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柱吓的忙往张老太太身边躲,嘴里一直喊着,“娘救我啊,爹要打死我,娘,娘你儿子就要被爹给打死了,你快点救我啊。”
“老头子,你这是在干嘛,你为什么好好的要打五郎,你把他打坏了,以后我们的好日子靠谁给咱们挣啊?”张老太太被张五柱推着去张铁生这边,张老太太吓的脸色非常苍白,硬着发麻的头拉住张铁生打下来的拐仗,大声说。
张铁生见自己打下去的拐仗被张老太太接住,后面就不敢再使力了,只好把打在半空中的拐仗收了回来,他拿着拐仗用力敲打着地面,痛心的看着张老太太指责,“老太婆,都是你惯的,都是你害的啊。”
说完这句话,张铁生整个人像老了十几岁一般,拄着拐仗走进房间。
“娘,你一定要帮儿子,张二狗那个混蛋,是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你去叫我几个哥哥过来,让他们替我们报仇。”张五柱一见张铁生离开了,马上要死要活的拉着张老太太手臂告状。
张老太太一听她最宝贝的儿子身上这些伤是张二狗弄成的,顿时气的胸都快要炸了,拍着张五柱的肩膀哄道,“五郎,你放心,娘一定叫你几个哥哥帮你报仇的。”
说完这句话,张老太太起身,想要冲出草厅去几个儿子家里叫人,刚穿起鞋子,张章开口叫住张老太太,“奶奶,事情不是像五叔说的那样,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奶奶,你知道五叔都做了什么事情吗?”
张老太太停下穿鞋的脚步,望了一眼张五柱,又看了一下张章,目光来回看着他们,张口问,“五郎,章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娘,你别听张章胡说八道,刚才张二狗打我,张章就站在旁边,他不仅没有救我,还帮外人一块对付我。”张五柱目光害怕的盯着张章,生怕他会在张老太太面前说起他的丑事,于是他想到恶人先告状这句话,先把张章的状给告了。
果然,张老太太听到张五柱这句鼓火的话,顿时把矛头指向张章这个大孙子,张老太太不问原由,下一刻就是扬起一个巴掌用力打在张章脸上,指着张章骂,“章儿,你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眼睁睁看着你的亲五叔被外人打,你还是不是我老张家的种啊?”
张章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先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抬眼望了一眼张老太太,随即又看了下张五柱,张五柱因为做贼心虚,不敢迎视张章望过来的眼神,忙低下头。
“奶奶,难怪我爷爷说五叔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害的,我看我爷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说完这句话,张章没去看张老太太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了草厅。
脚步走到草厅门口,张章停下来,背对着身后张老太太跟张五柱说,“奶奶,我在这里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别去找我爹跟我叔叔几个,这件事情完全是我五叔他咎由自取,是他不要脸在村里跟别的女人通歼,人家没把他打死就已经算好的了,还有,如果奶奶你不想五叔的文书上写上污点,怕日后影响科举考试的话,你这两天准备五十两给张二狗。”
丢下这句话,张章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这里,留下张老太太在草厅里大骂大哭。
后面,张老太太因为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张五柱以后的科举,于是不敢出声,默默的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张二狗,因为这件事情,张老太太忙的焦头烂额,把几个儿子家里的老本都拿了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吴春跟黄小花他们跟张老太太吵了好几回,直骂老太太太偏心了,只关心她这个小儿子,完全没把她另外几个儿子放在眼里。
、负责,小妹被休!
张老太太不管不问,仍旧只管着她这个小儿子,眼看跟张二狗约定交银子的日期到了,张老太太这边还欠十五两银子没凑齐,张老太太急的都快要火烧眉毛了,就在这时,张老太太想到了前些日子被她骂着离开老张家的张二柱,于是她决定今天去那边一趟,要一些银子回来。言残璨睵
只是张老太太完全没有意识到经过上次的事情,张二柱早在心里把她这个娘看淡了。
下午她来到张家时,来这里的目的还没说,就被张二柱给请了回去,一个铜板都没从张家这边回过来,气的张老太太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等老太太一离开,张二柱坐在石厅里一言不发,显然是被张老太太给气的,整个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悲伤气息。
张含看了一眼金秋花跟莫帆,朝他们点了下头,走上前,拉了拉张二柱衣服,坐在他身旁的一张凳子上,笑着跟他说,“爹,其实你能早一点看清奶奶她的真面孔也不错啊,以后你就可以少受***气了,这不是很好吗?”
张二柱听到张含安慰,一手撑着额头,摇头一笑,另一只手戳了戳张含额头,笑着说,“女儿啊,爹没用啊,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你活的透彻,其实你早就看出你奶奶是个怎么样之人了吧。”
张含嘿嘿一笑,摸了下自己被张二柱戳过的额头,拉着张二柱手臂晃来晃去,撒着娇说,“爹,你就不用夸女儿了,女儿这么聪明,还不是爹和娘把女儿生的这么聪明吗,嘿嘿,所以说,这一切还是爹和娘的功劳。”
张含这话一落,原本还心情很失落的张二柱突然哈哈大笑。
金秋花看到张二柱大笑出声,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真怕张二柱因为张老太太这件事情要难过很久,毕竟她跟张二柱生活了这么多年,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男人对老张家那边的感情是有多深。
张家再次恢复以往的安静生活,张家生活越来越红火,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越做越大,这两样食品不仅在镇上销售,在别的镇也开始一点点销售了。
因为这样,豆腐跟肉干的每日出产量也增加了不少,张含跟莫帆又从别的村里招了不少人过来做工,还把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扩大了不少。
夜晚,张含跟莫帆睡的那间房里的灯光一直在亮着,房里不时传来算盘的噼里啪啦声音,房间里地上倒映着两个长长的身影,一张长长的书桌上,正坐着张含跟莫帆,两人都低着头认真做着他们手上的事情。
打了半个时辰的算盘,莫帆放下手上的帐本跟算盘,用手揉了揉额头,侧头看向身边低头埋头苦干的女人,一时好奇,把头移到她身边,往她手上写着的纸张上面望了一眼。
只见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怪字,莫帆看了一会儿,感觉眼睛花花的,用手揉了揉眼眶,看着张含问,“含儿,你写的这些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它们?”
张含听到他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她眼前的纸张,抿嘴一笑,心想,他要是看的懂才怪了,这可是现代的阿拉伯数字,现在她用的是加减乘法的算法。
“这些是阿拉伯数字,你看不懂不奇怪,我也是以前教我识字的那位大师教的,学会了这些数字,就不用像你这么辛苦了,每天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着了,我只要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就能得出一个数字出来。”张含笑着跟他解释,当然了,为了不让他怀疑,张含把这个也归到她以前提起过的那位大师身上。
莫帆听完张含说完,顿时眼睛一亮,吃惊的拿起张含写的那张纸,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笑着跟张含说,“含儿,当初那位教你读书识字的大师真厉害,他居然会这个。”
张含看他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笑着跟他说,“你想不想学?”
“可以吗?”莫帆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看着张含问,眼里有想欲欲尝试的光芒。
老旧约老欠。张含抿嘴一笑,拿出一张洁白的纸张出来,摊在他面前,看着他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当初大师教我时,又没有说我不准教其它人,一句话,你想不想学吗?”
莫帆捣头如蒜,兴奋的说,“想,我当然想学了,含儿,你教我吧,我也想学你这种算帐的方法。”
张含看他这么积极,于是点了下头,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一只炭笔在上面写了一至百的阿拉伯数字,她指着这些数字跟莫帆说,“这些是一到百的阿拉伯数字,你先把它们认识了,后面你学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莫帆用力点了下头,轻轻拿起纸张,小心又小心的把它保护在他怀中,看着张含说,“含儿,你放心吧,我一定在这几天内把它们都学会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张含听到他保证,满意的点了下头,她刚把炭笔放好,突然感觉整个身子被人高高抱起,张含啊了一声,抬头看到眼前得意的笑脸时,嘟着嘴用力锤打了下莫帆的胸膛,没好气骂他,“莫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干嘛不声不响把我抱起来,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莫帆嘿嘿一笑,低头用力的在张含红嘟嘟嘴唇上亲了下,傻呵呵的笑着说,“含儿,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别算帐了,赶紧歇息吧。”说完这句话,莫帆猴急的抱着张含走向房里的大床上。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羞人的男女低喘声音,春宵正浓,张家外面传来几声狗吠声,一片安静祥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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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五柱跟安氏的事情过了半个月之后,张二狗的亲事有了着落,据说,是村里的一位妇人帮忙介绍的,女子是何家村那边的闺女,家里很穷,家里兄妹众多,何家人无奈,只好把这个黄花闺女嫁给张二狗这个二婚男。
张含听到这件事情时,只是摇头笑了笑,心里也替张二狗高兴,只希望他这次娶进门的女人不会像安氏那样了,同时也希望她是个老实跟他过一辈子的好女人。
张含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里休息,因为她打算跟莫帆生个孩子了,现在她就只想好好休息,可以把身子养好,这样在将来生孩子时,危险也没那么大了。
此时,正在院子里看杂书的张含看到铁蛋娘跟小牛娘过来,她赶紧起身笑看着她们,说,“婶,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要是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就回去了。”铁蛋娘笑看着张含开玩笑说道。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两家都是靠张家帮忙才富裕起来的,张家对他们的大恩大德,他们一辈子记在心里,因为这层关系,铁蛋娘跟小牛娘心里早就把张家一家人当成是亲人一般了。
“婶,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欢迎你跟嫂子啊,快过来坐吧,想吃什么?”张含看着铁蛋娘说,她知道铁蛋娘这是在跟她开玩笑,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走上前把她们两个拉进院子里,拿了两张矮凳子让她们两位坐下。
小牛娘坐下,拿起张含刚才看的那本杂书看了一眼,随即很夸张似的把书放下来,揉着眼睛笑看着张含说,“小含,我真佩服你,人不仅漂亮,还能干,就连字也识的这么多,你真是我们村里女人的榜样啊。”
“嫂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也就只是随便看一下罢了。”张含听到小牛娘的夸奖,脸一红,笑着把杂书收了起来,坐在她们身边陪着一块聊天。
聊了一下,张含让她们坐一会儿,然后她去了石厅里面端来一壶茶水出来,还拿了一盘干果摆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面。
当她走过来,就听到铁蛋娘跟小牛娘在说着事情,看她们两个的样子好像很高兴似的,张含笑着坐下来,边给她们倒茶边问,“婶,嫂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说的那么高兴。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铁蛋娘接过张含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兴奋的跟张含说,“我跟你嫂子在谈咱们村里这几天在流传的事情呢,你不知道吗?”
张含摇了摇头,把另外一杯茶端到小牛娘手上,然后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这才抬起头看着铁蛋娘说,“不知道啊,村里又在流传谁的八卦事情了?”
小牛娘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神秘兮兮的压低着声音在张含耳边小声说,“村里人说有人看见镇上张地主家给张小妹送休书来了。”
“啊,送休书?她,她不是一个妾吗,怎么,怎么还会有休书的?”张含惊讶的抬头望着小牛娘问。
铁蛋娘瞪大眼睛看着张含,扑哧一笑,用手戳了戳张含额头,笑着说,“傻含儿,我还以为你书读的很多呢,原来还有你不懂的呀,让婶好好教你吧,这妾啊要是不要了,男方那家还是要给一份休书的,不过这个妾拿到男方家给的休书之后,女方这辈子都不能再想改嫁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含听完铁蛋娘这番解释,这才明白自己在小说里看到的情节跟这里完全不同,原来这里的妾还可以被休。
“那她为什么被休啊?”张含看着她们两位问,她不是同情张小妹,只是担心这张小妹被休了,会不会又来想她的莫帆,她可不想美满幸福的生活突现一个小三来捣乱。
“她啊,听说是生不出孩子,张地主不愿花银子养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妾,于是就把张小妹给休回来了。”小牛娘天天带着儿子小牛在村里逛,自然对这种情比较清楚一点,她绘声绘色把听到话全告诉了张含。
张含听到张小妹被休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这件事情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个不好的感觉涌了出来,她想起上次张小妹求她帮忙让李风爵看病的事情,那时,她拒绝了,她担心张小妹会不会伺机报复啊。
张小妹要是来明的报复还好点,她还可以防着点,最怕的就是怕她来阴的,这就连防都不能防了。
后面,张含怀着担扰的心跟铁蛋娘她们聊了一会儿,一直到差不多快要做午饭时辰了,铁蛋娘跟小牛娘两个才从张家离开。
午饭时间,张家饭桌上,所有人都吃的直皱眉头,张二柱连喝了几杯水,蹙着眉看向张含,开口问,“含儿,今天的盐是不是不要银子啊,这些菜都好咸啊。”
“大姐,我最喜欢的兔子肉被你烧成黑色了,还有烧焦的味,好难吃啊。”小张放嘟着嘴跟张含抱怨,露出不舍的目光盯着他面前的兔子肉,这兔子肉可是他磨了金秋花好久才得来的,原以为今天中午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红烧兔子肉,没想到见到的是黑呼呼的兔子肉。
张含不好意思的低头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在煮饭时想事情去了,不小心把盐加多了,我现在就上去炒其他菜。”说完,张含起身。
莫帆拉住正要离开的张含,他抬头看向金秋花,笑着说,“娘,麻烦你帮含炒一个菜,我有事想跟她谈一下。”
金秋花自然是巴不得莫帆找女儿谈,今天中午张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