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魅阎罗虽在笑,但那眼底可怕的冷光,却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纳兰雪僵着身子,却在努力让自己的笑,看上去更加惑人,因为她在极力的掩饰自己怨毒的心思,她知道,她不能在等了,这个男人成就了她,但迟早也会毁了她,金钱,地位,名誉,他既然给了,就休想从她的身上夺走。
时机,她一定要等待那个时机,将这个主宰她一切的男人,彻底毁灭,这样,她就可以没有任何牵挂的,与楚云静一同云游天下,殿下,你给雪儿的那个承诺不会太远了,雪儿正在为此努力。
似乎想到,未来,与楚云静夫唱妇随的美好画面,纳兰雪期盼之余,迅速换上了她随性的娇笑,“主人多虑了,雪儿说过,楚云静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你瞧他每次被雪儿怂恿,跟叶青璃争的急头白脸的摸样,多好笑啊,雪儿怎么可能那种蠢笨的男人动心?雪儿的心里,只有主人你一个。”
魅阎罗岂是傻子,但他却并没有揭穿纳兰雪的谎言,因为他并不在意纳兰雪的心里是谁,他在意的,是副美丽的身子,属于谁。
“当真?”
“自然……”
二人各怀心机,相视而笑了起来,随后,魅阎罗猛然抬臂,将桌上的茶杯酒盏通通扫到了地上,一把将纳兰雪几乎半裸的身子,按在了桌面,幽绿色的眼球,变的迷离,“雪儿身子,真美。”
面对魅阎罗的欢好邀请,纳兰雪从来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只能选择强颜欢笑,婉转承欢。
“主人,雪儿想要。”
一声动情的欢叫,立刻引发了魅阎罗,本就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立刻俯身,将纳兰雪仅剩不多的衣衫,尽数扒了个精光,露出了那副羊脂白玉的身子,他犹如饿极的狼,双眸放光的就扑了上去,肆意的索取。
那双白嫩的大腿,羞耻的大张开,缠住男人赤裸的腰身。
各种激情的叫chuang,伴着连续的耸动,演奏这一曲糜烂的乐章。
而就在这二人忘情放纵情yu的时候,那里还顾及的到院子里的动静。
殊不知,刚才的一切对话,都已尽数落入了楚云静的耳中,他僵直的身躯,如入冰窟,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开始在他的心底蔓延,吞噬了他的一切温情。
这……就是一直被他怜惜疼爱的女子?这就是他心中善良单纯的化身,这就是他心心念念要保护的所谓爱情……原来一切,都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忽然很想大笑,笑世事弄人,他竟为了这误会不堪的女人,一在了负了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可他又忽然想哭,哭他转瞬即逝的一腔爱恋,就这么被这个伪善污秽的女人,生生践踏。
就连他一直以为的救命之恩,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从一开始,他就彻彻底底的被这个女人愚弄了,或许她说的对,自己本就是个蠢笨的男人,看不透人心的叵测,活该被耍。
楚云静的心,从绝望,逐渐变作了心灰意冷,他本来想冲上去,好好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愚弄他的感情,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可冲动过后,他只是觉的心凉。
他在也不想跟这个女人,扯上半点关系,哪怕冲上去质问,那都不值。
他缓缓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只做工精巧的鸳鸯荷包,他还记得,纳兰雪羞红了面颊,将荷包送给他时的模样,此刻在与她放荡交huan的模样对比,只会让他作呕。
荷包被楚云静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同时也将他对纳兰雪的所谓爱恋,彻底丢弃。
随后,他一脸厌弃的转身而去。
……
次日清晨。
当御花园枝叶上的露水,缓缓褪去的时候,新的一天,已然随着头顶冉冉升起的新日,正式开始。
楚云翼的这一觉,睡的异常甜美,几乎从一睁开眼,他就开始斜倚在床头,微笑的望着,窝在他怀中一夜的小女人。自楚云翼登基,就没有任何一个后妃,这般上过他的龙榻,叶青璃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更是值得他用一生来珍视的一个。
他曾是个滥情的皇帝,拥有股的女人,连他自己的都数不清,然而,他却是平生第一次,拥着他的挚爱迎接清晨,这种滋味,简直要将他的心,溺死其中。
如果,可以日日如此,那该多好。
文章正文 256 一睡不醒
可惜,这个女人好像比他还滥情,每每想到此处,楚云翼都是满心愤愤,恶作剧一般,缓缓的俯下身,在叶青璃绝美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浅浅的齿痕。
叶青璃也是习武之人,一般习武之人的睡眠,都是很轻的。
可今日的叶青璃,却好像很贪睡,就算脸上被某恶男咬了一口,依旧是照睡不误。
“陛下……”
这时,小灵子也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缓缓的走到了罗帐外,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接您上朝的步辇已经到了宫门口,满朝的大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楚云翼绝对是个勤奋的皇帝,这么多年,就没停过一次上朝,但今日,他实在不愿将这温香软玉的人儿松开,想在多看她几眼,想等她醒来,在说几句贴己的话。
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楚云翼却如任性的孩子般,不愿撒手。
“陛下……”
听到小灵子的催促,楚云翼不悦的耷拉下了脸,斥道:“不知道朕重伤在身吗?今日早朝就暂且免了吧,就说,朕卧病不起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罗帐外的小灵子,神色一愕,怪了,昨日陛下伤的可比今日严重,背上挂着血丝,也不曾延误了朝政,更不曾耽误了奏折批阅。怎今日,叶小姐来了,陛下就卧病不起了?
过去常听红颜误国的故事,小灵子今日总算信了几分。
待小灵子领命而去后,楚云翼继续心满意足的钻进了他的被窝,拥着熟睡中的爱人,睁着眼,做着美梦。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灵子在次出现在了罗帐外,有些焦急的道:“陛下,刚才满朝文武知道陛下卧病不起后,都非要来探望陛下,您就出去看看吧,各位大臣急跟什么似的。”
也难怪,楚云翼自登基,就没旷过朝,今日突然无辜不上朝,众大臣一定是一位楚云翼性命垂危了。
眼下梁王之乱刚过,朝中又经过了一次大换血,难免人心不稳,楚云翼只好无可奈何的穿衣起身,洗漱整齐之后,去面见一下众大臣,才算安抚了人心。
不过,等听完那一帮老臣,啰啰嗦嗦,唧唧歪歪的八股之后,时间已经是晌午。
楚云翼估摸着叶青璃也该醒了,脚步匆匆就从新进入了未央宫的寝殿,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叶青璃居然还在睡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不应该啊。
楚云翼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自己连早饭还没吃,肚子已经开始不舒服了,想必叶青璃也饿了。
没办法,楚云翼只好先将叶青璃叫醒。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熟睡中的叶青璃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若非均匀绵长的呼吸,还以为是昏过去了。
“青璃,叶青璃……”
无计可施的楚云翼,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叶青璃睡的如此沉,本就反常,如今叫都叫不起来,更是反常,难道……是中毒了?一念至此,楚云翼狠狠的蹙起了眉。
“来人,传太医……别,喧静王进宫,还有将军府的鬼公子,也一并喧进宫。”
“是。”
接到楚云翼的传唤,尤其听到可能是叶青璃出什么事了,叶寒天与鬼公子,几乎同一时间就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当鬼公子手指搭在叶青璃脉门上的时候,一脸的复杂。
“怎么样?朕问你呢?”楚云翼急的原地打转转。
鬼公子亦是一脸忧心,可更多是复杂,他多年修习毒术,也算精通药理,可这脉象……
“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脉象很平和,与正常人一般无二,青璃现在的状况,就是在熟睡。”可是,人怎么可能一睡不醒,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楚云翼气的低骂,:“果然说了跟没说一样……云静呢,小灵子,不是让你将静王也一并喧入宫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小灵子苦着一张脸,道:“陛下息怒,奴才已经令那传旨的太监去了,可这会儿还没消息……陛下稍安勿躁,说不定静王就在路上呢。”
这时,鬼公子也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最后,明知叶青璃会反吸内力,可还是不顾己身的将内力,探入了叶青璃的体内。瞬间,鬼公子面色大变,“怎么可能?”
这一声惊呼,立刻引得周围人的注意。
叶寒天沉着脸,也将内力探入了叶青璃的体内,这一探不要紧,立刻也是面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二人都知道叶青璃的体质,会反吸内力,立刻警觉的撤回了自己的手掌,不禁无比诧异的双双对望,“怎么可能,青璃体内的那股可怕的力量,居然……不翼而飞了。”
……
相府,春雪院。
经过了一夜的疯狂欢爱,纳兰雪起的极晚,当她脑袋昏昏沉沉和衣而起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已经有了黄叶,正飞飞扬扬的落在了地上,原来,夏天这么快就要过去了。
几名小婢女,正在树下清扫着落叶,忽听一名婢女,一声低呼,跟捡到宝贝似的,将一只精致的鸳鸯荷包,握入了手心,发现这荷包的边缘还镶着几颗珍珠,真是赚到了。
纳兰雪眼尖,一眼就认出那荷包。
“拿来。”
那小婢女正要将那荷包收入怀中,忽听耳边一声低喝,脖子一凉,手中的荷包就被人夺过去,待她看清来人之后,立时吓的面色一变,“三小姐。”
自从那日,纳兰雪在家中立了威后,所有奴婢一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似的。
此时,纳兰雪那里注意的了婢女的反应,她的所有心思,全部都集中到了手中,这枚荷包之上,怎么可能?这个鸳鸯荷包,明明是她当初费尽心力,刺破了十根手指头,绣出来送给楚云静的,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楚云静来过此地?这是纳兰雪的第一反应。
可是,楚云静究竟什么时候来过,她竟一点都不知情?
纳兰雪立时被这只不该出现的荷包,给搅的心神混乱,她狠狠的瞪了眼那婢女,问道:“此物是你刚才发现了?”
文章正文 257 荷包
那婢女被纳兰雪如此一瞪,立时吓的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是,是,奴婢不知道这荷包是三小姐遗落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纳兰雪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抬脚就将那一脸惶恐的婢女,踢翻在地,“本小姐只想知道,你日日都在此扫落叶吗?你确定这个荷包是昨天或者昨晚,或者清晨,遗落在这里的?”
那婢女吓的够呛,连连叩头,“奴婢不知啊,三小姐院中的落叶,今日才有,所以奴婢只是今日来清扫,之前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这个奴婢只有今天才清扫,那么,这个荷包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遗落在这里的,可是,她为何一点都不知情。自从前天那晚宫宴之上,叶青璃诱她失态,说了那些胡言乱语的话之后,静王就在也没来找过她,甚至她家逢不幸,素日怜惜她的静王,也没有过问过一句。
这令纳兰雪本来信心满满的感情,出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难道楚云静发现了她什么?
她不确定,只有满心的焦躁,一低头,见那奴婢依旧一副卑微的样子,在给她叩首,一股怒火立刻涌现心头,她狠狠又将那婢女,踹翻在地,“滚,滚出去……”
那奴婢赶紧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那婢女刚走,就见相府的当家主母,走了进来。经过这一天两夜的煎熬,昔日容光焕发的大夫人,在不复任何光彩,宰相的死,几乎让她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
纳兰雪立在院中,姿态也不复往日的乖巧,她无比冷淡的望了眼大夫人,“你来啦。”
面对纳兰雪态度上的转变,大夫人也不复往日的凌厉,她又是疲惫,又是陌生的看着纳兰雪如花的容颜,“雪儿,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尽管夫人一直侵在悲痛中,可她还是知道,这几日府中有很大的变动,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纳兰雪。
“哼。”
纳兰雪一拂衣袖,冷笑道:“我自然是要给爹爹还有长姐报仇了。”
夫人面上一急,“你究竟要怎么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相爷明明已经不在了,你为何秘不发丧,你可知,相爷的尸首在搁两天就要发臭了,你这样做,就是对你爹的孝顺。”
“这是我的事,无需你多言,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纳兰雪厌恶的被过身去。
“你……”
夫人气结,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相爷一死,这个家竟就沦丧成这副模样,“纳兰雪,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母,你这般对主母无理,就不怕我逐你出府吗?”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纳兰雪本就满心的恨意,立即就被挑了起来。
纳兰雪扭曲着面孔,闪身就来到了夫人的跟前,无比痛恨的寒声道:“当家主母?简直笑话,如今都落得这般田地了,你还敢拿主母的身份压我,当年,你便是以这个身份,百般欺压我们母女,这一笔笔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烦到来找我算了,好,那我们今日就算个清清楚楚。”
“你……”
夫人立时被纳兰雪,突然涌现而出的戾气给吓住的,还未及说话,脖子就被死死的卡主,立刻令她喘息不得。
纳兰雪门面阴狠的掐住了夫人的喉咙,那看似纤细白嫩的手掌,此刻确如铁钳一般,牢不可破。任凭大夫人拼尽一切气力,就是挣脱不得,直到她挣的面色通红,双目圆睁。
纳兰雪如欣赏最美妙的事情般,仔细欣赏着夫人的垂死挣扎。
“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恨你,也恨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相爷,更恨整个相府,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就因为我母亲是外室,我是外室生的庶女,就要受尽你们所有人的折磨吗?我不甘心,我偏要报复你们……”
“从我自初云派学成归来,踏入相府的第一步开始,我就在谋算,如何的毁掉相府,如何的毁掉你们所有人,如何的看着你们一个个痛苦的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