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靳茜恨恨地咬牙,粉拳捏得紧紧的,“我去找她算账!”
“算了!”湛蓝急忙拉住了靳茜,这丫头性子向来冲动是个十足的闯祸精,“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身外物,没那么重要的,既然碎了就碎了吧,随他去吧,别为了这点小事,你就去靳家闹,你二哥回以为是我怂恿你的。再说,你要是为了我,伤了你和你二哥的感情,我里外不是人了。”
“不行,这东西是我搬过来拿给你的,我就得为这事负责到底。我不能看你白白添了堵,我要回去问问看是不是那个女人干的?也好让我二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二嫂,你等我好消息。”
湛蓝怎么劝也没用,他们靳家的人都是这倔脾气,一旦下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靳茜一弯腰,抱起那个装着破烂衣服的纸盒子转身就走,湛蓝穿着拖鞋,地上又结了冰,她不敢走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开车一溜烟地走了。
湛蓝叹了一口气,看着靳茜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指不定得闹出什么大篓子来,她忙上楼,关了门,拿了点零钱,就急忙出了小区。
——
靳茜气冲冲地回到家里,直奔三楼的二哥住的房间,却发现命不在,一问下人,说是搬到二楼客房去了,她转身就跑到了二楼,用力踢开了房门,就把这箱子破烂东西摔在了闵敏面前。
“闵敏,你可真够阴的啊?竟然敢把我二嫂的东西给剪碎了?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闵敏这次敢背地里剪了湛蓝的衣服,说不定下次就会去剪湛蓝这个人了。
反正靳明臻在三楼,也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她也没必要装作贤良淑德好脾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剪的又不是你的东西?你逞什么英雄,为她这么打抱不平值不值得?那个女人很快就不是你的二嫂了。”
闵敏这是在含沙射影地骂她呢,骂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别人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秦湛蓝是我认定的二嫂,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你不是喜欢手痒喜欢剪东西吗?把我二嫂的衣服剪得稀巴烂啊,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靳茜恨恨扫了她一眼,走到衣橱前拉开了移门,从衣架上拽下了一件件昂贵的奢侈品,徒手就拉,别看靳茜个子不高,但蛮力不小,她从小跟爷爷练过一些防身术,对付区区几件衣服而已,小意思。
很快就被靳茜撕毁,有的少了个袖子,有的没了下半截裙摆。
“你……你……居然撕我的衣服?”
闵敏红着一双水汪汪的的眸子,气愤地简直要跳脚,那都可是她刚从皮箱里拿出来才挂好的。
看着闵敏那副心疼钱的样子,靳茜就觉得快活,又将柜子里几个香奈儿、LV的包包都甩了出来,用脚使劲地踩。
一边踩还一边说风凉话,“反正你现在跟了我二哥,吃穿不愁了,烂了再问我哥拿钱去买呗。反正你闵敏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毁坏完了她的东西后,恶狠狠地警告,“以后你要是再毁我二嫂一样东西,我就十件奉还你。咱们就等着看看,我哥究竟会拿我怎么办?”
当场闵敏只能吃瘪,不敢拿靳茜怎么着,靳茜就是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做事向来不经过大脑考虑,她以后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不过现在毕竟是在靳家,多少得给这个丫头一点面子。
闵敏嘴脸一变,就变成了一副脆弱无依的模样,打起了感情牌,“茜茜,你也知道的,我这几年一个人在美国不容易,我只是想回来和明臻好好过日子。秦湛蓝的衣服是我剪的,我只是一时嫉愤而已,人也难得做点糊涂事,可你也不能判我死刑啊。你如果还不能消气的话,我给你打几下都无所谓。”
闵敏只听爷爷的,爷爷说闵敏是个心术不正的坏女人,她就是个坏女人,她一丁半点也不会同情她,要是闵敏有闵柔姐那样的善解人意,也不会那么招人讨厌了。
湛蓝赶到的时候,现场显然已经很乱了,到处是衣服的残肢断臂,还有被踩扁的包包,湛蓝蹙了蹙眉,拉了下茜茜的手,“茜茜,你这样……要惹你二哥生气的。”
“我才不怕惹我二哥生气,他还能把我生吞还是煮了吃了啊?”
靳茜在家里最小,两个哥哥都很宠她,对她高声一句都没有过,那真是把她当小公主一样的宠。
突然,背后传来男人阴森森的一句,“我是不会把你生吞还是煮了吃了,因为我没吃人肉的癖好。但你这样无法无天,爸爸知道么?”
靳茜在靳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母,尤其是母亲沈柔,对她教育非常严苛,逼着她念法律不说,还不准她谈恋爱,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做出这些没教养的事来,指不定得被训斥成什么样?
“二哥,你少拿爸妈来唬我啊。这事是闵敏不对在先,我毁她东西在后。”靳茜挺了挺匈脯,指了指地上的纸箱子,“你看看这些东西都被闵敏剪成什么样子了?哥,你瞧瞧清楚,这个你领回家的女人是多么的丧心病狂啊?你要是真把这样的女人弄回家来,我们靳家可真就鸡犬不宁了。”
那个一堆破烂衣服的箱子里掺杂了很多的白色棉絮,他知道那是失踪的大白,他不禁抬头偷瞄了湛蓝一眼,她眉梢蹙得紧紧的,眼中微红,像是在为她心爱之物哀悼。
他走过去,一声不吭地搂住了闵敏的肩膀,那个动作便代表着一切,无论别人怎样轻践闵敏,他就会把她护在掌心里。
曾经有多爱,都会随着男人的变心,变成过眼云烟。
这男人咋就那么善变呢?
湛蓝死死盯着他将另一个女人拥紧入怀,她的心里成了千回百转的惆怅和失望,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嫉妒。
“我和闵敏错过了几十年,我不希望今后的几十年仍是错过。茜茜,你是我的妹妹,应该理解我。”他又深情地凝视着闵敏,“我相信闵敏的为人,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栽赃嫁祸给她?”靳茜震惊地看着她这个二哥,他居然为了爱情都失去了理智。
湛蓝原本红润的脸色白了一白,攥紧了双手,对靳茜小声说了一句,“茜茜,我们走吧。”
“二嫂,你别怕他们。”
不是不想辩解,也不是害怕他们,只是她更明白,再多的辩解都会变得如空气一般轻的无力,靳明臻不相信,一切都是白费口舌。既然是白费口舌,那还不如甩给他们一个潇洒华丽的背影。
闵敏眼眶中的泪珠在轻轻打转,欲掉不掉的样子,甚是楚楚动人,“明臻,算了,茜茜她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秦湛蓝的衣服我赔就成了。”
“你这戏演的可真是好,闵敏你这么好一块演戏的料子去当医生太可惜了。还有,我们不需要你赔,我们要的是你的道歉!”靳茜一身浑然天成的大小姐气场,谁也拿她没辙,她眉眼一挑,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这箱子是晓晓给我的,她一定知道是谁对二嫂的衣服做了手脚。你敢不敢让她来对质?”
闵敏没说话,倒是信步走出去,大声喊了一声晓晓的名字,晓晓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二楼的客房来了。
晓晓是个新来的佣人,看上去挺实诚的乡下丫头,唯唯诺诺的,在主家面前连脸都不敢抬一下,“二少爷,闵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晓晓,你就把这箱子里衣服的事当着二少爷的面好好解释一遍。”
闵敏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样子,丝毫不担心晓晓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让湛蓝感到很奇怪,只怕晓晓这姑娘已经跟闵敏串通好了吧,否则闵敏也不会亲自把晓晓喊来了。
果真,晓晓战战兢兢说道,“这箱子东西是我帮着闵小姐整理的,但我把这箱子东西搬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这样子的。”
听完晓晓说的话,闵敏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得意。
就在靳茜离开后,晓晓担心出事,就过来跟她汇报,那箱子东西被靳小姐给带走了。于是,闵敏当机立断就想了个法子,要是靳茜和秦湛蓝来找她麻烦,就死不认账,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
对付下人的办法很简单,无非是威逼利诱。吓唬一下,再给她多加点薪水,她就乖乖听你的话了,更何况晓晓这种怕事的小丫头?
靳茜气得不行,“你这丫头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你把这箱子交给我的时候是封好的,我拿着就去找我二嫂了,一打开就是这样子的,不是闵敏做的还能是谁做的?晓晓,你说实话,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晓晓被靳茜这么一喝,声音都变成了哭腔,“我……我……”
“茜茜,晓晓才刚成年,你别把她给吓着了。”闵敏伸手轻轻拍了拍晓晓的背,像是在给她撑腰,又像是给她安慰。
靳茜是知道闵敏的坏心眼很多,但岂料她的心机如此重?整一个蝎子精啊。
靳明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孰是孰非,他心中明朗,但他却要把这事实掰弯了,偏袒着邪恶,只为了把这场戏演得更逼真一些,其实吧,他心中也挺佩服自己的,像他这种的实力派演员,拿个小金人估计也是有可能的。
“秦湛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这么想赖着我吗?不惜做这种龌蹉的事来挑拨我妹妹和闵敏的关系?”
靳明臻一句话就足以让湛蓝心惊肉跳,湛蓝唇瓣轻颤,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她也不辩驳,只是冷静地轻笑,“你怎么样认为都好,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晓晓同情地看了湛蓝好几眼,她觉得二少奶奶挺无辜的,她不该这么把脏水往二少奶奶身上泼,可她也没办法,她得在大城市生存,就必须听闵小姐的,就撒个谎而已,不是干杀人放火的恶事,希望二少奶奶会原谅她。
“哥,真不是二嫂做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呢?”
靳茜急得有点抓狂,可无论她怎么着急,怎么想要解释清楚都没用,靳明臻都不会听她说一句话,他脸色更沉,青黑的发紫,他眯眼冷冷瞥了湛蓝一眼,“秦湛蓝,既然这么在乎这些东西,那就拿着你所有的东西滚出这个家。”
说罢,他便搂着闵敏转身离开,“都是些旧衣服罢了,旧得不去,新得不来是不?今晚我们出去吃,吃完再陪你去买衣服。”
男人轻声哄慰的声音如细针一般一根一根扎入湛蓝的耳中,让湛蓝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流出鲜血来。
这一次闵敏又旗开得胜,她在男人怀里破涕为笑,她就知道会得到更大的补偿的,靳明臻这个男人一向很大方。
闵敏识相得收住自己的眼泪,眼角泪花里藏着尖锐的笑,这一招就叫做将计就计。
二人离开,晓晓也快步出去,房内只剩下靳茜和湛蓝,靳茜不住地道歉,“二嫂,我真是该死,我居然着了闵敏那个坏女人的道,让二哥对你的误会更深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茜茜,别再插手我和你二哥的事了,我们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还想跟你二哥好聚好散呢,别闹得太难堪了。”
湛蓝的温柔是靳茜最喜欢的,她觉的女人就该做的二嫂一样温柔似水,无论多重的锤子锤进去,都会觉得锤在了一团棉花上,让人有气也无处使。
“二嫂,我以后不给你添麻烦了。”
湛蓝笑笑,“那你去楼下等下我,我再去收拾下东西就走。”
☆、164。164他这是用另一种方法亲手把他的孩子给扼杀掉
他们的婚房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改变,一进去,最扎眼的仍是那张婚纱照,以前跟他一起去云顶山庄拍婚纱照时,她就想这位是否是她的良人?
很遗憾,才短短几个月,就证明了不是撄。
前几天,她送母亲回桐乡时,母亲还千叮万嘱到了元旦就让他们带着小马驹回去住上几天。现在,他们已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她真的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跟母亲说?
再看向那张大床,床单被套不曾换过,还是她喜欢的清新蓝色印花四件套,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可又猛地顿住。女人的眼睛向来是敏锐的,哪怕床单上有两条根部卷曲的女人的发丝,也逃不过她的眼。而她的头发是拉直过的,那当然就是闵敏的头发了,靳明臻也会用同样的姿势和她造。爱吗?到了兴奋之时,也会让她叫他的名字吗?
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些,她一笑而过,眼中却升起了浓得散不开的白雾,这床单脏了,碰一下都会脏了她的手,所以,她不会再碰一下。
她去了衣帽间找到行李箱,只简单装了几件御寒的衣服和她的证件,还有一本婚纱相册。以后她的宝宝出生,一定会像她小时候问关于爸爸的事,她会拿着这本婚纱照给他看,告诉他,这就是爸爸。爸爸妈妈曾经也深爱过彼此,深爱过他,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分开,她不希望孩子在憎恨中成长,她希望她的孩子能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面相大海,春暖花开。只是,后来她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是逃不开命运,死在了岚城监狱里,她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半个字。
收拾完一切,她从皮夹中抽出他给她的那张信用卡,搁在了桌角,以前她是他的妻子,这卡还能刷得心安理得,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或许在未来的哪一天,她再刷的时候,发现被冻结了,岂不是更难堪?所以她物归原主。
抬手之时,又不小心扫到自己手上那枚烟灰缸,现在看来,这闪亮璀璨的饰物还真是最深的讽刺,还深深记得,他送她这戒指的时候,他像是发誓一般喊着口号——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护我妻湛蓝一生。
真是见鬼的护我一生?
又气又恨,她用力地想把手上这戒指扯下来,可偏偏越想扯下,就越不如人意偿。
突然,身后房门被轻轻关上,她以为是风把门给关上的,可房内的窗户紧闭,哪来的风?
又是一记锁门声,是门的保险被按下去了。
她心中一震,惶惶然回头去看,便看到了靳明臻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
她一握手,又自然地垂下,不想跟这人再多说一句话,径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朝门口走去。
靳明臻那一双如鹰凖似的双眸,淡淡从她手指上扫过,无名指上红通通的,分明受过用力的拉扯,她刚才是想把戒指摘下来。
他的心仿佛变成了受过她暴力对待的那根手指,被扯得发痛。
“麻烦你让一让。”
一走近他身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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