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
李想绝对还可以补充,便道:“在京汉铁路线不能继续坚持作战或未彻底完成京汉铁路破袭战役任务之情况下,我之行动方针,应是乘胜开展京汉铁路线两侧之战果,去收复敌深入各该根据地内之某些据点,继续坚持京汉铁路线之游击战,缩小敌占区,扩大战果,同时以一部兵力进行休整。”
因为他突然想到,武胜关,大悟,孝昌这样北洋军重视的据点,即使攻克,也会牺牲巨大,而且还要面临北洋军的强力反扑,想要长期占据,牺牲更大。既然这样,命令就更加的需要灵活。
曾高,不禁一怔,心想李帅的心思还真是细密。也不知道李帅是因为听到刚刚他提到让各军主要的情报,才想到的补充计划,还是之前就想到这里。如果是后者,那么李帅对战场的敏锐嗅觉也太可怕了。
曾高因道:“根据我刚说的情报,北洋敌寇似在从信阳、孝感、汉口等线集中兵力,增援京汉铁路,武胜关、大悟、广水、孝昌等北洋敌寇也在收缩防御,集中兵力。由此分析,敌人很可能已经从昨夜第一次打击中清醒过来。敌信阳已经有大队步军前往武胜关地区增援,大悟和广水组织各地败退的残军,也在加紧收缩防御,巩固阵地。特别是北洋军从孝感大营,大力增援孝昌之孝感间各据点。这样,很可能使革命军在京汉铁路不能继续坚持作战。”
“是么?还有这样重要的情报?”李想轻轻一笑说道,先前去了外头演讲,还不知道参谋部收到这么多的情报。在曾高草拟的“嘉奖令”里听说,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灵机一动的补充几句,想不到引出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李想趴在地图上,迅速将注意力从漆黑的那条京汉铁路线上转移到了铁路线两侧之北洋军据点,立刻又进一步的去设想、完善京汉交通破袭大战的第二步行动计划。
“看来形势还挺严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乐观。”李想搔搔后脑勺,摸了一根香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曾高目光灼灼的盯着地图,他似乎已经把握到了李想的第二部计划,说道:“在实行第二步作战计划时,李西屏部应以不少于四个团的兵力,力求收复大悟、广水以北各据点;林铁长部应以适当兵力拔除根据地腹地之若干据点;总部直属军部应以不少于四个团之兵力出击孝昌至孝感驿道,而彻底毁灭之,并力求收复孝昌城。”
这已经是李想手里全部可用之兵,连预备队都留不出来了。
有了下一步的作战构想,李想对当前第一步的作战行动应该做什么就更加明确了。
李想便道:“这事就这样吧,参谋部回头再具体议一议。再以我的名义下发了《京汉线破坏愈彻底则我愈主动》的电报,电文内容曾高去拟,还是一个要求:不要太文。”
谁也没想到李帅以自己名义拍的电文也要曾高去拟,这上官找下官捉刀代笔的事情也并不意外,李想便宜老丈人汤化龙不就给黎元洪代笔,写的武昌誓师祭天的两篇文章。但是那个找代笔不是要求文采飞扬,希望流传千古,哪里又像他们李帅这样奇怪要求“不要太文”的?李帅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大家一时都愣了。只是想起他早先对“嘉奖令”的要求,舜间就释然了。
良久,郁闷的曾高才使劲的舒展了眉头说道:“大帅,您是一军之主,这里您说了算…………但是这事,毕竟不比嘉奖令。这差使派一参谋就能办下来,何必非要赖我头上,我统筹参谋部很忙的。”
曾高满腹才学,实在不情愿继续给李帅代这样的“笔”,代了一篇“嘉奖令”,再代一篇“京汉线破坏愈彻底则我愈主动”,他死也没有脸面见祖宗?
“这件事算议定了。”李想仿佛没听见曾高满是怨念的话,起身道:“曾高、宋缺、周吾,你们三个这会儿就去参谋部…………就是在隔壁,看具体怎么定,回头支我一声就是了。”
李想抬腿想走,忍不住再次强调:“此次大战对整个战局改变敌我形势均有极大意义,我在京汉铁路沿线能坚持愈久破坏愈是彻底,可能逼使敌人改变其某些部分之兵力部署,从其他点线上抽调兵力增援京汉铁路线。这给我寻求新的机动的方便或逼使敌人放弃京汉铁路线南北某些据点,回救京汉铁路线,这对整个湖北革命根据地之巩固更是有利。能达到此目的便使我军队作战容易取得主动权与操纵战争,因为此次大战的结果只能断截京汉铁路线一时期内之交通,而不能取得战局根本之改变。”
李想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嘴上的香烟也猛吸,快烫到嘴巴的时候,猛的一口气把烟蒂吐出了门外,继续道:“咱们也都估计各线敌人正向京汉铁路线增援,京汉铁路线南北各据点敌仍图坚守不放。因此,我各线配合作战兵团应继续积极破击阻敌往援,破袭交通作战兵团除继续彻底破路拔除可能拔取之据点,特别应对出击或来援敌一个大队以内之兵
力,集结最优势之兵力歼灭之。只有歼灭敌一二个大队,才能顺利的扩张战果。李西屏部应阻击向南来援之敌,应力求消灭其一部,对武胜关、孝子店段铁路应继续破击,对九里关、平靖关,广水、大悟、各县敌应不断袭扰之。”
这个计划是主动的、进攻的,也是疯狂的,充分体现了李想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与意志,充满了李想对驾驭战局的自信。
为了最大限度的破袭、最大限度的打击北洋军,战役第一步先在内线破路,打击北洋军,等到北洋军来援时,如果是小部队,还要集结优势兵力歼灭它,逼使北洋军放弃京汉铁路线南北某些据点,回救京汉铁路线,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当北洋敌大部队来援时,革命军主力则跳出京汉铁路线,转向铁路南北两侧,寻找新的弱点开刀。
李想的计划充分抓住了湖北北洋军的最大弱点。
曾高连连点头,李帅已经接下来的战略破析的思思分明,参谋部只需要整理归纳即可。
“大帅说的是!”宋缺朗声说道,虽然不甚清楚李帅两步走的计划,但是他听出了李帅无敌的自信,他自然也同样满满的是自信。“打仗的差使请放心交给我!我愿立军令状!”
周吾早就听得心痒难搔,不肯落后的接口说道:“缺点哥,别以为就你能,我也不含糊!”
“别找我,该找曾高。”李想甩手不管,已经晃着两个胳膊到了门口,小声的嘀咕,“用脑过度,会秃脑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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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破坏愈彻底愈主动
165破坏愈彻底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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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一代伟人
更新时间:2012…12…1116:07:56本章字数:6652
北京天高气冷,入冬以后寒气难当。白毛风裹着雪粒、雪片,时而如骤沙狂奔,时而如玉龙柱天。这样狂暴的天气,在风雨飘摇的清季,自然少不了好事之人以荒诞怪异之论解释。再联想一下南方汹涌的革命狂潮,以至于京城上至满廷王公,下至贩夫走卒,亦皆认为是天发杀机,乱世之凶兆。满城上下,更加的人心惶惶。
一日的辕期下来,袁世凯见了一天的客人。围绕着国体的问题,这个锡拉胡同已经成为闹事,各色人等在这里极勤快的进进出出。整个锡拉胡同,已经因为袁世凯的存在,成为超越紫禁城的中心,成为国内外关注的中心。这不免让袁世凯,也忍不住小小的得意。
送走客人,天色以暮,风雪也暂时停住。袁世凯又打叠着精神在书房里面看着关于南边儿的公事,民军拿下南京之后,一时平静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花。袁世凯心里莫名的感到颇不平静,心不能守一,公事也无法办下去,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书房,在寂静的天井里散步散心。
素白的雪,恰如银装素裹,在夜里若明若暗,将宫墙顶、殿角、罘罳、铜马镀上了一层银光,一切都笼罩在影影绰绰、恍恍惚惚,似真似假、似有似无的霭气之中。
“多快啊!”袁世凯倚着琉璃照壁,仰脸望着如墨似漆的夜空,深邃不知其遥远,不由深深吁了一口气。二十九年前朝廷派庆军入朝鲜解决内乱,才二十三岁的自己随军入朝,从此开始他风云际遇人生。当时初入朝鲜是什么心情,如今已是模模糊糊。之后一步一惊心的爬到满清中枢,北洋军阀之路走到现在已经是权倾天下。但是从归隐洹上到临危受命,再度出山,却是历历在目,对他一生来说,是一个大转捩点。这一转捩对他亦好亦坏,他有过人的才智,一定可以使他把握这个千古未有的大变局,何况他在中外人士印象中,是一个亦新亦旧,半新半旧,可新可旧的人物,他掌握了北洋军系的实力。因此,对于清廷和革命党双方,他都是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重要人物。人的际遇很微妙,自己在这以前只是一个没落王朝中的一个权臣,若清王朝继续存在,他的功业最多也不过可望曾、左、胡、李,虽然他有野心,他也无法篡位;如今他置身于清王朝危亡的大变局中,这便给了他一个机会,使他可以无止境地发挥他的野心。天下事往往是这么微妙,一个人的际遇就是这么难以逆料…………
袁世凯拍了拍冰冷的柱子,又踱了几步,心里仍不住翻个儿:冯国璋、段祺瑞这两个奴才,小站哪会儿好得像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如今却明争暗斗,愈演愈烈――袁世凯倒并不担心他们龃龉,亲信大将之间应该有点距离,互相牵制之余也使他更加放心。但闹得如此水火不容,也是不成体统的!段祺瑞为了配合他的和议大戏,事事冲着主战的冯国璋发飙自是情理中事。但冯国璋极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反倒那么热衷主战之事,三番五次拍电报过来请战,演戏也演得太过火了吧?冯国璋不晓得,他老袁真正的心思?
袁世凯目光炯炯,反复猜着这个谜儿。
“莫不是真的还对清廷存有一丝忠心?”袁世凯眼波一闪,想起这样一个不可能的可能,“等他回京,是该跟他好好谈一谈了。毕竟,也是在垣上归隐多年,谁知道人心是否会变成什么样。禁卫军的权柄交给谁,一定要再慎重,慎重!”袁世凯望了望紫禁城的方向,冷冰冰一笑,又向前踱去。
这时已是丑末时分,正想着心思出神儿的时候儿,就听见月洞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儿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动。立刻吸引了袁世凯全部注意力。袁世凯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看见门口戈什哈拦都拦不急,杨度和袁克定双双的迈步进来。走得急切了,在门口两人险些儿撞着。
“父亲,父亲,您瞧瞧,又是冯、段二公在湖北惹出的花样儿!”
听着爱子袁克定的声音,袁世凯眉毛一挑,这个儿子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毛造的性子,瞪了他一眼:“拿来瞧瞧!”
袁克定只是叹气儿,将手里一叠抄报纸递了过来:“湖北又起波澜,却不知道是他们两个无风起浪,还是真有其事。冯军统来电:京汉线各处遭敌袭,不知敌人夜间从何而来,有多少人,阵势如何,于是在黑夜中盲目抵抗、搜索,乱作一团,协、标、营,以及各处兵站之间,失去联系。及到拂晓以后,才把情况弄清,报知汉口…………”
“段军统又是另一番说辞。”说着,袁克定又抽出另一张,“他说,敌人此次尽用奇兵,专打我们的后方兵站,破坏铁路和铁路桥梁。敌人匪团四处游击,侦察情报准确及时,行动迅速,使我们上下失掉联络,指挥意图无法下达,部队群龙无首,遇有情况无心应战,一味后退,战斗力完全丧失。其罪则,全系陆建章情报不力,以致我们这次如此失误。所幸目前大股匪团已分崩离析,甚少具有集体威力,即使以小部队进行讨伐,也无任何危险,这正是积极讨伐的大好时机…………”
袁世凯莫不做声的拿过那叠抄报纸来细细的看了一眼。纸上抄报笔记潦草,估计才把码子翻过来就赶紧送上。他揉了揉眼,觉得这里的光线不甚分明,便快步回书房,对着西洋人的一件叫做“台灯”的玩意儿,仔细的看。对着一看,不禁失声叫道:“李想?这家伙都被民党的人排挤出了汉口,还有力气上串下跳?不愧敢朝洋人开炮的家伙,果真有点胆识…………处处都能搅起风雨。这就叫本事!”
听着袁世凯的话儿,边上的名士杨度就是一笑,却并不说话儿。他的大公子袁克定却在急:“父亲大人,你别只注意这个李疯子——现在不管段、冯谁说得是真,湖北这锅好粥肯定是被李疯子这颗臭老鼠屎搅坏了。我辛辛苦苦和武昌黎胆小搭上的和议才有眉目,非给搅黄了不可。”
“皙子,你又怎么看?”袁世凯心中一沉,便开门见山地问这位智囊。冯、段两人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让他实在不知道该信谁了。
杨度只是浅笑,多年磨砺,他名士风度已经极是沉静,敲着膝盖沉吟:“这种事,只要段、冯二公还要脑袋,就不敢乱说。光是冯公的话,估计对于调离汉口的命令是有些情绪,也是和段公不大和睦。在走的时候,有人出来恶心恶心段公,估计也是躲在某个角落乐观其成,幸灾乐祸。又不是黄胆大、黎胆小,李想,名不见经传耳,又能掀起多大风潮。咱们黄、黎都打了,还怕他小小的李疯子不成?只是现在湖北是段公的事儿,湖北是冯公一枪一刀打下来的,现在稍稍的夸大一点后果,黑一下段公也很正常。一山难容二虎,还是让冯公赶紧回京,也就完了。段公在那一个人里担着干系,自然会竭尽全力应付。段公不是说,武胜关,广水,大悟,孝昌,孝感,汉口这些湖北重镇全在北洋掌握之中?或许战况没有段公说得那样轻松,但也不碍什么大事的。”
袁克定一跺脚:“杨先生,怎么你也这么说着?湖北境内的京汉铁路线已经打翻了天,出点儿什么事情,李疯子席卷那些党人都跟着他发疯,那就不得了!”
张佩纶从容喝了一口袁世凯使唤下人刚送进来的鲜奶汁,暖暖身子,淡笑:“为着一个李疯子,咱们北洋就大肆讨伐,那实在是太看得起他啦。要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