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
愣神的注视那双漆黑的眸子,在这样寂静的空间里,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在这一刻再次的离她而去,尼克斯同样黑色的双眸渐渐的失去了焦距。
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
放弃一切的希望。。。。唔,一阵熟悉的黑暗感再次的涌来,尼克斯兀的回神,眼里再次浮上挥散不去的恐惧,那种感觉。。。和先前刚进入这里时的感觉一样,绝望、黑暗、毫无生息。
“嗯。。。又出来了。。。。”
貌似很疑惑的话语却被十分平淡的语气的说出,尼克斯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此时并不需要她说什么。
“暗夜尼克斯。”
不是问句!尼克斯深呼了两口气,平静下自己的紧张的情绪,开口道,“是。。”刚说了一个字后却顿时哑然,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这才是第二次见面的大哥,她再次的紧张了起来。
而塔尔塔洛斯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紧张一般,微微抬手,轻轻一挥,四周弥漫的迷雾渐渐地散去,耳边随即传来了一声声的轻呼声。
“尼克斯!”厄瑞波斯紧张的声音在尼克斯的耳边响起,感受着厄瑞波斯微颤的怀抱,尼克斯却感到了十分的安心。
“塔尔塔洛斯!”一声压抑着嗓子的尖声响起,尼克斯立即皱起了眉,推开了厄瑞波斯的怀抱望向了愤怒的盖亚。
“塔尔塔洛斯!”盖亚再次的喊了一声,而尼克斯的心里却是突然的一揪,她抬头望向高台,明显的看到了塔尔塔洛斯的眉头一皱,半阖的双眼神色恹恹的睁开,不带一丝情感的望向了盖亚。
“地母。。盖亚。。。”塔尔塔洛斯的微顿,平淡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确定或者说更多的是一种不屑,“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语落,一股强大无比的压迫精确无比的落在了盖亚的身上,盖亚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塔尔塔洛斯会说发难就发难,平常肆意惯了的盖亚在这样的对待下居然一时有些无措,但是身为世间只剩的唯四的创世神所持有的高傲让她在这股强烈的压迫强硬的挺直了腰身。
“呵。。”高台上出台传来了一声轻笑,“原来只剩下身为神祗的。。高傲了么。”
“不过。。。”
“在这里。。所持有的所有。。。”
“高傲”
“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跪下。”
“!”在在场所有神祗的惊异的眼神中,盖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抵抗一般,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一条腿微曲,白皙光裸的膝盖跪在了地上,盖亚咬着唇,眼中满是屈辱的怒火,而此时她却提不起任何的反抗。
“天空之神乌拉瑞斯拜见塔尔塔洛斯冕下。”乌拉瑞斯眼神微闪,却是上前一步,右手握着神王神杖置于胸前,垂着头,微微的行礼,“在此冒昧拜访,还请冕下宽宏大量。”
乌拉瑞斯的话音一落,厄瑞波斯同样上前一步,身旁站着尼克斯,微微行礼,却少了一分拘谨。
“塔尔塔洛斯大哥,终于见到您了!”
“幽冥厄瑞波斯。”
“是!”厄瑞波斯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着莫名崇拜的光,就连尼克斯在他身边给他使了多次眼神,厄瑞波斯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哥有什么吩咐么!”
对于厄瑞波斯如此崇拜的摸样,尼克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在阻止,因为。。塔尔塔洛斯。。大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有任何的厌烦之色,虽然从那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
司辰单手撑着头,神色不变,但是心情却是好上了许多,毕竟心情不好就有沙包送上来的时候并不多啊!微微的挑眉略过了目光火热的厄瑞波斯,望向一旁眉头微蹙嘴角却挂着淡淡弧度的尼克斯。
“塔尔塔洛斯。。大哥。”尼克斯踌躇了一下,最终决定如此的称呼,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开口,“因为感到了您突然的力量暴动,不由的有些担心,所以。。。”未尽的话语消散在了唇舌之间,只是简短的解释了一下此番前来的原因。
“啊,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司辰半阖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而台下的几位神祗却没有人任何的意外或者不满的情绪。
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心情不好就算想毁世你管得着么,再说毁掉的也只是一群渺小的人类罢了,没了再造不就得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尼克斯微笑着,随即以众神都能察觉的动作微微的望了一旁的乌拉瑞斯,即便被塔尔塔洛斯当做了不存在一般晾在了一般,乌拉瑞斯也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尴尬之色,只是挂着淡然的笑容站在一边。
“嗯。。”尼克斯犹豫了一下,开口,“大哥您避世已经几万年了,也许不知。”
“当年厄洛斯得到天喻,覆灭了自身,在他消失时,诞生三位神明,这位便是其中的一位——天空之神乌拉瑞斯。”
“同时也是他也继承了神王神格和神王神杖,成为了第二代的神王。”
天喻?法则。。。。听此司辰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神王?那是什么!”
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貌似很疑惑的话语。
乌拉瑞斯淡笑着上前一步,“那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存在,只是一个职位罢了。”
“呵。”冷笑一声,司辰沉下了脸,对尼克斯和厄瑞波斯说道,“你们走吧。”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尼克斯和厄瑞波斯也不知道为什么塔尔塔洛斯为什么会突然的翻脸,厄瑞波斯上前两步,语气急切的开口,“大哥,我和尼克斯希望能生活。。。”
“只要不打扰到我,你们随意吧。”司辰打断了厄瑞波斯的话,见此,尼克斯拉住了厄瑞波斯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去,而在离去时顺便也带走了盖亚。
最后在这个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了高坐于高台上的司辰,和立于台下却傲然而立的乌拉瑞斯。
“呵呵呵。。。。”司辰低声笑着,最后神色一凛,杀气四溢,“你觉得你杀得了我?”
疑问句而答案却是不言而喻。
于是乌拉瑞斯只是平淡的摇了摇头,仿佛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一般,他开口:
“再这之前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再见到您之后这个想法已经荡然无存。”
“您很强大。”
“哼哼。”司辰冷哼,没有说话。
“其实不瞒您说,身为第二代神王,我应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立于世间万物之上。”
“然而其实并不然,在我之上依然有着几位我无法制约的存在,”
“那便是身为创世神的您和盖亚几位,”
“藐视神王的权威,藐视神王的存在!”
说道这里乌拉瑞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一丝戾色,但是这丝戾色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沉寂下来后,他继续开口,“所以我一直在隐忍,在寻找机会,”
“知道您这次的力量爆发,在得知您的消息后,我便认为我的机会来了,”
“但是,很可惜,”乌拉瑞斯自嘲的一笑,“在遇到您之后,我只能放弃原来的计划。”
在一阵沉静之后,司辰才好整以暇的缓缓开口,“你很聪明,但同样很愚蠢。”
“呵。。”半响,乌拉瑞斯轻笑,“是呢,在您的面前任何的隐瞒都是愚蠢。”
乌拉瑞斯抬起头,神色却是无比的庄重,“我只是同您一样不希望。。。”
“按照已固定的轨迹走下去罢了”
司辰的双眼渐渐的眯起,散发着危险的光芒,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固有的轨迹?!”
“天喻?还是。。。你在试图。。参透。。法则。。。。。。”
乌拉瑞斯摇了摇头,“最首先我以为只是一个预言,但是。。。”
“就在刚才,在继承了世界意识的您所设下的幻境下,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轨迹。。。。。”
“呵,”司辰冷笑一声,抬手虚空一握,神王神杖立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而握住神杖的手,却是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力量。
而对于塔尔塔洛斯可以轻而易举的切断他与神杖之间的联系,乌拉瑞斯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神色不变的在塔尔塔洛斯观察完之后伸手接住了被他随手抛过来的神杖。
而司辰扩大了嘴角弧度,带着恶意的笑容,开口:“说到底,你也只是不想那样屈辱的死去罢了。”
乌拉瑞斯神色依旧不变,只是淡笑着望着高台上的神祗。
“你会癫狂,丧失理智,最终屈辱的死去,”
“但是。。那又与我何关呢?”
“没错,我的事的确是与您无关,但是。。”乌拉瑞斯以一种极其笃定的姿态说道,“您的高傲绝不会允许您就这样毫无作为的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
“继承了世界意识的您更加的厌恶着这个在法则摆布下的世界!”
“呵呵呵!”司辰突然的笑了,“我会帮你,但是你会。。。为你今天的放肆付出代价。。。。。”司辰嘴角的弧度不变,然而幽深的黑眸下却是一片暗涌。
“感谢您的帮助。”乌拉瑞斯微微鞠躬感谢道,却对在那之后的一切置若罔闻,或者说已经不在意。
☆、第四十五章 奇迹世代(一)
当司辰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的便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后,司辰再次的闭上了眼,全身无力和头脑的眩晕感都让他感到万分的不爽。
但是很快他再次的睁开了眼,一金一赤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而一只纤细的手缓缓的伸出毫不犹豫的将插在另一只手背上的针管拔出,顺带而出的鲜血飞撒在了洁白的被单上,沁出点点的猩红。
撑起身,赤/裸的双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让司辰有一瞬间的皱眉,然而却在下一秒,一双鞋出现在了他的脚边。
黑发的俊美青年单膝跪在他的脚边,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为他将鞋穿好,才缓缓的抬起头,暗金的眼眸中是溢满了担忧和忏悔。
“主。。。”迪卢木多开口,却在看到那双冰冷的赤金双眸时堪堪愣住,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迪卢木多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不敢直视。
“迪卢木多。。”司辰张嘴,而声音却因为喉咙干渴带着丝丝的刺痛显得有些沙哑。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司辰却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在巧州国整整的一百年,什么都没有忘记,但是却生生的多出了一层隔阂,心境也不复以往。
“是。。。”迪卢木多谦逊的低垂着头,面色却是越发的复杂,他感觉他似乎离他幼小的君主越来越远了。
司辰的身子微微有些摇晃的站起,纤细瘦小的身躯显得格外的单薄,然而周身环绕的森冷的寒气,却让任何人心生胆颤。
“去办理出院手续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司辰才淡淡的开口道。
“!”迪卢木多的双手一握,紧皱的眉头代表他此时的不平静的情绪,但是他开不了口,他无法张嘴说出劝阻的话,不知为何,再次苏醒的主君张嘴说出的话语根本就不容许有任何的违背。
司辰的眉头微皱,赤金的双眸望向仍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迪卢木多,略微的感到了些许的不满,于是他沉声道:“迪卢木多,我不想说第二遍。”
*
洗浴室,司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对上的是镜中那一双赤金的双眸,森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呵呵呵。。。”低声一笑,手微晃,一柄红柄的剪刀出现在手中,着魔似的,他缓缓的抬起了手,直到剪刀的尖锐已经触及到了左眼的眼睑,近在咫尺的剪刀带着丝丝肃杀的寒气,使得金色的瞳仁不由自主的收缩。。。。。。
“呵呵。。哈哈哈。。。。”司辰突然的笑出了声,随即手一转,耳边便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几缕赤色的碎发飘落到了洗手台上。
掬起一捧水,拍拍了脸颊,镜中,赤发的少年脸色苍白无比,赤金的双眸依旧冰冷,然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嘻嘻嘻,就是这样呢,如此的完美啊。。。。。】
恍惚间,镜中少年的双眸似乎转为了金色。
“呵。”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司辰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而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身后,那面光滑洁净的镜子渐渐的破碎,镜上,一柄红柄的剪刀深深的插在其中,而那位置便是先前镜中少年眼睛的部位。
“征十郎。。。。。”
司辰刚打开门,便听见了一声饱含着担忧、忐忑的轻呼声,下一秒便被拥进了一个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怀抱。
然而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司辰的心却是异常的冰冷,原来是一模一样的啊。。。。他如斯想到,也就是说若是那一切都是真实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解决掉吧。。。。。。
“我没事。。幸子小姐。。。。”挣脱了幸子小姐的怀抱,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憔悴面容,司辰忽然有些无法言语。
“征十郎。。。”幸子小姐颤抖着抬起手,却悬在半空带着不忍,最终轻柔的抚上了司辰的左眼,“抱歉。。。”
“不会再疼了。。。。”
如同羽毛轻拂,幸子小姐轻轻的呼着,带着丝丝的暖意。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才是真实,我知道,我绝对不允许再疼。
这时,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即门由外而开,几名发色各异的少年少女走进,身后是一脸复杂的迪卢木多。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轻飘飘的话语,却令在场所有人浑身一震,神色均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迪卢木多紧握着双拳,单膝而跪。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发色各异的少年少女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了这一句话。
“呵,来接我出院么。”一改先前的语气,司辰缓缓的抬眼望向了表情各异的众人,语气可谓称得上是温和,然而赤金双眸环视过众人,却隐隐的带着一丝丝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小。。”
“赤司,看的你醒来真是太好了。”绿间推了推眼镜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