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 by 凤重桓 年下- 第37部分

「啊哈哈！」萧英拍桌狂笑。

慕容长生反口道：「我对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也没有兴趣。」

天羽一下被气红脸，喝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长齐？你又没看过！」

「噗哧！」萧英又忍不住笑，真想说「那你倒是让他看看啊！」可一看萧容的脸色，只好道，「师兄，大家都是成年人呢，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谁是小孩子！」天羽这孩子又不爽了，大喝！

「天羽。」萧容喝道，天羽识相闭嘴，但整张脸上都写着「不爽」两个字。

萧英摇摇头：真是小孩子。

而这萧容也跟保姆似的服侍起天羽，连夹个菜都要哄半天，因为天羽嫌弃村里的小菜野味，不肯吃。他们又一天没进食了，只得将就。

在萧容温柔的诱哄下，天羽不甘心地张开嘴巴吃饭。

「儿子，你真体贴。」萧英叹道，同时又挺自豪，「还很专一。」刚才听他们说萧容从跟天羽交往起，就没再有其他的情人。

「跟你真是天壤之别啊，师弟。」慕容长生同时感叹。

萧容一听，就问道：「爹，这些年还是老样子吗？」

「我从良了。」

「啊？」

「二师兄开始守身如玉了。」方文替他补充道，「说要当配得上韩城的人。」

萧英踹她一脚，道：「别胡说八道，那是你吧。」

「滚，老娘身子干净得很！」

萧容捂嘴轻笑，眼睛弯成月牙儿。萧英一看，也跟着乐呵呵地笑。

此时，飘在空中的小狼流露出冤魂似的眼神，哀怨地望着萧英——他日日思念的情人啊！竟然不曾提起他一句！哪怕只言片语都没有！

小狼心如刀割，伤心欲碎，捂着胸口，那里像在流血。

夜深时，萧容和天羽也在这里住下，农家小院房舍还蛮多间的，虽小，暂住几晚也是没问题的。

他们就住在萧英隔壁，萧英注视油灯跳跃的火焰，伸出青葱似的指尖上去拨弄灯芯，长夜漫漫，实在寂寞又无聊啊。

这些年很多个夜晚都是这么度过的。没有人相伴，他上勾栏找去，找了却只是谈心睡觉不玩火，被人嘲笑性无能也只能一笑而过。

他「从良」，绝不是戏言。但代价无聊得他快把持不住了——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要出去找人也只有被压得份了吧？

他还没开放到花钱给人上的地步！

透过纸窗，小狼如饥似渴地望着萧英。

他真傻，就算他进去站在萧英面前对方也不会看到他，可是他却没有踏足的勇气。

萧容讥笑他：「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借你身体？你要强要奸都随你。」

小狼摇头，道：「我不想再做让他讨厌的事了。」

他不想和萧英的关系又回到几年前，可他又不知道萧英现在对他的感情——他还耿耿于怀萧英不曾提起他。

他在萧英心中也就这分量了吧？！

他不禁自嘲，只好自我安慰：「就他如今那尊容我看了都不想碰！哼，便宜了他！」

他才不委屈自己去上个老头子，过气的老情人！

「这样啊，那爹就可以安心了。我去跟他说去。」

「等等，容儿！不许你多话！」

萧容才不听他的话，他到萧英房间里马上就把这话说了，没有反悔的余地。

萧英听着，沉默地掐灭手中的灯芯，一室霎时黑暗。等过会适应黑暗后，银色的月光洒进，萧英的表情在昏暗中看不真切，只听他声音道：「爹的确年老色衰，才一个美人都钓不到。唉，我以后还是老实安分点吧。」

萧容牵起嘴角，笑道：「爹，若是有时间，就回天狼宫看看吧，跟娘见见。她挺想你的。」

孙子分走冷天心一部分精力与思念，现在她对萧英已没有那么执着。

「我没脸见她。」实际上，他又再次模糊了冷天心的长相。

萧容骤然敛起微笑，他就连责备也是轻轻淡淡的：「我已经不指望你对娘负责呢，就连见一面了了她夙愿都不行么？」

「见了后又能怎样？还不是分道扬镳。没必要。」

「爹，你这点真讨厌。」

「我也不喜欢你横起来的样子。」

「对你而言，乖巧柔顺的儿子才是好儿子吧？」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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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英挑眉。

「可惜我不是。」萧容笑，只是讽刺。

不欢而散，第二天时萧容就告别。萧英拉着脸随他。

慕容长生一看这还得了，父子俩吵架了！他是否该劝劝？

萧容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好心：「萧复很快就会将儿子送你了，你还是快去接吧。」

这次萧复弑兄夺位的戏码他没有参加，萧复让慕容长恭韩小贤陪他去了，这时进行得应该差不多了。有他在，他会让这场硝烟进行得非常顺利。现在难题在这里，萧复登基为皇后，他该怎么走？

是回天狼岛安于现状，还是助他一臂之力，管理朝政呢？

三恶人也是明白人，萧英方文都知道慕容长生和萧复间的约定，闻言便知萧复离皇位只是一步之遥。

萧英蹙眉看他，道：「儿子，你还在萧复那里做事么？」

「我想啊，可是萧复不稀罕我。」虽然他笃定再过不久萧复就会很稀罕他。

萧英点头，道：「好好为萧复办事。」

萧容笑道：「当然，不用你多说。爹，我们祖上也是萧国皇室的人吧？」

「陈年旧事了，提起来干嘛？」

「我爷爷是当年的太子，你就是皇长孙。」

萧英眯眼道：「儿子，你想说什么？」

「按理，你有可能成为萧皇。」

这点，萧英不是没想过，只是……「儿子啊，你看我，像会当皇帝的人么？韩城可是我的榜样啊。」当年韩城弃太子身份甘于平头百姓，换成是他也会这样做。「还是说，儿子你想当皇帝呢？」

萧容……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吧？他一直为萧复做事莫不就是为此？

若真这样，萧复真是不幸。

萧容道：「爹，你抬举我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他料想萧英也不是会为此纠结的人，与世无争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他对慕容长生道：「韩小贤可能来邻国找你。」

慕容长生拿出招牌折扇摊开摇啊摇——他等待很久了！韩小贤！

不过，有些心里话他不得不说：「师弟啊，我当初真是看走眼看错你儿子，早知道他长大后这么能干就该把他抢过了。」结果给了萧复白白浪费这么个人才。「容贤侄，现在跟我你可愿意？」

萧容弯眼一笑，道：「我对你对你的江山都没有兴趣。」

天羽听得只觉得解气！

次日，三人组便决定离开村子，反正神仙哥哥也见到了，没让他们失望，的确「神仙」，可惜他们没兴趣。

萧容和天羽也决定走，萧英还不知道他们上这儿来干嘛的。

不约而同的，他们朝同一个方向前进。

三人组想去接韩小贤，这么走下去，迟早会碰到，在此之前先去琅琊教一趟。

琅琊子此次破天荒地回琅琊教，三大弟子岂能不去拜见下尊敬的师父？虽然料想到他回去也不会有好事。

萧容也想去断牙谷，一来顺路，二来小狼想见慕容御天。

两行在同一路上碰上时，萧容对萧英微笑：「爹，不介意跟我一起吧？」

萧英也笑：「当然不介意。」说完，钻进他马车。三人一般不用马或马车，当然，有免费的马车，萧英不坐白不坐。

不久他就后悔了，坐在马车里他想闲闲地睡一觉，可是呢，萧容总不让他安静，不是向天羽嘘寒问暖，活活一老妈子，就是向他嘘寒问暖，自以为很孝顺。

他手一勾，抽过车夫手里的鞭子，把车夫踹下车去，自己来当。

马车比较小，慕容长生方文一路用轻功赶路，别提多羡慕萧英。

到了断牙谷，小狼激动地在天地间飘来飘去，呵呵傻笑，恨不得马上就飞向慕容御天那里去，不过，现在有萧英了，他还是淡定点。

恋恋不舍地望着萧英，反正他也感觉不到自己热情的注视。

琅琊教规矩——男子，尤其是漂亮男子不得入教。

萧容老规矩，叫天羽男扮女装进教。天羽曾经抗议过，说只要扮丑就可以了，干嘛要扮成女孩子？

萧容只是道：「我想看你这样子。」

天羽一下臣服，没辙，脸色晕红。

萧英翻着白眼路过，甩下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收敛点，别刺激老人。」

慕容长生道：「师弟，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还成渣呢。」

方文嗤笑：「从内渣到外了。」

萧容但笑不语，看着萧英这样子，他笑得要多甜就有多甜。

拜见过琅琊子，三人就在琅琊教住了几日，萧容被安排跟他们同一院子，不得不说慕容御天是多么吝啬的一个人，说什么琅琊子都是女子，他们男子不便到处走。

哼，韩城回来时怎么不见那些女子乖乖地待在教内呢！

琅琊教诸多女子视韩城为心目中的天神，偶像，看到韩城什么矜持都放下，一律变化为疯狂的花痴女。

为此，慕容御天看韩城不爽太久。

尤其是几年前她被负心汉抛弃后，性向更是一路扭曲到只喜欢女人，与小狼臭味相投——一个喜欢男人，一个喜欢女人，真是绝配！

现今，她们的教主——琅琊子与对面门的天涯道人打起来了！

他们就是属于见面就打的关系，不稀奇。任他们在外面打得天翻地覆，琅琊教内该干嘛还干嘛。

「小狼，你要去萧复那里升官发财呢？」慕容御天问。

「是，容儿这么说的。」小狼道，「萧复昨天飞鸽传书要容儿跟他干。」

「小狼，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心中有淫看到的都是淫！」

慕容御天冲上前，揪住小狼的耳朵东拉西扯：敢顶撞她？哼！

萧复昨天的确写信给萧容，要他日后跟着他，帮他处理朝政。他身体每况愈下，哪天死了都不知道，社稷未稳，除了萧容，他想不到更可靠的人。

小狼占着萧容的身体，在琅琊教内散步。大家跟他都是熟人了，见了面也不打他。

「主上，我想回家。」每次出来，天羽说的最多话就是这句。

可小狼不是萧容，不会对他温柔：「要回家你自己回家去！」

一听他的口气，天羽就知道他的主上又变异了，瞪了他一眼自己跑回去。

「对情人这样不合格哟。」

萧英突然出现在他后面。

小狼吓一跳，脱口而出：「英英……」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

「你叫我什么？」萧英挑眉，「没大没小的，儿子。」他着重于后面二字。

「爹。」小狼垂下眸，萧英将他无视到底的态度伤了他。

「这才乖。对了，韩城回来了，我们看热闹去吧。」

琅琊教前所未有的热闹，不单是她们失踪多年的教主回来了，还有她们思念多年的韩城。

韩城此次回来只是来找天涯道人的，怎料师父还没见到，就见到琅琊教一帮女人向他疯狂蜂拥而来。他赶紧闪掉，这些女人他可招架不起！

琅琊子与天涯道人打得如火如荼，浑然不知韩城的出现。

韩城见状，摇摇头，先行离开。等他们打完再回来也不迟。

所以，三恶人赶到时韩城人已走。大叹真是可惜啊！他们对韩城的兴趣可不比那些女人少。

「爹，你就那么喜欢韩城？」

小狼阴恻恻地出现，眼神阴恻恻，语气阴恻恻。

萧英没转头，道：「我喜欢韩城又不是秘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小狼蓦地挥起一手，萧英闪开，小狼抓住越过他的蜜蜂，一掌捏死。

「爹，是韩城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韩城。」萧英想都没想说。

小狼瞪着他，体内突然涌起翻江倒海的怒火，怒火化为欲火，真想压倒他一插了事，看他嘴巴还那么贱不！

萧英直言儿子没心上人重要。晚上萧容回来时难得冷面。

他一向微笑示人的，可对于萧英，他却不想再笑起来。他已经微微知道自己对萧英的感情呢，只是……不能承认，因为萧英不肯接受。

他不是害怕这段乱伦关系，只是不想负担一份太过沉重的感情，他担当不起，他只想向现在这样整天与师兄师妹混一起，到处逍遥快活。

「儿子，你别愁着一张脸，这不像你。」

父子俩偶尔也会一同喝酒聊天，说是享享天伦之乐，还不是萧英喜欢萧容酿的美酒。萧容想，这酒的魅力都比他大吧，在萧英心里，他永远不可能排在第一位。

「爹，你还记得小狼吗？」

小狼一听，小心肝吊起，伸长着耳朵等萧英的回答。

「谁啊？」

果然！

「小狼，你另一个儿子。」

「不记得了。」

「你撒谎。」

「没有。」萧英喝酒壮胆，「我没有那个儿子。」

「今天你们才见过的。」

萧英故作疑惑：「是吗？我不知道。」

萧容平静看他，萧英的视线又模糊了，在他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像，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睛是黑色的。「小狼眼睛红色的，傻子都看得出。」

「我色盲。」

小狼凑上他，真的很想将他拆骨！

「爹，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小狼呢？是不是因为心虚？」萧容问，「小狼那傻傻的性格是你喜欢的样子吧？」

萧英趴在桌上，一脸醉酒后的熏红，似乎真的醉了。

萧容轻手轻脚走过去：「爹，你又装傻，谁不知道你千杯不醉，你这才喝了几杯。」

萧英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萧容哭笑不得，犹豫几下后，从后面揽住他，贴着他的背。

后面那具躯体萧英再熟悉不过，很久以前有个少年借着这具身体强占他，他无数个夜晚与这个身体云雨欢好。快感到极致时，他会忘了这个身体的另一个主人是他的儿子萧容，结束清醒过后，他才意识到这点，伴随来的，便是乱伦的不适——恶心他感觉不到，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罪恶也感觉不到，他是江湖三大恶人耶，怎么会觉得自己罪恶呢？

或许就像萧容说的，他不是不能接受这份乱伦，只是不能接受小狼的感情，他没有与小狼天长地久的打算，游戏人间的他不想对哪份感情负责。

萧容在他耳边轻笑道：「爹，你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我只是碰你一下你就这么激动？」

「我那是鸡皮疙瘩……」萧英咕哝说，「儿子，你情人在外面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