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走进了对面那家卡地亚,一个男人粉西服九分裤十分摩登,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觉得很像靳明臻。
她跟肖韵琛处久了,不管在何时何地,即便人潮如涌,她也能凭着直觉一眼就找到他。
可她跟靳明臻才处了多久呢?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信心。
“可能是我眼花了。你看看还要不要再加点,今天我请客。”
说着这话时,她的眼神却忍不住往走道对面那家卡地亚瞟去。
刚才她看到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朝另一个男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亲昵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搂搂抱抱地拉进了那家珠宝店。
这顿饭,湛蓝吃得心不在焉的,一半时间用来猜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靳明臻,另一半时间用来猜测那两个男人是不是gay?
是gay吗?不会真的是gay吧?
叫来服务生,正打算结账时,那两个男人又从珠宝店里走出来,粉衫白皮鞋的那个男人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包装盒,脸上和悦的笑着,只有收到情人礼物之后才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那一对亲密的男人之中,不偏不巧,有一个就是她的老公。
☆、98。098对付另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冉冉没注意到湛蓝的异样,吃得饱饱的,打了个饱嗝,就拿着手机浏览着网易新闻,看到一则惊天动地的新闻,忿忿鸣不平地说道,“现在那些男同志们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是gay还娶老婆,把女人取回家里生完孩子就出去和男朋友鬼混,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那些同妻真是太可怜了,国内就该立个相关法律,让那些骗婚的gay们受到严惩。”
冉冉那一番滔滔不绝的抱怨,听得湛蓝是浑身冒冷汗,握着钱包的手满满的都是手汗。
靳明臻就属于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吧?
靳明臻是属于那种男女通吃的双性恋吧?
五雷轰顶的感觉,湛蓝有点儿蒙圈了。
看着那对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远,湛蓝仍是有点回不过神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耐心地问了一声,“小姐,还买单吗?偿”
“哦。”湛蓝这才从震惊中回到现实里,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钞,就呆若木鸡似得往外走去,搜索着熟悉的目标。
后面是追出来的服务生,“小姐,找钱。”
冉冉觉得湛蓝怪怪的,人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包还落在卡座里。
“你吃了一顿饭,怎么就跟丢了魂似得?”
冉冉把湛蓝的包塞回她手里,湛蓝拽紧了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哪怕她发现他跟许晴有一腿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心神不宁过。
可如果说靳明臻是个gay的话,而这个男人还天天与她同床共枕,她总是有种排斥的感觉,大概她还不是那么的腐女。
“冉冉,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会那个特别喜欢看耽美漫画的宿舍长吗?”
“记得啊。怎么提起她了?”
湛蓝抿了下唇,还是说道,“那你还记得她说的关于gay的特征吗?”
“大概就是肌肉男,性感,有洁癖,对时尚元素比较敏感,还有一般长得都很帅之类的。”
其实冉冉说得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再问一遍,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而已。
对号入座的话,靳明臻完全能对得上号,小马驹是生下来掩人耳目的吗?把她娶回来也是掩人耳目的?
突的想起,靳明臻第一次对她说过的话——于我来说,娶谁都没分别。
哪个男人会愿意被另一个男人拍打下屁股啊?肯定是不正常的男人吧。
靳明臻是吻过她没错,那大多可以称之为戏弄,可她从没见他支起小山丘过。
面前的湛蓝神情愈发不对劲,冉冉又追问道,“到底怎么啦?突然问起这个?”
“哦,没什么。就刚才听你说起同妻的事,她们是挺可怜的。”
倘若靳明臻真是个gay,那么她也就成了同妻了,不过好歹她没那么可怜,没给靳明臻生孩子,也没有喜欢上靳明臻。
一想到“喜欢”二字,整颗脑袋就像是缺少睡眠一般,嗡嗡作响地疼。
——
从医院回到靳家大宅,小马驹正牵着鳌拜在门口遛圈。
黄昏时分秋光正好,暖暖的,打在一人一狗身上挺和谐的。
鳌拜抖擞了一下身上蓬松的红毛,阳光下,那是一身咆哮的红,集霸气潇洒然迎风而立,小马驹见秦湛蓝回来了,有些不好意地上前,怯生生叫了她一声,“姐姐……”
自打上次,他拿苹果摔了她脑袋后,爸爸告诉他,很可能会把她砸成个傻子,以后他就得终身伺候秦湛蓝了。
他才五岁,正是谈恋爱遛狗的年纪,怎么能把大好光阴,浪费在照顾老年人身上呢?
鳌拜也被大主人管得严厉,现在看见这个女主人也是毕恭毕敬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吐着湿漉漉的大舌头,朝湛蓝“挤眉弄眼”。
这孩子叫她一声姐姐,她就觉得心口软软的。
其实这声姐姐,对于她的身份来讲,还是挺尴尬的,她明明是他后妈,却被叫成了姐姐,硬生生差了他爸爸一个辈分。
“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好不好?”
湛蓝走到他身旁,揉了揉他那头天然卷的头发。
“不叫你姐姐,难道你要我叫你妈咪?”
靳思承小脸一板,老气横秋的样子,小眉头蹙得紧紧的,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厌恶她的情绪。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得寸进尺,靳思承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叫我姐姐,总感觉我真的嫁给了一个老年人。”她的手指探向小男孩的眉心,捋平了那些生嫩的褶皱,见他小腮帮子还有点鼓鼓的,又哄他说,“上次你给我榨的苹果汁很好吃,再给我榨点呗。”
一听有人夸他,他就乐了。
笑容在小孩的眉眼间绽开,“好吧好吧,我今天不想榨苹果汁,我想榨香蕉牛奶。”香蕉牛奶味道就很不错啊,他也想尝试着做一下。
“好啊。”
靳思承松了手里的狗链子,让鳌拜独自去玩一会儿,他要去弄新鲜玩意儿了。
走到门口时,靳思承又顿下,扭过小身板去,奶声奶气地说,“不叫姐姐也行,那我以后要叫你小蓝子。”
充满童趣的称呼,却让湛蓝慧心一笑。
只瞧见秦湛蓝杵在那儿傻笑,跟傻瓜一样,靳思承催促地唤一她声,“小蓝子,你快点儿呀,我给你榨完香蕉汁,你待会得教我做家庭作业。”
——
香蕉和牛奶被一齐放在果汁机里打得稀糊,再放了一勺蜂蜜,靳思承小尝一口,砸吧了下嘴,“哇,好好喝,跟超市里买的一模一样。明天我要带一杯给蒋小花喝。”
孩子响亮的欢笑声从厨房里传来,让这个秋日明快鲜活。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让湛蓝赶紧把做好的香蕉牛奶倒在马克杯里。
“知道啦,小馋鬼。”
湛蓝宠溺地望了小家伙一眼,给他倒了一大杯,他接过杯子去,就是呼噜噜一大口,牛奶在他唇边留了一圈白,就像个戴着白胡子的小圣诞老人。
“你喝得那么急,嘴边都给沾满了。”
“太好喝了嘛。”他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可仍是舔不干净。
其实小家伙不闹脾气的时候,又萌又可爱。
湛蓝又嗔怪睇他一眼,又笑了笑,扯了张纸巾,倾下身子来给他擦小嘴。
抬头时,才发现厨房外多了一个男人,不期地撞上他一派讳莫如深的眸光,他眼底映着女人和孩子的笑,不觉地唇角轻轻上扬。
女人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就收敛了笑容,轻轻背过身去,清理果汁机。
小马驹抱着大大的马克杯,一转身也看见了爸爸,爸爸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挺一本正经的样子,同时,他还瞅到了爸爸抱着一束鲜花。
“爸爸,是不是要去给谁上坟?”
额……一滴冷汗默默地划过额角。
有谁捧着玫瑰花去上坟的?
靳思承看爸爸原本上翘的嘴角往下沉了沉,他的小心脏也跟着沉了沉,他以前跟着爸爸去墓园祭拜他的战友时,爸爸就穿得这么正式,手里也是捧着花的。
小家伙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感觉到爸爸脸色不大对劲,就笑嘻嘻立马走过去,递上自己的杯子,“爸爸,我做了香蕉牛奶,可好喝了,你要不要来点?”
“不用。”
爸爸冷冷一句,让靳思承暗地里撇了撇嘴。
“那我去看电视了。”
爸爸不领情,小马驹就越过他,朝沙发走去,刚要一屁股坐到软软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拿起遥控器呢,就传来爸爸魔鬼似的声音,“你家庭作业做好了?”
“还没。”
“那还不上楼去做作业?”
爸爸一声令下,就把他搅得头大,他恹恹地耷拉下小脑袋瓜子,抱着他自制的香蕉牛奶就上楼去了,走到旋梯拐角,对湛蓝大声说道,“小蓝子,帮我留一杯放冰箱,明天我要带去学校。”
湛蓝探头出来,对那小家伙应了一声,又进去,那样子毫不在意他这个存在。
小蓝子?他儿子对秦湛蓝的新称呼,还不错,总比姐姐来得好听,至少他跟湛蓝不差辈了。
支开了小马驹,靳明臻这才走进厨房去,对付另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身后男人的步伐声愈发逼近清晰,湛蓝心里有些忐忑,可动作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没事的人,她把刀头拆卸下来,放进开着的水龙头下冲洗。
“怎么不和我说话?”
那人总是高高在上的,连问这话时,声音也像是从鼻腔中发出的。
☆、99。099果然,靳明臻是半个弯男,鉴定完毕
“怎么不和我说话?”
那人总是高高在上的,连问这话时,声音也像是从鼻腔中发出的。
“今天你下班挺早的。”
湛蓝意思下地回了句,刀头处容易缠绕水果残渣,她拿起一把小刷子,轻轻地刷着。
他轻“嗯”一声,又瞅了她半晌,她却没有反应偿。
难道这个女人没注意他手里的花吗?没发现他今天的特别吗?
突然,一束玫瑰花递到湛蓝眼下,横担在她的视线和刀头之间撄。
鼻端袭来玫瑰花的清淡香味,她却止不住地皱了皱眉,轻哼一声,“我在洗东西呢,你这样我看不到啦。”
她的声音柔软温细,是听不出有什么恼意的,但靳明臻却还是感受到了这女人还在生着气,她还在为许晴那件事生他的气吗?
女人怎都这么小心眼?
他关了水龙头,“家里不是有李嫂吗?你做这些干嘛?”
少了水流声,厨房间冷寂下来。
她搁下手里的什物,潮湿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怔怔望着他手里的鲜花,“这花你送我的?”
“废话。”
又看了一眼那束妖娆的玫瑰花,却让她心头更添堵,她看了这花半晌,眨了眨眼问,“今天是愚人节吗?”
那个呆头儿子气他,现在这个二愣子媳妇也气他,他憋了憋,把花往她怀里一推,“你家愚人节在九月份啊?”
一个只怕连他们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在结婚后消失了一年多的男人,这会儿突然给她送了花,更诡异的还不是愚人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迎面扑来的是深深的阴谋感,湛蓝捧着这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头顶上还受着一双眸光的打量,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今天去金鹰国际那边了吗?”
湛蓝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问了这个,这个男人迟疑了半秒钟,毫不犹豫地说,“我今天一天都在医院。”
这人撒谎起来时,总是面不改色的。
如果他说去了,那么她还可以接着问下去,那个拍你屁股的男人是谁啊?
可现在他直接回避过去,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就知道有鬼,肯定有鬼。
“你今天去金鹰国际那边了?”
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好看浓密的睫毛都颤了下,湛蓝不是个傻缺,自是注意到了,她心口越发堵得慌,她还是这么平静地说道,“嗯,我去那吃饭了。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挺像你的。”
他顿了下,湛蓝又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向来敏感又敏锐,意识到这个男人更加紧张了。
如果他现在跟她坦白,那么她也许会——
猛地,打住,凭什么他要跟她坦白,他的性取向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一个许晴她都包容下来了,不介意再多一个男人。
反正他们结婚后,谁也没想干涉过谁的生活。
“只是个背影,你就能确认是我了?你看错了。”他淡淡地说着,没有一点谎言感。
“我也觉得我看错了呢。”她扯唇干干笑了笑,将那大捧鲜花搁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又拧开了水龙头,刚把手伸进了冰冷的水里,就被他拽了出来,“不是那个来了嘛,怎么还用冷水洗?”
被他捏着的手心一颤,便看着他强势地把水龙头给再次关了。
厨房窗户留了个小口,徐徐秋风吹进来,这会儿太阳下山了,风已经带了点入夜前的凉快,可这份凉快亦吹不散他喷打在她颈前的灼热呼吸。
他眸光噙着薄怒,而她,不知他为何而怒?
他采纳了江烨的意见,特地早一点下班,路过医院门口的花店挑了一束玫瑰花,店员说30朵玫瑰代表——请接收我的道歉,他就要了30朵玫瑰。
可这女人丝毫不领情!
其实他根本没做什么错事,也没对不起任何人,不是么?
见了鬼了,他要讨一个女人欢心?
大掌直接挽住她后颈,瞬间,就把女人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让人猝不防及,湛蓝想要挣扎,奈何他的臂膀如铜墙铁壁,将她越束越紧,她半分挪动不得。
微冷略干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湛蓝蹙紧了眉,发出“呜呜”声,满脑子都是靳明臻是攻还是受,他也是这么和一个男人唾液相缠的么?
男人的唇越发干热,缠绕在他舌尖的是香蕉牛奶的香津浓滑,甜腻香醇,吻愈发深愈发重,还有他身上那种清冽雅致的檀香味,无孔不入般钻进眼耳口鼻中,那些胡思乱想硬生生被他的霸道硬生生挤了出去,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拿着拖把拎着水桶的李嫂从楼上下来时,把这一幕撞个正着,急忙忙回身时,把水桶往墙上一撞,发出不小的碰撞声来。
湛蓝募得回神,眼角余光扫到了那个憨厚的妇人,啊呀,被李嫂撞见了,湛蓝羞赫得小脸红彤,她眉眼蹙得更深,用眼神哀求着男人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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