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岁的年纪,若不是博览群书,怎么会这样张口即来,不知不觉中,陆晔便对周德音多了几分好感。
最后陆晔将她送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周德音竟然是当朝的德音公主,惊讶之余,还在笑着自己的迟钝。
同样,周德音也知道了他是荣兴侯的长孙。这次来大佛寺是为了亡故的双亲还愿的。
就在前不久,荣兴侯世子及其夫人病故,只留下陆晔和弟弟陆煜。
许是命中该有此劫,才有了二人的相逢。大佛寺一遇,便是那个属于周德音劫数的开始。
在周德音知道荣兴侯偏心,要将候位传给次孙的时候,周德音缠着昭仁帝将侯位给了陆晔,怕陆晔觉得自己多事,也不敢向他邀功。
只是悄悄地离宫去祝福他。
陆晔自从父母去世后。就觉得自己与整个陆家都格格不入。
陆晔自小跟父母在外,并不在京城,许是因为这样,才不如长在祖父跟前的弟弟受祖父喜爱。
先是祖父不喜,再后来因为爵位的关系,亲弟弟与自己有了隔阂,虽说后来他做了荣兴侯,却没有丝毫开心。
可是圣旨颁布下来,总不能抗旨不尊吧,只想着,将荣兴侯府在自己手里再次鼎盛起来,这样,或许祖父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段时间的陆晔是孤立无援的,好在有周德音。
少年少女之间无话不谈,一个博览群书,一个强记博闻,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且对方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无忧无虑的日子,过的似乎格外的快,转眼陆晔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而周德音也已经十二。
每年六月的时候,他们都会去大佛寺的放生池旁,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时间也是相遇的那一天。
周德音将手中的乌龟放在地上,拿着棍子捅着乌龟后背上的硬壳,口中还嘟囔着说:
“快走啊,快进去,前面就是你家了。。。。。。”
捅了一会,也不见乌龟有动静,还是缩着四条腿和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傻呀,怎么不走呢,我可是在御膳房专门挑了你出来,放你一条生路,你可别不识好歹啊。”
周德音说完,见它还不动,丢掉棍子,掐着腰,气哼哼的拿它没办法。
陆晔在一旁忍着笑看着周德音跟乌龟对话,不对,是说话,因为乌龟根本不理她,没有对话一说。
周德音听到闷笑声,生气的转过身来,指着陆晔嘟着嘴不高兴的说:
“哼,好哇,你敢取笑我。”
说着作势就要扑过来,陆晔不躲不闪,她来时刚好扑了个满怀,她不依的在陆晔胸口锤了几下。
陆晔不动,笑呵呵的任她撒娇。
周德音抬起头看着他的笑,只觉得连他头顶的阳光都消失不见了,因为,阳光也不足以掩盖他笑容所绽放的光华。
陆晔也低下头,看着周德音眼中的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眼中也只映着她一个人,气氛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二人都没有察觉,只是这样痴痴傻傻的看着彼此许久,才回过神来。
周德音脸红的低下头,口中嘟囔着:
“傻瓜,跟它一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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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情有独钟
说着就指了指地上的乌龟。
只见那只乌龟趁着两人的目光如胶似漆的时候,已经悄悄地伸出了头和四条腿,正静悄悄的朝着水面爬去。
周德音气的笑了起来,笑骂道:
“好哇,连个臭乌龟都敢骗我,看我不把你着回去清炖了。。。。。。”
乌龟很是警觉,似乎是知道了周德音的怒气一样,还没等周德音碰到,就先把头脚都缩进了壳中。
陆晔看着周德音准备弯腰拎起乌龟,便在身后拉了她一把,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见,它也是个装傻的。”
也?还有谁?
周德音回过身,看着陆晔,十分赞同的说:
“对,所以我决定了,要给他取个名字。”
陆晔看着她的笑,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就知道这丫头没有好心。
随后就听到周德音说:
“以后,它就叫小小晔了。”
陆晔宠溺的看着她,笑着摇着头表示无奈说:
“去年的叫小晔,今年的又是小小晔,阿音,你对我的名字就这样情有独钟么?”
陆晔说的是名字,可是说到情有独钟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听到周德音耳朵里的时候,仿佛像羽毛挠过了耳膜,挠在了心底。
痒痒的,麻麻的,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是啊,我就这样情有独钟了,你敢把它送给我?”
陆晔虽说还在笑着,但是眼神却有着以往没有的认真,只听他说道:
“好,你要是你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
包括我。
最后一句,陆晔并没有说。
在他眼里,周德音还小,这些事情。如果说了,怕她不懂得。她每次看自己的目光就犹如看周弘文一般,周弘文是她的堂哥,她景仰。儒慕。
而陆晔,并不想当她的哥哥。
陆晔心中想着,等她再大一些,再大一些,便告诉她。自己所有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个小乌龟又开始展开头脚向着水中爬去。
不多时就听到扑通一声,小乌龟已经下了水。
周德音回过神儿,笑得前仰后合,说道:
“真是个狡猾的东西。”
陆晔拉过她,站到放生池旁,指着清澈见底的放生池说道:
“阿音,你还能认出哪个是我们去年放的,哪个是我们前年放的吗?”
周德音看了看水底。摇了摇头。
这个真的不好认,乌龟和人不同,在周德音看来,它们都长得一模一样,哪里能分清楚。
陆晔蹲下身去,用折扇指着其中的一个说道:
“阿音,你看,那只就是我们第一年放的,这个是我们去年放的,还有那边那只。是去年你从御膳房带来的。”
周德音看着池中的乌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蹲下身仔细看,也没有发现不对。便侧过头看着陆晔问道:
“陆晔,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晔听她问完,笑着说:
“你从御膳房带出来的那只是甲鱼,本身就与池中的龟种不同,另外的两只我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我在它们身上做了标记。”
听陆晔说乌龟身上有标记。周德音盯着池子里乌龟仔细的看,都恨不得捞上来一只。
陆晔揽住她的肩膀说:
“小心些,别再掉进去。”
周德音看得仔细,想都没想的说道:
“我不怕,有你呢。”
那是一种全心的信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晔觉得,再也没有比周德音刚让他觉得暖心的人了。
见她还是没注意到,便给她指了指说:
“你看,我前两年带来的那两只乌龟,龟壳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音字。”
周德音听陆晔说完,就被他气的笑出声来:
“好你个陆晔,竟敢把我的名字刻在龟壳上。。。。。。”
陆晔握住她的手,十分正经的说:
“有了小晔,小小晔,如果没有小音,小小音,小小晔它们会很寂寞的。”
。。。。。。
十五岁过后,陆晔在朝中谋了个闲职。
原本依着周德音的意思,是要把他举荐给自己外公和舅舅的,陆晔满腹经纶,平日里的话语就能听出他有指点江山的大才。
可是,陆晔不许。
也不许她在昭仁帝和皇后面前提起。
周德音也就不敢说其他了,因为她了解陆晔,那次荣兴侯的爵位他就干涉了陆晔,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所以,周德音对于他谋取职位一事,并没有插手。
周德音说要举荐自己给严太师以及严国舅,陆晔下意识就是反对的,并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陆晔的想法与严家的行事风格相左。
严太师党同伐异,尤其是他瞎管的六部里面的兵部,礼部还有刑部,里面但凡有人对他的指令有质疑的,都是下场凄凉。
如此的专横跋扈,是陆晔所不喜的。
更何况,严国舅军功赫赫,在西北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西北,任谁去了都插不进去刀,连官员的调配,严国舅都不用向吏部和朝廷回报,俨然是土皇帝。
这样专权的外戚,陆晔不喜,也不看好。
就算他们是周德音的外公和舅舅,也是不行的。
初入朝堂,陆晔行事严谨,很快就引起了睿亲王的赏识。
与严太师和严国舅一样,陆晔也不喜欢睿亲王,原因无他,只因为整个朝堂上,与严太师分庭抗衡的就是睿亲王。
睿亲王手里有户部吏部和工部,分别掌着朝廷的钱财和官员调配,以及各地规划。
还有皇城的禁卫军统领,是睿亲王妃的弟弟。
尤其重要的是,昭仁帝最信赖的那个长春道长与睿亲王也很亲近。
从表面看,严家和睿亲王相互制约,实则是睿亲王占了上风。
至少在陆晔是这样看的。
因为昭仁帝近年来迷恋修仙之术,对长春道长可谓是言听计从,后宫虽然是严皇后管辖着,可这两年,睿亲王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名女子荣氏,长春道长更奉其为姑射仙子,昭仁帝将她宠的没边,进宫也才两年,就封了贵妃,直接的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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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嫁给我(二合一大章)
虽说荣贵妃深入简出,但对昭仁帝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陆晔将着一切看得透彻,所以,入了朝堂后,并没有激进的做法,而是平平稳稳地在两派之间寻求道路。
但是,自从睿亲王留意到陆晔后,便是各种的招揽,因为有周德音在,陆晔是不可能站到睿亲王的一面。
不过人在朝堂,许多的应酬是必须的,就比如睿亲王府若有什么赏花宴,也一定会下个帖子去荣兴侯府。
这样的事情,陆晔看着轻重缓急,三次里面也必定是要去那么一次,陆晔惊才艳艳,无论是走到哪里,他的气韵,他的容貌,他的无意中的话语,都让人神迷。
睿亲王的嫡长女郡主周德言就是在一次宴会上看到了陆晔。
之后就传出睿亲王有意招揽陆晔为郡马,整个睿亲王府,适龄的郡主也就周德言一个,是为谁招郡马不言而喻。
后来,周德音听到了传闻。心中觉得怪怪的。
当时陆晔已经十六,就算议亲,也算早了。
可是,周德音才十三。
皇室的公主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早早的就定了人家。公主没有一个是十八岁前就出嫁的,就算提前相好了驸马,也都会旁敲侧击的告诉人家,让他们等到公主十八岁。
周德音算着年纪,自己十八岁的时候,陆晔已经二十一了,她是荣兴侯,身负着给家族开枝散叶的任务,真的能等到自己十八吗?
且,就算陆晔能等到,大周朝明文规定,驸马不得议政。
这项死死的条例在,陆晔的满腹经纶,满腔抱负又该如何施展?自己就真的忍心看他做一个闲散侯爷?
小小的周德音便是在那时有了忧愁。
周德音倒是不怀疑陆晔会看上周德音,别人不了解。对于陆晔,周德音还是很了解的,其他不说,就周德言满脑子草包。让她吃点荞麦壳,一准儿能吐出个绣花枕头来,中看不中用,不会是陆晔喜欢的类型。
而睿亲王还没有这么脑残,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那位堂姐自作聪明,传出来的流言,指望着流言能压倒陆晔就范呢。
那段时间,周德音是避着陆晔的,因为太清楚陆晔的追求,也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周德音不知道该怎样的跟陆晔相处下去。
可是,虽然这样,周德音还是忍不住难受。早早的便懂了这人世间最难的抉择,懂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直到后来,周德音才听说,陆晔请旨去了彭城,打听之下周德音才知道,原来彭城闹了瘟疫,朝中人人自危,生怕派自己前去。
两方挤兑下,便把中立的陆晔给推了出来。
传闻是这样的,不过周德音一听就知道实情并不是这样的。
首先陆晔绝对不是他们想挤兑能能挤兑成功的人。再有,出了这样的事,陆晔用的着他们挤兑吗?他如果不想去,谁挤兑也没用。反之,他如果想去,谁拦也拦不住。
后来周德音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的确是陆晔自己甘愿请旨的。
周德音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开始几次陆晔递了消息过来,想要见周德音。那时候因为周德音还在自己的矛盾中挣扎,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没有见他。
如今想要见他,却听到了他动身去了彭城。
周德音听到消息后,二话没说,骑着马就追了出去。
陆晔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瘟疫横虐的彭城,随时都有危险,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生着他的气,周德音要告诉他,根本就没有因为周德言生他的气。
追出京郊三十多里的时候,周德音才看到陆晔的身影。
听到马蹄声,陆晔回过头,看到了周德音骑着马奔驰而来,深深地笑了。
陆晔掉过马头,迎着周德音而去。
两个人翻身下马,周德音刚站稳就伸手抱住了陆晔,刚一开口,就感到喉头一噎,险些流出泪来。
陆晔心中一阵揪紧,双手回抱住她。
“阿音,我以为你不来送我了。”
这一句话,周德音忍了许久的泪水,潸然而下。
只有更紧地抱着他,似乎这样才能宣泄自己的情感。
“陆晔,我没有生你的气,那些流言我知道不是真的,我是。。。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气我自己为什么是公主,为什么。。。。。。”
周德音边哭边说着,陆晔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虽然周德音哽噎着说的并不清楚,但是周德音要表达的意思,陆晔懂了。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不见自己。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是一个看重官场名利比她还重的人。
周德音没有说完,陆晔就打断了她:
“阿音,我做官是因为想证明自己,证明我陆晔是有足够的能力,与我心爱的人般配。因为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儿。权利带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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