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真的不喜欢爆粗,她是个文雅的女人,但现在真想对秃顶吴骂一句,加你妹的油啊。
“如果我拒绝呢。”
湛蓝挺直了脊背,眸色清冷,倔强不屈地看向郎闫东。
“看来秦小姐你喜欢粗暴一点的方式了?你知道的我是个文弱的生意人不是军人,不喜欢粗暴,但如果你喜欢这样的方式呢,我也是很乐意满足你的。”
这真是一个帝都出来的斯文败类啊,郎闫东,你早晚一天要遭天打雷劈的。
暗淡的光线下,湛蓝捏了捏粉拳,看向那个男模,他因为眼睛被烟灰刺痛后,变成了个缩头乌龟。
她恨恨咬了咬牙,“行,那你让他们先放开我。”
郎闫东又是一记眼色,那两个抓着她的男人松开了手,他盯着秦湛蓝,嗤笑一声,“秦小姐你努力一点,他社了就成儿。”
然,在那两个人松开她之际,她便撒腿就跑了出去,那两个男人也动作灵敏,比她先一步抵达了包厢门口,后面郎闫东他们也很快出了来,给她来个前后包抄。
前路不通,后路被堵,湛蓝僵硬地站在中间,孤立无援。
眼睛往桌前一扫而过,众人只听得“嗙”的一声,清晰得惊人,那是酒瓶子摔碎的声响。
只不过眨眼之际,郎闫东便看到站在他面前这个刚才还与他言笑晏晏的女人,就变成了一副玉石俱焚的姿态。
攸得,他眸子收得铁紧,而她一只手持着残破的酒瓶,破碎锋利的口子对准了自己颈上大动脉,好像一不小心,扎进去,就会血溅当场。
想到可能有一股滚烫腥臭的血液溅到他脸上,郎闫东手掌狠狠拧了一下。
这个女人当真狡猾,故意说自己主动去吃,只为逃跑,现在还跟他来这一招,拿她自己的性命来作为要挟。
是在哪部电影里看过,在武器排行榜上,折凳第一,酒瓶第二,手边没有折凳,现在她真的只能用酒瓶当武器自保了。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这招用得那是一个顺手。
有几个陪场子的女人吓得尖叫出声,纷纷往身边的男人怀里钻,男人们则都皱着眉,只是出来玩玩的,可不想闹出什么人命来。
门外那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是一直在外面恭候着的,这时也听见包厢里这么大的动静,吓得心眼一跳,刚才还好好的呀,里面传来了歌声,还时不时地传出笑声,怎么一转眼,里面就好像在打架斗殴了?
☆、176。176本爷还真从来没试过用强的滋味,今个儿,我就为你破一次
女孩慌乱极了,这么大动静,该不是刚刚进去的那位秦小姐出事了吧,然而这又是贵宾包厢,又不敢贸贸然开门进去,只敢贴着门偷。听。
“秦湛蓝,你要干什么?撄”
湛蓝轻轻颤抖着,清冽的眸子染上淡淡薄红,紧盯着郎闫东,连她的声带都在发颤。
她不是不害怕,但为了腹中孩子,她不得不更勇敢。
“郎闫东,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毁我歌唱生涯可以,那是你的公司,你有这个权利。我到这里不过就是想找份工作而已,可是,你为何要跟他们那些人一样,非得把我往绝路上逼呢?”
闵敏逼她离开靳明臻,靳明臻逼她离婚逼她堕胎,为什么碰到一个陌生人,也要逼着她做无耻的事?
湛蓝也想按着这些大爷的要求,他们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要如此羞辱她?
她可以赔笑陪唱,但这个男人的要求实在欺人太甚!
包厢里的气氛冷凝成冰,大家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郎爷这脾气,向来说一不二的,又不敢劝郎爷收手,万一……万一这个女人真死在了他们面前,可真是头疼的事偿。
郎闫东努了下唇角,他们那些人?都有谁?他从没想过要把她往死路上逼,他要的只是她的屈服。
看着她的手背上浅青色静脉迸出,酒瓶里面的红酒沿着她皓白的手腕流下来,宛如要流成一条血河。
他一个从皇城里跑出来摸爬滚打的纨绔子弟,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也曾有几个女人爱他爱到死去活来,要闹死脑活的,后来不都没死成么?女人向来都是这么爱大题小做,他就不信,她当真连命都不要了。
他的眉不着痕迹地扯了下,随即又没正经地样子耸耸肩说,“你不就是不想吹么?不吹就不吹呗,你犯得着闹自杀么?你闹自杀就闹自杀呗,还要浪费我的红酒?”
他倒是丝毫没有怜惜湛蓝,只是失落地望了望地上一滩红色液体,摇了摇头,十分可惜的样子。
湛蓝微微晃神地听着他这些话,这人好像就没把她架在脖子上的酒瓶子当回事,这个男人是冷血的还是太过镇定?
果然是不好对付的主!
也许他知道她压根就不敢伤害自己,因为她肚子里有个正在生根发芽的小种子,她哪能这么残忍的伤害自己,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她的小宝贝呀。
湛蓝嘴巴动了下,想说,郎闫东,你放我走,这陪唱我不干了。
谁知对面的男人眼皮一抬,冷而张狂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秦湛蓝,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我郎闫东还真非得上你不可么?给我滚出去,立刻!”
听得他这么说,湛蓝才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她这样刚烈顽固的个性,总算让眼前这个男人厌烦头顶了。
工作还可以再找的,小命可就只有一条。
手一松,扔掉了手上那个残破的酒瓶子,转身就要往门口走,谁料身后一阵冷风擦过,一只手飞快擒住了她细瘦的肩胛骨,她震惊地回头,撞上男人一张带着狠厉的小麦色的脸孔,“秦湛蓝,你还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犯贱不要!还敢威胁我,你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郎爷是被吓大的么?”
“他。妈。的,我还真不信治不了你,秦湛蓝?”拧狠地说着,他就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她,毫不怜惜地朝沙发上用力扔过去。
重重摔在沙发上,湛蓝的后脑勺撞在沙发扶手上的硬处,撞得她脑袋里嗡嗡响。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的捂住了肚子,紧紧捂着,生怕那小家伙受到一点伤害。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明明开口叫她滚出去的男人,竟然会无耻地出尔反尔,她始终是太轻信人了,尤其是这个花花大少了。
但是,后悔太晚了。
她吃力地睁开冒着金星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男人的身影如才狼虎豹一样朝自己扑过来,隐隐约约还听到了这只兽咬牙切齿的声音,“本爷还真从来没试过用强的滋味,今个儿,我就为你破一次例。”
用强?
就在不久前,她才刚刚尝试过被用强的滋味,那是她心爱的男人,为了解决她肚子的孩子要对她用强,可她抵死反抗,最后成功逃离他的魔掌。
这次,也一定可以成功逃脱的,湛蓝在心中这么坚定地告诉自己。
可现在,她浑身骨头被他摔得生疼,实在没力气反抗,与上次比起来,她突然觉得靳明臻对她还算怜惜的,没有这么像郎闫东这般蛮力粗暴。
湛蓝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在遇到靳明臻之前,她处处碰壁,可遇到他后,他总是把她保护得好好的,谁动她手指头一下,他就会把那些碰她的人付出代价,可那个最信任的男人把她抛弃了,她又开始陷入倒霉的死循环……
都怪那个该死的靳明臻,把她捧到云端里,再把摔进泥沼里,否则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
她搂紧了自己的肚腹,抿紧了嘴唇,睁了睁酸涩的双眸,强忍着,坚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轻轻出声,试图与这个施暴者讲条件,“我去给那个男模吹,你放过我,好不好?”
“秦湛蓝,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么?现在,晚了!”
男人低冷暴躁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传入湛蓝的耳朵里,让她头痛欲裂。
其他一干人等是知道郎爷这场野战非打不可了,又不能离开,都只是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去,硬着头皮聆听接下来嗯嗯啊啊哼哼哈哈的美妙圣音了。
秃顶吴摸了摸下巴,心里猥。琐的想着,鲜肉尝不到,听一听也是蛮美妙的。
仍然只有祁砚,始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冷眼观看着一切在按部就班地继续发生着,好像看女人被强也就像是赏风花雪月那般简单。
“嗙,嗙,嗙……”
门外传来了敲门急切的敲门声。
“郎爷,请您开下门,如果秦小姐唱得不好,我们还可以为您换人,您千万别因为个小小陪唱的,污了您尊贵的身份。”
沈嫣然在门口焦急地拍着门,手掌撞击在坚硬的门板上也不觉疼,本以为湛蓝能伺候好这些爷,最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也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对这个跟她有相似命运的秦湛蓝是有着说不出的心疼的,自然不希望她出事,更何况还是徐航介绍过来的,到时候在徐航那里也不好交代了。
妈的,郎闫东正在兴头上,听到外面的嚷嚷声,他心里暗暗骂了句他。妈的,敢来扰他办正事。
“门外的再敢乱叫,明个儿本爷叫你们统统滚蛋。”
一旁的超短裙女孩急得要跳脚,“怎么办?怎么办?依着郎爷的个性,会把秦小姐弄死在里面的。”
“秦湛蓝是徐航介绍来的,我不能让她出事!”
听到“秦湛蓝”这三个字时,正要跨进隔壁二号包厢的脚步猛地顿了下。
沈嫣然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就算是要得罪上帝,就算是饭碗不保,她也没办法见死不救。
她双手握上门把,用力拧开,就看见了湛蓝被郎闫东死死压在了身底下,而男人的手大肆在湛蓝胸前胡作非为,撕开她微宽的毛衣领,直撕到肩下,在她衣服上开了很大的一道口子后,他迫不及待地去推她的内。衣。
郎闫东正要把湛蓝那巨无霸玉兔看个清楚看个够本,忽然,门口男人面无表情地沉声冷吼,“别碰她!”
那声哑声冷吼就如平地炸开的惊雷,闷闷的,却气势十足,慑得大家皆浑身一颤。
那人是谁?大家朝门口望去。
郎爷真是怒了,想爆吼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啊啊啊,玩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来这么多程咬金从半路杀出来?
似有熟悉的声音传入湛蓝的耳里,湛蓝心头一喜,兴许是有救了,她收起无助的眼泪,微微激动扭过头,循声看去。
在这一室的混乱银靡里,门口伫立的男人,兰芝玉树的身形,明明清贵雅致,而此刻,在湛蓝眼里,他就如一束北极光,极烈极强,似能驱走一切阴霾,那束光正如以前那个能替她争风挡雨的亲亲好老公,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彷徨空洞的眸子找到一个焦距。
☆、176。177什么时候,靳少对你的前妻又感兴趣了
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亲亲好老公了,他属于别的女人了。
湛蓝的唇角轻轻上扬,凝滞,又降下,眼圈里隐隐涌出更多湿意,只好强笑了下,将眸子里的湿热泯去。
这样的尴尬和难堪,再次被这个男人亲眼目睹,他会不会认为她这是在勾引别的男人,只怕事后又要拿来取笑她了。
她的手指动了一动,无力地移到自己胸前,想要拉下匈衣,好遮掩这样的狼狈。
沈嫣然是跑着进来的,要把郎闫东从湛蓝身上拽下来,只是这个男人眯着狭长的眸,冷瞥了她一眼,便悠悠然从湛蓝身上下了来,衣着的边角不起一丝的褶皱,衣冠端整,那样子跟那个骑在湛蓝身上的琴兽真是判若两人撄。
沈嫣然忧心地低头望向湛蓝,湛蓝白腻的指尖捏着文胸的边缘轻轻颤抖着拨拉下来。
一时间哑然失色,沈嫣然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一句安慰她的话偿?
或许这个时候任何一句安慰,都会变成刺伤她心口的利刃。
抿了抿唇,沈嫣然没有说一句话。
靳明臻修长的双腿往前一迈,徐步而入,浑厚气势灼灼逼仄人心,他一双幽黑如不见底的寒潭的眸子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谁还敢再回头看的,我定要了他的眼珠子。”
只一句,就让那些本来侧目不想撞见郎爷激情野战画面的男男女女动也不敢动,继续对着某堵墙,继续面壁思过。
靳家二少是医学界的大神,虽然不是生意场圈子里的,大家不算熟悉只有耳闻,但对他父亲靳荣爷爷靳耀川却是甚为熟知的,在岚城,听到靳家的名讳谁不忌惮三分?
这秦湛蓝虽说是靳二少抛弃的女人,可是再怎么说也是跟过靳二少的,就算他靳二少不要的破鞋,也不是人人想捡就捡的。
而偏偏,这位同样是岚城风云人物的花花大爷郎爷就好女人这一口,又偏偏找上了靳二少的破鞋,还是死扒着不肯放手的那种。
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来这两位巨头估计有的一拼了。
聪明的家伙都知道,要把脖子再扭得歪一些,更严肃地面壁思过,以免撞上这两杆枪的枪口上,被哪个Boss打到了,肯定不死也残了。
只有秃顶吴深感遗憾,现场版爱情动作片那是没着落了。
郎闫东眯了眯眸,直对上靳明臻幽暗的眸光,“什么时候,靳少对你的前妻又感兴趣了?”
迷离的灯光下靳明臻神色晦暗,让人看不透切。
只有湛蓝知道,他并非对她感兴趣,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差点要了她孩子的命,这样的男人,湛蓝怎么指望他对她感兴趣呢?
如果他会出手帮她,一定是念在往日情分。
地上凌乱狼藉,碎了的酒瓶渣子,他不在现场,就知道这是秦湛蓝的杰作,她的厚羽绒衣一半搭在沙发上,一半跌在地上,混上了鲜红的酒水,很难看。
靳明臻一一掠过这些,看向郎闫东,紧紧抿着的唇扯开,“郎爷不是说了么,湛蓝是我前妻,再怎么说前妻也是妻,不是?郎爷要是喜欢女人,改天我可以送你一车,或者,我还可以举办场选美大赛,让你当评审。”他一双凌厉的眸瞟了眼沙发上狼狈的女人,剑眉又是轻敛了下,“只是,她不行!”
好一声——她不行,如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无澜的湖面,在湛蓝心底,微微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越划越开。
似乎,那个说要永远护着她,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的靳明臻又回来了。
光影错落间,湛蓝昂着脸,怔怔仰望着靳明臻,只觉模糊的影像里那个男人清贵逼人、顾盼生辉。
“倘若我说,我就要她呢。”郎闫东眉一拧,横臂阻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