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枪响的时候,郑果儿趁机逃了出来,周边都是苏童的手下,她也不敢在这里多逗留。
刚出来就发现一个令她恨得牙痒的人。
郑果儿怒火中烧,忘记了周边的危险,忘记了还在敌人包围中,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就是这厮让她栽了一个大跟头,损失了不少手下不说,连自己都险些落入敌手。
这一刻,郑果儿丢掉了委婉,丢掉了矜持,也不顾不上敌人就在左右,大吼道:“金生水,你这个混蛋敢坑我!”
金生水转头看到一脸怒火的郑果儿,心中也有些害怕这丫头一时间压不住火,把他给崩了,当下装着惊喜道:“果儿妹,原来你在这里,我正要回去找你呢?”
郑果儿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登时气炸了肺:“你找我,我还想找你呢?我问你,为什么苏童的人会提前出现。”
按照双方的约定,要等到她们的人布置好了狙击地点,这才开始行动。可没想到郑果儿一方还没有达到指定地点,这苏童的人就围了上来。
金生水双手一滩,为难道:“这我哪里知道?谁知道这厮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提前出现了。难道你们泄露了机密?这件事我的说说你了,保密工作做得不好啊!”
这厮一上来就胡搅蛮缠,一张嘴就把责任推到郑果儿一方。
郑果儿不怒反笑,她跟金生水接触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这厮有无赖的一面。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真的想一枪打死这个混蛋。
可惜,眼下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
想到这里郑果儿松开了手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目光变得冷淡。
说实在的,金生水这次做的有些过了,有利用郑果儿的嫌疑。
其实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金生水立即道:“分头走!”
说着也不理会郑果儿,消失在黑暗中。
郑果儿冷哼了几声,跟他背道而驰。
跑了半条街,没有人追上来,郑果儿也不知去向,金生水微微松了口气。
老头子的强势令金生水不喜,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蓝衣社的权柄很大,他根本都不过人家。
其实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老头子为什么要来找他合作,郑果儿明知道是被他利用的情况下,也没有选择翻脸。
莫非他们有什么图谋?
想到这里,金生水有些不淡定了,他想都没想就去了东城,心中实在是想看看那份水文笔记,师父当年留下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刀帮还是老样子,守门的看到金生水来了,没有招呼也没有阻拦,金生水也不客气,推门便走了进去。
笑话,他客气啥,自己还是小刀帮名义上的老大呢?
院子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守卫,看到金生水进来都没有出声,金生水一进来,就径自向袁亦舒的房间走去,门前有一名守卫咳嗽了一声,挡在他的身前。
“金爷!我们老大睡下了!”
金生水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这大半夜的,强闯一个女子的闺房也不是个事。
要不还是在这里等一等,等天亮了再说。
这时屋里的灯亮了,传出了袁亦舒淡淡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守卫笑了笑,退了回去。
金生水一言不发,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亮着几根蜡烛,袁亦舒身着缟素,双目微红,怔怔的望着桌上的两个牌位。
金生水扫了几眼,见上面写的是袁士泰夫妇的名字,他大踏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香,点着了C上,顺便行了礼。
袁亦舒微微垂头,算是谢礼了。
金生水原本想说什么,这会儿也不想说了,即便是说了也不合适。
沉寂了一会儿,袁亦舒才幽幽叹道:“今天是我母亲的诞辰!”
金生水抱拳道:“节哀!”
袁亦舒忽然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金生水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亦舒哭了一阵,渐渐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金生水征了征,这件事听她说起过,似乎是死在仇家的手中。不过当时她没有细说,他也没有细问。
这会儿她提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让他帮忙对付王怜丹?
金生水心里有顾忌,没有接下去。
袁亦舒淡淡一笑:“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王怜丹当时虽然是是围殴我父母的元凶之一,但是我父母却不是因她而死的。”
她咬牙切齿道:“真正害死她的是柳风骨那个老贼?”
金生水没有打岔,仔细的听了下去。
袁亦舒擦了擦眼泪道:“三叔没出事之前,母亲有事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十分高兴,虽然她没说什么,我却看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自从我生下来之后,母亲就有些郁郁寡欢,后来我才知道,母亲虽然跟柳家决裂,可是还是有些想家的。这一次回来后,她便告诉我,用不了多时,她就带我们回去见姥姥、姥爷。”
她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当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当时也很高兴。可是父亲却很不高兴,他跟母亲争吵了很长时间,说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金生水皱了皱眉,感觉她的话里似乎包含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只得耐心的听下去。
袁亦舒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沉浸在过去,过了半响才道:“那一次是我见过父母争吵最长的一次,大概持续了很多天吧!最后我母亲以带走我作为要挟,父亲妥协了,这才答应了她什么事情。”
她抬起头来,略有些愧疚的看着金生水:“上次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当年我们一家当真去过秦穆青家,只是当时我还小,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后来经你提醒,这才知晓他们去了应该就是为了这本水文笔记?”
啊!
金生水终于站了起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袁亦舒。
当初秦穆青说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是袁士泰夫妇下的手,如今看来秦穆青并没有说谎。
第八十七章 好厉害的圈套
当时金生水的师父的确是将水文笔记交到了秦穆青的手上,而袁士泰夫妇是从秦穆青的手上盗取的。
这样一来就解释了水文笔记的来历问题。
金生水长吁了口气,这件事曾经困扰了他很长时间,如今一旦谜题解开,心中顿时雪亮。
水文笔记被萧别离送给秦穆青保管,袁氏夫妇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又从秦穆青手里盗了出来,这才遭到了王怜丹等人的围殴。
虽然不知道当时师父讲这东西交给秦穆青这个小人是什么意思,但是袁士泰夫妇从人家手里盗出来就有问题了?难道他也对里面的东西动了心?
想到这里,金生水看向袁氏夫妇的牌位就有些不善了。
袁亦舒似乎知道了金生水所想,口中略带些歉意道:“我当时说笔记本是三叔交给我们的只不过是想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件东西是……是我父母从秦穆青那里……那里取来的。”
为人子女者,自是不愿意说偷的字眼。
金生水点了点头,这件事终于弄明白了。
袁亦舒伸手在桌位下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来露出一本笔记本,伸手在上面抚摸了一阵,淡淡道:“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并没有给我看这件东西,后来他老人家去世后的几年,我也没有来得及看。直到这件东西再次出现后,我才有时间仔细看了一阵。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这本笔记本居然是我父亲记录的。这上面的字迹都是出自我父亲的笔记。”
这件事金生水早在秦穆青的口中得知了,这会听说了,脸上也没多大的惊奇。只是心里有些不解,既然这件东西是袁士泰的,他又为什么会给师父萧别离呢?既然给了又为何要盗回去呢?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袁亦舒,眼巴巴的看着她,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果然袁亦舒又说道:“你肯定很奇怪,我父亲记载这件东西干什么?其实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因为我的爷爷就满清最后一任工部尚书,这本水文资料就是我们袁家保存下来的。只不过后来才被我爹整理了一下而已。”
水文笔记是袁家流传下来的东西?
金生水心中一凛,仔细看了看那本笔记,这又是什么情况?
袁亦舒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原本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可是自从看了这个笔记我才明白,当初我们袁家为什么家破人亡,会被人家惦记了。究其原因都是这本水文笔记啊!”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这件东西的用途,萧别离知道,柳风骨知道,你应该也知道,可笑的是作为袁家的传人,这本笔记的所有人,我确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她直呼师父的名讳,金生水微微有些不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确有蒙骗她的意思,当下也就不吭声。
袁亦舒打开笔记本,直接翻到中间的一页,只见上面夹了一封信,冷笑道:“拿到这个笔记时,我忽然想到父亲临终前曾经告诉我一件旧事。这封信是我在我爹以前的遗物中找到了的,是我父亲写给我的。”
她看了看金生水,将信递了过去。
金生水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虽然知道这是袁家的家书,他看了有些不合适,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只见上面写道:“舒儿,见信时日,为父恐早已不在人间……此笔记事关重大,关乎民族气运,要小心保管,切记不要落入心术不正人之手……”
金生水脑袋轰的一声,这封信里并没有介绍水文笔记的用途。
当年设立北平地下机关的姚广孝和机关门门主古小年学究天人,善用自然之力驱动机关。
北平地下密室能够保存至今,跟水利驱动机关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几百年过去了,北平的地下水文变化巨大,要想开启机关,必须要选在合适的地下水位。
这件事古小年也充分考虑到了,他命令手下的一个弟子混入朝廷,时刻记载着北平的水文变化,为了将来打开机关做准备。
而古小年的这个徒弟便是袁亦舒的先祖。
袁家历经数百年,经营者地下水位的变化,做了大量的推演和计算,这才总结出了一个计算地下水文的方法。
古小年知道自己寿元已近,将开启机关的方法告诉了盗门三杰,又让自己的弟子时刻记录水文的变化,就是为将来起初宝物做准备。
可惜数百年过去了,袁家立即十几代,始终记录了着北平的水文变化直到袁士泰这一代。
看到这里金生水才明白,要想打开地下密室,除了盗门三杰外,还要有袁家后人的水文笔记。
如果说盗门三杰是打开宝藏的锁匙,那么袁家的后人便是宝藏的守夜人。
金生水心中猛的一沉,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郑果儿曾经跟他提过一次,不过他不怎么相信这女子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说的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不过看来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完全说谎,守夜人是有的,只是不是他金生水而已。
袁家居然是守夜人,也就是说是打开密室必不可缺的一份子。
既然袁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盗门三杰一定会争相拉拢他。这袁士泰也算是运气不错,先是有柳家的小姐钟情于他,后有萧别离欣赏他,甚至不惜推掉婚约,以成全他跟柳家小姐。
看来这个袁士泰跟盗门还真是有缘呢?
想到这里金生水心中忽然一凛,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有缘吗?
金生水看到袁亦舒愤恨的表情,后背忽然流出汗来。
这不是有缘,这是……
他狠命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是萧柳两家的安排。
两家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拿道袁家的水文笔记。这水文笔记的机关只有袁家的人知晓,若是他们不愿意说的话,即便是抓了他们也没用,要想得到笔记的秘密,只有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来。
金生水心中一寒,摇头苦笑了一下。
一个是结发妻子,一个有着让妻救命大恩朋友。
袁士泰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第八十八章 还能嚣张多久
其实对于金生水来说,笔记本的由来也好,上一代的恩怨也好,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现在急切想知道的是这本笔记究竟要怎样看才能看得明白。
袁士泰夫妇已经死了,眼下袁家还剩下一个袁亦舒,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正确的方法。
叹了口气,金生水摇了摇头,心中微微苦笑,难道守夜人一脉看来是失传了。
这本水文笔记谁也看不明白,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柳庭芳和萧别离应该知道,只是可惜二人也不在人世了。
这也是为什么盗圣曾兰亭费尽心思把东西从王怜丹那里夺过来又送给金生水的缘故,他是萧别离唯一的徒弟,如果他看不懂,这个世上也就没有看懂的人了。
人算不如天算,金生水合上笔记站了起来,默默的转身回去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金生水!”
袁亦舒出声了。
金生水身子顿了顿,低声道:“师姐!”
袁亦舒犹豫了半响还是道:“我爹曾经对我说过,那件东西是个不祥之物,尽量还是不要沾染的好。三叔没有跟你提起,或许也是不想让你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道:“谢谢师姐的金玉良言,我理会的了。”
不掺和!
他倒是想,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容不得他退出了。别的不说,仅凭萧别离徒弟的身份问题就已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同时也解开了一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蓝衣社、柳风骨、王怜丹为什么那么看得起他,那是因为他是萧别离的徒弟,是世界上唯一有可能看懂水文笔记的人。
只是可惜的是,不是到什么原因,他师父萧别离并没有将方法传下来,或许他本身也不知道。
出来小刀帮的大门,金生水手里拿着一个毫无用处的笔记本,忽然想放声大笑。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捏住笔记本想用力丢出去,可是出手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将这本笔记放在怀里。
怎么说这也是师父的遗物,丢掉了有些对他老人家不敬。
……
郑果儿趁着夜色回到了蓝衣社的据点。
今天可谓是顺势惨重了,这一次她带出去了十几个人,都是蓝衣社的精英,其中还有三个狙击手,全部都陨落在了南城。
苏童!金生水!
她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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