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擦伤,她想应该是她晕倒瞬间,晓芙一时搀扶不住她,摔伤的;最奇怪的是她的下巴也疼,难道下巴也摔了?可为什么没有擦痕,这点她就有些想不通了;下身依旧疼痛,于是她又检查了一遍自己所睡的床铺,一切都没有异性。
她披上外衣,起身去衣柜里拿睡衣,走到穿衣镜前时她脱下外衣,侧着身子去看她的后背,铜镜模糊不清,室内烛火昏暗不清,但她清晰的从镜子里看到镜中人的蝴蝶骨以及腰窝处有淡淡的红痕。
轰的一声,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不可控制的往下坠,越往下越冷,寒彻心骨的冷,她本就因身体不适而苍白的像梨花一样的脸上更是惨白入纸,甚至连唇舌最后一抹血色也一并消失了。
她走到灯架边拿下烛灯又回到铜镜前,借着烛火再次打量自己的身体,红痕四周也有淡淡的淤青,只不过那淤青太过淡,看不太清,心绪似蹦极般急速上下波动,她暗自安慰自己,人在突然的情况下晕倒,导致身体有擦伤淤痕,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或许真的只是虚惊一场,自己想多了,自我安慰许久后她长吁一口气,然后换睡衣,上床,睡觉。
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后,梦里全是曾经她与男友的亲密场景,但那个人是云珩又非云珩,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可以确定他是长发,而非短发,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清清淡淡的她很熟悉的香味,那一刻她确定那人是云珩,是她现任夫君云珩,因为那味道是云珩身上惯有的香味。
早晨醒来后,乔亦回想梦里的景象,不禁嘲笑自己欲求不满,竟然做起春梦来。因为身体略有不适,她没去晨跑,却仍旧雷打不动的去了沁梅轩。
云珩不在,三七支支吾吾地说他一早出门了,但乔亦到云珩卧房去过,看床铺的情况分明就是彻夜未归。
这厢,啸月山庄内,星耀门门主贺东舟和大沅九皇子梁呈勋已经一唱一和地调侃云珩半夜加一早上了。别看他们在人前一个霸道帅气,一个雅人深致,但私下里却是一个比一个没正形。
昨日下午三人在茶楼喝茶,云府小厮神秘兮兮的与云珩低语片刻,云珩便先行离开了,梁贺两人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没想到天黑后云珩居然来了啸月山庄,然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贺东舟与云珩是姑表兄弟,啸月山庄对于云珩来说就像是半个家,这里有他的房间,他也经常来住,这本也不是什么怪事,可他从来都是沉静从容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年难得一见的烦闷表情,这可就不是什么普通事了。
不是说云珩没有烦怒,只是他比较善于隐藏罢了,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棘手事也遇到不少,不过是令他皱皱眉头罢了,却从没像今日这般连续一也一天眉头深锁不展,整个人周身都弥漫着一股阴沉之气。
贺东舟慢悠悠地道:“小九,你猜何事能令沉稳果决的云子昂云三公子别别扭扭的像个优柔寡断的小媳妇一样?”虽然梁呈勋贵为皇子,但因三人私下关系亲厚,所以相处时都已彼此名字相称,并不存在位份高低之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以后都是早上9点10准时更新,谢谢姑娘们的支持,熊抱一个,么~(づ??????)づ
☆、迷药
清风雅致的梁呈勋了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这个嘛!我还真不清楚,不知道三少夫人清不清楚呢?”
虽是听这两人在耳边呱噪的已尽崩溃,但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云珩,仍旧是眼皮都不懒得抬一下的没有开口呛声,他现在心里烦乱的很,根本没心思搭理这两个无聊的闲人。
贺东舟知道云珩一向定力极佳,包容心足广,但他偏不信这个邪,他就不信他撬不开云珩的嘴。他继续说:“整个靖安城谁不知道云三公子一向洁身自好,极少去风月场所,身边更是除了三少夫人便没有其他红颜知己,可三公子,你唇上的咬痕是哪里来的,不要说是你自己不小心咬的,在这个位置,我们没人信。如果是闺房之乐所致,可您不在家陪夫人,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吵架了?”
定力十足的云珩充耳不闻,闭目不语。
梁呈勋看云珩这架势,知道如今这种情况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他以退为进,开口道:“好了,东舟,我们先出去吧,让子昂一个人静静,说不定待会不用我们问,他自己就招了。”
贺东舟眉头一挑,给梁呈勋使了个颜色,故意大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出去,别在这儿招人烦了!”
临走前,梁呈勋拍拍云珩的肩,“子昂,明日我五哥摆家宴,到时你需带三嫂一同出席,午后你我一同回城。”沉吟片刻,他又说:“你的唇到底是因何受伤,无需跟我们解释,但嫂子那里……”
沉默已久的云珩终于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他看了看眼前这两个换着花样想撬开他口的人,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两位很闲吗?城西李婆恐怕都没你俩爱打听别人家事!”
碰了一鼻子灰的贺东舟和梁呈勋相视一看,也不再多说什么,十分识趣的一前一后离开。
两人离开后,云珩再次缓缓阖上双眸,耳边似乎仍旧能听到方乔亦在一声声的喊他的名字,柔声细语似情人间的呢喃,或者说本就是情人间的亲密呢喃。
云珩闭着眼睛回忆与她的种种过往,分析着两人的纠缠,方乔亦婚前已心有所属,新婚之夜以死相逼,这都是令云珩无法自欺的事实。
到了后来她性情大变,她说她喜欢他,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云珩无法相信她口中的喜欢,也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相信一个人性格变了,所以心底的感情也变了,所以他怀疑她是刻意如此。
他知道有些人的阴谋藏在暗处,需要很强的洞察力才能发觉,而有些人的阴谋摆在明面上,故意露出一系列破绽等着让人去查,以此来掩饰自己真正的阴谋,所以他纵容她的言行,他让她一步步去设施她的计划,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可这么久以来,除了知道她整个人性情大变以外,没有任何破绽看得出她心怀不轨。
事实上不止是从她第一次扑进他怀里开始他就在调查她,观察她。从两人成婚前两年,从决定要娶方德的女儿开始,贺东舟的眼线就一直在观察方德三个未出嫁的女儿,其中最属方乔亦心思纯净,所以他才向她提亲。
至于眼线的可靠性,贺东舟的实力如何云珩最清楚,他不相信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姑娘能心计深沉到骗过贺东舟的眼线,况且那时她也不知道日后云家会向她提亲,那时的她每日研究医术,过着与普通名门闺秀一样的生活。
排除掉阴谋后,云珩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她被迫与心爱的人分开,受到了刺激,她自欺欺人的认命了,把对陶如鸿的爱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所以后来发现自己对她动情后,他才想要给她时间让她考虑清楚一些东西。
可是昨天傍晚发生的一切却着实令云珩震惊了,云珩清楚的从她口中得知她对陶如鸿压根不存在感情,他有多知道那种迷药的厉害性就又多相信她口中那些话的真实性,她所有的深情都因“云珩”这个人而存在。
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从两人成亲到她对他穷追不舍不过短短一月有余,期间两人还闹的如冰如霜,她的深情从何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得从昨日说起,云珩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方乔亦,一来是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二来也可以适当的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昨日傍晚云珩接到刘钧平暗号,见到了神智已不太清明的方乔亦,令云珩心痛又气愤的是她不止是单纯身体不适而神智不清,而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闻了一种叫做迷魂香的香料。
此种香料是采花贼惯用的一种催情香料,此香焚起来无味,不易令人察觉。迷魂香不同于一般的迷药与□□的地方是闻到此香的女子不会昏迷不省人事,而是□□起而神智思维混乱,眼前看到的人皆是由心幻化出来的心仪男子,因此采花贼与之合欢时,女子定是极尽热情的配合主动,迷人销魂令寸寸蚀骨。
因为闻此香后女子的意识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所以事后这些受害女子都记不得先前发生过的事,更不记得与其合欢之人的样貌。这种迷药药效神奇,却也是极其难得到,并不是一般的采花贼可以使用的,云珩大怒,到底谁敢对他的夫人用此药!
昨日虽及时带她回别苑,但那时她的药力已开始发挥作用,她的身体烫的灼人,全身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魅惑,两侧脸颊更是透着异样的红晕。
云珩当即命人备了一桶冷水,众人下去,房里只剩他俩,云珩竭力忽略她的热情拥吻,快速帮她把外衣退去后,把她抱进浴桶中。泡在冷水中瑟瑟发抖的她因浴火焚身而不停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娇眉楚楚地一声一声喊着云珩的名字,她不停的扑腾想要出来,两人纠缠之际,云珩被她弄的狼狈不堪。
☆、乔亦
她泡在水里的身体凉的惊人,可裸露在水面以上的皮肤仍旧烫的吓人,脸上的红晕更是只增不减。
望着浴桶中倍受情欲煎熬的她,云珩准确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慢慢煎烤一般,他明白她的痛苦,他不是不可以救他,可骄傲如他,他不想被人当做替身,他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低声问:“我是谁?”
“云珩,你是云珩。”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贴了上来,云珩一怔,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他的眼神变得莫名深邃,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她弄的全部湿透,她炙热的唇在他脖颈处游走,强忍酥麻感,他定了定神,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声问:“你还记得陶如鸿这个人吗?”
他自己都想不到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令他变得如此无法冷静自持。
她刚开始挣扎着不肯配合,云珩加大手里的力度,疼痛使得她倒吸冷气,不过也变的稍微乖顺一些,她迟疑着开口,“陶如鸿?方乔亦爱的那个人?”
“是的。你还爱他吗?”
她显然十分痛苦,云珩手下的力度稍松,她又开始扑通着外往跑试图接近云珩,云珩狠心把她的手拧到后背令她动弹不得,他凑近她的脸,吻上她的唇,柔声诱哄着说:“乖,你回答我,我就帮你。”
她皱眉,忽然张口毫不含糊地咬上云珩的唇,瞬间腥甜味在云珩嘴里四散开来,他疼的皱起眉头,下一秒疯狂而粗暴的加深了这个吻,时机恰到好处时他倏地离开,“你回答不回答?”
陡然的缺失令她再度崩溃,她带着哭腔语气不善地答:“我又不是方乔亦!我都不认识什么陶如鸿,我为什么要爱他?”
虽是带着哭腔,但她吐字很清楚,那些字一个音都不差的的钻进了云珩的耳朵里,并不难理解的一句话,云珩却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他身子猛地一颤,目光震惊地在她脸上流连,她双眉紧缩,眼神迷离魅惑,正挣扎着双臂试图摆脱云珩的桎梏。
震撼,疑惑,迷茫,痛苦,纠结,等诸多情绪杂乱无序的在云珩心中搅作一团,她说她不是方乔亦,她不认识陶如鸿,那她是谁?
惊骇之余云珩手下的力度稍松,她趁机摆脱云珩的钳制,早已被情欲折磨到崩溃边缘的她跌跌撞撞地爬出了浴桶,扑倒他身上哆嗦着双手去扯他的衣襟,语气悲伤且哀求地说:“云珩,云珩你抱抱我,我难受……”她的眼泪顺着湿漉漉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流,嘴里一声声不停的含着他的名字,“云珩,云珩……”
云珩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她浑身湿漉,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地顺着胸口往下流,狼狈至极也诱人至极。他任由她去撕扯自己的衣服,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一路点火。
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漆黑的浴房里被她折腾的一片狼藉,从震惊中回神的云珩制止住她的动作,再次一手把她的双腕钳制在她背后,他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一字一字地问:“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痛苦的低声哭泣,断断续续地说:“云珩,你是云珩,云珩我爱你,你帮帮我,我难受……”
她说她不是方乔亦,她说她不爱甚至不认识陶如鸿,她说她爱云珩,云珩觉得自己十九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云里雾里,看不清,闹不懂。
“那你又是谁?”他步步紧逼。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眼角往下流,重重的砸在云珩衣衫褪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狠狠的敲打着云珩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情欲的折磨令她开始脾气暴怒,她拼命地挣脱云珩的桎梏,疯了一样拍打他的胸口,哭泣着大声呵斥,“我是乔亦,乔亦啊!云珩,我恨你!”
他的胸口已被她抓出了几道红痕,她还在撕扯着他,一直以来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只要心中稍有疑虑他便不会贸然出手,可今日这事……
乔亦与方乔亦,一模一样的面孔,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谁乔装一说,再说贺东舟两年的监视,她入府后那些暗卫的形影不离,云珩自认为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偷梁换柱还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说,又谁接近他,只是为了爱他。
这一切的一切何止是场令人看不透的迷雾,妄云珩自以为头脑聪明通透,如今倒是被她搞的愚笨迷糊了!是啊!自从她蛮横的闯进他的生活中,他就已经知道她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把他搅得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心甘情愿又甘之如饴的随着她的步伐前行。
想到这里,云珩抬手摸了摸唇上的咬痕,他知道她肯定已记不得昨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他临走前也叮嘱过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谁都不准在她面前泄露半个字。如果非要有一人说,那这个人也一定是他自己,但此刻他并不想对她提及此事,并非不想负责任,不管她是谁,他只知道她是那个他想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只是昨日的事,令他心里生出太多疑问,他需要时间慢慢去理清一切。况且那样不堪的经历,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而云珩之所以身处啸月山庄不愿回云府,是因为此刻的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自己对她的情。昨日两人极尽鱼水之欢,从她嘴里说出的又何止那几句令他震惊的话,而是很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