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张含生怕刚学会说话的小莫清会学到,赶紧把他两只耳朵给塞住。
骂了好一阵,张老太太骂的是口干舌躁,回过头瞪了一眼张含,冷哼一声,气冲冲的拿起杯子猛的灌了一口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这里。
在房间里的金秋花听到外面终于安静了,于是打开房门望了望厅里四周围,只看到张含在厅里来回走着,正哄小莫清睡觉。
金秋花走了出来,站在厅中间看着张含问,“那帮人回去了?”
张含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小晨清,嗯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他睡的小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4
“刚才我在房里听这边好像很吵,发生什么事情了?”金秋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张含问。
张含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狗咬狗,让她看了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抬头望了一眼金秋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张含笑了笑,把刚才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给金秋花听。
老话边势丑。金秋花听完之后,捧腹大笑,嘴里一直在说,“活该,活该,活该。”
笑完之后,金秋花拿手背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跟张含说,“张老太太这是自作自受,在她心里就只有她那个小儿子,她生的另外三个儿子,她是一个也没关心过,你三婶跟四婶今天会反抗,一切都是张老太太自己弄成的。哼,活该。”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金秋花就再也没喊过张老太太为娘这个称呼了,把娘改成了张老太太。
自从张老太太在张家被两个儿媳妇给骂了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张老太太都不曾登过张家这边了。也许是因为在张家这边丢了脸,人家不好意思过来,也许是在老张家那边跟黄小花等人斗法。
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让张老太太没有过来,张含都不曾把它们放在心上。
昨天,她收到了萧家叫下人送过来的一张请贴,这张请贴是萧家小胖子的满月宴,当时张含收到这张请贴时,打开一看,眉角立即忍不住抽了抽,心想,这萧风翼也太过奢侈了,就只是一张满月请贴,居然还用金漆写的。
这一请贴要是拿到金店去换钱,起码能换到一二两银子,也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吃穿喝用上一两年了。
自从收到这张请贴时,张含就在愁究竟拿什么礼物去萧家好呢。家里的小莫清跟小甜甜出生跟办满月宴时,萧风翼可是派人送了很多贵重东西过来。
这一次他儿子办满月宴,她也该回贵重一点的才行,可是她翻遍了家里的东西,甚至还把小甜甜跟小莫清的小金库也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一件像样的东西。
“含儿,你这是在找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找?”莫帆刚从外面收钱回来,正准备去床上躺一下时,一进房间发现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连他踩脚想走进去的地方都没有。
张含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莫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招手叫他过来,“你回来了正好,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过我昨天收到萧家的满月请贴吗,我正在找送给萧家的礼物,你也帮我找找,看我送什么东西给萧家那个胖小子。”
莫帆听到张含说起萧风翼的儿子,脸色就有点不好,不过他还是老实乖乖的慢慢走到张含这边,蹲下身子帮她找了一遍房间里的东西。
小两口在房里找了一圈,一无所获,贵重的东西都是萧家那边有的了,人家根本不稀罕这些,送一些便宜的吧,张含又拿不出手。
“算了,别找了,咱们家贵重的东西,萧家那里多的是,随便送一样东西去就好了。”莫帆心里想到要送一份东西给萧风翼家的那个臭小子,他心里就肉疼的不得了。
“不行,怎么能随便送呢,先不说咱们家跟萧家的关系,单是咱们家两个孩子出生跟办满月宴时人家送的礼物,我们也不能拿随便的东西去送人家吧。”张含一听莫帆这个建议,马上反驳道。
反驳完,张含看了一眼莫帆,心想,早知道她就不该找他来帮忙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莫帆还有抠门这个毛病呢,让他看着送贵重的东西给萧风翼,这不是在他心上割块肉吗。
“好了,我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有事吗?”张含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日头还没晒到屋檐下,也就是还没到他平时回家的时辰,于是好奇的问他。
莫帆站起身,避着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这边躺了下去,声音带着点疲惫,回答,“今天我去外面把上个月欠咱们的钱都收回来了,给,一共三万七千,你收好了。”
现在张家的财政大权又被张含从莫帆这边要了回来,前头,莫帆趁张含怀孕生女这段时间,把家里的财政大权要了回去,那段时间,把家里人弄的是苦不堪言。
原因就是莫帆接了财政大权之后,家里人用的零用钱控制的非常厉害,就连金秋花也要跟他商量过后才能买。
不过等张含接回来财政大权,一查发现这个男人管理钱财其实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自从这个男人管理了家里的财政后,家里的银子比以前她管理时增多了不少闲钱。
张含不客气的接过莫帆递过来的三万七千两的银票,这一年多来,她手上的银子早不知道有多少个三万七千两了,现在她拿着这个数量的银子就跟拿一文钱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正当张含准备把这三万七千两放到房里的钱匣子时,突然眼尖的瞧见了某人领口下面的一个红色唇印。
“钪当”一声,张含手上的钱匣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张含一点都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莫帆领口上的唇印。
“啪”的一声,张含抬起一个巴掌用力打了下莫帆大腿,没好气的问他,“你老实交代你今天去哪里了?”
正在闭目睡觉的莫帆突然被张含这么用力打了下来,吓了他一跳,赶紧从床上翻身坐起,等他发现打她的人是张含时,目光幽怨的瞪了一眼她,问,“含儿,你干嘛打人呀,刚才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张含目光紧紧盯着她,脸上很严肃,问他,“你别给我装糊涂啊,你看看你这里,这个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说这是你弄的?”张含气冲冲的伸手把他领口上的唇印拿出来,摆在他面前。
莫帆低头一看,瞧见那红色的唇印之后,脸色一变,露出心虚的笑容看着张含,吞吞吐吐解释,“含儿,这事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这样,我,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含放开他领口,冷眼瞧了他一眼,用力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在他旁边,鼓着一张脸大声跟他说,“那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领口上的唇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莫帆偷偷抬眼看了下满脸都是怒气的张含,然后低下头,在张含看不见的角落里拿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吱吱唔唔解释,“含儿,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我今天不是去跟人要债吗,我,我说不过那些人,他们非要去镇上的那个丽春院,我没法,只好跟着他们进了一趟,不过含儿,我跟你保证,我真的没碰那里的姑娘一根手指,真的。”
“丽春院?你居然敢给我去丽春院,莫帆,我跟你没完。”张含一听他去过丽春院,顿时双眼发红,想也没想,顺手抓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扔到了莫帆身上,红着眼眶跟他说。
莫帆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看见她眼眶红红的,心里懊恼死了,早知道她会这么伤心,刚才回来时,他就应该检查一下身上的衣服有没有不妥,不,是他就不该进那个丽春院那个鬼地方。
现在莫帆心里后悔死了,就差跪给张含了,他用力挠着头皮,跟张含道了一声一声非常诚意的歉,他握着她手往他头上打下去,懊恼的说,“含儿,你别难过了,我一看你难过,我的心就会痛,你要打我就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张含看他拿自己的手他在头上打了几下,不仅她手背疼,她还担心他的头会不会被她打傻,打了两三下后,张含就生出不舍,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手掌中抽出来,没好气的跟他说,“放开我的手,打你,我还嫌我的手会痛呢。”
莫帆一听,赶紧抓住她的手背一看,可不是吗,刚才他只想着让她打自己出气,根本忘记了她打的他越痛,她的手也会越痛,看着她纤细的小手上露出红肿的伤痕,莫帆真想拿手巴掌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含儿,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莫帆拧着眉,苦笑的看着张含说。
张含刚才在他领子上看到那个唇印时,也只是一时生气极了,所以才会对他发脾气,不过听他解释完,又看他现在很痛苦的样子,张含心里早就原谅他了。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这么快原谅他,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去那种地方,会让她很不开心。
“我问你,丽春院那种地方,你去过多少次了?”张含盯着他问。
莫帆听见她问自己话,心里一喜,知道张含肯开口问他那就代表她不是很生他气了,想到这,莫帆赶紧坐正身子,老实的回答张含问出的问题,“就今天去过一次,以前我都不曾踏进那里。”
张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他目光不会闪烁,才相信了他这个回答,然后继续跟他说,“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谁叫你去那种地方,你都不可以去。答应不答应?”
“答应,含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莫帆没多想,立即就答应了张含提的这个意见。现在他只要张含可以原谅他,不再生他气,就算是要他今天晚上睡小床,他也愿意。
张含看他知错的态度这么好,心满意足的点了下头,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下,虽说他答应了自己不再去那种地方,不过难保这个男人会挺不住别人的劝说,再次犯错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她摊开两只手掌,跟他说,“把你藏的私房钱拿出来,我要没收。”
莫帆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喊了句张含,“含儿。。。。。,我没藏私房钱。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你了。”
张含抿嘴一笑,挑眉看着他问,“是吗,那是谁上次在生死关头的时候跟我说,咱们床底下有人藏了银子在里面,难道是我听错了?”
莫帆一听,脸上笑容僵了僵,伸出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嘿嘿笑着跟张含说,“好像是有这件事情啊,可是含儿,这些私房银子是我用你给我的零用钱存下来,你怎么又要把它拿回去去呢,以后我要买什么东西给小甜甜和小莫清,不是没银子买了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没银子花的,你存下来的私房银子全部上交,不过你每个月的零用还是照发,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零用钱每次用到哪里,必须要做一个帐,每个月我要查看,行吗?”
“行,要是这样做能让你安心,那我就愿意去做。”是的,只要这样做能让她觉着放心,就算是她每天跟在他身边守着,他也愿意。
也是从这以后开始,莫帆每个月用的银子去了哪里,都记录了一个帐本,一直到他们年华逝去时,莫帆记录的帐本,快要堆起一座小山了。
九月初是萧家大胖小子摆满月宴,张含想了想,发现九月离中秋节很近,想到去年的中秋节,她做了月饼送了一份给萧家,因为月饼,可是让萧风翼赚了盆满钵满。
于是在萧家小胖子摆宴的前一天,张含做了一种叫做冰皮的月饼,五颜六色,摆在食盒里,让人看着就是食欲大增。
当然了,在做的时候,张含别外给家里人也做了几样冰皮月饼,放在井里谅了半天,捞起来切开,家里人每人分了一半冰皮月饼。
就连刚学会吃软东西的小莫清吃的是满嘴都是月饼屑,小家伙一尝过这冰皮月饼之后,就开始吃独食了,分到他手的另一半,他就用一双小胖手把冰皮月饼紧紧围在他眼前,谁要是想动一下他的冰皮月饼,他就啊啊大叫,不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他是不会罢休的。
当天张含把家里的两个小家伙留在家里,然后她跟莫帆两人去了萧家参加满月宴。
萧家果然不愧是镇上数一数二有名的富商,单是今天来萧家的这些客人们,每一个都穿金戴银,非富即贵,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份很有重量的礼物来上门。
张含站在萧家门口,看着这些进去的客人们,抿嘴笑了笑。
刚把马车交给萧家下人的莫帆一走过来,刚好看到张含脸上没有褪下的笑容,他好奇的问,“含儿,你在笑什么?”
张含用嘴巴向莫帆示意了下进了萧家门口的那些人,笑着跟莫帆说,“今天萧风翼又大赚一笔了,他请来的这些人都是镇上有权有势的人家,他们送的礼不会轻啊。”
“不轻又怎么样,反正又不可能是我们的。”莫帆抿着嘴,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似的。
张含扑哧笑了下,正当他们小两口准备向萧家里面进去时,一道像春风一般令人舒服的男声嗓音传了过来,把张含跟莫帆叫住。
张含跟莫帆回头一望,见叫住她们的人是李风爵,张含脸上闪过惊讶,然后嘴角弯着笑,跟他打了声招呼,“李大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李风爵望了一眼张含,虽然他心里还是会有点悸动,不过在他望着她时,他在心里跟自己说,是该放下她了,因为他身边有一个他这辈子要守护的女人了。
李风爵收回看向张含的目光,朝莫帆点了下头,然后想起他身边的女人,李风爵笑着回过头,向身后的女人招手,“怎么这么慢,快点过来,我跟你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张含跟莫帆听见李风爵这句话,两人都十分好奇李风爵究竟是在跟谁说话,小两口伸长着脖子往李风爵的身后望了过去。
只见在李风爵后面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当她目光看向张含这边时,女孩的脸立即红透了,她踩着小步走到李风爵这边,紧紧的粘着李风爵,看起来好像很害羞似的。
李风爵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然后回过头朝张含跟莫帆笑了笑,解释道,“这位叫王夏芬,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张含跟莫帆听到他这句解释,小两口相视一眼,张含高兴的笑着跟李风爵说,“李大哥,恭喜你了,什么时候成亲啊,到时我跟莫帆一定参加。”说完,张含向站在李风爵身边的女子笑了笑。
莫帆此时心里也非常高兴,他心里扛着的石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