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得,鼻腔里袭上他那股特有的清檀香味,她眉尖儿微蹙下,立马防备的睁开眼,暗色的夜中,仅凭着车头灯的一丝亮光,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靳明臻的侧脸。
她动了动脑袋,是要从他肩膀上抬起,当然他也觉察到了她的隐隐的恼意,可他还是偏执地按住了她的脑袋,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是累了吗?快睡。”
身子间虽隔了一个小孩,但二人脑袋却离得特别的近,温热的鼻息纠缠间,挑得男人心中隐隐作痒,要知道,他已经两天没见到这个女人了。
“你这样,我睡得不舒服。”湛蓝小声嘀咕。
对她好,还不领情,靳明臻练了敛眸,皮笑肉不笑道:“可我挺舒服的。”
明明不是总裁,还把霸道总裁范演绎的淋漓尽致。
车上有司机,还有睡熟了的小马驹,并不想与他起了争执,就乖乖依偎在他肩头,说是依偎,不如说是被“绑架”来的更恰当,因为这刻湛蓝浑身不舒服。
许晴不是没在她面前示威过,她都能大方又礼貌地一一接招拆招,可现在,这个男人前一刻被许晴挽在手里,后一刻爬上车,把她揽在肩头,她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膈应。
她这是怎么了?
——
一个小时后,小孟把车子开进车库,靳明臻抱着睡沉的小马驹下了车,抱回了小房间。
湛蓝则继续当他的搬运工,把他的行李箱拎到了卧室。
电视墙下面是两张被放大的长幅的水晶婚纱照,除了水晶照,还有6本相册,都是今天中午云顶婚纱照分公司送到家里来的。
长幅水晶婚纱照还未被拆封,四角都包着硬纸皮,她是等着他回来做决定,怎么处理这些照片,可现在却显得有点多余。
照片上是韩式的玫瑰花背景墙,她身穿他挑选的白色婚纱,手中捧着幸福的捧花,微微笑着,与他肩并着肩,他一手轻轻握住她的腰肢,看起来是多么唯美甜蜜。
渐渐的,这照片上男人的微笑一点点失真,变成了这世上最深的讽刺,讽刺她这是在痴人做梦!
猛然间,她察觉到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竟开始期待一份真情,她竟忘记自己原本的角色,入戏太深……
又想起结婚时他的那句话——于我来说,跟谁结婚没有分别。
那男人温凉低沉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脑袋,扯起丝丝的疼,随手把他的行李箱就此丢在婚纱照前头,将他那张讽刺的笑脸给遮住!
——
湛蓝拉开浴室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靳明臻蹲在地上,正闷头在拆那两张长幅婚纱照。
听着硬纸板被撕裂的声音,湛蓝没来由地生出恼意,一时克制不住,便说道,“这么晚了,别拆了。”
他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她把他的行李箱放在照片这里,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吗?
把拆下来的纸板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一手支着下巴,认真地打量这两张被放大的水晶照,望着望着,眸中颜色便愈发柔软。
“老婆,你是打算一张放卧室,还有一张放我书房吗?”
没料到的是,他竟征求她的意见。
其实,那会儿婚纱店的人说,现在的小年轻大多是独生子女,流行放大两张照片,一张放婆家,一张放娘家,于是她就听从了店员的建议,放大了两张。
她原本打算这么告诉他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喜欢就好了,我听你的。”
明明是不咸不淡的敷衍,但这个女人仗着有一副好嗓子,字句依旧温柔的不像话。
靳明臻侧了下脸,看向她,那张沐浴过后的小脸白里透着红,额头眉梢处还有未擦净的小水珠,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清纯无双。
他勾了下唇,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睇着她,“老婆,你这又是吃醋了?”
“没有。”
她轻轻地说,却垂了首,望着自己的棉鞋尖,吃醋,这个词,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
他对她好一些,救了她几次,她便存了妄想了,真想当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了,可她忘了他们原来的角色,不过是被绑在一张纸上的路人而已。
妄想即非分之想,还是早断了这虚念得好。
“还说没有,小嘴都嘟起来了。”
“没有就是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不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我嫁给了你没错,但从没奢望要捆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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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6我靳明臻,至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
“还说没有,小嘴都嘟起来了。”
“没有就是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不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我嫁给了你没错,但从没奢望要捆住你。”
除非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只取一瓢,否则捆有什么用,就像肖韵琛,她做的再好,他还不是照样背叛了她吗,因为花心是他的本性。哪怕没有秦心漪,还有王心漪,张心漪,是她能捆得住的吗?
不比刚才在机场那个紧张尴尬的湛蓝,这刻,她不慌不忙地抬起脸来,气定神闲地注视着他那双漆黑的双眸。
秦湛蓝的确是个张弛有度的女人,分寸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情场、事业她都打得一手好牌。
可就是这样的秦湛蓝,对他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他的心竟莫名其妙地慌了下偿。
靳明臻向来是不擅解释的,他这个人几十年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需要对任何人有交代,即便被误解,也不会解释,他认为解释本身就挺无聊的。
但现在,他心中有点急,迫切地想要做那件无聊的事。
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掌心紧紧贴着她单薄的睡衣,感受到洗澡过后的她身体的潮热,他的掌心被烫了一下似得,手指拢得更紧。
他唇一扯,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地告诉她,“秦湛蓝,你给我好好听着。别把我和那些斯文败类相提并论,我靳明臻,至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
脑袋里轰的一声,满满的都是他的那句——我靳明臻,至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
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跟着轻轻颤抖,她抬额,凝视着他那风华无双的眉眼,除了坚定之外,只有浓烈的滚烫。
他说的是真的吗?
可一想到跟他一起携手从机场出口出来的许晴,她就忍不住往深处想去。
大约,女人总是敏感,爱猜忌,又容易不安的,尤其是基于对这段婚姻没有丝毫的信心。
“那许晴不是女人啊?”
她捏了捏手掌,问道。
“她是我妹妹,能跟老婆你一样?”
“哦,你还喜欢搞乱。伦。”湛蓝是决计不相信他说的,这人一次次骗她骗的好惨。
忽然,靳明臻发现吃醋的女人真是可爱又可恨,看着这样的秦湛蓝,他竟有一丝不知所措,哪怕他面多再错综复杂的手术,也从没过这种感觉。
“不,我喜欢搞你。”既然说不通,那就做吧。
在湛蓝正惊诧于这个男人说话尺度之大时,却被他直接打横抱起她,来不及反抗,又被他扔在了大床上,好在身下是舒软的被子,不至于被摔痛。
一个名医,总是这么粗鲁又秦兽,真的好吗?
她要仰起身来,他却扯了外套,狼性地扑了过来,把她压在他身下。
被他三两句话就放倒了,即便这人是她天之骄子的丈夫,湛蓝也不会从,谁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啪过许晴呢?
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他霸道地捉在掌心里。呼吸之间,除却他身上淡淡的沉檀香,还有男性刚强的气息,那种气息让湛蓝害怕又战栗,她不由得提高了声线,“你让我起来!”
“起来做什么?你是喜欢在上面?”
是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无耻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可以这么曲解她的话,真是无耻得无法无天了。
“我再说一遍,靳明臻,你让我起来!”
湛蓝紧紧咬着牙关,也跟他相与一段时间了,可从没像今天这么排斥过他。
“难道你不想让我履行一个丈夫对妻子的义务?”他完全不拿她的话当一回事,挑了挑眉道。
一个丈夫对妻子的义务,用脚趾头想,湛蓝也知道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尽管从嫁给他那天开始,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可今天不是个好时机,她心里膈应大着呢,她没办法做到,至少今天不行。
她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清亮的眸子瞪着他,一开口,则是强硬的态度,“不想,一点都不想。”
“撒谎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秦湛蓝,不要告诉我,你没对我动心,否则,你老吃许晴的醋干嘛?”靳明臻仍是笑,高高在上睥睨着她,笑得优雅。
不安在湛蓝心口隐隐作祟,从和肖韵琛结束关系后,她就已经是个爱无能,怎么可能再对一个男人动心?
可是,如果不是动心,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许晴,她就满心不喜。
湛蓝迟疑一下,却是坚定又柔软地说道,“我的心受过伤,不会再动了。靳明臻,你如果真的要我,那只管请便吧。”
她不再抵抗,摆出了一副死鱼姿态。这里是靳家,他的地盘,这人又是个脑力超群、体格健壮的军医,她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如果非走到那步不可,她选择不挣扎,至少少受一点伤。
真是个倔强的小女人呢,忽的,他贴近,薄韧的唇与她的近在咫尺,唇一张一阖间,薄热的气息扑打她脸上,“老婆,你知道吗?我握到了你的脉搏。”
他握着她的手腕,二指搭在她腕部横纹下方掌桡侧凹陷处。
她身子撼了下,眼神躲闪了下,不敢再去看这个男人,心慌地无以复加。
他则淡笑如初,“脉搏加快,瞳孔放大。你说,都说明了什么?”
那一刻,湛蓝有点憎恶医生这个职业,他的眼睛,他的薄唇,都如他擅用的手术刀那般敏锐犀利,彻底剖析了她的内心。
直至后来,湛蓝明白,靳明臻是她今生遇到的最强的劲敌,与他斗智斗勇,她注定败北。
她平静地看他一眼,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眼睛里塞满了他整张俊脸,她缓缓闭上眼,“那把灯关了,可以吗?”
身体中勃发出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肌肉紧绷,随心而为,紧紧搂住了女人软绵的身子,压抑又火。辣的吻重重地落在她眉心,脸颊,唇瓣,最后关头,脑袋里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行!
猛地,男人的眼中恢复一片清明,湛蓝从他豁然睁开的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深不见底的深邃与沉痛,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旋即,身上便没了股男人灼烫的温度和气息,只见他赤身从衣橱里拿了干净的睡衣去了卫生间。
湛蓝紧紧裹着被子,幽幽叹了口气,靳明臻最后一步紧急刹车,她不是该高兴的吗?可当他留给她一个冷漠背影时,心中却是更多的疑惑。
这一次,他依旧什么都没做,又是他的恶作剧吗?
被褥下的她已不着一缕,甚至被他吻得轻轻发烫,他人一离开,人走茶凉般只觉这秋夜寒冷,她双手拽着被角,睁大了眼,听着从浴室传来的冲洗声,呆呆望着天花板,怎么想也想不出原因来。
到底是那个男人反复无常,还是深不可测呢,抑或是那方面真是有问题的?
——
他洗完澡出来,屋内大灯已熄,只留了床头那盏小灯,浅浅的映在女人的睡颜上,他心下一动,长腿往前迈去,却又打住,转身出了主卧。
听得关门声,湛蓝才缓缓睁开眼,抬手按灭床头灯。
那夜,一如湛蓝预料,他没有再回来,像在逃避她,就如她逃避着他一样。
——
偌大的靳宅地处僻静的半山腰,深秋的夜,凉如水,暗色的天际几处惨淡的星光,或明或暗。
他走到书房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才稍稍平息内心深处的渴望,又长长地吐出白色的烟圈,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挣扎。
烟雾缓缓而上,浑浊了他的眉眼与视线,清寒的夜风吹动着半湿的发,拂开那些白灼的烟雾,他仰头望了望星空,漆黑的夜幕之下,却出现了那个女人温柔的笑脸,他的唇角轻轻上扬,停顿,又逐渐沉下。
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给那个女人录下的音频文件,点开,曼妙悠扬的旋律一点点在耳畔轻捻慢拢般散开。
我对你有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单曲循环,不知循环了多少遍,却是这个孤冷的夜,唯一陪伴他的温暖。
——
一大早,就有个木匠来了靳宅,想来是靳明臻叫来的。
木匠开工打洞,电钻的声音把睡懒觉的靳思承也给吵醒了。
踢趿着小绵拖鞋,穿着印着大白的卡通睡衣,一边揉眼睛一边往主卧走去,嘴里抱怨着,“大早上就打洞,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啊?”
可眼一睁开,就看到了被移到墙壁上的照片,顿时眼睛都亮了,“哇,小蓝子你好美,应该配个小鲜肉,配我爸爸这种老腊肉太浪费了。”
被这孩子逗得一乐,湛蓝掩嘴笑笑,李嫂也在一旁呵呵笑,“小少爷,这话在你爸爸面前可说不得,他听了准要生气,到时候你可又得被罚站了。”
靳思承撇了撇嘴,应该被罚站的是爸爸。
昨晚上爸爸都来挤他的小床了,一定是因为出去跟许阿姨约会,才被小蓝子轰出房间的。
想想他那个可怜的小床,还有被挤的没饭翻身的自己,靳思承叹了口气,胖嘟嘟的小手扯了扯湛蓝的衣角,“小蓝子,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好啊,你说吧。”
“虽然爸爸水性杨花勾搭许阿姨是爸爸不对,但我们好好劝导爸爸,让他弃恶从善,改邪归正,爸爸还是会跟许阿姨断了的。你就让他回房睡吧,要不然,我每天睡觉都要被挤扁了。”
没有妈妈的靳思承自小是个独立的孩子,上幼儿园后就自己睡觉了,突然有个大男人和他一起睡,他却有点不习惯了。
听得小马驹这话的意思,昨晚那人没出大宅,是跟小马驹一块睡了,不觉得,她唇角往上翘了翘。
李嫂有点目瞪口呆,这小两口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怎么二少出差回来,就分床睡了,看来是闹了矛盾了。
“小马驹学会这么多成语啦,看来在学校有好好学习。你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努力学习,会高兴的。”
湛蓝摸了摸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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