的,我们上课也有学过,解决的方法其实也不难。”
“你是说真的?”高馆长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
“说是不难,其实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祈忆凌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庆幸:宇宙在上,得亏他们家的问题是典型案例,要不然我就算看得出问题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就这样,凭借着名校高材生的光环,祈忆凌接下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非正式个案。和高先生商定好改日上门拜访了解情况并制定对策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第一时间到心理学系楼找老师讨教。
从小学到高中,祈忆凌只在高考前因为质疑参考书上给出的答案向数学老师提出过问题,到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除非被不幸点名回答,她在课堂上从来都是个闷声不发的葫芦。专业课上有涉及到相关问题没错,但那要到大二下学期的《变态心理学》和大三上学期的《心理咨询与治疗》才会详细介绍。祈忆凌还身在大一,虽然有偷空旁听过这两门课,也多少看过几本心理咨询和家庭治疗的书,但理论和实操的距离好比梦想和现实,当中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为了顺利完成这个任务,祈忆凌不敢不找督导。但毕竟是违规操作,她也不能对导师实话实说。通过第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家访,确保基本掌握好高馆长家的情况后,她装作学而不倦的优质学生,以“探讨案例”为借口,藉着上述两门课任课教师的丰富经验,制定了一个具有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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