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翼这番话说的是气势汹汹,而且还很得人心。
东方羽当即表示,“不错,此言有理。”
就连玄魄也跟着点头,“将军曾亲手将我托付给青璃,如今玄魄生是青璃的人,死是青璃的鬼,就是拼掉最后一分力气,也绝不准许你这宵小败坏青璃的清誉。”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词。
就连叶青璃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平日闷不声的玄魄,居然也有这么好的口来,看来事实证明一切,人才都是在特殊条件下,给逼出来的。
登时,周围立刻弥漫起了浓浓的硝烟。
饶是莫弦歌也是口才出众,但在面对这醋意横飞,气势汹汹的三名恶男的时候,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只能将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的望向了叶青璃。
“青璃,我把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叶青璃忍不住眉头一抽。
这边,他们打着没有营养的口水战,而那边,三长老与四长老,跟那两名皇甫家的高手,也已经战到了难舍难分,许多皇甫家刺客已经被尽数制服。
那阴山老鬼,见形势不对,可也只能满含不甘的一声大喝,“走。”
可是他们走的了吗?
三长老与四长老可是恨透了皇甫家,既然出手,又怎么可能让对方轻易走脱,一时间,双方手段尽出,直打的是天昏地暗,积雪飞溅,恐怖的掌力所引发的震颤,竟丝毫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地龙翻身。
这便是鱼跃巅峰高手,被逼至绝境所所发出的战斗力吗?
叶青璃已经不理会这群男人的争风吃醋了,现在她正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打斗。
“轰……”
无数积雪如泡沫一般,被浩瀚的掌力推上了半空,几乎已经了看到人影了,却依旧可以看到化形而出的内力,在寒风中肆意纵横,若是普通人撞上,随便一道内力,都能将人击的五脏俱损。
而这场大战,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的阴山老鬼与另外一名狼狈的高手,才被堪堪的制服,他们被强迫跪在雪地里,身上的经脉也多数被毁,却依旧强硬的怒喝,“要杀便杀,老夫何惧你们?”
“到是条汉子。”四长老不屑的一声轻哧,他们虽然打败了这二人,但明显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此刻正盘膝坐在雪地里,吐纳真气。
叶青璃随众人走了过来,看了眼二人,虽是惨败,却依旧端着一方强者的骄傲,令她生不出半分羞辱之心,索性快人快语的就问:“皇甫兰溪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名老者,嘿然冷笑,“自然是在皇甫家,不过我们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你们休要白费心机。”说完,他直接以内力灌顶,自尽而亡。
堂堂鱼跃巅峰强者,修炼多年,居然就这样的死了。
叶青璃明显又兔死狐悲了,感慨着道:“你们这般为皇甫家舍生忘死的卖命,究竟值不值得?”
不仅这两个人,还有当初在赤月,在冥离国惨死的那些鱼跃巅峰强者,他们都本该是一方至尊人物,为何都对皇甫家俯首称臣,唯命是从。
剩下的那个,叫做阴山老鬼的高手,此刻也只能不甘的一笑,“怪只怪,这是我们的使命。”说完,他也自尽生亡了,尽管他们带领大批高手,围攻几个后辈,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但还是要留给他们应有的尊严。
“厚葬了吧。”
这时,莫弦歌上来解释:“他们是皇甫家的外姓势力,世代效忠皇甫家,不过,皇甫家如今已然气数已尽。”
叶青璃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气数已尽?”
谈到这个问题,莫弦歌忍不住冷声一笑,“作为皇甫家千年来的宿敌,我冥离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上次他们送了我们那么一大份礼物,如今,我们特意来还礼的。”
“还礼?”叶青璃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角。
“对了。”莫弦歌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立即命人端上了一只古朴的红木盒子,递到了叶青璃的面前,并示意她打开。
叶青璃不明所以,伸手就打开了那木盒,立时,一股温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只见,木盒内满满放着棉絮,棉絮上,则端端正正的盘着一条羊脂白玉的小蛇。
随着叶青璃打开的动作,那小蛇,如大梦苏醒,缓缓的探出了头来,丝丝了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在跟叶青璃问好。
叶青璃一看,登时笑了,而周围冥离国护卫,在盒子打开的瞬间,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
莫弦歌很快又将盒子盖上,态度恭敬的命人拿了下去,笑道:“祭祀大人不喜黑水国的气候,就一直呆在那盒子里不肯出来,你便也不要为难它了。”
叶青璃点头,“自然。”
楚云静与凌嘉依稀猜到了到条蛇的身份,却没有多言,而楚云翼跟东方羽,玄魄等人,却是不知道灵犀的身份,这还纳闷,莫弦歌为何突然拿出一条蛇给叶青璃看。
而且叶青璃看了之后还非常高兴。
问题是,酷寒的北国黑水,居然会有蛇这种生物?
文章正文 469 高烧
灵犀的事情,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所以叶青璃没有对其他人多做解释,而是自顾自的问莫弦歌:“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我巧遇。”
莫弦歌苦笑,“当然不是巧遇,自你离开冥离国后,我们便一日不曾休息的准备着反攻皇甫家的事情,后来我们知道,皇甫家嫡系人丁单薄,但外姓势力却很壮大,不过经过许多连番大战,外姓高手折损过半,已经对皇甫家颇有微词……而我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获取了刘氏一族的信任,才得知皇甫家最近要在此地伏击一个敌人,而究竟什么敌人,能让皇甫家动用如此的大手笔,我一猜,便多半是你。”
不得不说,莫弦歌很聪明,也很会赌。
而叶青璃则是庆幸,“你刚才说,皇甫家气数已尽,什么意思?”
从莫弦歌的口中,叶青璃了解到,这千年来,黑羽王似乎一直在跟皇甫家做着某种交易,可至于是什么交易,冥离国也不得而知。但是,灵犀可以肯定,他们的这场神秘交易,将在这一代结束。
但从这个问题上,又折射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冥离国的宿敌是皇甫家,而叶青璃的敌人,还是黑羽王。
“这还真是一笔很烂的糊涂账。”叶青璃摊着手,表示非常的无奈。
莫弦歌出言安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就像你我,注定要结为夫妻。”
霎时间,一地的白眼。
草草的收拾了现场,众人就在度启程,而身后,刚才满布狼藉的战场,大风一吹,便是满天满地的雪毛子,一层一层的覆盖下去,不消一会儿,就化作了苍茫的雪原。
第二日凌晨,天还不亮,他们就抵达了之前跟风南空约好的怀安镇。
才刚到镇口,老远就看到冻得发抖的夏霖,早早的就守在那里了,他为了保持体温,一直不停的原地小跑,见到叶青璃的马队,赶忙就迎了上去,激动的又是大喜,又是大悲:“叶青璃,你们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快去看看我们家爷吧,他昨夜刚一到怀安镇,就浑身发烫,高烧不退,这镇上的郎中都请便了,可没一个人能治,现在只有静王能救我们家爷了。”
过去,夏霖跟在风南空的身边,无不是旁人来奉承他,以至养成了他宁折不弯的性子,可谁能想,一朝惊变,他们的地位一落千丈,而他,居然可以将姿态放到这么低。
这样卑微的去求人。
奈何形势比人强,为了王爷,他必须这么做。
“叶小姐,不能在耽搁了。”他哀求着道,他知道,叶青璃一定会救王爷的。
看着夏霖如此摸样,叶青璃的心里也不好受,心中不觉暗道,风南空啊风南空,纵然你身上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身边却依旧有夏霖夏云这样忠心的手下,生死追随。
一叹,“立刻去请静王。”
“是。”
楚云静经过昨晚的那场厮杀,此刻也是疲惫不堪,但叶青璃相请,他就是爬也要爬着过去,提着药箱,连伺候的人也没带,就冒着大雪,随夏霖着急忙慌的进入了一间小镇上的客栈。
果然不出他所料,风南空的情况很不好,他身上之前受过刀伤,定是在昨夜赶路的时候,裂开发炎了。
“怎么样?”
“我需要重新给他处理伤口,去,准备热水。”
见风南空窝在被子里的脸,红的跟烧熟的虾子一般,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时而胡言乱语,一会儿在叫父皇,一会儿又在叫母妃,但更多的,是在叫叶青璃这个名字。
一声声的呼唤,是那样的无助,仿佛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在拼命寻找着回家的路。
叶青璃呆愣在一旁,心里一时涌上了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她不希望风南空如此痛苦的活着。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应该站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享受美好的人生,就算是死,也应该像个皇子一般,骄傲的死去,而不是卑微的卷缩在这个简陋的无名客栈,苦苦挣扎。
但理智告诉她,他现在不能死。
等楚云静收拾完一切,已经大半个时辰之后,叶青璃重新来到这个房间,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立刻扑面而至,他并没有过多理会这些,第一眼就看上了床上的人。
“怎么样?”
“烧退了,之后,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楚云静仿佛也重重的松了口气,声音中,透着无限的疲惫。
叶青璃抬眼扫去,就见楚云静雪白的棉衣上,开始晕染出点点的殷红,并且越染越大。
“你受伤了?”叶青璃面色一变,几步就走到了楚云静的身边,果然见他已经是面白如纸,似乎摇摇欲坠的样子,忍不住责备:“受了伤怎么也不告诉我?”
告诉了又如何?这里,只有他能救风南空。
“小伤而已。”楚云静摇头。
其实昨晚很多人都受伤了,混乱中,难免有顾及不到,只是旁人有养伤的时间,而楚云静却没有。
“我帮你看看。”叶青璃不由分说,就已经拉开了楚云静身上的棉衣,果然看到了裂开的伤口,血水已经染红了他的整片衣襟,赶紧就去药箱里拿药,帮忙处理。
其实在处理伤口上,叶青璃并不算生手,甚至可以说的上熟练。
她就这样一丝不苟的半弯着腰,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这时,天已经大亮,经过一夜的狂风,初升的旭日,显得格外的明媚,透过窗台简陋的窗纸,斑驳的就照进了屋内,点亮周遭的光线,亦点亮叶青璃专注的面容,那微眯的眼眸下,修长微卷的睫毛,如扇子一般,被阳光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剪影。
楚云静侧头看去,一时,竟是看的痴了,双手忍不住换上了那纤细的腰肢。
“别动。”叶青璃轻声斥责着,已经将最后一段纱布,完美的缠在了他的伤口处,一抬头,意外撞上了对方亮晶晶的眼眸,倾城华丽的容颜,笑的如春日里的小白花。
“青璃。”双扣紧扣女子的腰肢,一个动作,便令其稳稳的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则满含柔情的将头贴近了她的怀中,笑的温和,“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叶青璃失笑,却并没有乱动。
文章正文 470 我信他
而这时,一夜高烧,昏迷中的风南空,幽幽的睁开了眼眸,透过橙色明媚的暖阳,他看到了那对亲密相拥,耳鬓厮磨的男女,竟是那样的和谐。这一刻,他忍着一身的病痛,没有说话,也没有乱动,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心中,一股悲凉之意,在慢慢的疯长。
叶青璃,你一直说我是个懦夫,其实你没有说错,死亡一直是我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如今,真的要死了,方才有所顿悟,可是当我放下骄傲,放下尊严,想要真的爱你的时候。
你却已经吝啬的连个眼神也不愿给我。
这恐怕,才是我半世,最大的劫难,求,而不得。
当发现风南空苏醒后,对方显的十分平静,他苍白着脸,微笑的望着叶青璃,道:“看到你平安无事真好,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叶青璃无奈摇了摇头,“大家都很累,我也要去休息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叫我。”说完,她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严丝合缝的关上门。
叶青璃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开始有些逃避风南空了,总觉的风南空那虚弱无力的目光,能看穿什么。而每每撞上那样的目光,她总会心烦意乱。
随着风南空身体的逐渐好转,众人在次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而莫弦歌,却因为要继续追查皇甫家的事,而不得不暂时的分道扬镳。临别的时候,灵犀软糯冰凉的身体,不住的缠着叶青璃的手腕,一圈一圈的游走,表达着它的不舍之情。
三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边陲,并成功的穿过了边境线。
第四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风尘仆仆而来叶青璃等人,终于踏入了兖州城内,暂时设立的将军府。白术等人,带着一众副将,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当一见他们走进,立刻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臣等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闷了数日的楚云翼,这下瞬间又找到天潢贵胄的感觉,一昂首,一挺胸,威严十足的说了句免礼,就率先第一个步入了将军府内。
叶青璃懒得理会楚云翼的臭屁,直接就带着重病的风南空,去了此刻叶寒天修养的院子。而所有人现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叶寒天的安危,得知叶青璃带回了解药,皆都是喜不自禁。
“青璃,你终于回来了。”其中最激动的,就要数夏侯素心了,听说,自从叶寒天昏迷,她便衣不解带的伺候到今天,现在更是惊喜的又哭又笑,拉着叶青璃的手,就双双进了卧房。
这里的条件,显然比上次军营地下室里强的不知一倍。
就见宽大的金枝缠丝雕花大床上,叶寒天高大的身子,如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因为叶青璃的血液,充满了生机力量,叶寒天经常服食,所以就算他陷入昏迷,整个人的各项机能也没有衰退,反倒双颊红润,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这令叶青璃大大的放下了心。
“风南空,你的解药呢?”
叶青璃转过身,焦急的问。
就见风南空就站在众人之后,因为大病的原因,面色煞白,额头开始出现了虚汗,在夏霖和夏云的搀扶下,才能够勉强站立,却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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