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涩辛酸。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的抽烟,却没有哪一种男人抽起烟来,是像他这样的。
他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明明是走了,却又回来了,最让人搞不懂的是,既然回来了,还不带她回家,这是搞哪门子名堂呢?
不远处有喇叭鸣了几声,打断了靳茜的沉思,也使得郎闫东偏头望去,是李茗扬来了。
靳茜抬头看了看按喇叭的那边,是一部黑色的奥迪a6带着一辆拖车过来了。
她心里讥笑一声,原来还真被她的乌鸦嘴给说中了,他的车子真的没油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心掉过头来接她?
李茗扬把车开过来,下车时正看见郎闫东正打算抱靳茜出来,却被靳茜淡淡地回拒,她的声音柔却很有力量,“我没有虚弱到要你抱的地步,我还可以自己走。”
这个女人是个生面孔,长相不是惊艳的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眉眼间灵动娇俏,气色不是很好,像是生病了,但依然让人看起来觉得非常舒服。
李茗扬以前是见惯了郎闫东身边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女人的,但眼下这个女人似乎绝不会是郎闫东的菜,怎么就能攀上郎爷了呢?
靳茜把身上盖着的黑色西服,轻轻向郎闫东递过去,“谢谢你的衣服。”
这个举动又引起了李茗扬的注意,他看到价值不菲的西服有被压过的痕迹,衣袖两侧都是皱皱的了。
郎爷这个人是有完美病的,皱巴巴的衣服他是最不待见的,他本以为郎爷不会接下,或者叫他处理掉,或者干脆叫她扔掉。
他敛了敛俊气的眉,眉间隐隐压抑着薄怒,他一把接过外套,却又噙着逼人的强势,将衣服重新披在了她身上,一把将她从车里拽出,一声不吭地抱起她就往外走。
“郎闫东,你……”靳茜瞥了瞥一直盯着她看的李茗扬,介于外人在场,她咬了咬唇,终究没说些什么。
看着郎闫东抱着这个女人出来,李茗扬立即会意,去给他打开车门,让他把这个女人放进车里去。
“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
郎闫东吩咐完,李名扬应了一声,就看到他立即坐上了驾驶位,驱车离开。
除了公司里的秦湛蓝,何时见过郎爷这般对待过一个女人,他的第一直觉,就知道这个女人在郎爷心中的位置该是非同寻常吧。
——
回到家又是半夜了,老太太本是要发一通火的,见郎闫东是扶着靳茜进来的,又瞧了瞧茜茜这透着病红的脸色,心急地问,“茜茜,你这是怎么了?”
靳茜心里盘算了下,正要开口回答老太太。
郎闫东抢在靳茜前头说道:“晚上我带她去看海,受了凉,有点发烧,让乔医生过来一趟。”
靳茜看了他一眼,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每回都要把球踢给她,让她来解决么,今天却先把她该说的说辞给讲完了,一下子让她无话可讲,真是有点尴尬呢。
老太太心疼得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早春的天气本就要防着寒的,你倒好还带着茜茜去吹个什么大头鬼的海风,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好端端的人也得给你整出病来不可?”
老爷子一看靳茜这病歪歪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你奶奶说得对,你这混小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只长个不长脑,连自己未来老婆也照料不好呢。”
看得出来郎闫东还算是个孝子,被老太太、老爷子骂时,几乎是不顶嘴的,只是一张绷着的脸上脸色很不好看。
本以为看到郎闫东挨骂,心里会舒坦很多,可是却高兴不起来,估摸着是脑袋真的烧糊涂了,她说,“奶奶、爷爷,你们可怪错人了,是我心血来潮要去看海,死活活央着小狼带我去的。”
自己家的孙子还会不了解吗,知道是茜茜这孩子心善,舍不得东子挨骂,在替他说好话呢。
老太太白了郎闫东一眼,“还不快送茜茜回房休息去?”
说罢,老太太又立马吩咐下去,“周妈,快去请家庭医生过来。”
郎闫东扶着靳茜上楼,可见她行动龟速,又是不声不响地将她打横抱起。
靳茜心头又是募得一轻,这是这个晚上他第三次抱她。
她看着他丰俊的侧脸,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随着他一步步登上台阶,心里也忽上忽下的。
不得不说,其实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肩膀很宽厚,他也强大到足以让人依靠,可是他却不会是那个可以给她依靠的男人,他心里的女人是她二嫂。
莫名的哀愁划过她的心尖,让她烦躁。
其实,只是小毛病而已,又想到刚才郎闫东好像要请医生过来,这么劳师动众真是教人心中不安,她虽然也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但身在军人家庭,她小时候就锻炼得结实得很,没那么娇气。
郎闫东往他们的房间走去,她的手指在他胸膛口轻戳了一下,小声地说,“那个……医生就不用请了吧,感冒发烧的时常有,又不是什么要死人的大毛病,喝杯姜糖水,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郎闫东低厉了一声,“闭嘴!”
乔医生是郎家的私人医生,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
给靳茜量了下体温,看了下体温计,用力一甩,再把体温计放进小瓷盒里,对靳茜说,“38。1度,待会我再给你打支退烧针
尼玛,打针啊?她靳茜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疼了。
“乔医生,我能不能不打针?你就开点退烧药给我吃好了靳茜躺在床上,揪着手里的被子,支支吾吾地说。
“打针的话,退烧快些。”乔医生看了一眼郎家人,像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老太太一听打针对病情来得好,当然是要打针了,可她也知道茜茜的心思,心疼地说,“茜茜啊,听乔医生的话,身体要紧啊,打针跟蚊子叮一下,不疼的。”
靳茜拗不过老太太,只好点了点头,看这个乔医生也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了,看起来也像是个经验老道的医生,这样的医生打针应该不会太疼吧。
乔医生边摆弄着手里的针筒和药瓶边说,“那请大家先回避下吧。”
等等,打针也要回避吗?
不就是在手臂上戳一下的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打针是打哪里?”郎闫东随口问了一声。
“当然是屁。股上了。”老太太回了一声,又催促道,“快些出去吧,一会会功夫,先别在这边妨碍乔医生了。”
猛的,郎闫东脚步一顿,打针居然打在腚上?
他身体素质向来好,活了这么多年,大意外是出过几起,甚至连伤风感冒都是屈指可数,素来没碰过针筒的他当然不知道打针是打在屁。股上的。
郎闫东突然回过头看向乔医生,“不用打针了,直接开退烧药!”
要知道,再怎么说现在靳茜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友,而他女友的腚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窥了去?
靳茜心里一动,递给了郎闫东一个感激的眼神。
是不是因为他害得她生病了缘故,郎闫东内心愧疚,因此就变得越发人模人样了呢?
见得奶奶动了动嘴皮子,他长眉挑了下,看向靳茜说道,“记得茜茜说过她晕针,是不是?”
☆、273。274【结局篇18】我这一树梨花压海棠压得有点吃力啊
见得奶奶动了动嘴皮子,他长眉挑了下,看向靳茜说道,“记得茜茜说过她晕针,是不是?”
要说到睁着眼编瞎话,没人比得过郎闫东,连靳茜这个撒谎精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靳茜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我是有点晕针,刚刚没好意思说,再说,我体质好,吃点药身体也能很快好起来。”只要不用打针的话,什么都行撄。
“就是吃药的话,药效来得慢些,你今晚睡得会不太安稳。”乔医生如实地说。
靳茜极有默契地看了眼对面身姿俊朗的男人,脱口而出道,“没事,小狼会照顾我。”
跟郎闫东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学到了他几分皮毛了,然而,在她心底却深知,郎闫东是不会照顾她的。
他们在他家人面前扮演甜蜜恩爱的恋人,而在人后,他是她高高在上的主子,她则是他卑微低贱的奴仆。
瞧这小两口的恩爱样,谁还好意思多嘴说什么呢?
乔医生开了退烧药和一些消炎药、感冒药给她,让她按时吃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找他偿。
奶奶则嘱咐了一大堆,晚上睡觉要把窗户关起来,被子要盖好点,还要她明天哪里都不准去,在家里好好休息,最可怕的是竟然威胁起了郎闫东,要是明天还不见她身体好转,就狠狠修理他,弄得靳茜有些哭笑不得。
送走乔医生和长辈们,房间里又只剩下郎茜二人。
看来郎闫东真是个听话的孩子,或者真的是害怕奶奶会收拾他,所以他等奶奶一走,就默默地走到阳台那里,拉上了移动门和窗帘。
郎闫东回头时,正撞见靳茜注视着他的目光,他微微眯了眯眸,眸光募得变得幽深至黑,让靳茜有些害怕地躲开,她低下头,楞了楞,又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去。
“你干什么去?”
他突然地问道,让她弯腰穿鞋的动作迟疑了下,而后又继续把脚伸进拖鞋里去。
她温柔的嗓音有些发干,“哦,我去烧水。”说着便站起来走向电视柜那里。
他也走过去,瞥到她嘴角微微干裂发白,不觉敛了敛眉,截在她前面先握住了电热水壶的手把,凑巧她也伸出手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在他的手背上,手指轻轻一抖,飞快缩开。
他捏握在电热水壶手柄上的手不可擦觉地微微一紧,明明她的手指那么凉,可是她那么无意的一碰,那个位置就烫了起来,像是跳起了一株要愈烧愈烈的火苗,又像是要绽出一朵开到荼蘼的花。
郎闫东抬起眸,对上靳茜慌乱局促的眼神,她不觉低下眉目,“我……”
不等她说完,他再一次截断她的话,不冷不淡地说,“躺床上去,我去烧水。”
良久,她只呆呆地楞在原地,只是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他会为她去烧水?
“还不快去床上躺着?是要我抱你么?”
他的语气多了一丝烦躁,莫名的烦躁,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哦。”
靳茜可不想再被她抱第四次,赶紧到床上乖乖躺着去。
听着从卫生间里传来的放水声,让郎大祖宗去给她放水、烧水,靳茜一时间觉得真是不适应。
她只好先找点事情做,从抽屉里找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他已放好水,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则故意不去看他,而他的身影从电视机面前一晃过去,心就开始微微凌乱不安,不断着按着遥控器换着台。
“你到底要看哪个台?”郎闫东突然发问,看着电视机一暗一亮,晃得他眼睛酸。
“啊?那就这个吧靳茜不得不停下来,是琼瑶翻拍的新剧《花非花雾非雾》,这个她爱看,可男女主还没说几句话,就拥抱着开始一场天晕地眩的浪漫深吻。
不知道郎闫东这种人看不看这种偶像剧,靳茜用好奇的目光去打量他,瞥到他喉结咕噜地动了一下,她拿着遥控器的手紧了一下,他那摸样好像是……好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呢?
“你就不能不看这种没营养的电视剧吗?”
听着他有些发愁抑郁的声音,就知道他是不爱看这种东西的,她很自觉地换台,是一部叫不出名字的美国星际大片,这种打打杀杀的热血场面,她是最反感的,本想换台,目光又不觉地看向郎闫东,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屏幕上,津津有味的样子。
其实他跟大多数正常男人一样,都喜欢看这种男人所热爱的东西嘛。
她掀了掀小嘴,小声地问,“这个有营养吗?”
他薄冷的目光冷不防地扫过躺在床上的靳茜,让她乖乖闭口,他要看就看呗,其实除了不爱看之外,她也没太大意见,就是里面的机枪、火箭扫炸的声音过大了些,还是把声音调小点吧。
谁知按错了键,调到了下一个频道,额……这个……一对赤条条的男女正上演着哼哼啊啊的激烈的爱情动作片。
看着屏幕上***的镜头,靳茜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按了开关键,果断把电视给关掉。
“还是不看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台。”
她懒懒地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眸光却忍不住看了一眼郎闫东,他面色薄红,眉目间有淡淡的隐忍,而他盯着她的眸光却亮亮的,那就像……就像是她看到锡鑫记新出炉的小汤包时眸子顿时就亮了。
果真他是饿了呢,她的肚子也很饿,他们两个人一整晚都没吃过东西。
看到电热水壶亮着的指示灯跳暗了,而她被他一直紧盯着的目光看得甚是别扭,她提醒他道,“水开了。”
他这才将那要饿昏过去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提起电热水壶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唇边抿着淡淡的笑,说了一句,“刚才那么有营养的电影干嘛关了?”
额……靳茜的眸子吃惊地睁了一睁,想不到这种近乎调晴的话也会从郎闫东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想不到的是原来在郎闫东眼里,嘿咻片才算得上有营养?
郎闫东,你有点品味,有点矜持,行不?
靳茜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他一番,垂下羞红的脸,扯开话题,“我得吃药了。”
说着,她翻出刚刚乔医生开的药沉睡在地底下的女人。
郎闫东看着她娇羞的表情,眼角扯开一抹笑意,倒了杯水给她,又默默转身出去了。
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有一种莫名地不痛不痒的落寞划过她的心间。
这么晚了,他出去做什么?
她又摇了摇脑袋,她这是烧糊涂了吧,他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管,她管得也太过了。
身体过于疲倦,也懒得去洗澡,直接关了灯睡觉。
可能是闹腾了一晚上,也可能是还不适应这陌生的环境,明明头疼得厉害,也疲惫极了,可是她偏偏却睡不着。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她心里一喜,翻了个身,望向门口,他回来了吗?
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股熟悉而亲切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牛肉饺子的味道。
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身体里就像装了马达一下子有了动力一样,她腾得一座而起,打开床头灯。
在不明不暗的舒适光线中,看着伟岸英俊的他,手里端了一大碗饺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四周微暗,只有他周身像是打了一圈摄人的光晕,那般灼灼明彩,又带着溺死人的温柔。
“吃吧,