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田中初莘失口问道,多一份筹码,多一份胜算不是吗?她声音猛然变的尖利,“你的股票再收购也不会超过你爸爸,如果我们合作必胜无疑。还是说……”她口气有些迟疑,“你要对付的其实是我?”
贺子大笑出声,“你想哪去了,小妈,我怎么会对付你呢。”她语气一低,“我要是想对付,两年前我就有胜算,但是我没做,不是吗?”
“说的也是”田中初莘微微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合作?”
“不需要合作,我只是提前夺回我该得到的那份而已。权位什么的,我只作壁上观,毕竟我已经不算是田中家的人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实质意义。”贺子平静的解释。
这话从贺子口里说出来,无端让人生疑,但又找不到漏洞在哪,田中初莘有些失望:“除了你,我真想不出找谁了。”
贺子微一勾唇,“重要的是多抓住些底牌。”
“哪里还有底牌了,全都握在董事会那群……”田中初莘猛一住口,随即道:“我知道了。”
贺子望着桌子上清澈澄亮的水杯,微微一笑,“没有几天了,小妈,要抓紧时间哦。”说完,悠悠然的挂断电话。
亏她还特地去医院刺激她,到现在还需要提醒,嘛,算了,反正事情越乱越好。话说回来,一个问她,两个也问她,难道每个人都如田中初莘那句未说完的话一样想的?
不愧是她的女儿。不愧是当年辅佐田中池康十几年的人的女儿。
不愧是田中若扬的女儿。
既然都知道了,呐,你说,她要对付的是谁?
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又响了,抬手一看,竟然是忍足。不由自主笑了一下,“你怎么现在打来电话了?”
“现在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难道有见不得的人在你身边?”那边依旧是戏谑的音调。
贺子翻翻白眼,“我倒是想有个人在旁边陪着我,这不是没找着吗?你呢,身边有没有人?”
话一出口,那边就大叹一口气,“找了那么多天,没找着一朵像样的花,枉费我一个大帅哥降临人世,却不得其用,惆怅。”
“得了,你是去吃苦,还是去享福呢?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归花花世界。”
“什么改造不改造,搞得我跟坐牢似的。”
“你跟个怨夫似的,不是坐牢是什么?”
“……那你啥时候来探监?”
“干什么去探监,你啥时候减刑?”
“减刑恐怕不能,我在考虑暂缓。”
“暂缓什么,要就是减刑……等等,你说暂缓,你要回来?”贺子惊道。
“对啊,我想过几天回去一趟。”
“你才去几天,就受不了了……”
“什么啊,好久不见,想你了……你不想我?”
明知道是玩笑话,贺子还是忍不住心情变的大好,“想啊想死了,就怕你回不来。”
“你把我想死了,我怎么回去……”
“那不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忍足说了个时间,贺子一愣,是田中池康生日那天,她笑容顿时变得勉强,“无端端的回来干什么?”
“再不回去,我害怕我老婆被别人欺负了。”
忍足依旧是那种调侃的口气,还带着点玩笑,但贺子清楚他是认真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女人吗?”她笑问。
“你当然不是,你甚至跟任何一种女人都不一样,举凡女人该有的柔弱特质你一样没有。”忍足作势叹道,贺子几乎可以想象他耸肩摇头无奈的样子。
“那你怕什么?”
“我是你老公,不是吗?”忍足轻轻一笑。
笑声轻轻浅浅,听在贺子耳里,不禁有一些悸动,“假的。”她淡淡道。
“对啊,假的。”忍足呵出一口气,“你会爱上别人吗,贺儿?”
“不会吧。”爱情什么的,太麻烦了。
“我也不会。爱情什么的,最麻烦了。”
听到他的回答,贺子一挑眉,“所以呢?”
“你不会爱上别人,我也不会,当初约定不成立,我们可能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了。”忍足一一分析。
“我一早就觉悟了,你们忍足家的考验我都过了。”想起被暗中观察三年,她就郁闷。
“关于那个考验,咳,你要明白,其实我根本不知情。”
“我知道。”贺子闷闷的道,“不用怕,不找你麻烦。”哼哼。
忍足松了口气,“所以,从此以后,不要说这份婚约是假的了。”
“所以,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贺子有些怪腔怪调,“搞得跟我以前不是你老婆似的。”
忍足噗嗤笑出声。
“把存折,房产,信用卡,保险柜钥匙统统交出来!”
“你抢劫呢?”
“不是,人家结婚不都这样吗,女人掌握金库。”
“有吗?”忍足半信半疑。
“随便说说,你也真信,赶紧回来吧,回来再说。”
“好……等我回去……”
又彼此揶揄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唉,非得回来,搞得跟欠他情似的,郁闷。贺子趴在阳台栏杆上,望着黑蒙蒙的天空,懒懒的想,嘴角微微挂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田中盛宴(一)
《'网王'执子之手,将子拐走》笑笑缘了 ˇ田中盛宴(一)ˇ
很快田中池康的生日大宴就到了。
时间犹如弹指,岁月催人老,昨日似乎仍在奋进劳疲,今日却已白发染鬓,花甲耄老了。田中池康的六十大宴办的很是排场,上流社会主要人士人手一份请柬,宴会地点定在东京第一大饭店,请的是最顶级的乐队,用的是最老道的厨师,装扮的是最华丽的装饰。
如此高调,仿佛是在强调着他在盛业的仍然至高无上的地位。
宴会前几天,田中初莘出院,田中莹然归家,宴会当日,忍足侑士回东京,至此,田中家不论是在外在内,都算是到齐了。
“北里先生百忙中能前来,真是荣幸之至,请里面走。”
“哟,柏村经理来得这么快,欢迎欢迎。”
“这不是高武君吗?没想到您也来了,我父亲定是十分高兴,请进!”
……
田中梓轩为人清冷漠然,田中莹然过于稚嫩青涩,分家的人不上台面,所以迎人这种爽朗亲切圆滑的活,数来数去只有贺子能担当。所谓能者多劳……
“累不累?要不要进去歇一会?”背后递过来一杯白开水。
“你怎么出来了。”贺子讶异的回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摆手道:“该来的差不多都到了,我一会就进去,你出来干嘛。”
“里面乱哄哄的,我出来看看。”忍足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桌子上。
探头看看门外,没有车过来,贺子转过头对着他,低声笑道:“今天来的这些人,你看如何?”
忍足靠在玻璃门上,勾着笑懒懒的道:“你父亲请了那么多人,就不怕下不了场。”
贺子狐疑的看他:“你知道多少事,还猜他下不了场?”
“不多,一点点而已。”忍足举起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段小小的距离,“但这一点点就差不多够猜到他今晚这么大排场想干什么。”
贺子一摊手,“自做孽,谁知道。”
忍足轻声一笑,揶揄道:“你不知道?”
贺子媚眼微弯,“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就不知道。”
忍足耸耸肩,没说话。
那边又过来几个人,贺子迎上去寒暄了几句,招来服务员把他们引了进去,然后走近忍足身旁问道:“景吾和流夏不来?”
“他俩才没这闲工夫呢,今天总归就是个笑场,来的这些人中怀里揣着明白的是来看热闹的,不明白的最后也会明白,然后看热闹。举凡什么事到了你手里,就没有善终的。”忍足斜她一眼。
“什么叫到我手里,我深刻觉得今晚我会英雄无用武之地。”
忍足嗤了一口,“就凭你小妈和你妹妹?”
“今晚只是个序幕,还不知道谁会登场,先看热闹再说吧。”贺子绕着手中的长发,满是玩味的说,“对了,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大哥?”
“你大哥?”忍足唇角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但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精光,“你不觉得你大哥很有BOSS的气质吗?”
“他本来就是BOSS。”
“幕后大BOSS,最后出场的那个,你有没有调查过他有什么动作?”
“他整个都在爸爸监视下,不可能会有大动作,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对方手里握的是什么牌?不过幸好,我手里的虽然不是大王,但好歹也算个小王。”
忍足瞪她一眼,“那你还凑这种没意义的热闹?”
贺子摇摇手指,“大王只有一个,小王可以有好几个,我不能给别人坐大的机会。”
忍足看着她一五一十认真的样子,悠悠然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揉揉她头发,说道:“女强人,加油吧!”
贺子眼睛一眯,拽下他手,没好气的道:“干什么,跟安慰小狗似的。”
忍足嘻嘻一笑,收回手抄在裤兜里,说道:“又有人进来了。”
贺子瞪他一眼,无奈的转身去迎接快要迟到的客人。
宴会开始,穷极无聊,田中池康说着书面上的话,底下的人回着打官腔的语,一派祥和。讲完话,自由时间,跳舞喝酒,先欢乐一阵。
忍足谢过旁边贵族小姐含羞带怯的邀请,又和几位少爷谈了谈现今时事,绕过了几个弯,才到达目的地。他推推某个正在自助餐区悠哉找好吃的人肩膀,郁闷道:“你中午没吃饭啊?”
贺子回过头笑道:“闲着也是闲着。”
忍足翻翻眼,“你觉不觉得这屋里气氛很诡异?”
贺子讶然的东张西望道:“哪里哪里?”
忍足忍不住曲指在她额头敲了一记,“你知道我说什么?”
贺子捂着额头,不甘不愿道:“你看着呗,又牵扯不到咱们。”
“你确定牵扯不到?”忍足狐疑。
贺子顺着他的视线,望着主座那里杀气四溢,眼刀横飞的几个人,轻哼一声,“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最好别牵扯到我,不然……”她眼睛危险的一眯,“我就让她们全部赴我母亲的后尘。”
主座上坐着三个人,站着两个人。分两边站着的是莹然,以及别扭套在正装里的藤木祥子。坐着的是田中池康,田中初莘,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这女人长相不俗,妍妍笑意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抹过的痕迹,嘴唇微薄,眉角微挑,比文件上偷拍的照片漂亮多了,也妖媚多了。贺子盯着她,抚着下巴颇有些玩味。
“呐,侑士,你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忍足转着一杯红酒,“你父亲还没介绍。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贺子失声一笑,“忘记了,国中毕业吧。”
忍足皱了下眉。
贺子笑道:“怎么了,你觉得晚?”
“确实有些晚,她旁边那个少年今年有18了吧,你国中的时候他都8岁了。”
“你对我期望也太大了,我那时候才多大,不过15、6岁,小妈那时候在家很是做得了主,我哪会想到爸爸会再度外遇。”贺子敲击着红艳的唇角,笑意冷然,“可是我似乎忘了,他既然能在我和大哥小小年纪时公然娶小妈进门,又怎会顾及在当时已经成亲十多年的小妈。你猜,我是从哪知道藤木祥子的存在的?”贺子偏首看忍足。
忍足想了下,“从你小妈那?”
贺子赞许的碰碰他杯子,“侑士果然聪明。藤木祥子虽然是私生,但总归是个儿子,却在外18年未能认祖归宗,这其中谁在幕后不言而喻。”说到这,她突然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关注的事,小妈从那张照片上看到的是自己地位的不保,我看到的是什么,你能猜到吗?”她笑晏晏的问。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耗费如此心机不过是想得到自己应得的。”在他最彷徨的时候,是贺子冷静的话语平息他的苦闷,那一夜他注定永远无法忘记,“我冒昧猜测,你看到的是你应得的那份——也就是盛业的股份——在愈加减少,是吗?”
“不错。先是小妈,莹然,然后是藤木母子,再往后不知道还会有谁,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贺子握着杯子的手猛一紧,语气里有一丝狠厉。
“你不会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培养实力了吧?”忍足大惊。
贺子笑眯眯的点头,“对啊。”
忍足抖抖身子,“你这个千年的妖精!那时候你才多大?话说回来,到现在有十年了哦,集腋也该成裘了,怪不得你这么胸有成竹的,反倒是害得我为你担心了很长时间。”
“嘻嘻,这里面复杂的很,有时候绕弯子绕的我自己都糊涂了,雪晴都嫌烦很早就不管我了,她个抛弃朋友的!”贺子宽面条泪流。
忍足安慰的拍拍她肩膀,“没关系,你也重色轻友抛弃她吧。”
“侑士,你的怀抱向我展开吗?”贺子仰头星星眼泫然欲泣的问。
忍足瞬间被她柔弱无助的样子秒杀到了,义正言辞道:“当然,安慰美女一向是绅士的责任!何况你还是我老婆。”说着,伸出手把她拥进怀里拍拍。
贺子趴在他胸膛上,却忍不住闷头大笑起来。
忍足敲着她的头,望天不满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啊嘞,那我也抱抱你好了。”贺子把杯子放到一边,也作势环着他的腰拍拍他。
两人在这里互相调侃,却不知羡煞了周围的一群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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