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的去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眼神送我出门。我说只是一个朋友过来,他们都说,我们懂的我们真的懂的。我也不再解释就走了。
本来我是想再开一个房的,但是只有楼上有房间了,我想着照顾他不方便就没有开。东西带到后我又出去买了两份饭菜。
我推了推叫他起来先吃饭。有可能是睡了一下午精神好了一些,他缓慢的睁开眼睛,一眼茫然,丫的那表情,很勾引人。我转过头深呼了一口气,转神拿过他的饭菜让他吃。
“我想吃薯片。”他揉了揉眼睛说道。
“吃完饭我再去买,你先吃饭,然后吃药。”我打开他的菜盒,素食。
“吃药?为什么要吃药?”他突然惊醒似的,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你发烧了,不信你自己摸摸。”我顿感无语,这小孩子想到哪里去了。
他把头凑过来时我愣住了。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我看见他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长长的睫毛因为眨眼略过我的眼睛,有点痒。他的皮肤很光滑,毛孔很细,我还能清楚的看见他眼睛旁的一颗小黑痣。
“好像是有点发烧了。”他坐回去背靠在床头,又用手背去试了试。
我只知道在他离开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脏开始狂奔。
“我要吃薯片,我是病人,你要关爱病人。”他用被子蒙住整个脸,只露出两只亮闪闪的眼睛。
我答应给他买,拿起外套就迫不及待走了。他在后头喊要乐事原味的阿。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是什么样的情愫呢我也不大明白,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感觉就像是说,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这下轮到我磨蹭了,知道了这样的感情,那我该拿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万一他知道了,万一他很厌恶,万一……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原先的心悸感逐渐消退,惆怅感慢慢的渗出。
拖拖拉拉回到宾馆,他已经吃完半盒的白米饭了。
“怎么去买个薯片那么久?是不是很远?”他放下饭盒就夺过我手中的薯片,自行自的拆开,咔嚓咔嚓吃起来。
“摁,有点事情耽误了,你再吃点饭吧,中午也没吃,等下还要吃药。”我背对着他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来,也开始吃饭。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着是要死了。
“我吃饱了,帮我把药拿过来一下。”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把桌上的药和保温杯拿过去给他。
“你的脸好像也很红,不会被我传染了吧?”他想起身给我试额温,我惊得退后了一步。
他似乎有点诧异,不过把手放了回去。
“我没生病,可能是刚刚走路有点急。”我看他不再说话,赶紧解释道。
“哦。”他在那里默默的吃药。
“俄,那你吃完药换下衣服再睡,我带了睡衣过来。”赶紧把睡衣找出来递给他。
“哦。”他也不看我,拿了睡衣过去就开始脱上衣。
卧草,鼻血要出来了。他还是偏于瘦弱型,锁骨弯曲得很明显,脱衣服时还能清楚的看见肋骨,身上的皮肤也很白皙。
受不了了,我赶紧转过身装着去吃饭。
悉悉嗦嗦以后终于安静下来了,我一口一口的扒着白米饭听动静。没有任何声响,我转过头去,他正直弯弯的看着我。差点被白米饭呛到。
“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我被他认真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我很高兴你过来玩。”这小孩子闹什么脾气?怕说错话,有点忐忑。
“哦。”然后他就钻进被窝不说话了。
我真的很想借北方人的一个词,咋整?
我看他是没有要理我的迹象,索性整理了一下吃完的饭盒纸袋。整理好了,把牙刷和毛巾拿开水烫了烫。然后听到他腾的一声坐起来。
他双手抱着被子蜷起腿,把头埋在被子里。
我“?”
又没动静了。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他的脸从被子里抬起来,然后就看到他眼圈红了,眼泪悄无声息的往下掉。什么时候惹他不开心了?哪里惹他伤心了?
“怎么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嫌弃我。”他吸了一下鼻子。
“怎么会?”我皱了皱眉,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你分明就是嫌弃我。”也许生病的人心里异常脆弱一些,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有一颗纤细敏感的心,还真以为是不是我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当时很冲动,脑子一热就凑过去吻了他。
后来他常常拿这件事出来炫耀。
“好歹我们当时是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火。”我开玩笑的说。
“no no no,你那是恶狼见到小绵羊。”然后他做了一个恶狼抓扑的姿势扑倒在我身上,丫的还在我后颈部咬出了一排牙印。
意识到他没有避开的意思,我就更进一了步,进行了舌吻。我们相拥而眠,一夜平安到天明。
关系好像就这么内定了。他看起来很平常,好像昨晚没有发生什么。我也就只能暗自开心,在这个小孩子面前还是要呈无欲貌。
第二天本来打算带他出去玩,但是他说有点头晕哪里都不想去,我就留在房间里陪他。他在一边吃薯片看电视,我就在看学术报告,到时候写论文要用。
到了晚上他才想起来还带了庞然大物过来。手一指,叫我去拆,说是给我的惊喜。
“送你的生日礼物哦,快说喜欢。”他双手从我脖子处环出搂着我。
是一棵一米高的,分出几枝树杈,还带有几片叶子的绒树?绒草?
我顿时心情复杂难以言表“这是送半年以后的生日礼物还是算补送半年以前的生日礼物?”
“咦?我记得你是十二月份的生日阿。”然后他去翻开他的书包拿出一本小本子,仔细的翻看了一遍。然后朝我走来,示意给我看他的记录。
二十月七号,很重要很重要的日子。
我“……”
“暂且不论这个,你送的是一棵树?”我问他。
“本来是想以后我们关系定了再告诉你的,不过好像心照不宣了嘛。那我就代表银河系里的顾小风郑重告诉你好了。”他指着两支相连在一起的树枝给我看。
他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就想以这样的心去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紧张呀,西羌芜希望大家会喜欢哦。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意见请告诉西羌芜哦。谢谢大家。
☆、第 3 章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他很粘人。我去北方沿海的一个城市实习,他在西南方的城市实习,直到毕业以前,他每个月都会来看我一次。看过我后又很爽快的走了,徒留我一个人独自相思。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毕业之后要找工作,因为不想再依靠父母,我就在s市租了个一间一厅的房子,厨房很小,只能容得两人通过。
顾小风打包了他的行李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还没放下帮他拿的行李,到了家就把我扑倒在床上。亲了我一口说“老子放弃荣华富贵和你这个平民私奔,你要是敢负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哼哼。”
“大哥,和你在一起就注定我要断子绝孙好么?”我把他翻到身下。
他想把我翻过来,发现翻不动,于是放弃之“摁,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哥我,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我看他傲娇的模样,忍不住和他滚了床单。
事后他拿了衣服去洗澡,我帮他烧热水,他一边洗一边抱怨,觉得没有个花洒怎么洗怎么不爽。
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个海尔电热水器,自己动手把它装了上去。
买完了他就后悔了,他知道我刚毕业没有什么资金,这个傻瓜。
“大哥,小弟可是要养你的,忘记了?”我摸了摸他的头。
“小弟,咱们存粮不多,能省则省。”
他掌握了财政大权,我们俩的钱加起来大概两万不到,多数还是他的钱。他这个后来的富二代为了跟我私奔,放弃了他妈妈每月给的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是巨额的零用钱。不过也好,我可以养他。我们都还年轻,过两年再和他妈妈赔罪。
有天晚上我面试回家,他神神秘秘的蒙住我的眼睛把我拉进房间。
“当当当~~”他把手放开后我看见床上一套平整的黑色西装和一条酒红色领带,看上去价格不菲。
“你怎么……”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
“少罗嗦,你快穿上试试”他满脸垂涎的看着我。
我因为去面试,本来就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搭配起来很方便。穿好西装,顾小风先我一步拿了领带帮我系。我诧异于他动作娴熟。
“帅哥,能请你喝一杯么?”他很风度的把头上虚无的帽子摘下来,划到腰部给我鞠了一个绅士躬。
“当然。”我把他扯到我怀里,亲了亲他的脸。
“欧尼酱,你真是帅呆了酷毙了。还好你是我家的,哈哈”我都不知道他在乐什么。
“说正经的,这套西装多少钱?剩余的钱还够多久支出?”工作还没有着落,我不想让他负担太大。
“够的够的,你放心好了,有我的一份就不会少了你的一份。”他打哈哈含糊过去,接着整理了一下领带“你就要有新工作拉,穿得正式一点,说不准还能勾搭上女老板,然后我们的三餐就不用愁拉。”
我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个家伙,真是一辈子都爱不够。
在一家外企面试成功。他比我还高兴,买了好一些菜说要亲自下厨庆祝一下,还一点也不让我帮忙。刚好有公司安排的任务要做,索性我就去房间换了便衣,开了电脑查资料。
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响,我心一跳,丢下电脑连鞋也没穿就跑向了厨房。从房间到厨房的距离很短,但那一次我觉得那段路比等到世界末日还要长。
他还好好的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突然跑进去的我。只是液化器灶突然坏掉了,不是瓦斯爆炸。再没有比那次更感谢各个国家的各个神佛。
我抱住他,把他压到墙上狠狠的吻他。然后我和他在小小的厨房里滚地板。
后来我再没让他单独进厨房,也不再用液化器,买了电磁炉电饭煲煮饭炒菜。
他事后一直和我道歉,他说他看液化器灶的开关打不起火来就多打了几遍。
我说“你打了几遍?”
他刮了刮墙上的黄渍,避开我认真的眼神“哎呀,其实也没多少次拉,也就三四次,好吧,六七次,十多次,反正就是不多次,下次我一定注意拉”
很多东西没有下次,比如生命和爱情。
顾小风去找了跟他专业半毛关系也没有的工作,离家不远的一家叫作柠檬树的休闲吧里榨果汁。休闲吧才十多平方,工作人员两个,店长和店员。店长是个男的,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稳重,最重要的是他戴了婚戒。
我的工作刚起头,任务比较繁重,常常要加班到凌晨。他下班的时间是十点,每天晚上回来能看见他带回来的一杯没放冰块的现榨果汁。
要说他睡相好吧,一个大字横贯整张床,要说他睡相不好吧,晚上睡觉也算安分,不会对我拳打脚踢。我轻手轻脚的把他往床里头推了一些,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嘟嘟喃喃的说“果汁上有桌子。”然后又睡过去了。
这个小家伙呵,我忍不住亲了亲他。
早上我煮好了稀饭,配了两个小菜放到电饭煲里恒温。我是八点上班,他是十点上班。中午我会在公司食堂吃饭,晚上正常下班的话是六点,会回家煮晚饭两个人一起吃。因为不让他进厨房,我让他去楼下一家专门做瓦罐汤的饭店吃饭。
生活就是这样,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慢慢的我也开始升职,加班的时间也少了。晚上吃过晚饭我陪着顾小风去上班,坐在高椅上看他收拾桌台,冲洗榨汁机。他工作起来也很认真。
我曾问他既然学的是建筑,为什么不找跟建筑有关的工作。
他说“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再活一次。这一辈子我的人,我的思想不想离你太远。”
“你们经常在我这里谈情说爱,万一哪天把我扳弯了,我可要告你们秀恩爱。”店长叫沈凡,是个很平和的男人。他经常和我们谈起他的妻子,说他们如何度过风霜,他叫我们真的要珍惜彼此。
“大叔,请您宽宏大量给小的们一条活路吧。”顾小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做了一个跪拜的姿势。表情略带可怜和委屈,逗得我们大笑。
我去柠檬树陪顾小风,经常充当外卖员的身份。那晚银背街有订单,原本我要去送的,但顾小风说他去,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让他去了。
顾小风出事了,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时瞬间就觉得全身冰凉。
左手前臂尺骨粉碎性骨折,轻微脑震荡。
刚做完手术的顾小风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了。他的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脸上戴了氧气罩,正在安稳的呼吸。
“谁是病人的家属?”有个医生拿了张单子走过来。
“我是。”我赶紧走过去。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他的腹部有一个肿块,要进一步鉴定才能确定是什么,也请家属做好准备。”医生说完就走了。
我坐回到顾小风右边的凳子上,轻轻的抓住他的手。真想一辈子都不放开。
沈凡有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会没事的。”
“摁。会没事的。”我亲了亲顾小风的手背。
“这两天我看小风有些魂不守舍,以为是你们吵架了,也没在意那么多,早知道不让他去送货的,对不起。”沈凡愧疚的道歉。
“我们没有吵架,他在我面前也很平常。”唯一可以解释的就只有他去检测了身体,但是没有告诉我。
第二天他醒来,看见我就咧开嘴笑。
“大难不死比有后福阿,嘿嘿”氧气罩已经拿掉了,换了两根通鼻的氧气管。
“什么时候去检查的?”我皱着眉头问他。
“检查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腹部的肿块。”
“哥,你连这个都知道?”他眨巴眨巴眼睛惊讶看着我。
“医生说的。别打岔。”我拿了手帕帮他擦脸。
“哦哦,那个,就是有一天阿,感觉肚子不大舒服,就去医院看了一下,然后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