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安胎吧,盛业我会给你打理好的,毕竟这也是妈妈的遗愿。”
贺子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快速的说:“你何必一直为了她活着呢,你总是希望我能安稳下来,你自己为何不先安稳?”
田中梓轩明显一愣,片刻后才轻轻一笑,“小妹,你在关心我?”
贺子皱着鼻子说:“你和侑士一样讨厌!”都爱拿明显的事反问她。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工作工作,还是工作,若是没了工作,我不知道生命中还剩下什么。”田中梓轩叹口气说。
“嗯,我觉得你有时间可以和德川学姐讨论下这个问题。好了,我挂了,拜拜!”贺子对着手机吐了吐舌头,把它扔到一边,翻滚到床上,抱着某人继续睡觉。
田中梓轩瞪着已然挂断的电话,有些不置信,那丫头长脸了,竟敢挂她电话。看来是欠教训了,不过他工作繁忙,她在家安胎,彼此见不了面,该找谁传话好呢。
他眼睛一扫,看着桌子上的部门主要人员名单,不禁弯眉一笑。
也许,德川影月是个不错的人选。
生死契阔
《'网王'执子之手,将子拐走》笑笑缘了 ˇ生死契阔ˇ
在婆家安胎有好有坏,好的就是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坏的则是什么事都要申请,例如吃个奇异水果,听个摇滚音乐,再或者出外喝个下午茶。当然,为了孕妇以及未出世宝宝的安全,这些申请都是要被驳回的。
所以当贺子看着佐藤雪晴一蹦三跳欢快的跑来时,内心是狂吼的,心情是暴躁的。
佐藤跳到她面前,扔给她一份报纸,眉飞色舞的说:“看看看看。”
贺子接过报纸,但见头版头条一排黑色大字:美丽忧郁的富家小姐哟,你如此淡泊名利为哪般?登时贺子一口水呛着了喉咙,吓得女佣赶紧过来捶背。
贺子摆摆手说没事,继续往下看,文章讲述的是一位千金小姐为了一段露水姻缘,不惜与家人抗争,拼死解除不合法的包办婚约,就算离开家族也在所不惜的凄美、哀婉的感人故事。文章最后,大肆表扬了这种在当世金钱至上的风气下,为了爱情放弃荣华富贵的大无畏的勇敢精神。
贺子盯着佐藤上上下下审视一番,最后问:“这说的是你?”
佐藤爽快的打个响指:“回答正确,加十分!”
“栗本轩居然由着你玩?”贺子有点不可思议。
“嘿,你不知道,他已经坐上了栗本企业总经理一职,并握有公司四分之一的股票,没人敢小看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我们已经在广大群众的见证下,解除了婚约,他怎么可能管得到我?”佐藤甩甩头发不在意的说。
“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贺子点着那句露水姻缘问。
佐藤一脸沧桑的望向远方,双目含泪,满面含情,幽幽的说:“那是姐的一段伤。”
贺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嗯,那把你的伤心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佐藤刚酝酿好的情绪,被贺子一句话给打回原形,不禁恼羞成怒的说:“别说我,你往下看看你的报道。”
“还有我的?”贺子一听,兴致立刻提了起来。
翻页一看,同样是头条,只见惨烈的红字上写:百年惨案: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缘何能打碎千万少男少女的心?——全面跟踪报道东京第一魅力夫妻忍足侑士、忍足贺子定情事宜。
贺子握着报纸的手像落叶似的簌簌直抖,看得佐藤那是一个扬眉吐气,她一脸得意的说:“什么感想?”
贺子放下报纸,端起一杯茶,悠然吹去上面的白气,不紧不慢的说:“姐早已不在江湖,想不到江湖还一直流传着姐的传说。”
佐藤雪晴一口热血没吐出来,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气晕过去,人都说贺子嘴毒真是一点都没错。她捂着脖子,连吼三声:“你!你!你!”话没说完,英勇就义。
贺子喝了口养生茶,看着瘫在椅子上装死的佐藤唤了两声说:“起来,给我讲一下你的那段伤。”
佐藤别过脸,“哼,不想让你高兴。”
“我都无聊了这么多天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佐藤像是想到了什么,打鸡血般一下蹦起来,趴在贺子对面问:“你和忍足怎么样了?前两天玲还打电话过来问我呢。”
贺子扔给她报纸:“请看全程跟踪报道。”
佐藤切了一声,随手卷了卷,扔进垃圾篓,“我要听你的跟踪报道。”
贺子斜她一眼:“买票了吗?”
“身为你闺女的未来干妈,我觉得我不需要买票。”
“没票没真相!”贺子摊手耸肩干脆的说。
就在佐藤计划怎么谋杀面前这个嚣张的女人而不被发现时,贺子的监护人来了。
忍足将公事包交给女佣,走过来亲了贺子一下,然后跟佐藤招呼说:“雪晴今日有空啊。”
佐藤眼睛一眨一眨的审视着他,点头说:“对啊,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特来要求听故事的。”她弯腰从垃圾箱里捡出被卷的扭曲的报纸,无比从容的抚平递给忍足,说:“我代表东京千千万万个碎了心的少男少女问忍足先生一句话。”
忍足挑着眉,面色不变的一一看完,最后淡定的说:“问什么?”
佐藤眉眼弯弯的问:“你们幸福吗?”
忍足和贺子对望一眼,他拉着她的手坐到一边,轻笑着说,“雪晴觉得呢?”
这笑有一点点深意啊,佐藤摸摸鼻子,默默的起身,“当电灯泡,是有生命危险的,尤其当这个灯泡瓦数很高时。”
贺子在她身后招手,“有空过来给我讲讲你的那段伤。”
佐藤嘴角一阵抽搐,从忍足手中把报纸抽出来,扔到贺子面前,重重的说了一句:“请看后续报道!”
贺子收好报纸,郑重的回答:“好,我会密切关注的。”
佐藤被气跑。
忍足看她离开,坐到贺子边上,拿起报纸看了看,笑说:“雪晴找的好借口,一手制造了商界不小的混乱,从中得完了利,最后还不忘为自己博得个好名声。”
贺子接过报纸,“是啊,为爱疯狂,如此少见的事情。”
忍足轻笑一声,凝视着贺子说:“真想看看你为爱疯狂的样子。”
贺子撇嘴,“你先疯狂给我做个榜样。”
忍足哂然一笑,朗声说:“好啊。”说完一倾身凑近贺子,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记,亲完,还一脸得意的望着贺子。
贺子抚着嘴唇,脸上笑意不由自主的放大,一双眼却作势狠狠剜向忍足,“你这不叫疯狂,你这叫孟浪!”
忍足低声笑说:“那这样呢?”他拉过贺子,让她安稳坐在自己腿上,他小心的环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嘴唇轻轻覆上她的。
唇齿厮磨间,忍足问:“还记不记得我们三年前的约定?”
“若执子之手,或与子偕老。与子虽成说,生死不契阔。”贺子流连在忍足唇边,轻笑。
“全凭自愿?”忍足问。
“全凭自愿。”
“那你现在是否能自愿把那些加上去的字再去掉?”忍足勾着唇望着她的眼,柔声问。
贺子搂着他的脖颈,回望着他的目光,笑得嫣然夺目,“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不可以!”忍足迅速擒住她的唇,恶意加重力度,惩罚她的言不由衷。
一个长长的法式热吻,让贺子停下来时有些气喘吁吁,她气恼的把搂着他脖颈的胳膊一缩。
忍足立刻大叫:“有人谋杀亲夫啊!”说完,还不尽兴的趴在贺子肚子上严肃的说:“闺女啊,等你出来一定要替你老爸出头啊。”
贺子哭笑不得,推开忍足的头说:“不准打小报告!”
忍足忍不住笑起来,他抵着贺子的额头,叹了口气,认真说:“你答应过我的,在你厌倦之前不能离开我。”
贺子笑得俏皮,“那要是我一辈子都厌倦不了呢?你愿意一辈子都陪着我吗?”
忍足弯着眼,笑答:“我愿意。”
贺子咬着唇笑了一下,慢慢说:“那我也愿意。”眼前这个人会让她厌倦吗?再说既然与子偕老,不生死契阔似乎就太无趣了。
忍足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子成说,生死契阔。这句话还原到本来的样子,好听的让人感动。他清楚贺子的性格,自然明白她说出这句话的意义。
他们一直都是很相像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便不再更改。
这声“我愿意”隔了三年多,再听来竟是如此沁人心扉。
窗外林园里,枫叶开的红红似火,如同庆日的烟花,灿烂,温暖,耐人寻味。
番外
《'网王'执子之手,将子拐走》笑笑缘了 ˇ番外ˇ
忍足宅的书房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它见证了忍足家族好几代人的悲欢离合,经历了百十年的洗礼移变。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忍足家祖辈意气风发的豪迈气势,你也可以找到前任掌门人忍足修言国中毕业时的青涩模样,你更可以找到现任掌门忍足侑士结婚时万人空巷的盛大。只要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你总能找到自己想找的,或者意料之外的物品。
忍足知世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别人在娘胎里都要待够十个月才肯出来,偏偏这一位生来就是个活泼性子,八个月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见识外面的风景了。他这一蹦出来不要紧,可吓坏了忍足家的上上下下,连带着各地分家听说后都吓得不得了。
那一年的东京成了一个传奇。你想啊,全国各地的顶尖医师都汇集到了东京,比开医学研究会还全,这是多么罕见的事啊。而这一传奇的促成不过是因为一个尚未知事的稚儿罢了。
忍足知世懂事后很调皮,很调皮!他兴致来时能把东京城折腾个遍,兴致去时……他就折腾忍足宅……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名全东京,人们一边头痛他戏弄人的兴奋劲,一边又放不开他纯真的甜美笑容。如此循环,倒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忍足和贺子经常讨论这孩子究竟像谁,但每次都未果。
当神奇的忍足知世碰到神奇的忍足宅书房时,又能冒出怎样的火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天似乎是繁忙的一天,忍足修言去了美国参加一个国际性的研讨会,忍足涟漪应了一个邀请观赏茶话会,忍足侑士和忍足贺子半个月前去了国外度他们每年一次的蜜月。偌大的忍足宅只剩下各自忙碌的佣人,以及被贺子称为“小灾星”的忍足知世,当然还有一个被忍足笑称“灭火器”的忍足浅忆。
忍足浅忆比忍足知世小五岁,自从她出生以后,处于水深火热的东京人民放佛看到了希望。你道是怎么着,平日里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了的知世,一旦遇到浅忆,那立刻就会变得沉稳冷静,大方得体,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正经模样。
居知世自己讲就是要给妹妹做一个好榜样,其信誓旦旦的样子惹得贺子好一顿耻笑。不是她不信任他,实在是她这个儿子已经劣迹斑斑,怨念缠身了。自打他上了学,贺子一天没收到老师的投诉,心里就觉得少点什么。
你说说,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究竟遗传的谁?!!
知世一大早起来用早餐,得知家里没有大人时小小的忧愁了一下,他心想:没人玩了……用完早餐,去房里看心爱的妹妹。浅忆平日里就赖床赖的厉害,今天周末更变本加厉,躺在床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知世一看那甜甜的小脸,更忧愁了,连玩他的人都没了……
管家一看平日活蹦乱跳的小少爷哭丧着脸走过来,吓了一跳,忙问:“知世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知世眼泪汪汪的抬头,“富田爷爷,人生就是一个碗橱。”
富田管家惊讶,“怎么讲?”
“里面装满了餐具!”(餐具惨剧)
富田管家一阵囧然,但多年处在暴风中心的他立刻警惕的束起一层防备,小心翼翼的问:“少爷受什么打击了?”
知世更加泫然欲泣,那同时继承了忍足与贺子一般漂亮的小脸一皱,让人心疼的恨不得把世间万物都奉到他面前,但富田管家一看这模样,身子一抖,更加小心,“那个,呃,少爷,我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做呢。”
知世俩眼一瞪,本来盈盈的泪水一下不见了,他强调:“我现在很无聊。”
富田管家欲哭无泪,他可以想象若是不抓紧时间找个东西转移知世的注意力,受苦受难的就是自己,他想啊想终于想起一个地方,他指指楼上,神秘兮兮的说:“少爷,你去没去书房?”
知世瞥他,“我天天去。”他虽然调皮了点,但学习这一块还是比较努力的。
“那你翻过最里面的那个书架吗?”
知世想了想,“那个很破旧的柜子?”他嫌恶的皱皱鼻子,“那个书架又脏又乱,好多尘土,我还一直在想怎么没人打扫呢。”
富田摇摇头,“不是没人打扫,是不能打扫,那些灰尘一粒粒都代表过去每一年的记忆,很珍贵。”
知世狐疑的看他,“我怎么听着很像偷懒的借口?”
富田清咳一声,“这都是祖上留下的规矩,我也没法改变。少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也许你能淘到宝也说不定。”
知世点头,“有道理,我去看看那些老古董有没有价值。”说完,摇摇富田的手,“谢谢富田爷爷。”
小脸一笑,甜的像朵花,霎时甜到富田心里,他笑呵呵的说:“不客气,不客气。”已然完全忘记刚才警惕之事。
知世欢快的跑到书房,用毛巾蒙着脸迅速的把占满灰尘的书架打扫干净,然后踩着凳子开始翻有趣的东西。
书架上多是相册,一摞摞的,关于很多人,有他不认识的,也有认识的。知世坐在地上看得认真,时时看到好笑处,便捶着地笑得不能自已。
正看得入神,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知世一抖,忿然转过身,待看到来人时,脸色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拿袖子擦擦地上笑说:“浅忆坐这,给你看好东西。”
浅忆现年刚刚四岁,说话做事仍然略带些稚气,她乖巧的坐到地上问:“哥哥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知世嘿嘿奸诈笑了一阵,“发现一些秘密,你看这个。”他递给浅忆一张照片。
照片很旧,微微有些泛黄,但并不影响浅忆看清楚它的原貌。照片上有很多六七八岁的小孩子,可能是在学校过圣诞节吧,每个孩子都穿着红白的圣诞装,戴着喜庆的圣诞帽,脸上都有着兴奋的粉红。他们围在凌乱的玩具旁,自顾的玩着,或者跟旁边的孩子说笑着。而其中有两个孩子的行为最为古怪奇异。
要说奇异,你猜奇异在哪。在这一片单纯天真的孩子里,那墨蓝色的小男孩竟在偷亲一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