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之王爷逃婚作者:我是狼喵(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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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之王爷逃婚作者:我是狼喵(完结)-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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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侯爷指点武艺。”展桀礼貌一揖,拾起兵器还剑入鞘。
  “是本侯该谢七少爷手下留情。”卢定边心里明白,如果刚才展桀将长剑反过方向以剑鞘击打自己的穴道,那么此刻,对方长剑在手而自己赤手空拳,则胜负再明朗不过。展桀小小的动作制造了一个打成平手的表象,不仅给了侯爷面子,也无刻意讨好之嫌,此举令卢定边的气消了大半,毕竟女儿并没有非他不嫁的心思,九泉之下的好朋友也未曾绝后。
  “蒋大人派展捕快来此有何贵干?”
  “侯爷,在下并非奉了蒋大人之命,而是熙……信王爷说他借用过您一只信鸽,如果回函来了请勿送去驿馆打扰郡王,由我转交即可。”
  卢定边斜着眼看他,面露不屑,“王爷对你倒是宽仁,连蒋守正这样的清官也为了救你颠倒黑白。七少爷不但剑法高明,做人的本事也技高一筹啊。”说着将长枪摆回兵器架上。
  “侯爷……”展桀低头微弱地想辩驳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中蛊的事展大少已言明,七少爷从始至终对我家霞儿流水无情,本侯早看得真切,何况此事我卢家毁亲在先,七少爷无须再做解释。”侯爷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话说到底,悠悠叹了口气,望着花园里的水雾迷蒙,背对展桀道,“七少爷的身家很清白,本侯相信你并非受人指使。行刺信亲王一事,如果真的只是个意外,故然值得庆幸,不过,希望你以后能多长个心眼儿。”卢定边转过身,委以重任般地拍了拍他的肩,终于一改脸色,微微的笑意里透着发自肺腑的真诚。
  展桀虽然一知半解,却隐隐从卢定边的言行里感觉到那个外表风光并且总是张牙舞爪的王爷似乎很需要保护,于是毫不犹豫地郑重点了下头。正在此时,回廊的屋檐上忽然落下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鸽子,蓝灰色的羽毛湿了大半,蹦来跳去的腿上系着一枚小信筒,展桀甚至能从它扇动的羽翼间看到代表信鸽血统的朱红钢印。
  侯爷望向那只咕咕叫嚣的信鸽,伸手一指,骄傲地笑道,“不愧是我卢家的将军鸽,这么快就回来了。七少爷来得巧,没白跑一趟。”卢定边上前呵护地抱住鸽子,嘉奖似地抚了几下,取出小信筒里的纸卷交给了展桀。
  这么小的纸,藏在哪儿都容易弄丢,捏在手里又怕字迹被掌心的汗化开,展桀思前想后,出了卢家大门没走多远还是打开来看了,只有手指头宽的纸卷展开亦不过寸许——万事均妥,还望速归。
  还望速归——即便不知道是谁在催叶熙明回去,仅仅分别的念头足以让展桀的心情万劫不复,魂不守舍地回到衙门,甚至忘了答应过叶熙明餐餐给他置办大鱼大肉的事,先是站在堂前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总捕头老席训话,尔后拖着步子去了府衙的大牢。
  展桀推开虚掩的牢门,叶熙明正攥着一双筷子把豆腐青菜和白饭倒在一个碗里乱搅和,一口气喝光了自制的青菜豆腐粥,抬头恰巧遇上展捕快讶异的目光。
  “很赶么?这么囫囵吞的。”展桀觉得自己的表情应当是笑着的,可心里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叶熙明见他一手握剑一手握拳,什么加菜也没带,略有些不满地抱怨,“说好餐餐有鱼有肉,才一天就过河拆桥。”
  展桀敷衍地淡淡一笑,沉默地跪在他身前,明知道席捕头和蒋大人随时可能来巡视,还是什么也不想理地缓缓拥他入怀,叶熙明初时有些抗拒,但见他表情怪异便顺从地靠过去听凭他越搂越紧。
  颈间的发香一丝丝顺着呼吸渗进心底,一幕幕回忆在脑海里闪烁不停,展桀忽然发现,比起喜欢或爱,他对叶熙明坚定不移的感情更像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即使没有儿时的那段机缘巧合,仍旧会因为某年某月的惊鸿一瞥而泥足深陷。
  “熙明……”展桀不自觉地闭上眼哽咽,“熙明哥哥啊……”
  “怎么了?”叶熙明闷在他肩头,貌似不耐烦,语气却透着柔情,听他声音不对劲,赶紧玩笑道,“忘了给我开小灶也用不着哭啊。”
  “京里回信了。”展桀把纸条塞进他手里。
  叶熙明望着小的不能再小的信纸,宽慰又得意地浅浅一笑,前半句“万事均妥”,说明叶熙凌告发展桀行刺的书信已经及时被自己的人毁尸灭迹了。
  王爷的神色完全没有伤离别的情绪,这让一无所知的展桀看在眼里觉得很难受,怏怏不乐地沉默了一阵,“能不能别走,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缓了口气,箍在对方身上的胳膊更加用力,决然的承诺甚至单纯到显得稚气未脱,“我永远对你好。”
  叶熙明醒悟过来,原来是不希望自己回去,心里苦笑自己又何尝愿意呆在那座皇城里尔虞我诈,胸膛感觉着相对跳动的心脏,倚在他怀里怅然若失,伸出手紧紧回抱他,“信王的金戈铁马没有结束。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过,长大以后我要继承一个英雄的梦想。”
  千头万绪无从问起,展桀茫然地思索着,虽然记忆模糊,但这句话立刻使他闻到了很大的血腥气。九年前跟展云风跑商时的沿途风景若隐若现——烽火狼烟,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难民,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声嘶力竭的哀恸。
  莫名的恐惧感顷刻间萦绕心头,展桀下意识地狠狠将他往怀里摁,“不要走。”
  年轻的信王爷被一双臂膀勒得呼吸困难,却又恨不得他再抱自己紧些,痴痴地笑了笑,不禁也有想哭的冲动,“小保……不回去,我就不是王爷了,你还能……对我好?”
  展桀懵懂地抱怨,“我喜欢的又不是封号。”
  “可别人眼里,王爵和姓氏才是我存在的意义。小保,我赖以为生的只有这个封号,失去它,等于失去一切啊。”
  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玩笑意味的话把展桀搅得心乱如麻,天下和战争,家族与荣耀,他不懂,更希望自己永远不懂,可他看得出,在他喜欢的人心里,这些东西远比感情甚至生命更重要。
  挥之不去的寒意在身体里流窜,展桀难过得睁不开眼,忍不住屈起颤抖的双手揪紧了叶熙明的袍子,深吸一口气,浓密的睫毛早已潮湿一片,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睑,一滴一滴,沉甸甸地掉落。

  第三十章

  “哎,衣服脱给我行不行?”
  没听错,这是王爷的声音,展桀蓦地一滞,悲伤被冲散了许多,联想到翻云覆雨的情形,红着脸扭捏道,“不好吧,蒋大人和席捕头说不定马上就来了。”
  “……可我还饿。”伤势初愈,昨晚又几乎运动了一夜,不够吃也是人之常情。
  展桀误解了他的意图,顿时耳根子发烫,绞尽脑汁地考虑了一会儿,小声争求意见,“我……用嘴帮你吸好不好?”
  王爷困惑地愣了愣,明白过来举起两只手猛掐他的脖子,边掐边使劲摇,“你小子又想哪儿去了!我有那么荒淫无度么?”
  “咳咳……”展桀伸长舌头,毫不反抗地扮吊死鬼任他蹂躏,看表情还挺开心的,一张嘴就把对方逗乐了,“王爷龙马精神……金枪不倒……咳咳……”
  叶熙明松手放过他,故作姿态道,“这种事爱妃心里有数就得了,不必当面夸本王。”
  展桀嬉皮笑脸地反驳,“龙马精神是没错,至于金枪不倒是夸我自个儿的、咳咳……”
  “你!”王爷无论在上还是在下都撑不过他,本来自尊心就很受打击,听他揭自己短儿,立马飞扑上去接着掐他摇他。
  “别摇啦……眼冒金星啦、咳……你想谋杀亲夫啊……”
  叶熙明再度松开手,实在憋不下去地笑了起来,“喟,我想借你的官服溜出去吃点儿东西。”
  展桀还以为又是什么正经事,一听到这儿,无所谓地笑道,“大人根本不打算关你,外边没看守,想去就去吧。”
  王爷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起身往外面走,展桀忽然疑惑道,“你既然敢溜出去,为什么还要我替你去侯爷府上取信啊?”
  叶熙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答他,“这个跟我假扮官差去侯府是同一个道理,信王爷不能在卢家出现。”
  展桀自然什么也没听懂,只好呆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要是换作裴公子,恐怕稍一琢磨什么都想通了,叶熙明望着他茫然的表情,不由地勾勒出一个捡着宝贝似的笑容,拉住胳膊揽过腰,强迫他倚进自己怀里。
  争斗竟逐,谋测人心,皇城里几乎每张脸都是那样精明,从大小官员到皇亲国戚,就连后宫的女人们也巾帼不让须眉,这些人与事无不让王爷觉得身心俱疲,仅仅看在眼里都感到厌烦。怀抱他私定终身的断袖王妃,叶熙明很庆幸自己喜欢的人跟他们截然不同,他的信王妃正直善良,眼神清澈,不精明也不盘算……
  展桀在深情款款的注视下虽然冒出献吻献身的念头,可想起上回王爷在天赐天宝面前大发雷霆的事,不免怯懦,于是规规矩矩地吊在他脖子上原地待命。
  “闭眼睛。”王爷一本正经地发号施令。
  “为什么?”展桀不知所措。
  “我想亲你。”王爷不好意思地说完,等他乖乖合上双眼,这才微微一笑,低头将脸贴了过去,缓缓凑到只剩一指甲盖的距离又说,“嘴噘起来。”
  “为什么?”展桀疑惑地睁开眼问他。
  “说了要亲你呃,笨蛋!”
  “呵呵,亲个嘴绕那么多弯。”展桀甜甜地笑着迅速站起身来,潇洒地反将他斜搂进怀里果断地吻了上去。
  啾啾吸了没多久,王爷轻声喝止道,“松手……松手……”
  展桀得寸进尺地笑道,“我一松手你可就摔地上了。”
  丹凤眼微翘,略带愠怒,“我说你另一只手!捏柿子呢?”
  “我看它隆起来了所以帮你揉揉,好点儿没?”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七少爷方欲再接再厉,马上就被王爷不念情分地卡住了喉咙。
  “咳、我错了我错了……”说着讨饶的话脸上却依旧笑靥如花。
  叶熙明走后,展桀独自一人在大牢里闲得发慌,于是无聊地翻起了角落里堆成山的书本,好奇地捻开一本封面上留白的薄册子读了起来,扉页上煞有介事地写着——史集聊聊数语,内藏多少乾坤。第二页才是书名——《龙阳秘闻》,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手抄本,兴许彼时南风之好有些见不得人,撰者都没敢留姓名。
  展桀本打算消磨时间随便看看,谁知读了几行便入迷地一头钻进了稀奇古怪的故事里越发聚精会神。王爷没回来也不见蒋大人来巡视,昨晚绷断了发带,披散着头发戴官帽委实难受,脱下来顺了顺头发,大大咧咧地躺进软软的草堆里,支着脑袋一门心思读起书来。
  书里揭露了一堆历史人物的断袖情,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从上古天神到历朝历代的君王将相,就连自家先祖和前朝匡宗皇帝的暧昧关系也被包罗了进去。临近结尾,还提到了母亲的漠南老家,说那儿的草原深处曾经生活着一支名叫赭龙族的部落,以龙的图案和红色为最尊,或许是缘于水土和饮食,族中无论男女竟然都能生育,所以同性相妻极为平常,人丁兴盛一时,后来却因为其他部族的迅速崛起和野蛮掠夺而渐渐没落至销声匿迹的地步。
  展桀似乎从没听母亲提起过漠南有这么个部族,却知道无论漠西、漠南、漠北,很久以前开始草原上就一直为了肥美的牧地和水源你争我夺打打杀杀,尤其到了难挨的过冬时节,大部族的马刀可以在顷刻间让另一个部族灭亡。
  感情上虽然心存希冀,可理智却告诉他男子生产的事极奇渺茫。对着书册的最后一页,不禁念了一遍又一遍——这个赭龙族八成早就不存在了。有没有子嗣自己根本没所谓,可叶熙明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信王后继无人对他而言委实是个大包袱,这阵子或许被其他事冲淡了一些,可保不齐下回钻进牛角尖里又起念想将自己一脚蹬开。展桀窝在草堆里幽幽叹了口气,这会儿才总算明白展云风劝自己的话,要跟叶熙明维持下去,付出就不可能对等。想来中蛊的时候心里失衡也正缘于此。
  此刻恢复了往日的心性,展桀又变得能体谅接受,毕竟对方的身份高高在上,和自己比起来又有太多童年阴影。回忆起当初在定州初遇的情景,那个孤身逃难的孩子脸上血迹斑驳,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勇敢以及对一切的轻蔑,小小的身影举目望天,怨恨地转过脸来对自己说,漫天神佛全死光了。从儿时起,这种深深的怨恨就一直扎根在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再加上不爱说话,更显得苦大仇深难以亲近,延续到了今天,连老皇帝多年的宠溺疼爱都没能化解他一身戾气。
  叶熙明小时候常挂在嘴边的家乡殇州,是老信王戍边的地方。淮安的老百姓听到这个地名通常都会摇头叹息,“殇”字有夭折、死难的意思,可想而知这个地方由古到今留下了多少阴魂和血泪,原因就是这块土地与漠西漠南漠北均有接壤,大片疆域暴露在三漠蛮族的视野之中,一到大雪封天,经常遭遇屠城打劫。如果葵棘的铁蹄没有踏平殇阳关,那么如今,那里仍将是信王的封地,十几年几十年之后,叶熙明将会接替他的父亲继续驻防边关、保家卫国。老皇帝割地建邦交的决定虽然总是被胆大的读书人嬉笑怒骂,九年前叶熙明还因为这件事不愿意认祖归宗,但展桀长大以后懂了些事情,倒觉得这个举措对天下黎民而言再好没有,开放了互市,蛮子不用再为生产不出的东西发愁,比如烧饭用的铁锅和食盐、穿在身上的布匹。建立的邦交也是一种约束,让大漠如狼似虎的游牧民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就来抢别人的东西。
  战场上有赢就有输,有生就有死,古来征战几人回,谁愿意眼睁睁送至亲至爱的人去迎接马革裹尸的命运,展桀感到庆幸他喜欢的信王不是那个纵横沙场的信王,可是刚才叶熙明说的话着实让他心惊肉跳……大狱的牢门尖利地嘎吱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蒋大人浑厚的嗓音,“郡王爷请——”
  展桀这下可傻了眼,席捕头和蒋大人来巡视都容易交待,谁知道王爷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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