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嫂子,让她主动去警局自首。
得,现下连伤员都有了。十一拍拍手,看着俩个正在发愣的保安,冷哼了句,“报警还要我教吗?”
季城抱着儿子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警车吓了一大跳,警觉的没从正门进去,而是转到后墙跳进了窗子,待弄清楚状况后,才大摇大摆的又从二楼下了来。
警员们看到楼上突然下来了一个男人,俱都一怔。
“呵呵……”季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夫人,我在楼上仓库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
十一眼神询问了下,孩子呢?
季城会意,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警察走了后,季城也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心知肚明的看着那空出来的镂空架子,戏谑道:“你这招真狠,要赔多少钱?”
“两三千万吧,足够那些人倾家荡产了,”十一仰靠在沙发上,得意而慵懒。
“倾家荡产之后往往便是家破人亡。”季城补了句,眼神锐利的从家具的拐角处捡了一粒水晶手链的珠子,玩味的捏在手心里把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活该!”
季城没有说话,含笑看着她。
“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你觉得陌生可怕?”十一毫不掩饰自己的凌厉之气。
“相反,很羡慕。”季城坐在她身侧,偏头看着她,“你知道你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吗?肆意,任性,洒脱——这些都是我渴望而不可求的,我们俩是截然相反的俩个人。从我第一次接触你,虽然你那时还是很克制,但从你胆敢孤身来寻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我就知道你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你勇敢,果断,我很佩服你。像今天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我身上,我绝对没有你处理的这么大快人心。我会有很多顾虑,我不能去和一帮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去争执吵闹,我更不能动手打她们,我更干不出来背后使阴招,因为我会不安。或许会走法律途径,但这样的民事纠纷……若是你碰上不讲理的人,只能惹的一身腥。”
“你倒是深有感触。”十一取笑道,转瞬又回想到俩人第一次乘火车时碰到的那对极品婆媳。季城当时估计都郁闷坏了吧,可惜他穿着那层绿皮只得被道德绑架忍气吞声。
“不过,这世上还是通情达理的人多,那样的人毕竟少数。”季城傻傻的笑了,“否则我这样的蠢蛋真的活不下来那。”
“嗯,你倒是有自知自明。”
“看来,往后只能跟你后面混了。”季城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几分,拉住十一的手,“你带我混吧?”
“李娜的事,你怎么解决的?”
来了,这个问题终于出现了,季城心里明白这是十一的心结,她不问他就不好说,但是她问了,这就说明,她有心要和自己和好了。
季城心里高兴,正襟危坐,言辞恳切,“老婆,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帮她只是出于道义,绝无半分私情。不避嫌也是因为我心里没鬼,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或许处理不当,造成了误会,伤害了最亲近的人,这是我的错,我思虑不周。老婆,在这里,我郑重的跟你道歉。”
季城站起身,腰背挺直,然后深深的鞠了个躬。
十一明显的抬了抬身子,似乎是想扶他,但不知又为何改了主意,僵硬的坐了回去。
季城观察到十一的反应,道完歉,咧嘴一笑,又假装不在意的紧贴着十一坐了下来,“你看,我这么蠢!这么傻!这么不会处理问题!老婆,你这么聪明!这么伶俐!咱俩口子,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互补?!绝配啊,这是!那,你就勉为其难跟我和好吧,教导教导我如何为人处世啊,你总不能由着我这么蠢的人危害社会吧?”
十一被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呸了一口,“道歉也道的油嘴滑舌,一点都不诚恳。”
季城急了,“老婆,我是认真的,我在这方面的确很差劲,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十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哪儿是差劲啊,你就是太心软了,你若是有我十分之一的心狠,也不会把我气跑。”
季城捉了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吻就落了下来,十一也没有反抗,俩人腻歪了许久。
季城见气氛正好,趁热打铁道:“老婆,跟我回去吧,咱不能老是花易老头的钱是不是?再这样下去,我真成小白脸了啊!”
十一定定的盯着季城,似乎想透过他的表象看到他的真正情绪,“告诉我,你怎么可能有一年的假?你们军人可以休那么长时间吗?我从未听说过。”
季城脸色变了变。这一点变化并未逃过十一的眼睛,她心中一突,藏了情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
电话铃声响起,十一起身接了电话。
过了会转过身说道:“公司的电话,明天有个酒会,想让我参加。”
、第五十三章
十一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记仇的人;因为记仇只是在惩罚自己,让自己心情不好,变的面目可憎,而别人却没有半点损害。
她喜欢直接报仇,痛快利落,事后便将这些晦气事抛之脑后忘得干干净净;继续肆意洒脱的人生。
所以季城与她而言,虽没有取得她的绝对信任;但她也不会因情爱之事嫉恨与他,一是因为性格使然;二是或许还没有真的爱上吧,虽然这个可能性会让季城感觉很失落。可反过来说的话,也或许;就是因为有了爱意,才会宽容。爱能使人变的狭隘小肚鸡肠也能使人柔软胸怀宽广。谁知道呢,这也只有十一本人能给出答案了。
利落干练的短发,前短后长的后背薄纱镂空白色小礼服。十一对着镜子弹了弹自己额前的刘海,非常满意自己的妆容。
细长白嫩的小腿曲线流畅,惹人想入非非弧线优美的后背,因为母乳牛奶混合喂养的关系,十一的胸部比以前更是饱满浑圆,满满的挤在小礼服里,几欲呼之欲出,光滑润泽的脖颈,在钻石项链的辉映下,泛着莹润的光。
季城抱着儿子,在老婆身后晃来晃去,晃去又晃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旧话重提,“老婆,换身衣裳吧?”
“怎么?”十一不满的转身,“这已经是第三套了,难不成你想让我裸着身子去参加晚宴?”
虽然不愿意自个儿老婆当众展现美的男人有些自私,可自己的老婆若被其他雄性觊觎,但凡有点血腥的都受不了吧。男人是个奇怪的生物,他们热衷于将自己的各种收藏新玩意儿拿出来炫耀显摆,却独独老婆除外。
这就是老婆与情人的区别了,男人要面子会带穿着暴露的情人在人前照耀,以达到显示自己魅力的目的,可老婆再美也都希望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美好永远只呈现在自己眼前。这同时也是共享与私用的区别。作死的男人们,在经年累月之后,也慢慢的因此而忽略了自己老婆的美,否则也不会有野花要比家花香这种说法了。
“不,不是,”季城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了变,他的妻子是如此的美。珠光宝气,奢华的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吧?她似乎也非常的享受这种生活,而他又能拿什么来给予她这些?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没有万贯家财,背负着各种纪律责任道德良知,他不懂的精于算计,更没有经商的天赋,没有一夜暴富的运气,更没有铤而走险泯灭良心的野心。
他只是个普通的军人,做着保家卫国扞卫人民生命财产的本职工作,没有太多酬劳,更不会有很多物质上的奖励,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虽会被民众贴上“无私奉献”“品德高尚”的精神标签,却独独对不住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
军人,你们为家庭做过什么?能给家人什么?你们成全了大家忽略了小家。你们或许没有物质奖励却有名誉上的无上荣耀,可是你们背后的女人呢?你怎么能忍心以爱的名义困住一个女人,让她为你吃苦为你受累,还得毫无怨言,只因为她是军嫂?选择了你,就选择了牺牲?
“你怎么了?”十一察觉到季城的心不在焉。
季城因为心中的想法,五味杂陈,艰涩的开口,“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说话的同时将孩子往怀里紧了紧,天天睁着双大眼,似是察觉到了爸爸的心绪不宁,肉肉的小手圈着季城的脖子,小脑袋拱在他的肩窝,很贴心。
十一不觉有异,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的确。”
十一的肯定,更是让季城丧气,他甚至是有些灰败的坐在了房间的单人沙发上。
十一并没有注意到季城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哼着歌,拉开首饰盒挑选着各种各样足以与她的礼服匹配的首饰。
季城看着她的背影,梳妆镜里映照出她愉悦的笑脸,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迅速席卷了他。
下午五点半,育婴师敲开了十一家的大门,俩个穿着工作服的育婴师恭敬的站在门口。
“季城,孩子交给她们吧,迟会你送我去赴宴。”十一穿着打扮好,正在客厅里看报纸。
季城抱着孩子,不情不愿道:“还是让你们公司的司机送你吧,孩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十一轻笑,“她们不比你专业?另外,你不放心儿子,就放心我?”
这话说的暧昧,俩个育婴师皆微微抬了眼,但迅速掩了情绪,豪门阔太和自家的员工有个什么私情,也不足为怪,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年轻的孀居少妇,又不是什么老公健在,背夫偷汉的少奶奶。道德指责谈不上,人家还可以说自己谈了个男朋友。
季城却因为这话,心头一甜,不自觉的笑意染了眉眼。说实话,季城现在心里没谱啊,他害怕自己不被需要,害怕自己在十一身边没有存在价值。
这个女人是那么强大,即使没有他,她仍旧过的很好,甚至比他在的时候活的更好,他有时甚至觉得是他拖累了她。
他明明白白自己爱上了她,可是他又能拿什么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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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公路上匀速行驶着,豪华的加长名车,季城开的平稳,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后视镜下,十一穿戴的珠光宝气,明艳照人,此时正在摆弄着最新款手机,不一会嘴角挂着笑,不知在和谁聊天。
季城苦笑,这些果然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军人能给的起的。
“老公,你爱我吗?”十一突然问道。
季城愣了愣,这样的问话与他刚才寻思的事大相径庭,让他有片刻的反应不过来。
十一看到季城脸上的茫然,表情不快的微眯了眯眼,话锋一转,冷声道:“季城,你跟我说实话,你在知道我身份不一般后,仍旧这么接近我,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我真实的身份想从我这里获取什么讯息还是其他什么目的?”
季城顿了顿,无奈的苦笑,“小白,不要将我想的那么不堪。”
“你是兵,我是匪,你该拿什么让我相信?”十一咄咄逼人道。
“在我心中你只是白小白,是我老婆,孩子他妈,其他什么身份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季城沉声道:“小白,跟我回去吧,咱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个马来富商遗孀的位置还给本该属于它的人好不好?况且你现在暴露的越多往后就越危险。”
十一没回话,看了眼手机屏幕,打上几个字,“计划照旧”,神情一凛,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季城,我是杀手,我杀过很多人,我的仇家很多,你确定要跟我一辈子?你身份特殊,你也许会被我连累的身败名裂,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季城惊愕不已,汽车猛的一顿,似是想到了千万种可能也没想到这一层,他娇娇弱弱的老婆……怎么可能!
“呵呵……”云淡风轻的笑声,十一突然倾身,纤细的手指毫无预兆的扣上了季城的脖子,她的脸从椅背的侧面移了过来,暧昧的贴着他,“季城,我是一个残忍的女人,你若背叛了我,我真的会杀了你。你若现在选择离开,不再试探我,我还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你,毕竟咱们也是夫妻一场,否则……”她的手指骤然发力,季城呼吸一窒。
“小白,”季城不动,由着她扣着自己的脖子,他一说话,小白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喉头的滑动,“到底要如何你才信我?”
“怎么办?”十一的语气显得很苦恼,“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我感觉好危险……”
穿梭往来的名车,言笑晏晏的富商名流,十一才将将下车,就有门口的侍者迎了上来,顾堂似乎等候了许久,辨认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急迎了过去,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夫人,您到了。”
十一抬手,搭在他的臂弯里,俩人相携进入了宴会厅。
季城失落的看了眼,将车开到停车场,他仰靠在椅背上,摇下车窗点了只烟,明明灭灭的烟火,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正与邪,错与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而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小白想要的幸福是哪一种?若,这些才是她想要的,那自己纠缠她的意义又在何处?男人总想着保护女人,用自己宽阔的臂膀给女人依靠,尽自己最大的所能给心爱的女人幸福。可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多余,那这个男人又该如何自处?
像季城这样大男子主义情结很重的男人,虽然可以适当的调整姿态放低身段,那也只是建立在取悦老婆的基础之上。当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多余之时,这种打击与失落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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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很烦躁,她精心打扮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看到季城脸上的醋意,而不是为了吸引这些狂蜂浪蝶。
她被这些色眯眯的男人盯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若不是顾忌到大庭广众,她真的恨不得削了那些人。
“女士,请问在下有没有荣幸与您共舞一曲?”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殷勤的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十一挑眉,眼中闪过戏谑的神色,抬臂,男人略一用力,十一便旋进他的臂弯,俩人轻搭着手在众人瞩目之下,翩翩迈进了舞池。
人堆里响起轻微的叹息甚至是懊恼的长叹,似乎都在暗恨自己没有早点提出邀请,只是易夫人冷艳而高贵的端坐在那里,让他们这帮满身铜臭商人竟不敢生出花花肠子。
“又整容了?”十一盯着他俊逸的面容。
“不整不行啊,仇家太多。”男人散漫的神色。
“我看是为了更好的勾搭女人吧?”
“说话别那么直接嘛,你看为师是不是越来越绅士了?”
“绅士都是有耐心的狼。你是吗?嗯……似乎男人们都以自己是狼为荣呢?一不小心还夸了你。”
男人暧昧的眨了一下眼,风情十足。十一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
“我女婿呢?”
“地下车库吧。”
“唉……其实为师难得有空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