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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这就叫过得很好
这个女人真的是秦雨吗?
司燃不敢相信……远处的恰恰音乐响起;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越跳越快乐。而眼前这个女人的眸底深处,早就没有了半份快乐;在她的瞳孔深处;正涌动着一簇又一簇的尖利得恐惧。
明明是秦雨的那张脸;为什么……司燃正准备上前搀扶秦雨起来,秦雨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桌底;樱红色的桌布一直垂到地毯上,两人半趴在桌下,秦雨捂住了司燃的嘴巴;努力的打手势让司燃别发出半点声音。
“……小雨?小雨?……”孟霜霜在外头每喊一下秦雨的名字;秦雨就颤一下;司燃渐渐放松了身体,她搂着秦雨,小声问:“你怎么了?别害怕,没事。”
秦雨缓慢的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巴,“别……你别……出去……柏……南……筝……南筝在外面。”
“柏南筝?”
“她……她……给我打针……她……找你……”秦雨紧紧缩着身体,靠在桌脚旁,司燃无法相信,从前那个能说会道、满脸笑容的秦雨,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她……喝醉……说……找你……”
“我不管什么柏南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离开雨都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吗?……秦雨?”司燃发现秦雨说话只看向地面,她瑟缩着脑袋,也不敢和人对视,司燃跪在地上,轻轻抚了一下秦雨的后颈,“秦雨,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以前,我们不都是有说有笑的?”
“你……走……走……”秦雨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司燃。
“你儿子呢?”
“你……走……快走……”秦雨推着司燃,一说到儿子,秦雨的情绪就越发激动起来,但似乎情绪一开始激动,秦雨就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双唇不停的发颤,见推司燃,司燃还是不走,她就停了下来,低着头说:“我……不能说……儿子……她会……不高兴……打……打我……怕……”
“谁打你?”
“嗯……”秦雨死命的摇头,依旧说着:“你……走……快走……”
司燃愈发觉得秦雨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了,她不知道秦雨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起来,她和秦雨的交情很浅,但是,此刻看到这个女人努力蜷缩着自己躲在角落里,她实在难以狠下心来离去。
“你要在香港呆多久?”
秦雨摇了摇头,她认真的听着桌子外的动静,整个身体都绷得快直了。
“你和……刚才那个……”司燃想了想,那个女人似乎叫孟霜霜,和柏南筝确实是有关系。“她叫孟霜霜,对吧?”
秦雨不说话了,她颓然的坐在地上,司燃凑近一点看,才发现两颗豆大的眼泪从孟霜霜眼里流了出来。
“你们……哎,我不问了。我觉得你很不好。要不要……反正你来香港,去我和冬梅那儿玩两天?”
“不能!”秦雨一听,就立刻摇头否定了。
“……”司燃不再说话,她确定秦雨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就像是被人彻底给拆成了一块又一块。“别怕。跟我走!”
“不能……不能……”说到现在,秦雨就这两个字说得最连贯最清楚,司燃管不得那么多,她拉着秦雨,缓慢的从桌下又钻出来。
“……”秦雨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她立刻把司燃推到一边。一位绅士正好接住了司燃,“啊哦!”司燃差点崴了脚,她对那位绅士说:“谢谢,谢谢。”
回过头一看——孟霜霜已经缓缓的踱到秦雨面前,穿梭的男女隔开了司燃和她们二人的距离,司燃踮起脚尖,看向秦雨哆嗦的双手。
“小雨,你又去哪儿了?”孟霜霜笑着揽住秦雨的肩膀,“今晚我们可以先回去了,走。”
司燃看孟霜霜和秦雨朝大门边走去,就立刻拿起一杯白水淋到自己脸上,她跑到杰西卡那边,皱着眉头喊道:“杰西卡,我肚子很痛,好像吃坏东西了。……我得去看医生……”
杰西卡看她一脸冷汗的模样,就僵硬的开口道:“真是没有富贵命耶,这么多公子哥在这里呢!”
“杰西卡,你能不能借你的车……给我用一下?我现在就得去看医生!”围绕在杰西卡旁边的公子哥儿们全都笑开了,司燃表演的太投入,以至于欺骗了所有人,大家都用好笑又同情的眼光望着司燃。
“咦~”杰西卡捏了捏鼻子,“呐,给你!明天记得还给我!”
司燃接住了车钥匙,她抱了一下杰西卡,并侧过头,错开了不远处柏南筝寻找的目光,“你太好了!大美女……各位,再见!”
紧紧抓住钥匙,司燃快步的穿过形形□的男男女女。
在那么多西装里,在那么多晚礼服里,所有人都像是包裹在衣物里的一个符号。每一个人都是截然不同的,每一个却也是一模一样的。
柏南筝揉了揉鼻梁,她原地转了一圈,冲几个正在叽叽喳喳的模特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大概这么高,穿蓝色低胸的晚礼服的!胸和屁股都非常美的女人!刚才,差不多就在这里?”
“没有啊,南筝,刚刚这边都是模特!”
“她比你们美,一个个瘦的跟白骨精一样!”柏南筝扔下一句奚落,又拨开了几个沉闷的作词人,她确信自己刚才确实见到了司燃!
只是两秒,那熟悉到骨头里的背影就不见了。
“是她,就是她。”柏南筝瞄了一眼门口,她拿起手机,对几名助理说:“我要出去一趟。如果言总来了,立刻打电话给我。”
她大步的跑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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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rose一直以长长的白色阶梯闻名于各类宴会场地,这里原来是个废弃的工厂,后来经过改良,专门用来举办名流云集的大型宴会。很多人喜欢来only rose拍婚纱照,除了白色阶梯之外,这里还有两座小天使喷泉。
夜风轻轻,司燃快步的下着阶梯,她越想越觉得秦雨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只有遭逢大变,整个人才有可能发生那样的变化!司燃隐隐觉得秦雨已经撑不下去了,她就像是一根快绷断的弦。
“你好?”柏南筝快步从阶梯上下来,她差点摔了一个跟头,那熟悉的背影就近在咫尺,“你好,你好?Hello?”
司燃站在原地,两人隔着十层台阶,久久的,谁也没动。
“我刚从里面出来。我看到了你。”柏南筝的舌头打结了,一股又一股沸腾的欣喜涌进她的脑子里,她恨不得蹦到月亮上冲嫦娥吼两声!
“so what”司燃没有转过身,柏南筝下了一层台阶。
“你……从西藏回来了?”
“……”司燃想,也许柏南筝把自己看做了她别的女友,她顺势点了点头。
“你……过得还好吗?”柏南筝觉得这句话纯属多余,司燃比以前好太多了,那纤细的胳膊和小腿,那曾经印满了她的吻痕的脖颈,一切在月光下都令人怦然心动。噢,就像一束刚睡醒的白玫瑰,柏南筝此刻想去嗅一下这玫瑰的馨香,无论让她出多少钱,她都愿意。
“你今晚很漂亮。”柏南筝咬了两下自己的舌头,“你……一个人来的?”
“嗯。”司燃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抽出手机,“这么晚了,还没睡?”
——是李冬梅的电话,司燃一边接电话,一边放缓了步子向下走去,柏南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就像是掉了魂的酒鬼,满眼涌动着醉意。
“手没伤着吧?你烧炭火,要小心点。”
“没。你不要担心……你在干什么?”李冬梅问。
“我刚参加完一个晚宴,现在要回家了。”司燃转过身去,柏南筝就立刻站定在原地,她笑着看向柏南筝,“嗯。嗯……嗯,那晚安。”
挂了手机,司燃敛起笑容,柏南筝则面无表情。
“柏小姐,好久不见。”
柏南筝张张嘴,“……哦,好久不见。”
司燃没从她眼中看出意外,难道,真是从一开始就认出她是谁了吗?“来参加这个慈善晚宴,我挺荣幸的。”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让你参加。”柏南筝愣头愣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她说完又问:“你过得好吗?”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柏南筝走到司燃跟前,这时喷泉旁边有不少情侣在月光下散步,白色阶梯也有小情侣在打闹,柏南筝小声问:“燃燃,你真的过得很好吗?”
“当然。”司燃笑得越发惬意,她歪头道:“你呢?”
“你的晚礼服是借来的吧?”
“确实是便宜货,二手店买的。但是我很喜欢。”
“你的项链是假的吧?”
“是啊,只有一颗小钻石是真的。你眼光真好。”
“你的高跟鞋,是高仿的吧?”
“嗯。这双鞋是我自己仿的。不错吧?”司燃向前走了两步,柏南筝立刻跟上去,两个人来到喷泉旁。
“这就叫过得很好?你是用什么身份来参加慈善晚宴的?也是仿造的身份吧?”
“这倒不是。我实现了从前的梦想,现在我是个设计师,是的,我名不见经传。”司燃依旧笑得我行我素,柏南筝步步紧逼,司燃拿出小皮包,横在两人之间,“我想你美丽的女朋友就在里面等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万千种情绪从柏南筝的心脏处飚过,她急剧喘息着,哑着嗓子说:“我美丽的女朋友就站在我面前。”
这句话说得万分动情,司燃有些苦恼说:“柏,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请打1分或2分,打零分,撒花不成功!
☆、37没有距离的距离
“什么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分手过!”柏南筝反问道。
“如果粗略计算的话;我们差不多分手两年了。”司燃笑得有些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你喝醉了;柏小姐。很高兴能在香港见到你;那么,我该回家了。”司燃转过身;柏南筝拽住了她的胳膊,司燃回过头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依旧官方而冰冰有礼。
“别再装了。”
“抱歉;我不懂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穿成这样;来参加这个慈善晚宴,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吧?你肯定知道我会来!”
“哇噢。你真的误会了。”司燃试着把手腕抽回来,柏南筝却一步跨到了她的鼻尖,两人的鼻子碰在一处,柏南筝的左腿已经横在了司燃的两腿之间,她扼住了司燃的腰,“你过得很不好,你想回过头来找我?但是你拉不下来脸,当初你走得那么干脆,现在肯定很后悔。你应该知道,和我上过床的女人,通常都会在分手的时候狠狠敲我一笔,但你没有。你想钓大鱼?”柏南筝的手亲昵的抚上司燃的脸,“燃燃,你在考验我的耐性,你在欲擒故纵,是不是?”
在如此没有距离的距离里,柏南筝得微热的鼻息洒在司燃的唇上,司燃有一时的怔愣,她观察着柏南筝脸上转瞬即逝的任何一个表情,司燃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个……内心总是反复催眠自己——其实柏南筝是喜欢着我的,她并没有把我当做妓|女或者是权势博弈下的一个战利品。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司燃没有动,柏南筝也没有动。
司燃在想着从前可笑的自己,柏南筝却开始想着她和司燃的以后,她决心不再放手,不再给任何让司燃离开自己的机会。
“听着,欲擒故纵也好,你需要钱也好。我上钩了。”柏南筝在司燃耳边这样说着,我上钩了这四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我可从来不钓鱼。呵。”司燃礼貌的推开了柏南筝,她再次转过身去,柏南筝又快步跟上去,“你到底想要多少,你开个价?”
“我想要的,我都已经拥有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以让你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你浑身上下都是假货,难道你真的不想过真正的名媛生活吗?”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柏小姐。”司燃微微侧过头,柏南筝又挡在了她面前,“今天你一出现,我就注意到了你。你是故意穿这一身过来的,你知道我的口味!”
“你的口味五花八门,今天喜欢模特儿,明天喜欢中年妇女,后天又喜欢高中小女孩。”
“我早就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你救过我的命,我会对你好,而且,我对你,确实比对别人好。”
“是的,你的确说过很多遍。你对我的好,我也深切的感受到了,但是,柏小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见鬼的分手!如果不是你太任性清高,那么现在我们仍然在一起,你也不至于混到一身假货的来参加这么大的慈善晚宴!真见鬼!难道你进去的时候,不觉得丢脸吗?所有人身上的晚礼服和首饰都比的昂贵上百倍,上千倍!”
“我任性清高?”
“难道不是吗?燃燃,你一直觉得和我上|床是一种侮辱吧?你走得一声不吭,其实是想我去追你吧?哼嗯,我怎么会去追像你这种幼稚无知的女人!”柏南筝似乎早已忘了她远赴西藏,差点死在西藏的种种遭遇,她挑着眉头,微冷的眸子里尽是不屑,“我怎么说来着,你一定会回头的!所以你现在回头了。你是来这里找我的,你刚刚肯定是看见我了,你引我出来,难道不应该好好的抬高一下自己的价码?说吧,一晚上,你要多少?说出来!”
“我确实有点困了,也很想睡觉。所以,柏小姐,再见。”
“我已经给你台阶了,你不是第一次和我做交易。”
“……”司燃盯着柏南筝,柏南筝又笑着说:“燃燃,收起你的清高吧。说吧,你想要多少?”
“我真的可以直说吗?”
“当然可以。我喜欢明码标价的女人。”
“我想要……你让开一下,我要开车回家。”司燃推不动眼前的柏南筝,“我真的要回家了。”
“你可真不诚实。”柏南筝捏了捏司燃的下巴,“或许,你不想要那些数字,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这仅仅只是一个巧遇。”司燃头一昂,柏南筝的手就从她的下巴上抽离。
“呵呵~”柏南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