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笑了笑不回答,她的男人才不会抛下她呢,不过他什么时候告诉楚七七,还是并未有这个打算?其实,他们夫妻和好与外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楚七七毕竟不一样,首先是盛春悦的恩人,其次是公主,再次便是苏子叶的情敌,怎么着都该知会一声的……
尤其是“情敌”这一项,更该告知,也好让楚七七死心。
“楚悦,我这匹马的马鞍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楚悠怜驭马至盛春悦身边,柔声说。
盛春悦看了眼楚悠怜臀部,淡淡的说:“下马,我看看。”说完他欲下马。
苏子叶瞅着盛春悦的目光,这心里便不舒坦了,他竟然看楚悠怜的屁股!驭马走至二人跟前,快楚七七和盛春悦一步下马道:“七七,我来帮你看看吧。”说完便去帮她检查马鞍,拍了拍,打了打,最后确定没有什么道:“好了,这回你骑上去看看。”根本什么都没有,楚七七是故意的。
楚悠怜不满的撇了眼苏子叶,心里埋怨:谁要她多事儿了,真讨厌!
盛春悦双眸含笑的看了眼苏子叶,这个醋罐子如此得意,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让他和楚悠怜有任何沾染吧。
苏子叶却回瞪了眼盛春悦,似是警告说:你敢温柔对待楚七七,看我晚上如何收拾你。
而盛春悦似乎也明白她的警告,立马转过头驭马前行不理会楚悠怜。
再度上马的楚悠怜挪动了下屁股,立马开口:“不舒服不舒服,这个马鞍就是不舒服。楚悦,我要同你骑一匹马!”
苏子叶瞪大眼看着楚七七,尴尬的笑道:“七七,这一男一女骑一匹马不好吧?”
“不好?有何不好的,楚悦是我兄长,和兄长同骑一匹马有罪吗?”楚悠怜立刻反驳,心里却十分得意,一定要让苏子叶吃她七公主的气,不然她不爽。
“无罪,但外人不知二位是兄妹关系,这误会了怕是不好吧。”苏子叶做苦口婆心模样。
楚悠怜毫无顾忌,下马就去拉住盛春悦的马,说:“拉我上去,咱们同骑一匹马!”眼眸命令般的看着盛春悦,意思是决不允许他拒绝。
可盛春悦很不给面子,俯视着楚悠怜看了片刻,道:“子叶,你和七七换一下马匹,如七七的马真的不舒服,一会儿你骑我的。”
苏子叶恨配合的下马,将自己的马给了楚七七,之后上了她的马,扭动下腰肢,说:“七七,这马鞍很舒适呢。”
盛春悦嘴角一勾,笑对楚悠怜说:“我们需要加快脚步赶回泽瑞国,不希望再耽误时间了。”楚悠怜委屈的仰着头,嘟囔下嘴说:“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
苏子叶大喊冤枉:“何以如此说,太冤枉了。”
楚悠怜只是看了眼苏子叶,最后将眸子定在盛春悦的面具脸上道:“你们和好如初没有什么必要瞒着我,可你们也不必借此欺负我。”说罢愤恨的上了马,狠狠的抽了马屁股前奔而去。
盛春悦看了眼苏子叶,快马追上楚悠怜,简单解释:“本欲晚上投宿用饭时候说,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也无妨。”怪就怪苏子叶不会遮掩,她那傻里傻气的笑早就出卖了她。
楚悠怜哼了一声,又给了马一鞭子速度更快了起来,她的公主脾气也犯了。
苏子叶和盛春悦自然加快马步追上她,以免这位尊贵的公主发生一点意外。
三人来到一个村庄,本打算不再和盛春悦、苏子叶说话的楚悠怜还是忍不住对他们开口:“这个村庄怎么了?为什么白日里都显得这么阴森?”从入村的那一刻开始,这里就有一股子乌云密集,总也消散不去。
最诡异的是,这里每家每户门口都挂有一面铜镜,铜镜的款式完全一样,都是虎口龙爪边。香宛国南方地区有挂镜子的习惯,作用是辟邪。可,这个村庄还算是北方的,而北方人并没有这样的习惯,所以这个村庄每家每户都挂一面镜子,值得好奇。
“白日里连门都不开,这是为什么?”苏子叶也随着好奇。周边的庄稼都已经成熟,却不见有什么人去收割。有些田地已经收割一半,镰刀什么的都还在地里扔着,可不见人影……
盛春悦四处看了下,村民们的小院子中能看到的只是鸡鸭鹅和狗羊等禽类、畜类,门皆是紧紧的掩着,似乎每户人家都没有人……
“整个村子人都离开了吗?”楚悠怜很好奇,这个村庄太安静了。
“想知道答案,就去敲门看看有人否。”盛春悦下马,就近去敲了个门。盛春悦明显听到院内房屋中有人声,却久久不见人出来开门。盛春悦不解的继续敲门,口道:“有人吗?”
苏子叶左右看了下,低低呢喃:“不是有鬼吧……白日里见鬼我可是第一次啊。”听完苏子叶的话,楚悠怜害怕的躲到盛春悦身边,紧紧抓着盛春悦的衣服:“我怕……”
盛春悦拍了拍楚悠怜道:“没事,不会有鬼神。”苏子叶瞅着楚悠怜的抓着盛春悦的手,上去便扯开说:“别乘机吃我家相公的豆腐啊。”
楚悠怜恨恨的瞪着苏子叶:“这是我的侍卫盛春悦,不是你丈夫。”这个女人,要夺回她的特权了吗?盛春悦不再是她的侍卫,而是苏子叶的相公了吗?
“楚七七!”苏子叶怒:“盛春悦不是你的。”他只能是她苏子叶的!
“女人们,这个时候争这些有意义吗?”盛春悦完全无视这两个女人的争夺战,而是细心的听院内的动静。房中有人,且还在商量要不要来开门。
苏子叶和楚悠怜面目一觑,而后同时瞪向盛春悦,她们闹腾还不是为了他,而他却……
“房门开了!”盛春悦的话语打断了二人的怒目。
这户人家终于有人出来了,可那个村民怎么偷偷摸摸的样子?而且还那模样还十分的欠扁……
苏子叶左右打量了下人家,最后好奇问:“大爷,您这是怕什么?我们不是坏人。”
盛春悦撇了眼苏子叶,说自己不是坏人,人家就信你?苏子叶一脸淡然,不顾盛春悦的目光看着为他们开院门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衣衫褴褛的样子让人同情……
那位大爷小心的开门,左右瞧了两下,忙朝他们招手:“老朽知道。进来,赶紧进来……”三人随着大爷进门,而且依旧是偷偷摸摸的进,之后入了大爷的房子,那大爷关门的时候还十分小心,深怕什么人瞧见他招进来三个人似地。
苏子叶不理解,这大爷做什么怕成这样。
房子不算大,加起来不过两间房。外间炕上还躺着一位老婆婆,奄奄一息的模样,炕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照顾着那位婆婆。
盛春悦和房内几人客套了下,得知他们姓名,而后说了来此的目的。
“大爷,天将幕,吾等三人路经此地无处歇脚,暂在您这儿住一宿,如不方便……”盛春悦打量完房内,话还未说完便被炕边照顾老婆婆的年轻小伙子王富贵打断:“我们王家村中的人都是夜间出行,如不嫌吵,你们就留下吧,正好夜间有空房,留你们也无妨。但明日天明之前就得离开。”
方才为他们开门的王大爷也点点头,揉着太阳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为什么是夜间出行?难道你们下地也在夜间?”苏子叶惊讶,方才看到庄稼收了一半,连镰刀都扔在地里,而无人,原因就是他们天亮了就立马回来,连拿刀的时间都没有?
盛春悦找了个长凳让楚悠怜坐下,自己站到苏子叶身旁等待着答案。
“白日里,强盗盛行,今日你们来此未见到很幸运,明日早天未明离开时也希望你们不要遇到。”王富贵叹息一声道。
“强盗盛行?强盗什么的,镇上的官员不管吗?”苏子叶问。
在苏子叶好奇的询问下,王富贵将这个村子的怪异之处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王家村本是个和平宁静,村民安居乐享的地方,可不久前这里来了一群盗匪,洗劫了村中的每一户,还在王家村西山安了寨子,就在这里定居了,王家村村民时常受其害,村中年轻貌美的女子都被押去做了压寨,每个月都有人来收保护费。而且还有规定他们白日里不准乱跑,如被发现刀枪伺候。至此以后村民们只有在晚间才敢出门耕作……镇上的捕快不敢拿这些强盗怎么样,所以村民们已经过了近一年之久的黑白颠倒的日子。
“天杀的,怎么有这样的人!”苏子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拍完感到手十分的疼痛,背过去的在自己的背上蹭,以便减轻疼痛感……有时候太激动了也不好。
盛春悦撇了眼苏子叶,手自然的背过身,去握住了苏子叶的手,轻轻的揉弄着。
苏子叶虽是疼痛,但感受到他的温暖的手包裹了自己,疼痛什么的立马消失了。心里甜蜜蜜的,侧头看他,却发现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王富贵。这样的盛春悦更是贴心啊。
“这样的人很多很多,称之为‘强盗’的必然是人所恶所惧所愤所恨的,你也不必过于激动。明日我们就离开了,这些人与我们无关。”楚悠怜并未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眼眸乱看总觉得今晚在这里一定会睡不好,
苏子叶恨恨的瞪了眼楚悠怜,道:“你有没有同情心?他们过着这样的日子,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可怜?”
“可怜有什么用?能帮他们解决问题吗?”楚悠怜不屑的回答苏子叶,她虽为公主,但香宛国的事儿与她什么关系?就算她拿着公主的身份强制那些官员多派人手来,也没有用不是?官都拿他们没有法子,她同情就有用吗?
“相公,留下帮忙,我相信你能的。”盛春悦能力如何,苏子叶不是很清楚,但她相信如此淡定的他必然有对策。她也不信他是见死不救的人,如果是那样的人,苏子叶只能说自己瞎眼找了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盛春悦勾了下唇角,被这双殷切且信任的眼睛看着,他顿觉心情甚好。“七七,我想在这里逗留几日,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再走。”
楚悠怜不觉惊讶,因为盛春悦确实是一个有侠义心肠的人,他如要留下她自是不会反对。但,就凭他一个人,怎么斗得过那么多的强盗?“我不希望到时候回泽瑞国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
盛春悦笑笑道:“不会。”楚悠怜的不信任更让他有了扳倒强盗窝的信心,可能这就是一种逆反心理。
房内的王大爷和王富贵听着他们的话似乎有了一线希望,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毕竟强盗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窝啊!
“盛少爷,你们还是趁明日天未明之时离开吧。我们不想连累外人。”王富贵道。
盛春悦摇摇头:“既是被我遇到,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与我具体说一下西山的情况,再将你们村的村长请来,剿匪需要帮手。”
……
盛春悦和王富贵说话间,苏子叶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心里可美的,盛春悦认真起来可真是帅极了。
楚悠怜看苏子叶有犯花痴,心里恼,不爽的入了另一间房找地方休息去了。
夜探西山
决定留下帮助王家村的村民的盛春悦立马便忙碌了起来。首先统计了王家村人口,总统两千三百人,人口不算少,除去老弱妇残,也有近一千的男丁。能够拿起武器对抗强盗的人至少也有五百以上,据村长所说强盗不过二百人,五百对二百绰绰有余。
但村中男丁因畏惧强盗皆避而不见,不愿加入盛春悦的反强队伍。最后做统计,仅仅只有二百多人站出来参与。因人数过少,盛春悦无奈只能带着人前往劝说,挨家挨户的劝。
据村民说,白日里时有强盗下山,且在西山半山腰能够看清王家村的一举一动。所以,盛春悦等人没在白日里活动,夜间行动。苏子叶吃饱喝足跟随盛春悦前去劝说村民,一起对抗强盗。楚悠怜身份尊贵不参与此次行动,便早早歇下。
盛春悦从来没有发现,苏子叶废话起来竟也说得头头是道,有些村们被说得也动容加入对抗队伍。虽然人不多,但苏子叶的功劳还是有目共睹的。
苏子叶要努力劝说,虽然帮不了盛春悦什么大忙,但有一点帮助她便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前半夜盛春悦和苏子叶由着王富贵带他们穿梭在每户村民家中,当加入反强人数近三百五十多的时候,盛春悦便收住不再劝说。而是吩咐下去让不出战的人准备粮食和武器。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人习武故而刀剑什么的不会有。所以所谓武器,不过是村中人家收割用的镰刀或者砍柴用的斧子。
而后半夜,盛春悦欲夜探西山。却被苏子叶阻止,因为他一个人去她怎可放心?虽然她没有练过武,可简单的防身之术还是会的,所以探西山的话,她也要跟随。盛春悦本反对冷着口气说:“留下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苏子叶不语,小手扯着盛春悦的衣袖,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意欲很明显。
盛春悦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却见她紧紧的捏着就是不放手。抬眸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一扯笑道:“你的防身术谁教你的?”
苏子叶老实回答:“以前陪着大叔一起练武,大叔教的。”若非当年陪着他,他也不会教她那么几招。
而她话才说完,盛春悦眸子闪了闪,阴晴不定的说:“当初他是怎么教你的?”苏子叶紧紧抓着他就是不放,口中支支吾吾的说:“他……他……”
盛春悦看着她的犹豫,都想象到了他们一起练武的场景:“手把手吧。郎才女貌,在一起一定很开心。”
苏子叶小心的看了眼他道:“你吃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当初是他的骑射师傅教我们的,手把手的情况很少很少……”哥哥和妹妹手把手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今儿晚上盛春悦一定恼了,因为天恩对她已经不是哥哥妹妹那般简单了。
盛春悦见苏子叶还算坦白,也便不纠结过去了,道:“这点防身术根本没什么用,如果想保护自己等空了我教你。”说着轻柔的拿开了苏子叶的手,捏了捏继续说:“等你学的差不多了再和我一同出去……”
苏子叶被他温柔的安抚,心猿意马了,等从他温存中回过味来才发现他似乎在哄骗小孩子呢。忙又拉住他的衣袖,说:“你今儿不答应带着我,我就不让你去了,留下陪着我。”此人甚为可恶,明知她最是会沉弥在他别样温柔中不可自拔,竟还用温柔术来对付她。
盛春悦失笑,打量了下苏子叶的这身行头,道:“去把你的男装换上,会方便一点。”
“啊?”苏子叶有些迷糊,没有明白过来。“换行头,别给我拖后腿。”苏子叶有些不信,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