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只好停止下来,没有得寸进尺,不过已经到手的柔软的腰身阵地并不放弃。现在他的姿势,就从后面搂抱着符二妹;衣柜里空间有限,符二妹坐在他的大腿上动惮不得。
“休战”只是稍歇,郭绍又开始不老实了。他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心里是这么想得:比如在后世有女孩子主动约你,都孤男寡女了,还装君子不主动的话,恐怕就没有下次机会了,别管她愿意不愿意,只要没有豁出命反抗的架势,就可以耍流氓;有机会不将关系升高到一个台阶,还原地踏步……当我傻么?郭绍虽然泡妞经验不足,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郭绍的前胸贴着二妹的后背,又搂着她控制了她的身子,于是贴得很紧。他徐徐图之,一面用手开始缓缓乱动,一面在她耳际说悄悄话,安抚她、恐吓她。
“别动,一会儿弄出动静来,被卫王知道你撞破了他的好事,想想会怎样吧……”
郭绍已经完全不要脸了,如果被撞破,他同样很惨。但不同的是,符二妹显然娇生惯养没经历什么风浪,她的胆子完全比不上郭绍……郭绍表示玩命只是等闲。
他又说些软话:“你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喜欢你得不行,就摸几下,不会掉一块肉的!”
他的手不老实地一寸一寸往上挪。郭绍的心坎跳得很厉害,很紧张,他几乎是带着虔诚、又有些罪恶感,小心翼翼,却没有回头。
符二妹的身子软绵绵的浑身发烫,除了仍然紧紧拽着郭绍手腕的纤手,她已经不能反抗了,任他在自己的耳边胡说八道。她的身子骨一直都在微微发颤,呼气时沉重、吸气时小声,好像是病重生命微弱的人一般。
在这漫长而短暂的时间里,俩人默默地捣鼓着小动作,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恐怕都想了很多、很多……
黯淡的光线里、狭窄的衣柜,但外面是春光灿烂的好时节。他的脑子里,一些意象景物无法控制地跳了进来……那在春雨中发芽的尖笋,充分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而变得饱满挺拔,倔强地将表面的泥土高高撑起来,笋尖很俏皮倔强,居然向上翘着。
春天真好啊,万物都恢复了生机,也许过不了多久,樱花也会凋谢生出樱桃。郭绍忍不住想象到了樱桃,那红艳的果子,在白色的阳光里分外绚丽,果子鼓圆了生生发硬。
……
郭绍昏昏沉沉的正在想象春天的万物景色时,呼着热气的悄悄话惊喜了他,声音充满了哀求:“不要把手伸进去,我好怕。”
宁静的春天,周围渐渐恢复了安静。符彦卿和那妇人的声音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不多时,符二妹就挣扎起来,但她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又一软倒在郭绍身上。这柜子实在是太狭窄了,刚刚能挤得下人。
郭绍又恋恋不舍地搂住她的腰。
“放手!”符二妹气道,“天呐,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郭绍没有来强的,觉得她十分可怜有点于心不忍,又担心在这里多留会夜长梦多。
符二妹终于爬了起来,从衣柜里狼狈地爬出来。接着郭绍也出来了,他一出来就捂着脸,提防被扇一耳光。但符二妹没打他,对着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又气又急道:“人家的清白全被你毁了,你必须娶我!”
郭绍道:“我巴不得。”
符二妹听罢更气,或许她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又红着脸道:“你不准始乱终弃!否则……”郭绍一时好奇就添了一句:“否则怎样?”
符二妹道:“否则我就出家,法号我都想好了,叫玉清仙师!但是卫王不会放过你,咱们两家结怨就大了,哼。”
郭绍道:“玉清不是你的随从的名字么?”符二妹道:“本来就是我的,我给她用的。”
郭绍心道:世上还有把名字让给别人一起用的事?
“还有什么要求么?”郭绍欣喜若狂道。还有绝色佳人逼自己娶她的事,他感到很愿意被逼迫。
符二妹的眼珠子向上转了一圈,苦思道:“你要用心对我……像对你姐。”话还没说完,忽然符二妹就把双臂抱在胸前挡着,肩膀被郭绍搂住了。
她一跺脚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作甚?你……哎呀……”
她瞪圆了眉目,看着郭绍的嘴像自己的小嘴靠近,肩膀吓得一颤,正要把头向后仰,但没来得及。郭绍一下子就亲到了她的小嘴,朱唇柔软、温暖、滑。
符二妹的脸颊唰一下红了,身子左右一扭,挣脱开来,拿手捂着嘴,惊讶的大眼睛瞪着郭绍,哭丧着说:“你亲了人家的嘴……完了完了。”
郭绍在她耳边小声道:“要分开了,我只是想记住你。”
她没头没脑的,惊慌着转身就跑,跑到楼梯口忽然回头道:“你要回去才能提亲,记得找媒人!千万不要现在说。”
这个小傻瓜,光说提亲,又没说向谁提亲……她不是还扮演着卫王府侍女的角色么?还有刚才一急居然又说玉清是她的名字,这不自相矛盾么?
郭绍望着她像白兔子一样惊慌逃跑的身影,说道:“早上的云、傍晚的雨,我看着它们都会想起你,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符二妹在楼梯上返身两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是了。”郭绍笑道。
“想得美!”符二妹终于逃掉了,随手把一块丝帕向他扔了过来,像是要砸他一般。
郭绍赶紧走上去捡了起来,放到鼻子前一闻,真香。
……
“女儿问爹爹和姨娘安好。”符二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和她一块儿符六更傻,嚷嚷着说:“二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染风寒了呀!”
“唔,好,好。”符彦卿淡然中带着威严,“你要是不舒服,叫郎中给瞧瞧。哦,对了,那郭绍明天就要返回东京,老夫打算让李达送行时,稍微提醒一下。想明白了?”
符二妹红着脸道:“既然爹爹和大姐都同意了,女儿也不好忤逆你们的意思……”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小声道:“爹可让李达给他说清楚一些,不准他再反悔……”
“哦?”符彦卿笑道,“有那么必要么?老夫的女儿怕嫁不出去不成!郭绍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强求?另外看看选一个。”
“可不行。”符二妹一脸急道,“除了他,我就一辈子不嫁了!”
符彦卿道:“怎么回事?”转头看向旁边的美妇人。
美妇道:“二妹在家里又没出去,那天宴请高夫人和绍哥儿,他们下午没多久就走了……兴许二妹想通了吧。”
符二妹听罢神色慌张,情知失态,忙解释道:“我见过他了,觉得还行……既要门当户对,他那样的没什么不好……女儿年纪也大了,这回错过,说不定遇到更差的……”
“对,对。”符彦卿听罢点头道,“你这样想没错,别成天想那些虚无缥缈没根没脚的东西,这是在世上,又不是在月宫。”
符二妹说完了话,从符彦卿的厅堂里走出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长长吁了一口气。又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这几天恍恍惚惚的,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呀,怎么回事……
她红着脸,又安慰自己:过阵子嫁过去了就好,反正是郭家的人,之前那些事就不算太错。哼,总比爹要好,他真是,我那么尊敬他的……
符二妹抬起头幽幽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世间似乎和自己以前所想的不太一样。蓦然之间,忽见红彤彤的朝阳上头,天空中飘着大片的云朵。
旦为朝云……那叫人厌烦的人,还在大名府,早上起来是不是也在看东边的那朵云彩?
“二姐。”身后的老六上来就缠着她,“你怎么了?”
符二妹板着脸道:“你不懂,等再过十年你才明白。”老六摸了摸玉鼻委屈道:“我不懂二姐不能教我么?”符二妹道:“你太傻,教不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积蓄重逢之力
别了,大名府。
郭绍一行骑着马,带着一辆马车,沿着卫王府的大街向南门出发,前后还有一众王府上派出来送别的官吏。郭绍再次回首,向大门口的符彦卿抱拳,挥了挥手。
当然是看不到符二妹的,她不可能出来送别。
但郭绍说服自己不要伤感,因为离别只是为下一次重逢的惊喜与欢乐积蓄力量。他眯着眼睛,看着东天的朝云,她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一众人从南门出城,经过了城边的驿馆,现在的景象大为不同。来时的风雪已不再,有的只是暖和的春风,夹着丝丝料峭春寒;护城河岸的柳枝新绿,在风中婀娜放姿,娇弱无力。
大名府至东京,四百里。这一次花得时间更长,因为马车是跑不过快马的;不过郭绍倒是有一种更加轻快的错觉。
遇驿馆就歇,一路上还是比较方便的,河北靠近南方这一块,人口比较稠密、城镇密集。郭绍在路上作了一些安排,让左攸带人先行,让他先回郭府拿一样东西;并约定走陈桥门进东京,到时候城门口再见面。
一路上郭绍自然是对待高夫人十分殷勤,当是姐弟一样相处。入住驿馆时更是谈笑风声,快乐无比。
郭绍毫不隐瞒地谈及对符彦卿的第二女很喜欢,最近想请媒人去提亲。高夫人顿时乐了:我给你做媒吧,定会把义弟往好处说。
高夫人有身份,做媒人就更好。郭绍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一拍即合。
他们一路到了陈桥门,碰到在那里等待的左攸,于是又合为一路,先将高夫人送回去。郭绍没有送高夫人去董遵训的府邸,而是直接去高怀德家。
不料高怀德还在城南的侍卫司,倒是府上的老奴将高夫人认出来了,又惊又喜,赶紧派人去侍卫司找高怀德。又请郭绍进府门,客厅入座。
郭绍也不客气,先等着。高夫人也在客厅陪坐,与他谈天说地……旅途的疲惫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兴致,但见东京锦绣繁华,高家府邸荣华富贵,她肯定已经准备好享福了!
等了许久,便见得一个三十来岁的高猛大汉身穿紫袍急匆匆走了过来,不是高怀德是谁?
“弟!”高夫人率先站起来。
高怀德瞪圆眼睛看着她,却没有先招呼,而是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来人,立刻去把董遵训找过来,让他马上到我的府上。”
“大姐,你……”高怀德的情绪十分激动,“你是怎么回来的?”
高氏含泪笑道:“侍卫马步都虞候郭将军,冒着性命危险从辽国把我救回来的……终于见到亲人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说罢她的眼泪就落下来,泣不成声。
高怀德这才把风尘仆仆的郭绍给认出来,忙上前欲跪拜。郭绍立刻闪身上去扶住他的膀子:“万万使不得,高兄……”
“郭大帅大恩,请受高某叩首,我才能安心。”高怀德坚持道。
郭绍道:“我救高夫人,不是为了居功。一是有感于董遵训的孝心,当时颇有感概……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二是想到我大周朝堂堂高级大将的姐姐和母亲、竟然在河北沦落敌手,心中便又怒又耻,必要做成此事!高兄,你我同朝为将,穿同样的袍服衣甲,我视高兄为兄弟,你要是再这般见外,岂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高怀德听他张口就来,说得是一套一套的,一时间拜谢也不是,不拜也不是。郭绍便拉他到椅子上坐下,感叹道:“你我都是上阵卖命的武人,战阵上,兄弟很重要。”
“是,郭兄言之有理。”高怀德点头道,“更何况你我同在侍卫司效力,说不定哪天得相互依靠才行。”
郭绍一脸严肃,就这个话题,又讲述了自己和兄弟杨彪如何认识,如何在战场上生死同存的事。说罢叹道:“那夜,我们说了一席话。这世道,没有兄弟很难活下去。刀山血海的,后背也只能交给能托生死的兄弟!”
高怀德道:“濠州之战时,郭兄先破东门,再打开南门,我们已经并肩杀敌过一回了。”
“哈哈,确实如此!”郭绍大笑道。
两个本来几乎是不认识的武将,感情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就急剧升温。郭绍完全可以相信:高怀德现在还不一定愿意为了自己两肋插刀,但绝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而且感情倾向也会很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只要不是让人家压上整个高氏家族,高怀德也是可以信任的人……郭绍相信一个人就算狠辣,也不会真愿意恩将仇报。
这种关系,就好像李谷和郭绍……李谷在关键时刻给郭绍筹备了火药的原料,郭绍愿意在李谷背后捅他刀吗?反正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
就在这时,董遵训到了。这小子看起来比郭绍小不了两岁,他更是夸张,“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爬着过来的,一个汉子奥啕大哭,这场面让郭绍心里也酸酸的。毕竟血浓于水,从古到今人们对家人还是挺看重的。
母子二人抱头大哭了一阵,高夫人又引荐郭绍。
董遵训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三个响头,直接发誓道:“俺欠恩公一条命,将来若用得上,只管拿来用!上刀山下火海,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郭绍忙扶起道:“说这些作甚,你还是好好活着孝顺娘。若是万一高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能好受?”
说这句话时,高氏微微侧目,似乎表示她头发还没白。
她说道:“郭将军认我做义姐,又与你舅舅兄弟相称,你就叫舅舅罢。”
“舅舅!”董遵训这小子着实是心肠直的人。
郭绍的额头上微微一黑,这小子看起来好像是比自己小一点,但年纪也相仿,脱口说道:“我这个舅舅当的……被你一叫怎么浑身有点不舒坦哩。”
“哈哈……”高怀德也乐了,大笑起来,一拍茶几道,“今晚郭兄留下来,不醉不归,咱们兄弟开怀畅谈!”
郭绍道:“改日,改日。义姐刚刚回来,你们一家人多聊聊。你我兄弟今后是常常见面的,来日方长。这样……我先不多留,不必客气,这便告辞。”
一家子把郭绍送到大门外,这才目送他骑马离开。
等走了好一阵,周围比较僻静时,郭绍这才摸出怀里的名单。它就是让左攸提前回去拿的东西。
左攸见状策马并肩而行:“主公没把这东西交给高怀德?”
郭绍道:“我一进高府,他们家待我的情况超出预期,临时决定先忍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